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只能扮演征服~

第32章 只能扮演征服~

藕生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氣呼呼的衝下山去。

一個不中!

這樣的奇恥大辱實在難消,任她臉皮厚如城牆,心寬四海,如此洶湧的失敗將她一巴掌拍死在恥辱柱上。

一股氣,漲滿胸腔,雖一戰早已飢腸轆轆。

「一禾堂」的肉香肆意飄散,悠悠蕩蕩攪動著眾人的神識,可藕生毫無胃口,滿腦子皆是向她飛馳而來的核桃,以及一道道落空的長鞭!

現在想來,那一聲聲鞭響,鞭撻的不是核桃,而是自己的臉!

走在人群之中,身旁之人指指點點,掃個山路而已,雙眼烏黑腫的如核桃般大小又是為何?!

鑒於他行事一直處於出格狀態,眾人只顧偷偷笑他奇葩一朵,逗笑好手。

藕生不顧眾人目光,直徑扛著阿喜帶著小核桃回道自己的小茅屋,端坐下來,心思翻湧,坐如針氈。

少傾,藕生實在氣不過,拿起鞭子衝出門外,在樹下盡情揮打,身軀愈來愈疲憊,肚皮亦摻和進來,抗議不止,種種不順之事使得藕生愈加惱火。

一個時辰下來,藕生終於力竭,汗水濕透衣衫,肌肉酸痛不已,索性攤在樹下,重重的喘著氣息。

起起伏伏的胸口是一番全力發泄過後的河床,餘威震蕩,顫動不已。

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

「藕師弟?」

「是晚晚!」藕生連忙起身,尋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渡晚晚背著劍,手裡拿著個包裹,沖她盈盈一笑。

藕生整了整衣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走去,問道:「晚晚師姐何時來的?」

渡晚晚遞過包裹道:「剛來剛來!」說完面色一紅,垂下頭去。

藕生見她身後之劍還未褪下,料想她是直奔自己而來,又見她面色紅潤,這是不善撒謊最直接的標誌,而自己自顧揮灑怒意,執著與鞭,未曾發覺她已久等!

而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藕生瞬息動容,緩緩打開包裹后竟是兩個饃饃。

暖心的一舉,漸漸撫平暴躁鬱悶的心,藕生道:「晚晚,你吃過了嗎!」

渡晚晚不慌不忙道:「不急,我待會回去隨意吃些,只是。。我見你一臉怒氣,且受了些輕傷,又一言不發直奔住所,有些擔心,所以取了兩個饃送給你。」

藕生知渡晚晚恪守男女有別的綱常,不宜帶她入內坐下細談,又不能委屈她餓著肚子開解自己,遂拿起一個饃,塞在她的手心道;「咱們一人一個,你莫要推辭!」

藕生執意要與渡晚晚分享,渡晚晚也不再推遲,從容接過,細細吃了起來。

藕生三下五除二,幾口便滅了饃饃。

渡晚晚盯著自己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神,且忘了口中還未咽下的食物,那不敢置信的明媚雙眸,以及不能跟上的思緒,無一不透著純真與可愛。

藕生嗤嗤笑了起來,這就是她的速度,來自清風派的速度!

渡晚晚放下饃饃尷尬道:「早知,我多要幾個來!」

「不用,晚晚師姐的一個饃頂上數十個,我此刻心裡無比暢快,比填飽肚子還要愜意!」藕生道

渡晚晚柔和一笑,復又舉起饃,細細吃了起來。

簡單飯後,渡晚晚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道:「藕師弟,明日就是秋獵了,不知掌門會不會讓你參加。」

藕生疑問道:「秋獵?是什麼!」

渡晚晚娓娓道來:「你可能不知縹緲派一年四獵,春獵堯獸、只因春季的野獸正是飢腸轆轆,出洞獵食之際,最是兇猛,亦是鍛煉的最佳時機;夏獵玄冰蛇,玄冰蛇的骨中的某一節、腹下的某塊皮、尾部的某塊肉,可研磨成粉,是我派金瘡葯不傳之密,效果奇佳,無論多深的傷口亦可復原,不著一絲傷過的痕迹。每逢初秋,柔瑾師姐便會親自研磨調配由專人送去其他各大門派,用以拉攏關係。」

藕生摸了摸下巴,豎起拇指稍帶戲謔道:「的確,習武之人沒有一塊是完整的皮,想不受傷很難,這禮送的可謂恰到好處,我派算盤打的可真精明!」

渡晚晚微微一笑表示贊同,又道:「秋獵冥鳥,此刻的冥鳥果實飽腹,飛的最高最急,想要獵下極其不易,手眼並用外,又極考驗速度;冬獵雪貂,那貂兒通體雪白與皚皚厚雪融為一體,想取其皮相當困難!不過,縹緲派每年都可得幾百張皮子,賣了換錢,接濟窮苦老弱。」

藕生明了,點了點頭:「縹緲派總能想得出兩全其美的好事。不過這次秋獵我未接到傳話,想必掌門不肯讓我參賽,罷了,眼下我還要重要的事情要做,獵小鳥這等事情我在清風派乾的多了,不差這一回,晚晚師姐放心,我藕生並不會有所氣餒」

渡晚晚原本想著來安慰一下藕生,只因四獵是縹緲派考量的重要標準,三堂弟子齊齊上陣,不得缺席,若藕生不參加,只怕眾人徹底拿他當外人!

渡晚晚稍稍安心,垂頭之際忽又想起一事,急忙抬頭,往前一小步道:「你能這般看開我很欣慰,藕師弟,雖你整日上山掃路,落個清閑自在,但月掌門對你報以期待,你萬萬不可荒廢了功課,俗話說不進則退,習武更是如此!」

此話一出,藕生對渡晚晚更加傾心,拋卻所有防備與質疑。

縹緲派數百人,無一個不想見她荒廢功課,遊手好閒。

畢竟三年後的賭約擺在那裡,任憑自己天資近神,不強加練習依然會敗個狗吃屎。

雪初隱讓她打掃山路,其中的意思,藕生又怎會不知!

數百人里,唯有渡晚晚是真心待自己,為自己設身處地的著想,甚至小進她一步,叮囑她好好用功,勤加練習。

「嗯,晚晚師姐放心,前些日子所幸在操練場習了幾式,又端看了眾師姐的過招,心中已經存了數,每日下來,皆會練習一番,從不曾懈怠偷懶。」

藕生說的是實話,雖月窺人是讓她來套季霄崢的,但是她發覺縹緲派的劍法造詣甚高,以往在清風派,月窺人似乎並不想把真正的武學交於除夙願之外的弟子。

她每每見夙願練劍,心裡就痒痒,很想與夙願一爭高下這個想法存在已久,奈何大師兄很少與她這個「敗類」講話,也許是覺得和她交談純屬浪費時間與精力!

自從被秋妙濟砍了一劍,那顆沉浮已久的好勝之心豁然醒來,征服與被征服的遊戲里,自己只能扮演征服的角色!

渡晚晚笑了笑,釋然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若不是礙於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藕生真想一步子跨過去,拉著渡晚晚的胳膊感動的哭上一把,眼下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好,誠誠懇懇學著君子模樣微微頷首道謝,如此裝模作樣真讓她好不自在。

挑個時機告訴她自己為女身吧,藕生想著。

待渡晚晚走後,藕生思忖起來,這次秋獵自己尚不知是否可以參加,貿然對季霄崢下手反而會引起猜疑,可若再等至冬獵,占不了天時亦是枉然。

看來。。。必須在春獵之際下套了,這一等就是小半年,實在漫長難熬!

藕生搖搖頭,微微嘆息,彎腰撿起角落裡的阿喜,帶上聒噪的小核桃直奔上山。

。。。

在藕生逍遙自在哼著調調,挺胸抬頭路過操練場的時候,一向對她格外「照顧」的陸青昭,惡狠狠盯了一眼,回眸之際,黑瞳流轉,一條惡計上了心頭,遂提上劍,走向殿內的秋妙濟。

此刻,秋妙濟正坐在主座,側著身子,徒手剝著一串晶瑩剔透的冰玉葡萄。

秋妙濟聽得腳步聲,微微抬頭,道:「青昭你來了!」復又轉過臉去,專心致志的剝著千里迢迢運上山來的果子。

陸青昭走近,靠著右側的位置做了下來,笑道:「這次送上來的冰玉葡萄色澤真不錯,能夠保持這般滴綠且個頭完整,想來少不得費些工夫!」

秋妙濟笑了笑,道:「你且等等,我剝幾個與你嘗嘗,味道確實不錯!」

陸青昭連忙推脫起來:「不用了秋師姐,這東西本是難得,運上山來又極其不易,除了雷打不動送給後山那位祖師,再到堪掌門那走一圈,所剩不多,欲掌門雖不喜吃食,也需招待貴客充充場面,再到你這,又能剩多少,我哪裡配得上此果!」

秋妙濟停下手,抬頭似有不滿道:「可別這麼說,哪有什麼配的上配不上的!來,我要你與我一起吃。。」說完,端起琉璃盞走下主座,落在陸青昭身旁的座位。

陸青昭望去,五光十色的琉璃盞內數十個玲瓏通透的葡萄,剛剝下青翠欲滴的薄皮,軟彈多汁,清香入府,又見秋妙濟硬塞來根細細的竹籤,拒之反而顯得虛偽。

於是,二人歡快的吃了起來,盞中果肉快見底,秋妙濟才詢問道:「青昭你找我何事?」

陸青昭試探道:「明日就是秋獵了,大師姐定能拔得頭籌!」

秋妙濟擺手道:「頭籌我不在乎,每年都是凌風堂數量最多,不讓他們出風頭怎對得起欲老頭眼巴巴的可憐樣。」

陸青昭食指輕輕敲著檀木桌面道:「大師姐,我剛剛見藕生那小子樂呵呵的上山掃葉去了,表情甚至張狂,目中無人的樣子著實讓眾人看著不爽!」

提到藕生,秋妙濟心思複雜起來,若不是忌憚著他是若仙的同修,早就打到他滿地找牙了,不至於如此被動。

秋妙濟拿著細細的竹籤一針一針戳起盞內最後一顆葡萄,苦淡道:「又能有什麼辦法,誰讓他是若仙的師弟,我不知他們感情如何,自然不能衝動下手,他是個小角色,壞了我與若仙之間的緣分才是嚴重的!」

陸青昭一聽便知她仍然對藕生懷有不滿,報復未達成,一向驕縱高傲的她又怎會甘心偃旗息鼓,縮手縮腳。

陸青昭半身探著,小聲道:「大師姐你是擔心流言蜚語產生的不利影響,在我看來,我們的確不可在明面上針對他,但是可以從背地裡讓他吃些苦頭!讓他抓不到一絲把柄,自然無處伸冤去!」

秋妙濟來了興緻,興沖沖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陸青昭貼近她的耳際,細細說了一通,片刻后,秋妙濟點點頭,示意贊同。

秋妙濟輕輕挑起盞內支離破碎的果肉,仰頭戲謔道:「呀呀呀,不急於吃你倒不是因為你酸的掉牙,而是要留著你慢慢折磨,這一次秋獵定讓你同葡萄一樣--脫層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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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這拜堂可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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