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章 問心無愧

看著人間地獄般的血腥場面，馬子良根本沒有殺人後的后怕感，有的只是報仇后的快感。

這段時間他被壓抑太久了，完全釋放出來之後，心神也通達了許多。

「我殺了這麼多人，如此大的血案肯定會驚動整個官方，在我修鍊之術未大成之前，一定要躲藏起來，最好躲進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

雖然這些都是該死的人渣，但馬子良可沒有執法權殺他們，如果被官方抓捕到了，定會被判死刑。

「不過，這裡地處偏僻，加上是新龍幫這群地痞流氓壞蛋的地盤，當地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會到這裡來，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我就有足可以的時間先去殺了蘇林和蔡虛鯤報父母之仇。」

馬子良森森的寒意，讓四周的空氣都驟然降溫。

在得知了父母並非車禍意外而死，而是蘇林和蔡虛鯤兩人設計殺害自己的策劃，馬子良就無時無刻都想報仇。

奈何之前只是一個四肢被打斷了的廢人，現在有了足夠的實力自然要先報仇。

馬子良今後的策劃已經制定完畢，先去替父母報仇，然後逃進深山老林，待修鍊之術大成之後再出世。

至於逃出華國去國外，當他殺了蘇林和蔡虛鯤一定會驚動官方，自然會被全國通緝，靈山市又不是邊界城市，以華國的龐大疆域面積，是很難逃出去的。

想好了下一步該做什麼后，馬子良將目光方向了四肢被打斷了的瓷娃娃，她雖然年齡很小，但卻保持這超乎常人的冷靜，一雙格外明亮動人的眼睛，直盯著馬子良，充滿了求生的渴望。

「如果我救了她，將她送往醫院救治，這裡的命案很可能被提早發現，不僅會讓自己陷入險境，而且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找蘇林和蔡虛鯤報仇。」馬子良心中盤算了起來。

「對不起，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不能夠救你。」面對同病相憐的小女孩，馬子良心中雖然很心疼，但還是狠下心來打算離開。

看著馬子良打算離去，小女孩的雙眸中充滿了可憐無助的眼神，狠狠地擊打著馬子良的內心。

「不要看她的眼神，我真怕忍不住去救她，然後提早暴露了這裡的血案。」馬子良決然地轉過去了頭，毅然離開了廢棄煉鐵廠。

殊不知，他的雙眼不由自主地泛紅了起來，內心在痛苦地掙扎著。

經歷人生巨變，他的心性雖然變得兇狠了起來，但內心的深處還是有一個正常人的良知。

小女孩還在馬子良決然離去的身影，雙眼儘是求生的渴望，然後想努力向馬子良離去的方向爬去，她知道這是她唯一求生的希望。

她四肢被無情打斷，即使緊咬牙關忍住劇痛往前使勁，但勉強年齡太小，只是勉強往前掙扎了幾下，就再也挪不動身軀了。

那是精靈般美麗眼睛，終於神光渙散，充滿了令人心痛的絕望，她心中很清楚自己只能夠死在了這裡。

……

離開了廢棄煉鐵廠后，一路上馬子良的內心都劇烈掙扎著，內心深處的那點良知在無時無刻折磨著他。

「那群人渣早我心中早就認定殺他們該死，因此虐殺了他們我心裡只會蘇暢無比，絕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但如果我不救那小女孩，我的良知時刻都在折磨著自己。」

「我到底該不該去救她了？」馬子良不斷地責問著自己的內心。

「我雖然立誓做一個不被任何人欺負的狠人，但如果喪失了所有的良知，眼見一名五六歲的無辜小女孩，活生生被餓死在廢棄煉鐵廠中而見死不救，我還算人嗎？這還是我認識的自己嗎？縱使長生不老又有何意義了？」

馬子良一連對自己發出了三連問，責問自己的內心深處。

「爸爸，媽媽，你們認為良兒此刻該怎麼做了？」馬子良習慣地將頭望向了黑漆漆的天空。

「做人可以為邪，可以為正，也可以亦正亦邪，但必須問心無愧，才能心神通達，無心魔產生，方見神明。」馬子良像是悟通了什麼。

「對那小女孩見死不救，明顯違背了我的內心行事的意願，無法做到問心無愧。」

「就算對自己有風險又如何，不去救她我一輩子都心難安，這樣就算報了仇，長生不老又如何？」

馬子良驚奇地發現，在自己明悟真心，精神通達后，精神之海的面積竟然再次擴大了一小點，腦域開發值達到了11%，精神感知力的範圍由一千米增大到了一千五百米，神魂的力量更加強大。

接著，馬子良快步返回了廢棄煉鐵廠，拯救那位四肢被打斷的小女孩。

……

返回到了廠房中，看著暈死在了血泊中的小女孩，馬子良連忙跑去了過去抱起她。

看見到了自己進入了一個溫暖的地方，小女孩蘇醒了過來，帶著甜美地笑容看著馬子良。

馬子良擦拭了她身上的鮮血之後，便抱起了她沖了出去。

現在才凌晨四點，本來該是深睡的時候，但令馬子良驚訝的是，大街小巷中到處都是熱鬧的人群。

經過增強過的耳力，才知道原來在自己進入觀想修鍊的時候，發了神奇的天文奇觀。

馬子良認為這應該和自己觀想宇宙星辰圖有關，至於為什麼星星釋放出來的光芒堪比小太陽，他現在也不清楚，只能今後探究。

他利用自己的精神感知力，儘可能避開了人群，往靈山市第一醫院趕去。

他打算將小女孩放在醫院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之後，便離開。

大概凌晨五點半的時候，馬子良抱著小女孩終於來到了第一醫院，避過值班的工作人員，在黑幕的掩蓋下將她輕輕放在了一個花台上，準備離去了。

眼見馬子良又要離開，彷彿已經將馬子良當場了自己唯一的保護神，小女孩帶著依依不捨，虛弱地說道。

「大哥哥，你不要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會害怕，我要和你一起走。」

這也是她至今為止說過的第一句話。

馬子良溫柔了摸了摸她的頭，盡量緩和自己的語氣，輕笑道：「你要乖，哥哥不能帶走你，你的傷勢只有醫院的醫生才能夠救你，況且哥哥殺了那群人渣，現在必須跑路逃亡，你要乖乖地聽話，若是有緣今後自有相見之日。」

接著頭也不會地迅速離開了醫院。

看著馬子良離開的背影，小女孩已經淚流滿面，她的腦海中，深深地將馬子良的容貌刻畫在了記憶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