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季霄崢??!!
藕生一躍而上,想著用何種口氣,是打趣他被花魁奪了身?還是平淡的與他講,他其實不虧什麼的!
毒也解了,人安全了,還撈到了。。。
「悅。。悅菩提?」藕生心虛叫著。
那人沒有回聲。
藕生只好輕步繞至他的面前,卻見一副傷心至極的憔悴面容。
「你。。。你還。。好吧!毒解了。。。。」
悅菩提轉過臉來,冷笑道:「一開始,你就想好將我往青樓帶了吧,所以。。。你在沈蝶焰面前要我抱你,要為我自己解毒,都是騙她的,氣她的,是不是?」
藕生微微低頭,道:「算是吧!」
悅菩提紅起眼眶,望著漆黑的長空,呢喃道:「那我問你,你對我可曾有一絲心動?哪怕一絲?我要聽你的真心話!你這個人一向喜歡坑蒙拐騙,但這個時候,我只要你的真心話!且無需顧忌我的感受!我不想再被你矇騙了!」
藕生輕嘆一聲,想了又想,自從在渝州城遇見他,自己有沒有一刻是動心的?
他為自己中了噬心血蠶,形容枯槁,只剩一把骨頭,那時,她十分的心痛,那罪本該是自己承受的,那樣的情況下悅菩提依然在幫著她想要成的事,可那些事,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差點為自己豁出命去!自己不是冷心腸的人,感動的之餘,也多留了一份心,這份心也就有了後來對他無理的縱然而不去削他。。。
接下來的船上生活也算是一種平靜淡泊的生活,自己沒有抗拒什麼,一切似乎水到渠成,活得也算是自在,是她近二十年來少有的清閑日子。雖然他手腳不老實,但自己終究狠不下心棄他的病體不顧!
再後來,便是經過了清水山莊與毒門的洗禮,二人聚少離多,沒有多少機會是用來培養所謂的感情,這段淺顯的交情讓藕生始終是霧裡看花,自己也看不透徹和悅菩提真正的關係已至什麼程度!
藕生長嘆一聲,她也不明白自己對他的究竟愛情多於恩情,還是恩情多於愛情!
可她也默默確認著,他中了春毒,自己。。。是不想為他解的!
雖然。。自己不是處子之身,又與季霄崢斷了關係,悅菩提救過她,她理應還他去,不過一夜春宵而已!
胡亂找個青樓女子給他,她有些內疚,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自己。。。下不了心,做不來!
這隻能說明,她們之間還欠缺了很多,很多。。。
「悅菩提,我把你當做我的朋友!」藕生低下頭道
「朋友?朋友!」悅菩提後退一小步,心口涼了起來。
事到如今,藕生也不打算瞞著什麼,繼續道:「悅菩提,在認識你之人,我認識一個人,且,我與他情投意合,已有了夫妻之實!只是我和他不能在一起!」
情投意合!夫妻之實!
悅菩提隨即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濺滿藕生的周身!
「悅菩提,你。。」
悅菩提緩緩擦拭著嘴角的鮮血,示意著焦急的女子不要上前來!
他細細思量,可推斷出她口中情投意合之人因是縹緲派的一位弟子!
悅菩提終於明白,為什麼月窺人冬至日後從縹緲派回來,就拉著自己想要將藕生許配給他,原來,月窺人早已瞧出了!
當時,自己不得不正視自己對藕生的情愛,但出於想要與她兩情相悅,這才推脫,不可立即完婚,而是隱藏自己上官雲際的身份,用三年的雲遊,使對方愛上自己,然後再有月窺人之命,他才能徹底享受與她的恩愛綿長。
豈知!豈知!
悅菩提苦澀起來,揚起臉來,以期淚水能迴流!
一切,原來是這樣,藕生對自己的情愛躲躲閃閃,只因她心裡曾經有個人!
是啊,被拆散的鴛鴦,哪裡能快速再找點補充的呢~
悅菩提心痛到無以復加,他非常想知道能讓自己心愛女人傾心的男子到底是何模樣,於是吃力問道:「那個在你心裡的人叫什麼?」
藕生面對不容躲閃的目光,哽咽一口,似豁出去般,小聲道:「季霄崢!」
季霄崢?!!
悅菩提心口相似被刀割一般,竟是他!竟是他!
連自己拜入清水派,也是因為他!
還真是的他。。。
那般的優秀、那般的風流,藕生怎能不對他傾心!
悅菩提心痛難捱,艱難點頭道:「只有他才配得上你!我輸了,從一開始就輸了!」
黑夜覆蓋了所有人間的是是非非,包括絕望的雙眸、痛至欲裂的心,以及肆意縱橫的淚水!
悅菩提慶幸著,在這無邊黑夜裡,對方瞧不見自己的雙靨,瞧不見自己的委屈,更瞧不見自己為她奔潰的身心!
藕生有些疑惑,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你一直沒忘記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敷衍?」
「悅菩提,其實我。。。」
悅菩提連連擺失望道:「別騙我了,你已經騙得夠久了,讓我清醒清醒吧!藕生!」
眼前之人心之若死,藕生心口亦是漣漪波震,實難平靜。
悅菩提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過道:「你與我這一路未曾施薄粉,縱然你根本無需這個,在我眼裡已是絕美的,我曾痴心妄想,有朝一日你能為我略施這女子的東西!那一定燦若神明!但。。。現在看來,真是自作多情了!罷了。。既然你心早有所屬,就拿著我為你買的這盒胭脂,當算是成全了我的心意了吧!」悅菩提急忙掉過臉去,攤開手掌,不忍再看。
藕生拿過他手掌中的胭脂,沒來由的一陣心痛。
悅菩提陡然轉身,不讓她見到自己濕潤的臉旁,強忍道:「我走後,你再也不要插手江湖之事了,那些爾虞我詐不是你一個人能抵當的!」
話落,兩行清淚滴落下來,藕生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揪心不已,離別在前,他依舊想著得是自己的安危!
藕生不由得上前一小步,欲要拉回要離開的人,自己和季霄崢是沒有結果的,為何不能留住對自己一往情深之人?何況,自己對他也不是全無感覺,他曾在這濤濤江水裡,藉機偷吻過自己,在老樹地下也曾與自己深擁,若沒一丁點感覺,為什麼不還他顏色?!更為明顯的是,在上船之前,自己還在想著如何讓他消消氣,與自己一同東下!
這時,一隻雪白的兔子繞過他二人,拿著小腦袋蹭了蹭悅菩提的腳踝,悅菩提苦笑道:「藕生,我走後,這兔子,隨意你了,叫黃連也好,叫肘子也罷!一切都隨你了!」說罷,悅菩提抬起胳膊放在雙眸子上,須臾后,縱身一躍,消失與漆黑的漫漫長夜。
藕生上前一大步,卻只抓到他輕飄的衣袖,徒留一片柔軟,再無其他!
待他走後,藕生抽了生氣一般,頹然蹲下,雙手捂著臉,任由淚水從五指出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