第一百六十章 情勢危急
南楚的攻勢暫停了,將士們躲在城牆下趁著空隙吃些東西補充體力,莫子玉前去查看。
「現在的情況如何?」莫子玉問道。
「南楚的攻勢太猛。」一位木蘭的將軍說道,「他們的雲梯也好,還是武器也好,都是我們此前沒有遇見過的。陛下也知道,眼下木蘭禦敵的這些人都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沒有經歷過戰場的洗禮,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咱們還能夠堅持多久?」莫子玉問道。
「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將軍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沒有預料錯誤的話,再沒有援軍的情況之下,還能夠堅持五日。」
「我知道了。」莫子玉說道,「援軍一定會來的,我們不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的。」
「陛下放心,屬下就是死,也要守住這一夫關。」將軍說道。
莫子玉慰問了一下將士們,隨後下到城們旁的指揮部內,紅娘正在整理戰報。
「有羋戚的消息嗎?」莫子玉問道。
紅娘點了點頭,說道:「羋戚率領那五萬大軍來了,不過……陛下看,這裡是凌雲山,想要到木蘭就必須經過凌雲山,只要南楚派出兩萬人守在這裡,羋戚那五萬人馬就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到羋梓攻破了一夫關,再以一夫關為據點,羋戚想要回木蘭也是難事,如果沒有糧食補給,那五萬人馬就可能會被活活的拖死的,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頓了頓,紅娘心中有些不忿,繼續說道:「木蘭都陷入了如此險境了,但是北夏居然絲毫沒有表示,此前真是白白為他們操心了,太過忘恩負義了。陛下也別怪臣多嘴,北夏如此行徑,實在是叫人太過心寒罷了。」
「北夏那邊的戰況如何?」莫子玉問道。
「陛下看這個。」紅娘說道,「從眼下的局勢來看,羋梓不在,西魏大皇子錢凌燕統領戰事,他的性格狂妄且剛愎自用,完全不是劉旭的對手,而且南楚與西魏的嫌隙也很深,照此下去,最後倒是沒什麼懸念了。臣實在是想不通,難道羋梓真的瘋了嗎?如果那邊敗了,羋梓要怎麼回去跟他的國民交代?這個時候他如此的冒險,他為了報復你,難道就要不顧一切了嗎?」
莫子玉嘆了口氣:「無法猜測他的想法,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或許他也有他的算計在裡面,逼劉旭分兵吧,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真的將希望記在別人的身上。」
「臣明白的。」紅娘苦笑了一下,「木蘭還真是命途多舛啊。」
莫子玉想了想說道:「起身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跟你說來著,只是戰事發生的太快了,沒有合適的時機罷了。」
「何事?」紅娘好奇的問道。
「或許有他的消息了。」
「他?」紅娘的眼睛亮了一下,「你說的是少主?」
「是的,卿光閣的人說,謝狄在叛亂的時候,他背後有一個謀划的人,此人一直沒有露面,但是傳聞此人是個瞎子。」
「瞎子?那麼有可能就是少主,難道北夏的一切都是少主在背後策劃的?」紅娘輕輕的搖著腦袋,「可是……少主的意思還是想要報仇的,他對北夏的仇從來沒有放下,陛下,你不應該去北夏,不應該管北夏的事情的,少主多年的籌謀化為了烏有,而且還會陷入危險。如果陛下你不去北夏,現在少主應該得報大仇,而且木蘭也不會有今日之禍的。」
「我不知道他就是北夏,我不知道是他謀划的這一切。」莫子玉說道,「如果知道是他,我也會去北夏的,我不能夠讓任何人傷害昶清,他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我的親兒子一樣,作為一個母親,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在她剛剛重生的時候,她將自己失去的那一個孩子的感情轉移到了昶清的身上,這一點感情才讓她沒有完全淹沒在仇恨之中,是她那一段黑暗時光裡面唯一的一道光了。
「可她畢竟不是你的兒子,而少主卻是你的親哥哥。」紅娘生氣的說道,「少主將他的眼睛都給了你了,你現在的身份也是木蘭的女王,你有真正的站在少主的身邊著想過嗎?」
「現在不是爭論這件事情的時候。」莫子玉說道,「何況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沒有證實那個人就是齊幕煊。」
紅娘有些惱怒,冷冷的看著莫子玉:「對於陛下來說,或許北夏永遠排在第一,木蘭只能夠排在第二吧。」
說完,她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莫子玉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他也想要做的周全,可是有些事情根本無法周全。
司徒摘星入內的時候瞧見紅娘氣鼓鼓的離開,問道:「紅娘那是在生氣?她還會對你生氣?我還以為你不管你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生氣呢!」
「她是個人,人都有自己的情緒,怎麼不會生氣呢?」莫子玉嘆氣挑眉道,「或許她早就對我生氣了,如今不過是表現出來了而已。其實換個角度思考,如果我是她,我也會生氣的。」
「事情都發生了,現在生氣有什麼用?」司徒摘星抱著手臂說道。
「人不是木頭,有情緒發泄出來也好,免得憋壞了。」莫子玉微微一笑,「司徒,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木蘭保不住了,你帶著小逸離開這裡。小逸別看不說話,他定然會陪著我不願意離開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兩人被我連累,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帶著小逸離開,哪怕是打昏他?」
「難道我就像是那貪生怕死的人?」司徒摘星不滿的說道。
「自然不是,你比較成熟嘛,小逸,我就拜託給你了!」
「我剛剛跟小逸正在商量一件事情,正想要跟你說呢!」司徒摘星說道,「我們兩個想要刺殺羋梓,以我們兩人的輕功,殺他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羋梓了解我,也了解你們兩人,你覺得他會沒有防備嗎?」莫子玉說道,「軍營內,危險重重,即便你們成功了,也難以逃出來的。你們兩人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也欠了你們很多,怎麼可能還要你們再搭上性命?聽我的吧,你們好好的活著,繼續走遍天下,看遍美景,帶著我的那一份。還有一點,如果我死了,你們兩個不允許為我報仇。」
「什麼死不死的!」司徒摘星揮了揮手,「不要說那些晦氣的話,以前那麼多的困難我們都挺過來了,那麼多的危險我們也都活得好好兒的,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希望如此吧。」
此時,南楚,皇宮。
錢琰此刻正在修剪盆栽,這時候一個小宮女急匆匆的跑來,喊道:「娘娘,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怎麼了?」錢琰淡淡的問道。
「小皇子……小皇子不好了!」宮女說道,「不知道為何一直哭鬧不止,怎麼哄都沒用。」
「什麼?」錢琰將剪刀放下,「是不是不舒服?還不趕緊宣太醫?」
「已經去宣太醫了。」宮女說道,「娘娘也去看看吧。」
錢琰隨後趕到了小皇子的寢宮內,只見著奶娘在抱著小皇子哄著,但是小皇子依舊哭得撕心裂肺的。
「給本宮!」錢琰將孩子接了過來,在懷中輕聲的哄著,但是根本沒什麼用,小傢伙依舊哭得歇斯底里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小皇子哭得小臉通紅,錢琰也心疼的不得了,「來人啊,趕快叫太醫前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著御醫急匆匆的前來,錢琰立即命令他給孩子醫治。
太醫給小皇子把了脈,一直皺眉不止。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孩子為何會一直哭?」錢琰催促道。
「小殿下脈象平穩,並無病症啊!」太醫說道,「臣也看不出來小殿下為何會一直哭啊!」
「混賬,若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麼可能一直哭?」錢琰罵道,「繼續看,如果小皇子有個好歹,本宮殺了你!」
御醫實在是看不出個眉目來,但是孩子又哭得厲害,一屋子的人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怕孩子哭壞了嗓子,御醫只好開了安神的葯,那孩子服用之後,沉沉睡去,倒是沒有再繼續哭下去。
所有人的心暫時放了下來,不過錢琰卻是怒不可遏:「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哭泣,定然是你們沒有伺候好,有了懈怠之處,來人將這些混賬拖下去杖責二十!」
「是!」
「娘娘饒命啊!」
「娘娘奴婢絲毫不敢懈怠啊!」
宮人們不斷的求情,錢琰的貼身宮女也勸道:「娘娘,誰都知道娘娘看重小殿下,量他們也不敢偷懶懈怠的,此事必然還有其他的原因的。」
「其他的原因?」錢琰蹙眉,「什麼其他的原因?」
「娘娘,小殿下突然哭鬧不止,倒是叫奴婢想起了小時候的時候。小的時候奴婢的弟弟也曾哭鬧不止,怎麼哄都沒用,後來實在是無法,便是請來了村裡面的巫醫做法。」
「後來呢?」錢琰問道,「可找到法子?」
「巫醫說這個是巫術,有人在背後詛咒我弟弟。」宮女說道,「後來爹爹便是發現那在背後用巫術詛咒弟弟的人乃是我們的繼母,她也有一個兒子,害怕弟弟會分家產,所以想要害死他。爹爹將繼母用來詛咒害人的布娃娃燒了,沒多久弟弟就恢復正常了。」
「巫術?」錢琰的眉頭蹙了起來,隨後雙眸之後全是冷意,「難道此事真的跟巫術有關?可是誰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咬唇想了想,難道是她?呵呵,這宮裡面有膽子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也只怕只有她了,她想要為她的兒子謀奪那太子之位,就要害了我的兒子不成?做夢!有本宮在一日,誰也別想碰我兒子一根手指!
「是不是只要找到背後詛咒小皇子的那個布娃娃,小皇子就能夠恢復正常了?」錢琰問道。
「應該是的。」宮女垂眸回應道,「不過這也不過是奴婢的猜測罷了,這宮裡面這麼多人,要去什麼地方找到那布娃娃呢?」
「本宮應該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找!」錢琰冷冷的說道,「帶上人,跟本宮來!」
「是。」
隨後只見著錢琰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了孫平靈這裡。
孫平靈出來相迎,不過瞧著皇后這氣勢洶洶的架勢,倒是微微的楞了一下。她近來的心思不再後宮的事情上面,而在於前方的戰場之上。
如今前方戰事兇險,南楚與西魏的聯兵與北夏交戰,傷亡慘重,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敗局已定,但是這個時候陛下卻是帶領十萬大兵去攻打木蘭,誰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每日都在關注著前方的戰報,還需要安撫著朝中大臣們的情緒,實在是每日都十分的煩憂,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皇后,這是怎麼了?」孫平靈問道。
「怎麼了?你問本宮怎麼了?」錢琰冷笑了一聲,「你心裏面有數!」
說著,她將孫平靈推了一把,徑直的往裡面走去了。
孫平靈追了上去,問道:「不知道何人惹了皇后不快?」
「方才小皇子一直哭鬧不止。」錢琰說道,「任怎麼哄都沒用。」
「哦?」孫平靈蹙眉,「還有這種事情?那小皇子現在呢?可好些了?」
「若不好,本宮也不回來你這裡。」
「可是身子不舒服?召御醫看過了嗎?」孫平靈關心的問道。
「難道本宮這種事情都需要你教嗎?」錢琰冷笑著反問道。
「御醫怎麼說?」
「御醫說小皇子身體無恙。」
「那是?難道是身邊伺候的人不好?我這裡倒是有幾個用的趁手的奶媽,她們非常了解孩子的習性,可以調她們過去伺候小皇子。」孫平靈說道,「皇后覺得如何?」
錢琰冷冷的看了一眼孫平靈:「你的手是要伸到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