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老祠

「今日去的地方有些特殊，你小心些，別犯了什麼錯。」太白金星認真叮囑道。

「特殊？是那位大仙特別嚴厲嗎？」夏華有些擔憂道，上天以來，他認識的神仙都還好，大多都比較和善，交流最少的是雷公電母，但大家本來就點頭交情，相處也是可以的。

今日太白金星特意叮囑一句，不禁讓夏華一顆心提了起來，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下仙，甚至算不上仙，只能說是半仙。

「這倒不是，他不但不嚴厲，相反還是天庭上仙出了名和善的。」太白金星道。

「和善？那為什麼？」夏華好奇道。

「因為那地方特殊，而且那雖然是上仙可是卻也是出了名的糊塗，我怕你禍害了別人家的姻緣。」太白金星道。

「別人家的姻緣？金星，你說的莫不是月老？」夏華道。

「當然。月老成仙多年，這仙界資歷能和他比的，屈指可數，但是偏好杯中物，喝多了又糊塗，姻緣紅線，怕是連他自己都攪亂了，你如果過去做些什麼，說不得會影響凡人姻緣。」太白金星道。

「金星，既然月老糊塗，為什麼還讓他弄人間姻緣？這俗語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人間姻緣出差錯，害人一輩子呀。」夏華斟酌語氣道。

「這紅線只有月老可以操弄，你能如何？」太白金星含笑道。

夏華訕訕發笑，原來是壟斷，難怪，根本沒得選。

「再者說，這姻緣是天定，月老那本姻緣錄上早有記載，自動書寫，那棵姻緣樹也只不過是自動將凡間適齡男女的姻緣紅線自動捆在了一起。只是這人世情愛是這天下最不可捉摸，最沒定數的東西，不少人逾越本分，需要月老斷了他們的紅線，讓他們分開；還有世間無數痴男怨女有了情緣，卻因為種種有緣無分，需要月老讓他們的緣結成，有情人終成眷屬……」太白金星緩緩為夏華道來。

「就是你們人世間的情太多，而且你們凡人繁衍太快，月老一人管不過來，再加上貪杯，所以不能面面俱到。而且近些年你們凡間越來越放肆了，聽月老所說，凡間不少女子成親之前，就已經與數人結合，最甚者有數十，而成親之後，男女分離，似乎也容易，如此，月老便越發懶散，畢竟你們機會多。除非是真的情感動天，否則他就聽之任之。」太白金星又道。

「金星，我有個問題，每個人都一定會有姻緣嗎？就不會有孤獨終老的？或者說有紅線就一定會在一起？」夏華問道。

「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美滿姻緣的，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孤獨一生的和求而不得的痴男怨女以及無數出牆扒灰的，露水姻緣也算姻緣一線呢。月老的姻緣錄記載著所有人的姻緣，從出生到死去，但多數姻緣只是提供一個可能。打個比方，你若與人沒有姻緣，那麼即便與他千百次的在同一條街走，也只會擦肩而過，而你若與人有緣，僅有的一次在街頭走也會相遇，但假如你相遇卻無言，最終也只會錯過，今後開啟新的姻緣，或者從此再無姻緣。你若真的有興趣，倒是可以去問問月老。」太白金星道。

夏華點了點頭，心中有所悟，姻緣紅線是提供一個可能，一個極大的可能，但再大的可能也是有可能會斷的，就像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大可能，也還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失敗。

說到底還是要人的行為，哪怕成事在天，亦需要人謀事。

一路無話，夏華跟著太白金星走向月老居住的仙居，看著庭院積滿的落葉，夏華不禁苦笑，這月老是多久沒有打掃地方了？

目光看去，一棵枝繁葉茂的巨樹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一臉醉意的躺在搖椅上，一身酒氣，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睡了。

太白金星見狀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湊近之後，輕聲叫道：「月老，月老。」

一連叫了幾聲，椅子上的月老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是……是……金星啊，找我喝酒啊。」

「不是，是帶掃把星來打掃你的庭院。」太白金星解釋道。

「哦，掃把……星啊，那就掃唄，別……別偷東西……就可以。」月老舌頭大了，說話不清，迷迷糊糊地就又睡過去了。

「你掃吧，我倒是忘了這醉鬼的性子，真的是無法無天。」太白金星臉上帶著分無奈的惱怒對夏華道。

「小仙曉得。」夏華應了句，也不理會醉酒的月老，認真地開始打掃。

太白金星點了點頭，露出一分讚賞，然後便離開月老仙宅。

夏華一邊掃地一邊修鍊，也不知過了多久，月老依舊沒有醒來，夏華眼神中露出一分羨慕，果然人資歷老，就是不一樣，看看人家月老，個人行為不檢，整日醉酒，就是在太白金星這個近乎文官之首的面前也一點不怕。

「掃把星哥哥。」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夏華帶著些錯愕地抓過頭，看著門口貞英小蘿莉俏生生地看著他，眼睛大大好似星辰。

夏華嘴角一咧，把手機交過去：「下次見你，把遊戲機給你。」

「嗯，謝謝掃把星哥哥。」貞英小蘿莉歡天喜地地拿過夏華的手機。

夏華笑了笑，不以為意地打掃庭院落葉，半晌才打掃乾淨，然後貞英小蘿莉還在門口沉迷遊戲無法自拔。

夏華忍不住走過去道：「還沒玩好嗎？」

「沒有，能不能讓貞英再玩一會兒？」貞英小蘿莉抬起頭，可憐兮兮道。

「那好吧。」夏華還是心軟了，坐了下來，看著小蘿莉玩耍，順帶傳授點自己的遊戲心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間親密。

「哥哥，你都看貞英玩，是不是很無聊啊？你要不要也玩一玩？」貞英小蘿莉看著夏華就陪著她玩，小小猶豫一番道。

夏華暗道一聲懂事，笑著道：「不用，你玩就是。」他本就寵小孩，再者說，俄羅斯方塊……他玩膩了。

「哥哥帶我玩凡間的東西，那貞英帶哥哥玩玩天庭的東西好不好？」貞英小蘿莉道。

「可以嗎？不會犯天條嗎？」夏華人生地不熟，實在有些過分膽小。

「不會的，三哥帶我玩過。而且月老爺爺人很好的，知道了也不會怪我們的。」貞英小蘿莉小腿跳動，朝那棵巨樹跑了過去。

夏華心裡有些擔心，但還是好奇心戰勝了一切，跟著過去，抬頭看著巨樹，不知是何品種，樹葉皆紅，好似火焰，其中一條條紅線貫穿，連接兩個人偶像。

「這就是紅線連接兩個人的以後姻緣？」夏華好奇問道。

「嗯，月老爺爺說，這裡連著的人偶都是凡間凡人男女的姻緣，一旦連上就會在一起。」貞英小蘿莉道。

「男女？」夏華眉頭一挑，手指指著樹上兩個連在一起的人偶像。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兩個貌似好像……是兩個男人吧！

迎「難」而上，「難」上加「難」……

夏華腦海當中忽然浮現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忙搖了搖頭，把那些想法甩出去，只是看著月老的目光頓時奇妙起來，你個糟老頭子，真的壞的很，以後一定要遠離，否則給我牽一個男的……

那滋味太美妙了，夏華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