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腫成豬頭
不好!是他!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如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激醒了甘沛霖。
她想也不想,卯足勁用胳膊肘去頂身後的人,只聽見那人悶哼一聲。
「別亂動!不要命了?」敖珟雙臂從她身體兩側夾緊,用力去拽了其中一匹馬的韁繩。
他力氣極大,甘沛霖整個後背都貼在他前胸,這滋味不亞於被油烹。她又惱火又抗拒,根本不情願接受他的好意。
熱鬧的街市當中,飛馳的馬車總算停了下來。
敖珟太過用力去扯韁繩,掌心磨破。
馬車剛停穩,他就順勢下來,一隻手遞到甘沛霖面前。「下來。」
方才情況緊急,甘沛霖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這時候,只能硬著頭皮把手遞給敖珟。「呀,你的手受傷了。」
甘沛霖看見他掌心的擦傷,靈機一動,迅速取下了腰間的香囊。「別動,我給你上點葯。」
「一點傷不礙事的。」敖珟猶豫時,她已經把一些青色的粉末撒在他的掌心。
「記得千萬別碰水。」甘沛霖「體貼」的用絲絹包紮好他的手,笑吟吟的說。
「多謝姑娘。」敖珟回身時,他的隨從已經將跌下馬車的車夫帶了過來。「怎麼回事?」
那車夫的手臂和臉頰都擦破了皮,人有些愣愣的:「方才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跌下車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就留在這裡等著。」敖珟對那車夫吩咐一聲,轉而看向自己的隨從:「送兩位小姐回甘府。」
甘沛霖敏感的意識到,這車夫是被人算計了。又見敖珟出現的這麼及時,她不禁懷疑上了一個人。或者說,她可以確定是這個人:敖家嫡千金!
「這個,送你了。」甘沛霖將香囊遞到敖珟手裡,垂下眼眸道:「明早再敷一次,就能好利索了。」
言罷,她略帶些歡快的上了馬車。那香囊里的百合花粉,能要他半條命。一想到他會因此而呼吸困難,腫成豬頭,心裡就抑制不住的興奮。
既然還不能殺他,就讓他先吃點苦頭再慢慢算賬。
敖珟不明所以,還以為她是感激自己相救。心情極好的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沒有人理過疼的死去活來的沫初雪。也沒有人察覺,沫初雪的目光始終定格在敖珟身上。直到馬車的車簾放下,他徹底從她眼前消失,她才閉上眼睛,淚水溢出打濕睫毛。
「回來了?」
敖珟才進府門,就看見一臉薄怒的敖琍站在他面前。
「長姐。」敖珟朝她拱手。
敖琍綳著臉,語氣不善:「我和兄長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敖珟微微蹙眉,等於默認。
「你這時候回來,是去救她?」敖琍追問的語氣顯出急躁。
「是。」這一次敖珟爽快回答。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那樣愚蠢又刁蠻的女人,不適合進敖家的門。」敖琍走近他兩步,不滿的數落:「更何況你只是個庶子,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嫡千金。別太不自量力,又丟了自己的臉!」
因為離得近,敖琍嗅到他身上有股清幽的香味。
目光落在他腰間,她順勢扯出一枚香囊。
「長姐……」敖珟想要奪,卻被敖琍避開。
「是那個女人給你的?」敖琍從他緊張的表情里找到答案。「好哇,沒想到她還挺會狐媚男人的。短短几日,我兄長,我二弟,都成她的囊中之物了。」
邊說,她邊用力的吮吸那香囊好聞的氣味。
敖珟的確有幾分自卑,她是大司馬府的嫡千金,而他,敖珟,一塊有瑕疵的玉……只是敖家最不起眼的庶子罷了。
嘭的一聲,敖琍仰頭栽倒在地。
敖珟趕緊俯身去扶:「長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