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若盛開開,蝴蝶自來!
賴嬤嬤走後,衛鉞就聽到衛瑤的咆哮聲:「還送她一匹新的!送個狗屎!」
衛鉞知道衛瑤心情不好並不是因為什麼綢面緞子,而是因為衛鉞回來了!
衛瑤在陽台處拿如姬夫人送給公子容的那些花兒出氣,公子容就坐在搖椅上若無其事的任她糟蹋那些名貴的花兒朵兒。
衛鉞的視線被柱子擋住了,她看不見他,不過她彷彿聽見公子容漫不經心的對對衛瑤說著什麼要心平氣和,需要朋友之類的話,然後衛瑤說:「我需要朋友嗎?我不需要!」聽這語氣就知道此刻她一定是一副很拽的樣子。
然後韓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們聊了些什麼衛鉞記不清了,反正衛瑤就一直在張顯她嬌嬌女愛甩脾氣的性子,彷彿這樣很可愛,很吸引公子容。
公子容在陽台上一言不發,柱子擋住了視線,衛鉞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不過她相信,衛瑤是成功的吸引了公子容吧!因為他一直待在陽台外面啊!若是沒有興趣,他不是早該進來了嗎?
可是他卻一直呆在外面,衛鉞若不是想到自己已經把自己作走了兩次,差點回不來,今天這事衛鉞早該發飈了吧!
如今的衛鉞已經學會了隱忍,即使心裡難受,她也不會輕易的表現出來了。
衛瑤發脾氣終於發累了,她坐到茶桌旁休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濃茶,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公子容在早市上買了梅花香餅和羊奶糕,走到衛瑤身邊道:「一大早的,空著肚子又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喝濃茶對身體不好!」公子容從網紗系帶的荷包中揀了一塊梅花香餅給衛瑤。
衛瑤受寵若驚道:「你買的,你請我?」她應該想加一個「特意」二字,可最終沒說出口。
「嗯!」公子容嘴角微微上揚,勉強的點了點頭。
衛瑤瞟了衛鉞一眼,得意洋洋的吃起來,衛瑤那挑釁的一瞟剛好落入了公子容的眼中。
「鉞兒,接好了!砸著你,我可不負責任!」公子容把剩下的梅花香餅兒連著荷包一同扔給了衛鉞。
衛鉞伸出雙手,側著身子,歪了歪脖子,接住荷包的那一霎那笑得好嬌羞!
衛瑤原本幸福的吃著梅花香餅,此刻卻帶著仇恨咬著指甲。
公子容的行為是不是意味著衛瑤今天演了一天戲還是以失敗收場了呢?至少衛鉞認為是的,在這種時候公子容都還能想著衛鉞,證明衛鉞在公子容心中比衛瑤重要。
衛鉞突然照鏡子,發現自己今天好美,尤其是那耳邊的一縷微微卷著的耳發,美得讓自己都怦然心動,此刻她告訴自己,一個女人只有美得讓自己都怦然心動,才能成功的吸引男人,你若盛開,蝴蝶自來,她以後再也不要為男人心痛了!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美到讓自己都無法自拔。
衛瑤瘦出了蜂腰,人家也不易啊!她,衛鉞從今天起也要開始減肥了,她不能給衛瑤一絲機會,公子容是她衛鉞一個人,至少在雲宮裡公子容是她一個人的,衛鉞承認她自己就是這麼一個佔有慾極強的女人。
衛鉞用篦子篦了篦頭髮,又補了點胭脂,真是美得我見尤憐啊!
中午她去街上買了野菌菇肉絲飯,那種白白的,看著就讓人沒胃口的飯。
她們永遠不知道衛鉞為什麼喜歡吃這種沒胃口的飯,其實不是喜歡吃它,正因為它太難吃,她才吃,這樣,每次她都能剩一大半。
女人對自己狠起來那可不是一點點,有時候衛鉞只要想到那白白的肉絲就要吐,可是只要她堅持吃一周就會奇迹般的瘦下來,女人不對自己狠,男人就會對你狠,所以衛鉞對自己從來都是「心狠手辣」!
中午時,公子容說他辦公的地方太熱,要到衛鉞這裡來涼快涼快,他那裡熱嗎?他的位置可是靠大窗的,四面通透,還有過堂風,而且衛鉞的位置在逐鹿台的最裡面,四周都是書架,密不透風,冬天升起火爐倒是最暖和之處,可要找涼快怕是找錯了位置!或許公子容終於還是控制不住,被衛鉞的美貌吸引了過來。
他把頭埋在臂腕里,眼珠子猛然間又被釘在了衛鉞的雙腿之間。
衛鉞奇怪的低下頭,立即明白他為什麼是這種表情!衛鉞的裙子的材質與別人不同,她穿的是又輕又軟的軟煙羅,這種材質貼在腿上時若隱若現,難怪公子容是這種表情!
不知怎的,公子容的玉佩突然掉到了桌子下面,他鑽到桌子下揀了玉佩,居然蹲在地上不起來了。
他這個姿勢讓衛鉞產生幻覺,他是拜倒在她的石榴一裙下了嗎?衛鉞極不自在的把雙腿緊緊的併攏,小臉羞得通紅。
過了一會兒,公子容站了起來坐好,側著頭問衛鉞:「妹妹,最近又在看什麼書呢?」
「還是大周九域志」
「你可真行,看這麼久了還在看。」
「我就喜歡!」
這時公子欣說車馬行的程掌柜來了,在宮門外等著呢!公子容出去很久,回來后又坐到衛鉞的旁邊展開畫冊道:「妹妹你瞧這輛白色的馬車好看嗎?」
「好看!」衛鉞十分羞澀的回道。
公子容抿嘴一笑,他大概覺得他無論問哪一輛衛鉞都會說同樣的話吧!這個女人很有趣,他忍不住盯著她的眼睛仔細看了一眼,他大概覺得她今天特別好看,因為他很少這樣仔細的近距離的盯著她看。
衛鉞羞澀的別過臉去。
公子容繼續道:「我也覺得這輛馬車好看!我準備換這輛!」
「你不是有一輛馬車嗎?」
「你是說那輛七寶華蓋玲瓏馬車嗎?太小了,不方便!我打算把它抵押了,換這輛寬敞的!」
「不方便?幹什麼不方便?」衛鉞抬頭問,她見公子容的臉居然紅了,衛鉞大概也猜到了,也羞紅了臉。
他們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衛鉞極不自在的趴下剛準備午睡,公子容卻豁的一聲站了起來,氣憤的一甩衣擺,走進了里次間,把正在里次間睡覺的衛瑤趕了出來,自己在裡面睡。
公子容突然生氣了,衛錢感覺莫名其妙,她又做錯什麼了嗎?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在裡面睡覺嗎?」衛珍道。
「公子容把我趕出來了,他自己要睡!」衛瑤道生氣道。
「他怎麼這樣啊!」衛珍為她妹不平。
「他就是這樣的人。」衛瑤道,衛瑤被趕了出來就在公子容的軟榻上歪著。
公子容睡覺出來,見衛瑤占著他的位置就順理成章的來到衛鉞身邊道:「睡了一下下,頭都疼了!若是小慧在就好了,可以讓她給我揉揉!哎!」小慧留在了趙國,小盈要看家,公子容只能自己給自己揉,還不時的看向衛鉞,衛鉞知道公子容是在暗示她。
衛鉞想到今天公子容的種種反常行為,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慌張,不時看向外面,腿也並得緊緊的,椅子不時發出嘎嘎聲,什麼叫如坐針氈,此時的衛鉞就是。
公子容感覺到了衛鉞的異樣,他別過身子用背對著她,腿放在矮桌上,身體燥熱得慌,他有點氣憤的拉了拉衣領,呼吸越來越沉重,手中轉動的筆掉在地上也懶得去撿,好像在氣筆不爭氣,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在氣自己,氣自己總是被衛鉞勾引。
如果太好看了就是勾引,衛鉞承認她確實無時無刻都在勾引他。
而衛鉞這女子「壞得很」!她只引火卻從不滅火,現在唯一的降火辦法就是離她遠遠的,公子容到外面吹吹涼風就好多了!
回來時,公子容若無其事的對衛鉞道:「鉞兒,給我支一千,我去把馬車換了!」
「哦!」衛鉞給了公子容一張一千的支票,並翻開帳本仔仔細細的記錄好了,哪月哪日誰支了多少做了什麼,清楚明了。
公子容笑道:「你這丫頭,連我的帳都記得這麼清楚嗎?」
「當然,帳都是連貫性的,少了哪一筆都會有虧空,不記清楚了,虧空的難道讓我自己墊上不成!」衛鉞道。
「傻丫頭,誰讓你自己墊上了,你隨便在哪一處添上一點不就成了!這樣寫多難看呀!被上頭看到了也不好!」公子容癟著嘴道。
「上頭?哪個上頭?你自己不就是頂頭上司嗎?」衛鉞奇怪道。
「傻丫頭,我的上面還有魏王和如姬夫人呢!他們閑來無事也會翻翻帳本的!這銀子像流水一樣的花了,他們也好奇花到哪裡去了啊!」公子容道。
「哦,那添哪裡?」衛鉞問。
「這裡,公子欣採買金銀銅器一百六十萬,加上這一千誰也看不出來!」公子容道。
「好吧!」公子容怎麼說就怎麼做咯,反正雲宮他說了算,而且他只是圖個好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