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痛並快樂著!

第31章 痛並快樂著!

自從成為縹緲派百年一出的首位掃山弟子,藕生每日生活快哉樂哉,薄霧靄靄,晨光未顯之際,左肩抗著阿喜,右肩立小核桃,大搖大擺晃過人群直奔山頂,中午時分便可一路掃下。

有時累了隨即趕赴柔瑾的住處,扒光一碗飯後滿意的揉揉肚子打個飽嗝伸個懶腰緩緩離開。

大多數時間藕生是不用吃飯的,只因縹緲山上的瓜果、野雞、游魚多不勝數,簡直一個呆著不動的食物庫!

隨手一個飽滿多汁的桃子,隨便一隻活蹦亂跳、勁道十足的山雞,葷素搭配,營養十足。

且任由她無止境的挑挑揀揀!

一日,藕生悠哉掃著山路,忽聞一聲狗叫,想起多日前那戶住家以及滿院的山核桃,片刻間食指大動,握著阿喜的手亦不安分起來,還沒有自己不到嘴的東西!

抱著這樣堅定的信念,藕生二話不說扛起阿喜順著隱秘的小道,急急穿揚而過。

很快,一戶院落映入眼帘,藕生躥上一個視野極佳的大樹,遠遠瞭望起來。

院內那個叫三千的小屁孩,正拿著根樹枝有模有樣的比劃著,地盤甚穩,一看就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不過嘛,武習的再好有什麼用,心思單純,三言兩語坑蒙拐騙了去!

目光流轉,那滿樹掛著的核桃,緊緊挨著,似在竊竊私語,秋風一吹,噼里啪啦如斷線珠玉紛紛墜落,撞打出陣陣清脆熟響,落地的果子借著風勢嘰里咕嚕朝八方滾散,如追風的孩童。

藕生重重咽了口,麻溜的下了樹,貓著腰翻上牆頭,沖著三千輕輕吹起口哨。

三千忽聞異響,隨即掉過臉來,卻見那日承諾帶他翻牆烤老虎的少年!

正要呼應,藕生急忙以指抵唇,示意靜聲,接著又向他招了招手,示意前來。

三千立刻丟棄樹枝,握著拳頭急吼吼的跑了過來。

待到面前,三千嘟囔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藕生低聲道:「三千,你家裡經常有高人拜訪嗎?」

「高人?」

「嗯,就是武功很厲害的那種!」

三千眨了在眨圓圓的眼睛道:「我覺得我婆婆就很厲害啊,說一不二,凶起人來我一句也回不了!」

藕生依舊不死心,那日她第一次前來順手摘果,被一顆核桃襲了面門,可恥的是,吃了一嘴的泥巴不知對方是誰,什麼模樣!

「除此之外呢?」

三千撓了撓粉嫩的臉蛋想了片刻道:「除此之外並無他人,要麼是幾位掌門前來看望,要麼是大弟子奉命送些東西!」

藕生掣肘托腮思量道:「對不上啊,究竟會是誰呢?不管了,總之沒人找我麻煩」

蹲在牆頭的藕生美滋滋又道:「三千,我答應過你要帶你翻牆吃野味,但是你還小,何況你兇巴巴的婆婆坐鎮,你無法脫身,但是我保證日後定帶你遨遊群山,一覽山小,吃遍山珍,玩遍窮奇!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報答我給你的美好憧憬!」

三千小雞嘬米般點點頭道:「好,你說要我怎麼報答?!」

藕生道:「滿院的核桃,你們吃不完的,你速撿起一袋與我,我就在這牆頭上等你!」

「好!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取!」說完,三千風一般的轉身跑走。

很快,三千麻利的裝好一袋核桃,拖拽著朝著藕生前來,牆上的人自鳴得意,有些事不需自己出手動動嘴皮便可得。

坑蒙這條道,的確是她的正道!

藕生解下鞭子,讓三千將一袋核桃紮好扣緊,晃晃悠悠間一袋核桃已被拎上牆頭,一個順勢拋抗在肩。

三千見他欲走,急忙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日後若要尋你,如何得去?」

藕生犯了難,眼前的小鬼居然想尋她,這萬萬不可,隨口道:「我叫「一階」,近日才搬來山上住,你莫要尋我,我自然來找你!還有一事,莫要將你贈我核桃這件事告之你那凶婆婆,難保她心性吝嗇氣出毛病來!對於這種上了歲數腿腳不便腦袋不好使脾氣又臭的祖宗我藕生。。。不!我可不想沾染半分!」

三千略顯落寞道:「奧~」

話落,藕生欲跳牆離開,卻遭一陣「暴雨」洗禮。

數十核桃攜雷霆之勢、蘊萬疆之力直直衝來,破秋風、擊長空,飛馳未能見!

牆上的女匪見狀慌忙不已,這速度實在太快,無論如何躲避不開,為今之計只能遮住臉,莫破了像去!

轟然,牆上的女匪抵不住破竹般力道,直墜而下,濺起飛塵無數。

三千見狀迅速繞過圍牆,從圍欄處跑出。

你沒事吧!痛不痛?」

藕生躺在地上苦惱道:「我沒事,痛是痛了點,不過這是翻牆前的必修課,它會讓你體會腳尖落地與後背落地之間的巨大差別!有了這樣的深刻體驗你才能越翻越好,越翻越溜!」

三千又道:「你看起來很痛苦!」

藕生想罵人。。。

換誰能故作輕鬆,以核桃作為肉墊,怎能風輕雲淡、笑靨如花!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小輩前失了風範。

藕生補充道:「歡歡喜喜站人牆頭唱歌哼曲,吃拿卡要,哪能不挨打!這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著!」

三千不怎麼明了,只能含糊的皺了皺眉。

這時,從屋內傳來一句鏗鏘有力的聲音:「太慢,你是缺只胳膊還是少只腿或是沒有張眼睛沒長肺?!!」

這句話入了藕生的心,從未有人這般羞辱她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矯捷、瀟洒、風度翩翩的身手!

這種語言簡直是對自認為強匪、為惡霸、為禍害之人的極致侮辱!

藕生不能忍,迅速起身,走了幾步,一腳踢開院門!

站在空蕩蕩的院子里,沖著昏暗的室內道:「你究竟是誰!能否一見!」

又是一聲刺激心肺的言語:「就你?一隻上躥下跳的野猴,也配?!」

藕生快氣至爆炸,強忍著一連串的辱罵,前方之人確實比自己要強許多,說不定是縹緲派的哪位長輩,不可造次了去,萬一將她捅到欲乘風那裡,自己又是一頓鞭子!

藕生深深呼吸,強迫忍下,又道:「高人在此,何不讓小輩一睹風範!總是躲在暗處,難免對您的美名有所污染!」

那人又道:「野猴!涎言涎語,口舌會生瘡潰爛的!」

「你!」

「怎麼,你在明幹些雞鳴狗盜之事,我在暗略施懲戒,這一明一暗你是缺心眼分辨不出好歹嗎?!」

藕生被氣的七竅生煙!

正所謂罕逢力敵,誓要分個高低!

但此刻卻不是最佳時機,藕生料定屋內之人背景深厚,不可得罪,既然不讓見真面目,問人總可以了吧。

藕生轉頭問道:「三千,屋裡說話的是誰!」

三千剛要開口,卻被屋內之人恫嚇!

「三千,你若開口,我就打斷你的腿!還不給我滾回來,離這隻野猴遠點,哪一天被賣了都不知她那欠揍的嘴臉!」

三千一聽雙目即刻泛淚,哽咽著從藕生身邊小跑回屋。

藕生剛剛遭一陣肉痛,此刻言語又不能絲毫站上風,心中甚是鬱結,奈何前方之人深不可測,只得來日再探。欲轉身時,又被點名道

「野猴,如你要想見我廬山真面目,你且試試,若你能打落一個核桃,我便主動出來見你,如何?」

藕生剎那間血涌心門,狠狠道:「這可是你說的,前輩!」

「我一向說一不二!」

「好,那晚輩得罪了!」

說完,藕生麻利的卸下腰際的紅蛇鞭,舉在眼前道:「紅蛇,往日是我爛泥扶不上牆,盡幹些你厭惡之事,但今日,我連遭侮辱,實不能忍,若我一個不中,便是個名副其實的草包,你若日後擇明主,這段可是你的黑歷史!人常道:光輝事迹易淡忘,黑色歷史拌酒菜,可見,有酒的地方就有無數黑歷史被拿來佐酒,你也不願一世英名里有一個草包!」

說完,遂抖了數抖,一種油然而生的貼合感順著手心翻湧上心頭,藕生首次體會到別人口中的「人劍合一」之感,果真感覺良好!

「前輩!開始吧!」

聲落,數枚核桃沖飛而來,藕生疾步迎上,鞭風急急,左右開弓連連擊打,一時,清脆鞭鳴交織成章,長影繚亂,目不能數。

藕生使出了十成功力馭鞭斬物,不一會便大汗淋漓,后力不足,奈何眼前什物流轉如箭,稍縱即逝,偏偏連尾巴亦不能沾。

越急越惱,越惱越急,輕盈步法漸顯頹勢,上下舞動的身軀逐漸沉重,很快,一顆核桃直襲肋骨,那碎石蹦山的力道讓藕生痛不欲生,身影一晃,直直墜落下來。

藕生苦力維繫,強撐著精疲力盡的身軀,她握著手中的長鞭,垂著頭,無奈的盯著一地的山核桃,一層圓滾滾的什物鋪滿整個院落,卻沒有一個是她打落的。

徹底的失敗、從未有過的恥辱將她從頭到腳包裹桎梏,不得一絲破綻。

垂下的雙眸浸透不甘,緊握的拳頭骨節發白,恨自己太無用,漫天飛花不沾一葉真是一種別樣的境界,這樣的諷刺毫不拐彎,直捅心扉。

「服嗎?」

「不服!」

「為何?」

「我與紅蛇還處於磨合期,打不著是正常!」藕生反駁起來。

「好,你隨時可以前來,我會打到你服!」

一語了,跪地之人眉頭緊鎖,臉色極差,起身後未回一言,轉身憤恨離去!

人走後,屋內之人緩和了言辭,悠悠道:「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寒闕。。。你有許久未見我這個師娘了!秋風起、果實香,你還記得打落一個核桃換一式無影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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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這拜堂可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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