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情敵???
四亂三年,東離和軒轅同時放棄北地,沒有派兵增援。
九黎被三方爭奪無力防守,只能看著國土寸寸淪陷。
帝玄凌一路北上,但是她最大的問題,並非防守城池的東離活著軒轅兵馬,而是各地的一路收拾過去的暴民,或者說流動山匪。
沒攻下一處就停下整頓,所以儘管攻城容易,進度也並不如想象的快,這一點,玄凌和白燁之前就預料到了。
梅月襲,的確有一手治亂之法,以暴制暴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手刀,一手糖,起碼,表面上來看,被玄凌佔下的地方,暫時都算穩住了。
「外面形勢如何?」
「這九黎快要徹底淪陷了,至於北地...恐怕早晚也要若到帝玄凌手中,白燁和帝玄凌,與東離軒轅,幾乎是平分了一半的天下。」
「義父曾說過,九黎氣數已盡,九黎淪陷,遲早的事,帝玄凌有帝王之象,天意難違,這天下一統,不過是遲早的事,秦叔,天下一統之後,帝玄凌和白燁最缺的是什麼?」
說話的兩位,正是當初從都城逃竄出來的墨非熏和老秦,墨家那位皇子最終還是沒挺住去了。
但是墨非熏如墨天痕料想的一樣,順利生下了一個兒子,如今,也快半歲了。
「小姐示下!」
「人!白端那邊,你開始去部署吧,他不是喜歡白燁身邊的丫頭嗎?成全他,開國從龍之功,才可在國之初立時站穩腳跟,允兒將來,需要很多助力。」
一切部署好,她就安靜的等著她的允兒長大。
「是!」
「辛苦秦叔了。」墨非熏淺淺一笑,如今她明白,一個女人,最大的資本,並非容貌。
「小姐言重,這段時間,我不在,墨南他們幾個會照顧公子,小姐保重。」老秦說完,沒有拖泥帶水,直接離開。
墨非熏回頭,看了看搖籃中白白胖胖的兒子,走過去輕輕搖了搖,睡的真想啊,幸好,是個男兒。
老秦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這部署可不是一兩天的事,她也有大把的時間,讓墨南墨東徹底稱為她的人。
這些人,都是義父留給她的,卻不是她的,因為這個兒子,他們現在還能盡忠,時間久了,人心啊!誰能看的透?
北地
玄凌一身鎧甲,看著一群低空盤旋的烏鳥,戰場上,最多見的,便是此鳥,因為他們能聞到腐屍的味道,這是他們的美餐。
「姐!是顏庄!」
站在城樓下,看著城頭上的人,晨曦一臉為難,當年共患難,在東離,得顏家多方照顧。
如今...
「東離...始終不成器啊!」玄凌嘆了口氣,驅馬上前。
「顏將軍,別來無恙!」
城樓上,顏庄朝著玄凌拱手,「帝姬,別來無恙!恭候多時了。」帝玄凌破城之時,消息一到東離,他爺爺就沒了。
一句話,玄凌竟不知如何應答,以顏家的實力,顏庄被安排到這裡來鎮守,說明朝堂早就已經動了顏家的心思,朝堂上,拆除異己的事正常不過了。
「顏將軍,這一聲帝姬,玄凌愧不敢當!有你鎮守,這一仗看來不好打。」
「帝姬說笑了,能與帝姬一戰,是顏庄之幸,請!」顏庄心中明白,今天一戰,必敗無疑,因為,朝中早就放棄了北地,放棄了他們這些北地鎮守的將士。
而帝玄凌的用兵之術,他早有體會,不過這一次,是換了一個立場罷了,不管如何,這一仗,都的打,因為顏家,沒有主動投降的將軍。
「那就得罪了,這座城,我必須拿下!」她的腳步,誰也阻擋不了。
將顏庄派來這裡,是為了牽制城中的顏鐵心,此城告破,極有可能禍及顏家,如果那鎮國公真的視顏家為眼中釘,一定會乘勢收了顏家的兵權,至於顏家老小,有顏老在,應該無憂。
顏老,可比他這孫子有誠服的多,明知是個死局,怎麼可能任由顏庄在這困守一座死城。
顏老,算是用盡心機了。
「晨曦!領兵攻城!」
「是!」晨曦這一次答應的有些沉重,罷了,不如與對方痛快打一場。
正好,這也是顏庄的想法。
看著打開的城門,看著顏庄帶著人往外沖,玄凌立刻吩咐帝色一聲,小心看著,刀劍無眼。
帝色立刻明白玄凌的意思,不能讓這顏小將軍出事。
「顏老一片苦心,將顏庄送到我手上,不易啊。」玄凌看著真帶兵與晨曦開打的顏庄,這是她北上一來,第一個與她正面相敵的對方守將。
沒有辱沒顏家將門之風。
其他的那些,早在知道朝廷有意棄之以後,就軍心渙散了,機會沒費什麼勁,半投半送的將城池讓了出來。
這一次領兵,玄凌最大的感觸就是,四國在軍事上,太散漫了,也許是安逸太久了,幾乎沒什麼摩擦,朝中也疏忽了對軍事的管理,一盤散沙。
順風之戰尚且還有幾分氣勢,一點逆風,就一點抵抗能力的都沒有。
這也是她和白燁能節節勝利的主要原因,沒有風骨,不成軍啊。
聽著戰鼓,聽著喊殺之聲,玄凌在這一場戰鬥中,總算聞到了一點戰場瀟殺的味道。
「飄零,給你兩萬兵馬,加快速度,等這一仗結束之後,兵分兩路,從側翼進攻。」
「是!」
「天機,你為軍師輔佐。」
「是!」天機臉上的疤現在一箭淡去了,經了這一年的戰火洗禮,也添了幾分塵土味道。
「玄主,你不是主張,放慢速度,得一城,治一城嗎?」怎麼突然加快進度了?
「沒有意義,因為,這裡已經被遺棄了,慢和快,都是一樣的,天機,東離和軒轅,不會再管這裡的百姓,背完了,從去年到現在,整整一年,這裡經歷了什麼,如今,百姓已經無可食之物,無可依之主了,這情況,越拖,只會越糟糕,不如一舉拿下,逐個治理。」
天機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明白了,梅先生的方法,對北地一代,現在最為使用,不如,先統一試行,穩住大局,再因地制宜,慢慢治理。」
「嗯,暫時只能如此了,只能從大局出發了,你去安排吧,告訴老常,如今北地的實際情況,這戰事一年以來,咱們雲夢澤就是金山銀山,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讓他權衡好,妥善安排。」
「是!」
這打仗,每天花去的銀子不計其數,這戰亂時期,又是只出不進,就算手裡有銀子,也無處購買所需,百姓陷入戰火,無法耕種,這糧食,只會一天比一天少,恐怕,接下來的日子,要難熬了。
自古,這開國之君,都是最窮的,果然是啊。
「這顏庄,果然是一員驍勇之將,東離這外戚的問題,最終還是沒能根除啊。」如果將顏家投到戰場前線,說不定,結果不一樣。
「這就是商家久占朝綱帶來的後果,商家一門,得盡好處,讓多少人眼紅嫉妒,多少人做夢都希望自家就是商家,權勢的誘惑,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這是歷史的教訓。」
玄凌搖頭,東離是根子里壞了,表面修復也只是一時,於事無補,也是因為,這天下之局確實到了該改變的時候。
天機不再說話,和玄凌看著前面情況,這一路來,就今天看著,還像那麼回事,晨曦並未客氣,因為知道對方不需要他的客氣,這是尊重。
顏庄知道今天是敗局,帝玄凌沒有對他用謀,他能這麼痛快打一仗已經難得了,但是他,他不能讓這些被朝廷拋棄的兄弟,跟著他送死啊。
「顏將軍,戰場分心,可是大忌!」
「帝將軍,承讓了!」顏鐵心躍馬而起,朝著抄襲飛攻而去。
兩人棄馬,打的認真,誰也不讓。
這一仗,不管打多久,結果都是註定的。
這年五月,消息傳入東離皇城的時候,鎮國公大怒,朝堂斥責顏家,要求皇上沒收顏家兵權,把顏家與帝玄凌以前的事都翻出來說一遍,言下之意,不用多說。
顏鐵心沒有多掙扎,沒等皇帝開口,主動上交兵權,稱自家孫兒守城不利,兵敗玄軍,自己也無顏在立身朝堂,及時抽身而退。
雖然沒有將其致死,卻正好合了鎮國公的心意,鎮國公也不好做的太過,畢竟,這北地到底怎麼回事,他再清楚不過。
要那北地失守揪著不放,那北地又不是顏庄一個人失守,若真一溜煙的追究下來,這朝堂上下,多少人要受到牽連?
點到為止,他要的是兵權,既然得手了,就正好順勢收手,這顏鐵心還算識相。
離開朝堂,顏鐵心立刻手心一封送外北地,舉家搬遷到老家,帶著家人退隱歸山。
離開之際,來送行的,只有幾個垂垂老矣的老臣。
「顏老,咱們東離....」
「外戚干政...我東離就毀在這四個字上啊!」
「顏老,一路保重,沒了你,咱們東離痛失頂樑柱啊!」
「幾位嚴重了,不是還有鎮國公守著嗎?」
「顏老,你這是說氣話了!」說完搖頭抖手嘆氣。
「幾位大人,不必送了,後會有期。」
「顏老,一路好走!」
看著這幾張老臉,再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皇城,顏鐵心心裡已經寒涼一片了,有些人,還在做著春秋大夢,卻不知道,已是遲暮之年就快入土了。
東離,就無可救,不如,就這樣吧,或許對東離百姓來說,是另一番天地。
帝姬是什麼人,他顏鐵心清楚,她若有一天,真的一統天下,對百姓來說,是天大的服氣。
他想留著這條老命,看看將來。
氣節!如今的朝堂,讓他不知氣節為何物了。
顏老一走,朝堂上,再敢開口說話的,跟沒幾個了,鎮國公兵權空前大,這種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開始指手畫腳,有些事,根本無需通過皇帝了,自己一手遮天,調兵遣將,也先斬後奏走個過程。
當年的商家,都沒現在的鎮國公威風,好歹當年,後宮還有個太后能鎮住,如今,這鎮國公就完全放飛了,皇帝太小,沒等他獨立理政,已經大權旁落,而他的母后,現在的太厚,與當年你的商瑩心,根本沒法比。
這東離內憂已成,這可想而知,這將來能走多遠了。
而軒轅,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沒有一家獨大的現象,卻是百花齊放,武將們的天下,大家死死握著手中兵權,毫不相讓,這好打的仗,爭著搶著,不好打的,誰也不願接手。
這亂世,有兵權在手,就有說話的權利。
這滿朝文臣,敢怒不敢言。
「兵部這一個月內,已經是五次要求增撥軍費了,這國庫到底什麼情形,諸位將軍心裡都清楚,反正,我戶部已經是兩袖清風了。」戶部尚書也是被逼得沒招了,朝堂上,直接一攤手,你們要,沒有,他也沒辦法。
這不管打沒打,大家都想著先把軍糧軍餉拿到手,以防萬一,這一個個的,是再為國效力嗎?
不是藉此壯大自己的實力嗎?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明說罷了。
兵部尚書也沒辦法,這事,他也是無可奈何,這手底下的將軍,這一個個想著都是他的祖宗了。
他的衙門,天天被他們圍著轉,他能有什麼辦法。
「諸位愛卿,戶部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你們就是將國庫搬空,也不夠你們要的數,本王知道,你們也是一心為國,安撫軍心,但我軒轅,糧食一向短缺,以往每年,都要從他國購糧,如今戰事一開,就是有銀子,也買不來,這樣吧,諸位將軍,本王今天就放下話來,今後,你們打下的城池,所得的糧草,不必上繳,誰得得歸誰,只要入軍帳,用在軍事上如何。」
這是要他們憑本事,自力更生啊,九黎土地肥沃,從不缺糧,要糧,可以啊,自己去想辦法。
不得不說,這一招,用在現在這個時候,再合適不過了,你想要,就直接去搶去,不但調動了積極性,還解決了這一天到晚要糧的問題。
朝廷也能緩口氣,要不,這武將一個個天天這麼折騰,誰受的了。
可這也容易滋生很多問題,燒殺搶掠,但是現在,顧不上了。
先解決燃眉之急再說吧。
若然,這王上的話一出,這武將剛剛點頭,心裡已經在開始盤算了,要打哪裡,要趕在誰誰之前。
這不一樣了,一起抬杠不儘力,是怕損了自己手裡的人,現在是生怕慢一步,被人得了便宜。
「王上,我等願為朝廷分憂,自己想辦法,解決糧草問題,我等這就出發。」
連忙揮動衣袖,快走吧,再不走,他這腦仁都要炸了。
這些武將一走,那些文臣終於敢開口了。
「王上啊,此事有些不妥啊,任由將軍們去搶奪糧草,隱患太大,朝廷會越來越難以管服,而去,這會滋生民怨,對我軒轅軍威來說...」
「伏大人,不妥,伏大人可有更好的良策?現在是朝堂發放軍糧,可對他們,管服的了嗎?諸位大人剛剛也看到了,朕這王上,在他們眼中,可有一點威嚴。」
龍椅上的人,也不怕出醜了,直言不諱。
大家有眼睛,都看得到,這些個武將,恨不得將他拿下去,自己站上來,現在,他們誰也沒想過,他們手裡的兵,是哪裡來的。
王上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朝堂上一片安靜。
「諸位大人,不讓他們去搶,軍糧供不上,百姓更沒活路,缺糧,一直是我軒轅的隱患,去年,咱們試種的新作物,初見成效,卻碰上戰亂,國家徵兵,這百姓的勞動力減少,剩下那些老弱...」
「戶部尚書,如今,軍糧的問題你暫時不用考慮,就該考慮考慮百姓們的飢荒問題了,國庫再緊張,你手裡總還能扣出一點,盤查一下,最嚴重的地方,放一點過去,其他地方,已經將種子送過去了,挨到秋收,就算收成不好,朝廷不收賦,總能解決個溫飽。」
龍椅上的人,也是滿臉無奈,話中,多少辛酸。
看得出,也是儘力而為了。
「老臣遵旨!」
朝堂上頓時安靜下來,這糧食的問題,果然,還是讓軒轅吃大虧啊,當初,就不該讓那些武將北上,浪費那麼多糧食,結果,現在都要拱手送人。
那大片的領土,到手還沒焐熱,都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接管就眼看沒了。
各國有各國的難處,這也是擠壓依舊的問題,如今戰火一起,就都爆發出來了,只能說,這些,都是遲早的事。
北地,玄凌加快了步伐,兵分兩路開始朝著北上一路殺過去,到最後,有些乾脆聞風棄城而逃。
亂世三年秋末,又過了幾個月,玄凌的兵馬,依舊一路快打到都城了。
早在兩個月前,這軒轅守將,宦海波就已經自立為王了,脫離軒轅管束,反正,他們已經被放棄了,沒有軍糧供應,沒有援兵,倒不如自家揭竿而起,當個土皇帝。
這消息一出,四處效仿,遍地開花。
這局勢,就是玄凌也有些始料未及。
不光是北地,就是東離和軒轅內陸,也到處是這樣的情況,尤其是軒轅,那些武將擁兵自重,當然,他們到還沒稱王,但是,自稱什麼候的一大堆,割據一方,早已不受朝廷控制了。
兵符對他們來說,沒有用了。
這下,這亂世,是真的亂出個樣子了。
北地,水深火熱不足以形容,自宦海波稱王之後,當地百姓,被其徵兵,不當兵,就殺,當兵入伍,不管年紀,都有一口飯吃。
所有百姓家中的糧食,本來就所剩無幾,都被掠奪一空,百姓能拿得動兵器的,都被拉到軍營。
有些孩子都沒放過。
留下那些老弱婦孺,要麼殺,要麼跑了,民不聊生,到處哀鴻遍野。
「姐,這宦海波已經將周邊幾個地方都佔據了,這裡,連城一片,都成了他的底盤。」
打到這裡,玄凌的腳步停了下來。
這宦海波,不光是佔地為王,還有幾分謀略和手段,他手下的兵,都有一股子,悍匪的味道。
這打仗,就怕遇上不怕死又兇殘的。
「這人,聽說,就是個山匪出身,後來不知怎的,混入軍隊,還混了個百夫長,就在這軒轅攻打炎火的路上,進入兵營的,說起來,是炎火人,因為不怕死,被認命為前鋒將軍,當初,本該是都城守將的嚴列聽了風聲,像兵部推舉了這宦海波,這才讓這宦海波一下當上了這的守將。」
這可以說,有些傳奇色彩了,從一個山匪,不到一年的時間,成了一位將軍。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一年?從山匪到將軍,這人的城府,也可見一斑,恐怕,早就想好了,否則,這亂世,放著好好的山匪不做,去當降兵?
「姐的意思,這傢伙是有意的?」
「這的見過面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消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一片控制在手,決不可輕視。
從到這,玄凌就發現,這一路的守備,多處有明哨暗哨,不知嚴謹。
「因為是炎火人,此人幾乎一呼百應,如今炎火殘部,都投誠了,而去,這人,據說,善罰分明,手底下的人,都服他。」
就是老百姓,很多都願意跟他,畢竟是他們炎火人。
點了點頭,玄凌下馬,看了看周圍的地勢,過了眼前這個鎮,就是都城,而周圍幾座城池,都在宦海波的掌控中,大略統計,已有四五萬人。
「天機和飄零他們,現在到什麼位置了?」應該也快到他們的另一側了,看看能不能來個兩面夾擊。
將隨身的輿圖展開,在輿圖上點了點,「在這裡,不過,姐,這有千河阻隔,他們想要打過來,可能要費一番功夫了,如今正是汛期,去年剛洪澇過,那些衝垮的堤壩,根本無人去管,如果,若是貿然過河,怕有危險。」
看著輿圖,玄凌眼眸越來越沉,「晨曦,你看,現在對方佔據的幾個地方,背後,有一道天然屏障,千河,而前面,連起來,就是一個扇尾,易守難攻,只要我們輕易動兵,對方可立刻成包夾之勢,到時候,我們可就進退兩難了。」
這個宦海波,他強佔的這幾處,都不是隨意的,而是早就想好了!
「退兵五十里,紮營,給天機他們送信,千河岸紮營,汛期不要輕易嘗試渡河。」
當初,她能引千河之水淹了雷霆山,對方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這般厲害,一定也會想到,用千河,堵住天機他們,讓他們只能隔岸相望。
沒想到,遇到一個厲害的角色。
「姐,是不是太謹慎了!」就算形成包夾,他也有把握能突出重圍。
「晨曦,用兵之道切記不可輕視對手,不急退兵!」
「是!」
晨曦對玄凌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
都城內
聽說玄軍退兵了,皇宮主座上的人,拍腿一笑,一臉的鬍子,看不出年紀,但一雙眼睛,漆黑冒光,深不見底。
高挺的鼻樑,嘴角勾勒出較好的幅度。
身材高大,看著殿內的屬下,將腿隨意擱在龍案上,十分愜意。
旁邊,還坐著一個無骨美人,癱在他身上,幫著揉捏放鬆。
這樣子...的確是山匪頭兒的氣勢。
揮手,身旁穿的極少的美人兒立刻乖巧的退到一邊,依依不捨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
「兄弟們,這帝玄凌,這娘們,果然有點本事啊,本想著給她點顏色看看,可惜,人家不給機會啊,兄弟們,千河對岸那些人,有動靜沒?」
「大王,沒有,他們只能看著河水發獃。」說話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粗狂漢子,一身甲衣穿在身上,看著卻是一身痞氣。
「二狗,你可別大意,給我盯緊了。」
「大王放心。」
「兄弟們,當初,讓你們在山上等我,如今,你們也都來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你們也知道我的脾氣,我說的,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不聽話的,就別怪本王不客氣。」
「不敢!大王的話,絕不敢犯。」
「很好,再要讓本王聽到,你們對那些孤兒寡母動手,小心你們腦袋。」
「大王,這...你到是美人在懷,咱們兄弟可多是打著光棍,被窩都沒人暖...」這膽大的,看得出,應該是宦海波的心腹,笑呵呵的說著,試探著。
不就是女人嘛,老大別管太緊了啊。
「王大山,你他娘的要死敢試試,看老子砍不砍你,你們要女人暖被窩可以,看中了,若是沒有家室的,就娶了,別給我整那些嗚嗚渣渣的事,大男人,的活的像個樣子!」
「是,大王!」這一聲,回答的賊響亮。
能娶個婆娘,也不錯啊,好過光棍。
「大王,你啥時候給咱們娶個王妃啊?」
「本大王的王妃?本大王還不知道在哪呢,你們說說,啥樣的女人,才配的傷本大王,哈哈,行了,別混話了,都給我盯好自己的地方,出了差池,老子可不管你是誰。」
「是!」
看著大殿上的人,一揮手,讓他們散去,自己坐下,維持剛才的姿勢,摸著下巴,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的美人見人都散了,依過去,卻被一雙眸子嚇得定在原地。
這眼前的男人,看似無害,卻是毒藥,一旦沾染,戒不掉,讓人又愛又恨。
玄凌這邊停了步伐,九黎戰場,卻打的熱火朝天。
一片混戰,東離、軒轅,加上白燁,你來我往。
如今九黎和東離的兵馬和以前也不一樣了,如今都是為自己打了,不過是打著東離軒轅的名號罷了。
玄凌那邊,白燁收到的消息,是一切順利,所以並不擔心,自己眼前的複雜局勢,到是有些讓人頭疼,這一個個的,如今是鉚足了勁。
和開始完全不一樣了。
當初,玄凌將紅樓留在九黎戰場,就是料想到了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九黎這邊的形式,遠比北地複雜。
「白帥,這連城,不如讓軒轅和東離先打著,我們繞到,從西南方向,攻打併州。」元洲臨時指揮府,幾位將軍齊聚,準備這下一步的攻勢計劃。
白端看著輿圖,這連城近在眼前,為何要繞到并州?只要連城到手,并州就順勢拿下了。
「紅將軍,莫不是懼了軒轅和東離?」
現在,他們的兵馬確實躲不過這兩家。
紅樓心頭一沉,這白端,這話什麼意思?他紅樓自上戰場以來,何時懼過誰?不過是看著現在自己的兵力,揚長避短,減少沒必要的損失,等到并州拿下,到時候與元洲兩面夾攻,不管到時候是東離還是軒轅,都能輕而易舉拿下,有何不可?
「端!紅將軍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可減少不必要的損失,讓東離和軒轅先打上一場,不管誰最後佔了連城,都會有所損失,到時候我們再出手,坐收漁翁之利。」
端著傢伙,嘴角說話做事,火藥味太重了,如今兩家合一家,不分你我,可他...
看來,的私下跟他說說了,如此下去,會傷了和氣。
白燁一開口,白端就閉嘴了,他自然知道,只是,處處讓帝玄凌的人出頭,到時候,他們這邊的人,何來立足之地。
既然燁自己如此看得開,他這左一句右一句,反倒裡外不是人了,往後,他還是私下注意下吧。
林淵也是,進來和帝玄凌的人越走越近,燁糊塗,他也糊塗嗎?等將來,他就知道苦頭了。
接下來商量的事,他也聽不下去了,最後的結果,他都想到了,無非又是紅樓領兵,到時候,這些軍功...
人散去之後,白燁本想拉著白端聊聊,突然來報,說是夫人來了。
「娘怎麼來了?」此時九黎混亂,待在白城才安全啊。
「聽聞夫人病了,攔著不讓送信,但是琉璃姑娘將夫人病一天比一天重,就讓人送信來,夫人知道后,怕主帥擔心,乾脆啟程過來了。」
白城的管家趕緊將事情說了一遍。
「病了?人在何處,什麼病,可嚴重?看過大夫了嗎?」
「夫人剛下榻,看過大夫了,說是風寒,但是一直沒怎麼見好。」管家如實說著,領著白燁前去。
白端沉眉跟上,琉璃也來了?
看到白燁,杜夫人立刻起身,「燁兒,為娘給你添麻煩了。」
「娘,說什麼呢,怎麼臉色這麼差,不是風寒嗎?白端,感情去讓雨轅過來看看。」
「嗯!」瞟了琉璃一眼,白端立刻去請雨轅。
當初雨轅留下來,是因為雨軒在這,也因為這裡軍醫缺乏。
聽聞主帥的娘來了,病重,雨轅背著藥箱就過來了,一番檢查,讓拿了藥方,看過之後,再三檢查,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風寒,是風熱,這兩種癥狀,幾位相似,很容易誤診,所以,這葯吃了沒用,反而會加重,還好,這大夫開的藥量溫和,把葯換了,再調養一段時間,應該沒有大礙,但是夫人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遠行了,以免途中複發。」這風熱最容易反覆,反覆次數多了,容易傷及心肺。
「都怪我,是琉璃照顧不周!」琉璃滿臉自責,大夫也是自己親自去請了,請了三個,沒想到,都是一群庸醫。
「琉璃,別自責了,與你沒關係,是大夫不頂用,沒事了。」白燁不是個不辨是非的,寬慰一句,扶著杜夫人,沒事就好。
「娘,你就在元洲住著吧,等好利索了再說。」
「好!對了玲玉了?」這才發現,好像沒跟來?
「哦,那孩子說,白城沒人照看,他留著打理,沒事,這理家,她還行。」
「端,你帶著琉璃,去安頓一下,需要什麼,去置辦一點。」
「好!」
這裡,都是大男人,來的突然,什麼都沒有。
卻不知,這一趟,琉璃的到來,埋下一個巨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