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的男人,不讓看?
炎火大澇,水患成災,皇上開壇祈天禱告,得到上蒼暗示,一切皆因千河河神之怒。
河神一怒,大雨不歇,靠著千河生活的漁民受到的懲罰更重,一身骨頭變軟....
於是,祭拜河神,發布養河令,封禁捕撈,待河神息怒,至於河神何時息怒就不得而知了,墨天痕只想穩住現在的局面。
利用自己的星象之術,掐算著大雨要停的時間,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開始,就在大雨之中,就在炎火國祭的祭壇之上,墨天痕一身龍袍,解發成敬,天子跪拜,冒雨一個時辰之久,沒想到,雨真的停了。
當看到雨停時,百姓們紛紛虔誠跪下,扣頭答謝天恩,對墨天痕更是敬如神謫。
一切就好像真像那麼回事,不但百姓信了,炎火的官員也信了,就是墨天痕自己,都有幾分被自己演信了。
下了二十天左右的大雨,終於停了,天空放晴,雖然這幾天溫度一天比一天高,但是雨一直下,就讓人覺得煩悶不已,如今雨停,就算天氣熱些,大家也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大街小巷,一片歡騰,不用再四處躲雨,百姓們開始卷著褲管清理積水。
「墨天痕,果然厲害,將這一切,都交給了老天爺,藉助天象,不但封了千河,還將那些漁民所患的軟骨症安了一個最好的解釋,而他自己,一場水災,威望更甚從前,眼前的慰藉暫時緩解了,若他不是命不久矣,說不定,還真能有一番作為。」
玄凌就事論事,起碼,這個墨天痕,到真有幾分為君之相,相對而言,比九黎的納蘭秦風在各方面來說,都要強上不少。
「短時間內,做的這番布局,到也配合了天時地利人和,只是,那些漁民卻成了犧牲品,因為他們對千河的蒲牢,不敬重,惹了天怒,百姓承受了這一場水患之苦,總要找個發泄口,到時候,沿著千河流域一代的漁民,就是河神要懲罰的人,是老天爺不待見的人,千河禁捕,他們何去何從?其他對方的人,又要如何接納這些得罪了神靈的罪人?」
白燁悠悠開口,忍不住談了口氣,他也曾是九黎的聖帝,是上位者,對這些,看的最是透徹,這一點,在場的人,包括玄凌一時都沒想到。
「白城主所言甚是!」天機忍不住多看了白燁兩眼,此人,確非尋常人啊,或許世上,能與她比肩而站著,舍他取誰?
不知不覺,就這麼過去了幾天,那個軟骨患者,竟然一點點有好轉的跡象,雖然還是不能下地行走,可看起來,像是個人了,五官也立體了,手也能稍微動一動了。
他不知道白燁和玄凌用了什麼法子,但是他選擇不問。
若是可以,依著這兩人的性子,絕不能對城外那數百條性命無動於衷,定是有不可為的理由。
「雨是停了,可太陽出來了,卻未必是件好事,墨天痕,你還能撐多久?炎火水患,只是個開始。」玄凌拿著信,嘆了口氣。
「有消息來了?」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白燁問了一句,現在傷口雖然沒那麼癢了,但是結巴的傷口,真的不堪入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實在是難受。
點了點頭,將信交給他。
是帝家隱從各國送來的消息,現在她手裡的天下網已經啟動了,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消息從四面八方傳來。
人在都城,天下皆知。
「三國聯盟?」
「沒錯!」玄凌嘆了口氣,可不光是如此啊。
三國聯盟?天機眉頭一動,沒想到,讓九黎絕處逢生了,三國一旦聯盟,他都能想到,他們會怎麼做,九黎困住在九黎境內的幾十萬炎軍,東離和軒轅乘勢攻打炎火,讓炎火應接不暇,處處受制。
這三國都動了,其他各方小勢力不會乘機分杯殘羹?
「三國結盟,加上更可怕的秋老虎!墨天痕,可還能如今天這樣?」這一關,恐怕是過不去了,炎火大勢已去,墨天痕這是做困獸之爭,此時還立儲,為什麼?
秋老虎?所有人看向玄凌。
玄凌回望大家,這群人,難道不知道秋老虎是什麼?
當然知道,只是一時間雨停,他們也覺得舒服了,所以沒想,被她這麼一說,都覺得燥熱起來。
「姐,你這意思,雨停了,還的鬧旱災?」
低頭,這笨蛋,這麼大的水,怎麼才能旱起來?燕鈴蘭無力瞪了對方一眼。
天機和白燁到是立刻會意過來了,面色也跟著沉了沉。
所謂秋老虎,就是在夏末的尾巴,初入秋的時候,天氣異常炎熱,這種熱,與夏日的乾熱不一樣,悶沉沉的,如今下了這麼久的雨,到處濕噠噠的,濕氣這麼重,會更加悶熱。
炎火能逃脫這一次瘟疫,可能逃脫水患后悶熱天氣的的各種疫病?
「災后的情況不會比現在好過多少,很快百姓們就會回過神來,洪水退去之後,糧食顆粒不存,房屋需要重建,有甚至,家破人亡...」玄凌緩緩說著,深情凝重,若有似無的看了杜嫣然一眼。
她說了儘力而為,只是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可是炎火這一場動蕩,百姓的疾苦在所難免。
她能約束自己的人不去燒殺搶掠,可是其他人呢?尤其是九黎。
國與國之間,無所謂誰站在正義的一方,自古,成王敗寇。
東離,當年她金蟬脫殼之後,就已經沒將自己當成東離的掌政公主了,三年來,她從未插手過東離的內政,現在,她再用東離帝姬的身份,恐怕起不了那麼大的作用了。
這亂世,就算她扶持起來的那個孩子還願意聽她的,可東離那些權貴之家卻容不得,罷了,當年她沒有選擇接受東離,就沒打算將來有一天,要借東離之勢。
「不知道,墨天痕還能撐多久。」白燁眯著眼,似乎在想著什麼。
若是墨天痕這時走了,那炎火就不是一場動蕩這麼簡單了...
「不管他能撐多久,這裡,我們再多呆,也沒有意義,墨家已經可見覆滅之象,我與天機商議過了,過兩日,啟程去霞客山。」
霞客山?這時候,正是控制都城的最好時機,只要三國一動,墨天痕一定不敢輕易動城防軍,到時候,他們就能擒住墨天痕!
這是必勝之局,她不會不知道吧,而且不用費神。
也不在乎晚幾天。
「筋脈恢復的時間,越早越好,放心,就算我們不在,這裡也一樣不會出意外。」都城各處,現在都是她的人,帝緋已經布控好了。
但是,她沒打算動墨天痕。
不是她忘了帝家的仇,也不是她不想殺墨天痕,只是...她答應了杜夫人,這時候,墨天痕若是死了,炎火百姓,會提前飽受戰亂之苦。
墨天痕一死,這炎火內部就亂了,誰還管的上百姓,恐怕不要外人打過來,內部各方勢力爭奪地盤就會打起來。
不管是和誰打,怎麼打,只要戰火一開,受苦的永遠是老百姓。
墨天痕現在能撐一天,這內亂爆發的時間就會推遲一天,若是能拖到三國結盟軍打進來,說不定,這場內亂還能免了。
能做的,也就這樣了,其實,現在殺墨天痕已經沒意義了。
墨天痕,墨家,已經完了!
墨天痕自己應該也清楚,所以,墨天痕之前有多大的抱負,現在就有多大的遺憾,總之,此時估計沒有人比墨天痕更身心煎熬了。
她也不想因為這個耽誤了白燁最佳的治療時間。
孰輕孰重,她自有分寸。
聽她語氣,就知道她下了決心,白燁沒有過多勸說,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
「你的人已經快到了,放心,有白端和飄零在這看著,只要他們不動,不會有事,等時機一到,該撈的便宜一樣不會少。」
以為白燁是捨不得現在的局面,玄凌難得勸說一句,傷者最大啊。
要是依著以前的脾氣,下了決定,哪裡還有這麼多廢話,這待遇...
「白端?」白燁到不奇怪玄凌的人知道他的人來了,這附近現在到處是她的眼線,沒想到,三年時間,她已經織了這麼大一張網。
挑眉,「你不知道?」不應該啊,不是他讓人家來的嗎?
搖頭,他信中是讓林淵來啊,白端對墨家,始終有芥蒂,若是讓他過來...算了,來都來了,只是奇怪,怎麼自己沒收到消息,還奇怪怎麼家裡來信沒提這事。
其實是白端怕白燁知道是自己來,想要來個先斬後奏。
「好吧,你都安排好了,就照你說的。」白燁也釋然,坦然接受自己女人的安排,好像沒什麼不妥吧。
不錯,挺乖!
白燁見她那樣,忍不住笑著搖頭,若是有一線機會,他也不想放棄啊,所以不用她說,他可能過幾天自己就找天機了。
雖然被她護著寵著的感覺不錯,可他更想護著她,寵著她。
若是再有這樣的情況,他現在的身體,拿什麼護?
「姐,你放心去,鈴蘭對都城熟悉,我們只要不輕舉妄動,就不會有事,再說,帝緋他們還在呢。」
聽說是去給白燁治病,燕飄零也贊同,畢竟,那樣的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雨停了,雨落聲突然消失了,天空放晴,大家心頭,卻沒了之前的喜悅。
玄凌等人一向是行動派,既然要離開,就開始準備了。
「這都城,來來回回,卻沒好好逛過,來時也是一番風情,如今,確是滿目狼藉。」好不容易來一趟,玄凌還是想看看這裡。
因為下次再來,說不定,已經面目全非了,其實,現在也差不多。
喬裝打扮一番,白燁天機和她,三人同游都城。
這幾人,跟著他們,就免不得提心弔膽,膽大的讓人無語。
玄凌好歹換了一身裝扮,一身普通的麻布裙,挽著髮髻,變了妝容,臉上還刻意摸的偏暗黃的色調,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也盡量放低姿態了,可走在人群里,還是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而她身旁的兩個男人,都一樣的粗布衣,白燁的傷到成了最好的偽裝,天機在山上就自己勞作,這褲管一卷,還真有那麼幾分味道。
「雨是停了,洪水還沒退,這些難民恐怕一時間不會離開,這都城這樣的景象...」老弱病隨處可見。
白燁知道她為什麼想出來看看,就是想看看,所謂百姓疾苦,有時候,書上看的和親眼所見,感受不一樣。
她想讓自己記住這些面孔,這些情景。
「宮裡那個,會對洪澇之後的疫病作出防禦嗎?」她好像操心多了些,可看著這些畫面,忍不住就想到這些。
若是老常在,估計又要說一堆道理了。
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他們,還真有些想。
「他怕是心有餘力不足。」白燁看向皇宮方向,感嘆一句。
沒錯,墨天痕現在,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能做的都做了,他做不到的也就做不到了。
街面上,擁擠的人群,每個人臉上卻沒什麼生氣,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眼神看著,讓人覺得,一片迷茫,似乎不知未來,不知明天,不知活著的意義。
「玄凌,走吧,到處都一樣。」天機沉聲而道,別說百姓,就是守城的士兵,都是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
搖了搖頭,「走吧!」
「他們都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白燁,真的不帶著夫人嗎?」玄凌側身問了一句,畢竟,母子兩才見面。
「她自己不願,放心吧,我留書給端了,他會妥善安排,到時候直接送回白城。」
也好,夫人不會武功,跟著他們東奔西跑,是怕連累兒子吧。
「走吧!」
他們之所以能這麼輕鬆離開,是因為老秦已經撤了所有搜尋他們的墨隱。
老秦得知墨秋的死訊,便知道墨秋是死在誰手上,想要為墨秋報仇,就如墨秋忠於雷霆山的老山主一樣,老秦忠於墨秋,他便是墨秋為雷霆山選出的下一任山主人選。
可他不知道,墨秋在臨死之前,心軟了。
所以老秦的一舉一動,都在墨天痕的視線之內,當看著墨秋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並沒多驚訝,只平靜道,「來了!」
他果然都知道了,老秦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墨天痕,他並不知道,墨天痕命不久矣。
「老秦,你跟了我,也有不少個年頭了,沒想到,你竟是秋叔的人,這些年,到是委屈你了,秋叔走了,你知道了吧。」
老秦終於動了動,「是家主殺了他!」不是疑問,是肯定。
點了點頭,供認不諱,是他下的令,就是他殺的,「秋叔說,你在追擊帝玄凌他們,所以,我便沒讓人去跟你打招呼,秋叔臨死前交代,不可讓他們兩活著,也算是他的遺願。」
其實,老秦一直都知道,山主對家主,下不了狠心,所以聽墨天痕這麼說,一點也不意外,到最後,山主還是選擇了對家主盡忠。
可是,他不是山主,他與墨天痕,沒有那麼深的牽絆,今日,他若活著,便與墨家再無瓜葛,若墨天痕要殺他,他也認了,只當是還山主的知遇之恩。
「可惜,我無能,沒能抓住他們,更沒能殺了他們。」
「老秦,我們都老了,這天下,恐怕是這些年輕人的了,老秦,看在秋叔的份上,我求你一件事。」
求?他沒聽錯,家主竟是用了求這個字嗎?默默看著墨天痕,老秦低下頭,良久才道,「家主請講。」若非窮途末路,誰也不能逼墨天痕說出個求字來。
屋子裡,就他們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墨天痕靠著椅背,拿出藥瓶,倒出一顆藥丸,這是第二顆了,按著現在的狀態和最後一顆藥丸,他最多,還能撐山十天,這是最久的了。
「我命不久矣,可是就這麼離開,我始終不甘心啊,老秦,你知道的,我墨家,為這一切,付出了多少心血...」
老秦臉色一變,默默看著墨天痕,這種事,絕不是玩笑話,命不久矣,那豈不是說,他..再看到他手中的藥瓶,沒有接話。
他當然知道,正如墨天痕說的,他跟在他身邊的年頭,也不算少。
「老秦,炎火大勢已去,我已無力回天,你帶著你的人,幫我護著兩個人,老三和非熏,非熏已經是老三的人了,我算過,非熏命中有子,將來,那個孩子,我託付給你,教他武功,教他謀略,護他平安長大,告訴他,他是誰,但是,他的將來,讓他自己選擇,讓他隱姓埋名,不要姓墨了,姓阮,不管將來誰得天下,讓他入仕途...」
聽到這,老秦已經明白,只是他不明白,墨天痕膝下已經有孫子輩的了,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以他的能力,現在安排一個還來得及。
「老秦,那幾個都不行,不是非熏親生,她不會賣命,非熏...定能教出一個讓人驚艷的孩子來,老秦,你信嗎?」有些東西,是老秦教不了的。
墨秋沒有告訴他老秦的身份時,他也是做了這樣的打算,將來,若需要託孤,這人最合適的就是老秦。
況且,他手中的墨隱,才是最厲害的那一批。
墨天痕,已經想的如此之遠了,看來,他對炎火的現狀,對天下大勢,對墨家的結局,都已經看透了。
阮這個姓,是秋叔留在手心的一個字,他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們墨家真正的先祖,應該姓阮。
對墨家和雷霆山的來歷,老秦從墨秋那得知了一些,聽得墨秋的話,抬頭看向墨秋,墨非熏的確是有幾分才氣,也足夠聰明,懂得審時度勢,可是性子太倨傲了些,但是家主既然這麼說,可能,他還是看走眼了。
「家主既已安排好了,便是相信她能做到,老夫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就表示答應了,今天離開之後,他可能再也不會見到墨天痕了,若要隱藏實力,就的銷聲匿跡。
從今以後,墨隱也要改頭換面了,他也一樣,親手教出一個小主子嗎?或許,可以試試。
「家主,我是為山主。」轉身,停下腳步低聲說了一句,沒有溫度,沒有感情。
聽到這句話,墨天痕才算真的放心了,因為,老秦只忠於秋叔,他這麼說,就一定會盡心儘力。
「拜託了!」墨天痕說完這三個字,對方就離開了。
空蕩蕩的寢宮內,墨天痕一刻沒有停留,「來人,取朕的戰甲來。」從現在起,他要戰甲不離身了,三國已經結盟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
他恐怕等不到三國打到他的都城來,他這一身戰甲,是為了壓制住朝堂的不安和異心,讓他們知道,他墨天痕在,誰也別想妄動。
至於帝玄凌和白燁,墨天痕早已沒了心思去管,這天下,已經與炎火無關,與他無關,那就讓他們去爭去奪。
這場天下之爭打的久一些才好,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才有時間去成長,去成才。
到也不是希望他能長大成人之後,如同他和爹一樣,肩負族任,爭奪天下,只是想為他們阮家,留下一個希望。
一身金黃色的戰甲加身,白虛白髮,溝壑深深,目光炯炯,君王甲衣登朝。
玄凌他們已經離開了都城,路上,到處一片水跡,馬兒的速度也快不起來。
白燁有傷,不便騎馬,所以玄凌陪著坐馬車。
「墨隱都不見了,奇怪!」
「顧不上我們了,我能理解,只是,為何會撤的這麼乾淨?」就算不想對上,也會讓人盯著。
白燁靠著軟墊,也在想著這個問題,可能,還有他的打算吧,「或許,是為了那個三皇子。」
三皇子?玄凌不經愕然,「炎火都將不存,炎火的儲君之位,有何意義。」
「誰知道呢?行了,別想那麼多了,他現在縱是有千般安排,萬般算計,也沒有能力扭轉乾坤,就算他要做什麼,難道我們就懼他不成?世上所有的安排,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人力之外,尚有天意。」
「你倒是想的開,曾幾何時,悟道了?」白燁笑望了他一眼,沒錯,任由旁人如何算計,這世上之事都是算之不盡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他們何曾懼過?
「天生我才啊!」哈哈一笑,動靜太大,扯到傷口,嘴角抽了一下。
心情不錯嘛?樂極生悲了吧,這傢伙,還自大上了,不過,這男人,越是相處,越是有些沉迷,怎麼辦?
「別這麼盯著我看!」這車裡夠熱的了!假裝一副受傷的樣子,抹了抹自己的傷口,偶爾讓這女人心疼一下,也無傷大雅。
最近,他好像挺樂在其中玩這個遊戲。
「去,我的男人,我還不能看?」玄凌順口而出,低聲一句,說完才覺得不對勁,低下頭,佯裝沒看到對方炙熱的眼神。
知道是一回事,可親耳聽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燁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眼睛賊亮,盯著玄凌溺的發光,「再說一句?」
抬頭,白了對方一眼,得寸進尺是吧?他所讓她說,她就說?
沒戲了,不過這顆糖,他幾天之內喝葯都可以不用蜜果子了,這女人,要她親口承認,可是有些難啊。
慢慢來,只要人在跟前,總有機會,一步步來,摸著下巴,想著什麼時候,能把事定下來才好,最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了。
到不是怕別人來搶,誰敢啊?
就是早些定下來,他不就有個名分了?男人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不是只有女人才會,沒辦法,誰讓他愛上的女人,是一個隨時可能拍拍屁股就走的的。
想什麼,一臉算計?
玄凌感覺毛毛的,「手規矩點了傷口結痂了處不要碰,讓它自然脫落。」
「嗯嗯!」說完,放下手,「我現在可丑?」差點忘了,這女人喜好顏色,想著,就想找個鏡子看看,不知道這結痂的殼脫落之後,會不會好點,回頭,的找點祛疤的方子。
是說只有女為悅己者容的。
「是有的!」玄凌頗為認真的端詳了一陣,煞有其事的點頭。
就不能哄哄嗎?非要這麼實在?這女人,他就多餘問,自找打擊。
「不過,我瞧著不錯。」這叫看對眼了,怎麼都行。
瞬間樂開花,這心情,一時間起起伏伏的,幸虧他心臟沒受傷。
聽得馬車內傳出的愉悅笑聲,馬車外的幾個人都一臉納悶的瞅著馬車,有什麼可樂的?至於笑成這樣?小凡環著手,他們這族長,一點沒有族長范,不矜持。
哎呀,剛才不應該打盹,應該聽聽,裡面聊啥這麼開心。
月靈則不時的瞄著天機,見天機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沒有任何奇怪的表情,還跟著笑,心裡這個納悶啊,難道仟哥哥想開了?
這麼快救想開了?又是開心,又有些不信。
該不會是假裝高興吧,又開始心疼上了。
帝簡和阿花和帝色,純粹是看熱鬧。
這男男女女之間的事,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這其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
「仟哥哥,你們霞客山是什麼樣的?」孤獨家的後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昂山一樣無趣。
沒去過的地方,小凡還是興趣濃濃的,因為新鮮啊,這路上就忍不住打聽起來了。
可有人不高興了,仟哥哥?之前還天機哥哥,現在還叫仟哥哥,小也不行,她不就是從小就粘著仟哥哥嗎?月靈隨時警惕,立刻上前,驅馬挨著小凡,熱情的當起解說。
天機巴不得,這小丫頭,比月靈還要機靈古怪,月靈他還有法子治治,這個,他是望而卻步,別說治了,一個不小心,讓她給治了。
帝簡和阿花也好奇的跟著聽,他們其實也挺好奇雷霆山是什麼樣的,說起來,他們也都是有來路的,免不得就對這些地方好奇啊。
這小凡,究竟是什麼來頭?只知道是巫族人,其他的,天機也沒多打聽,之前也沒時間,現在到又幾分好奇了。
他一旁觀察著,這小丫頭好像知道他們孤獨家的不少事。
霞客山和昂山一樣,都在炎火境內,說來也奇怪,雷霆山,霞客山,昂山,都在炎火境內。
不過,霞客山比昂山,要遠一些,所以這行程恐怕不短。
這一路過去,就這速度,不好說,等過了這段路,可能就會好些。
霞客山,孤獨家,孤獨先祖擅長的玄門五行之術,是幾家中,相對出彩的,尤其是其中的觀象。
據說當年,那位孤獨先祖與帝緋色他們結識的時候,差點還被其他幾人當成了江湖騙子,因為孤獨先祖當年確實是擺了個算命攤子。
亂世嗎,求生存啊。
當然,這只是人家自己的說法,誰知道,當時什麼情況,據說,這孤獨家當時也是富甲一方。
月靈越說,大家越是對霞客山感興趣,竟然還有觀測天象的觀星台,還說站在觀星台上,看到的星星都比其他地方的清楚。
這越是好奇,就越是迫不及待啊!
一路上,走了六天,這才看到了相對乾爽的路面,也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水要麼退了,要麼蒸發了,總之,路好走了些,也就加快了速度。
已經六天過去,白端也趕到了都城,在路上,他就接到信了,只是沒想到,聯繫他的人,竟然是帝玄凌的人。
等他到都城,白燁已經不見人影了,只留下一封書信。
得知白燁活著,去求醫了,白端也鬆了口氣,只是對白燁信中提及的事,有些莫名。
依著他對燁的了解,絕不會去認墨夫人,沒想到認了,還要他安排人將她平安送往白城,信中提及,詳細情況,等到時候見面再說。
罷了,終究是燁的娘,他要如何做,他們當兄弟的,聽著就是了,很快做了安排。
這一路上,他也基本知道炎火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比他之前知道的還要複雜多變,炎火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聽說,東離和軒轅的大軍已經開始朝著炎火邊境開始集結了,這又過了這些天,怕是已經動手了。
再過一陣,戰報就該送回都城,到時候,這炎火朝野上下,跟亂了,在九黎的幾十萬大軍,想也想的到,肯定撤不回去。
與所有人想的不同,炎火最先收到的,不是三國攻打過來的消息,而是帝玄凌的帝家軍,猶如天降,穿山而過,直攻炎火而來,搶在了盟軍的前面,短短几天時間內,用五萬不到的人馬,連攻三城,這三城,互為犄角。
西良、卞赫、幻洲,攻下之後,大軍一部分留守,一部分直攻梅城,作為全軍戰時指揮,紅樓緊鑼密鼓的安排著。
各路人馬集合,已經到了梅城城樓之下。
這一切對炎火來說都太突然了,不過,他們現在也不差這一個帝家軍了,三國聯盟,同時對著炎火,炎火將士早就士氣一落千丈了。
只是,帝家軍這麼突然一動,這形式就不同了,如今,白燁和帝玄凌,各佔了城池,登上歷史舞台,為一方諸侯,他們有攻城略地的實力,與其他那些小打小鬧的勢力是不一樣的。
對炎火來說,都是侵略者,但是對九黎和軒轅東離來說,就不同了,這是多了一個人與他們瓜分炎火,而且,如此來勢洶洶,瞬間成勢,不得不防上了。
「好啊,原來是打的這麼個注意,嘖嘖,那麼一座山脈,怎麼就被他們給挖通的?而且不過短短數月的時間!」
聽聞消息,離的最近的林淵恨不得立刻趕過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林將軍,再不動,咱們就連湯都沒得喝了。」上一次克重沒撈到上陣的夜城主,這會可是蠢蠢欲動了。
炎火的情況,現在是天下皆知了。
「好,咱們也準備準備,召集各位將軍,越州克重留守的除外,其他人,都做好準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