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 高盧女流氓
喜從天降的第一天,周青峰走路都好像踩在棉花團上,飄乎乎的。剛剛教室里的那一幕讓他心有餘悸,明白自己不該太過張狂。
走出學校,身材高大的艾瑞卡在第一時間吸引別人的目光。緊接著所有人都會對周青峰指指點點,走了狗屎運的小子實在太拉仇恨了。
周青峰有個老舊的破手機,從消息傳開的那一刻就響個不停。過往認識的一堆狐朋狗友紛紛打電話來祝賀,順帶問問能不能借錢撈好處什麼的。
他的心情又好了些,對任何借錢要求都答應,那怕問他借幾個億都說『好,行,沒問題,小意思,見面聊』。
還有完全不認識的女人找上門,一張口就喊『哥哥弟弟』,聲音甜到叫人渾身發軟。不斷有妹子約他出來玩,主動上門也行,免費,倒貼,不要錢,房間都開好了,可以『中出』,雙飛也行,N飛都沒問題。
「哈哈哈……,剛剛電話里那女人當我傻呀?竟然說什麼偷偷喜歡了我好多年,一直不敢表白,還說什麼放學后在校門外小賣鋪見。有錢果然好,暗戀我的人都出現了。」
一上午的時間,周青峰接了不下上百通電話,享受各種花式奉承和誘惑,充分滿足了他的虛榮心。等他笑的嘴都發酸的時候,冷麵的艾瑞卡卻把那部破手機搶過去捏的粉碎,甚至把電話卡都挑出來掰成兩半。
「從現在開始,你只能接我和巴克斯的電話,跟之前的關係斷絕吧。」艾瑞卡給周青峰的新手機上發來的信息。這洋妞分外看不得周青峰這幅暴發戶的模樣,控制他的手段簡單而粗暴。
捏碎的手機被隨意丟進路邊的垃圾桶,周青峰猶如被當頭棒喝,看著那些扭曲的零件直發愣。明明知道對方沒資格管自己,可只要看看艾瑞卡那強力的拳頭,他就默默的認可了對方的處置方式。
畢竟遺產什麼的,八字還沒一撇呢。眼前這位才是老大。
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問一問的……
「什麼叫跟『之前的關係斷絕』?」周青峰用翻譯軟體問道,「我不能再有朋友了嗎?」
兩人坐計程車前往天陽市最好的一家三星級酒店,車廂內除了司機沒別人。艾瑞卡發信息道:「在今天之前,我和巴克斯已經暗中調查了你一個星期。我們清楚你所有的一切。
你完全生活在一個爛泥塘里,所謂的朋友都是渣滓,你根本沒必要留戀過去。等到了高盧,你將開始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聽話點,我現在就能讓你過的舒服些。如果不聽話,我會立馬教訓你。順便說一句,我的脾氣沒有巴克斯好,耐心更是有限。」
這話說的周青峰臉皮掛不住了。
透過後視鏡,開出租的司機看到了後座橫眉冷目的艾瑞卡和頗為不爽的周青峰。
前者認出了這個倒霉孩子,樂呵呵的問了聲:「小年輕,你就是哪個啥周青峰吧?這一上午的,車隊的無線電里聊的全是你呀。這就是你的女保鏢?哎呀,真是個外國妞嘞。」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嘖嘖嘖的感慨,偷瞄艾瑞卡的大胸。他顯然對周青峰的事很有興趣,想知道點八卦也好去跟別人吹牛做談資。
可周青峰只嗯嗯了幾聲,沒有聊天的興緻。對於艾瑞卡的粗暴,他苦笑后在手機上輸入道:「你們搞了一場騙局,是不是?你們在耍我。根本沒有什麼遺產,也沒有什麼父母。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作為一個底層中的底層,唯一能讓周青峰擺脫痛苦的就只有他的想象力。他做夢都想發財,想出人頭地,想獲得地位和尊嚴。
別的孩子在十七八的年齡還天真的很,他卻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好多年。在高興甚至癲狂一上午後,他總算恢復了平常的冷靜。
對於周青峰的疑問,艾瑞卡維持著高傲的冷笑,說道:「上個月四號,你的父母在芭梨死於一場車禍,一場完美的謀殺。
我和巴克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進行調查,跨越大半個地球找到了你。這一切可不是為了弄個騙局耍你這個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看完手機上發來的幾行字,周青峰又抬頭盯著艾瑞卡的眼睛。他試圖從這個洋妞的眼睛里看出些破綻,可艾瑞卡的眼神堅定,不像是在說謊。他又問道:「誰殺了我父母?」
「不知道。芭梨jing方已經結案,認為那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那你們怎麼認為那是謀殺?」
「因為撞死你父母的人在車禍第二天就自殺了。那是個毫無廉恥的街頭無賴,你認為他會因為愧疚而自殺?這背後顯然有人在暗中操控。」
「那麼……,我真的有遺產可以繼承?」
「當然有,可遺產不會自動到你手中,需要你去爭取。至於你能爭取到什麼,就看你有多努力了。」
「你們為什麼要來找我?或者說,你們又能從中得到什麼?我覺著你們很怪。」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等巴克斯從高盧回來,你自然會知道該知道的細節。現在安靜點。我對你這傻小子已經感到厭煩了。」
兩人間的溝通無聲無息,出租司機也感受到他們之間的不愉快,逐漸閉嘴。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時,下車的周青峰臉色陰沉。艾瑞卡依舊冷漠,習慣性的掃視周圍的環境後走進酒店,jing惕的猶如身處戰場。
「想吃什麼就儘管點。吃完飯,你也不用再回學校了,我不喜歡你的那些笨蛋同學。你也不需要回福利院了。從今天開始,你跟我住酒店,同一個房間。」
「幹嘛這樣死盯著我?我還能真有什麼危險不成?等等……,同一個房間?」
「是的,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視線。那怕你洗澡,睡覺,上衛生間,我都會盯著你。」
「喔噢……,我還真想知道我洗澡,睡覺,上衛生間的時候,你要如何盯著我?」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兩人鬥嘴般進了酒店,服務生給了他們最好的禮遇,大堂經理專門跑來用蹩腳的英語提供服務。坐下后,艾瑞卡又給周青峰頒布了幾條規定,嚴格規範他的行為。
艾瑞卡凶歸凶,倒不苛待周青峰。兩人在酒店吃午飯,周青峰試探的選了最貴的酒菜,擺了滿滿一大桌。艾瑞卡不但不反對,還很高興。
「大龍蝦啊,我只聽人說過,卻從來沒吃過。」一隻兩斤重的波士頓龍蝦被端上桌,周青峰喜笑顏開。他問服務員:「這蝦該怎麼吃?」
服務員不但給周青峰剝龍蝦,還給他上酒。只是他一看酒瓶就搖頭道:「我不要喝這個酒,喝這個還不如喝雪碧。」
「這是我們酒店最好的高盧波爾多葡萄酒。」
「拉倒吧,哪有那麼多高盧酒給你喝?這就是張大彪那混蛋用酒漿兌的假酒,我都在他的酒坊里打過工,一看這酒瓶子就知道是假貨。實在不行就給我上啤酒,再給我弄兩隻帝王蟹。這兩樣至少不會是假的。」
餐桌上好些都是周青峰從來沒吃過的,美味佳肴讓他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流油,喝的面紅耳赤。當他住進酒店房間,當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到周青峰喝啤酒竟然把自己喝醉,艾瑞卡只是嗤笑幾聲。她用手機打了幾通電話,就坐在酒店房間內安靜的小憩。
白天過去,夜色降臨。
等周青峰醒來,天都黑了。
他睜開眼,無神的看看天花板,一開始愣是沒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呆了好一會才回憶起自己走狗屎運的事。
客房裡安安靜靜,衛生間方向倒是傳來水聲。半晌后,裹著浴巾的艾瑞卡從衛生間走出來,正用一條幹毛巾擦濕漉漉的頭髮。
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床前……
周青峰立馬想到某種兒童不宜的畫面,尤其眼前是個分外妖嬈的漂亮洋妞。雖然她裹住了身體的三點要害,可從luo露的胳膊和小腿來看,夠誘人了。
特別是當周青峰想到她浴巾下應該啥也沒穿……,真讓人口乾舌燥呀。
正在擦頭髮的艾瑞卡不屑的瞥了眼,顯然很清楚周青峰在想什麼。她先是冷笑,接著哼哼的罵了幾聲。想起周青峰根本聽不懂后,她只能又找手機進行翻譯溝通。
脫衣服,給我滾到衛生間去洗澡。你再敢朝我亂看一眼,我就揍你。
發完這條信息,艾瑞卡還朝周青峰豎起了拳頭示威。她的『肱二』『肱三』等肌肉瞬間繃緊,構成了線條分明的肌群和強壯的臂圍,這就代表了力量。
周青峰捏了捏自己單薄的胳膊,意識到還是乖乖聽話為好。他看人一向很准,這妞脾氣不好,真的會揍人。
不過接下來艾瑞卡的操作就站到404的邊緣了,這妞居然不允許周青峰關上衛生間的門,還大大咧咧的就站在門口要盯著他脫衣服。
「你確定?」周青峰心想:我是男的,我怕誰呀?脫就脫!
上衣,長褲,短褲……,最後周青峰赤條條的站在衛生間的花灑下淋浴。他脫到最後還是忍不住背過身去。而從衛生間的鏡子上看,艾瑞卡真的自始至終沒離開,就堵在門口盯著看。
女流氓,漂亮的女流氓,還是個漂亮的高盧女流氓!
艾瑞卡的目光讓周青峰如芒在背,很不舒服,甚至感到狼狽而羞恥。他在花灑下直翻白眼,三下兩下洗了洗就想結束。誰知道一轉身,艾瑞卡居然嫌棄他沒洗乾淨,抬手就把他又推到花灑下,要求他重洗。
這時候再拿手機來翻譯溝通就太費勁了,兩人各自操著漢語和法語相互對罵。等發現溝通無效,脾氣火爆的艾瑞卡乾脆按住周青峰,把花灑擰到強力模式,用高壓水流朝他身上呲。
「喂喂,停下,我生氣了。」周青峰此刻已經是『袒蛋蛋』狀態,被水流呲的皮膚生疼。他抬起手想擋卻擋不住,想推也推不開,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狀態,「你再噴我,我就扯你浴巾了。」
周青峰伸手亂抓,想逼著艾瑞卡後退。可這洋妞身高臂長,很輕鬆的就把周青峰的手推開。只看周青峰的動作,她就知道這小子想幹嘛。她卻帶著嘲弄的語氣不斷說著什麼,大意是『你能扯掉我的浴巾,我就停下』。
單方面被呲了老半天,周青峰已經是羞憤交加,暴跳如雷。可艾瑞卡一隻手抓住他兩隻手腕,如同欺負小孩般欺負他,樂此不彼。直到花灑的強力水流把周青峰渾身皮膚都噴的通紅,方才停下。
被噴了老半天的周青峰狼狽至極,站在花灑下氣呼呼的瞪著艾瑞卡。可這洋妞卻滿不在乎,上下打量一番周青峰消瘦的身材,還微微搖頭嘖嘖兩聲,方才走出衛生間。她這一轉身……
剛剛呲水的動作幅度不小,濺射的水滴落在艾瑞卡裹身子的浴巾上。原本緊緊包裹的浴巾變得鬆脫,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就掉落下來。
艾瑞卡倒是早有預料,很隨意的用手夾住浴巾護住胸口。可鬆脫的浴巾散開,展露出她後背后tun的大半身子……
周青峰眼中一片白膩,心跳驟然提升。
他原本還被這蠻不講理的洋妞氣的渾身發顫,火冒三丈。可這突然的一幕卻讓他眼睛發直,口乾舌燥,不但消了氣還外帶『舉旗』投降——滿腦子只有那半遮半掩,白花花的一片,幾乎要被亮瞎眼。
雖然閱片無數,但真人還是頭一回見。
看周青峰目瞪口呆的傻樣,再看他『旗杆』高舉的『誠意』,艾瑞卡只是報以冷笑,扭著緊繃的豐tun離開了——高盧妞果然都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