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木鳥飛天馬踏浪
全軍一發,箭在弦上了,眼看著,大軍就要攻進鎖喉嶺了。
天機棄馬輕功飛身而去。
「晨曦,停馬!」接著內力,用輕功吼了一聲!
千軍萬馬中,晨曦彷彿隱約聽到背後有人喊他的名字,但是沒有聽的真切,今天這一天,實在是被對面的人給折騰的。
「奇怪,我怎麼聽到有人喊你啊!」小凡坐在馬背上,耳朵一動,她的聽力,在晨曦之上。
聽的小凡這麼說,晨曦停了下馬,豎著耳朵聽了起來,一個人可能出現幻聽,但是,不可能兩個同時幻聽吧。
「晨曦!停馬!」
這下,聽的真切些了,「這是...」聲音有些熟悉,確實有人叫他。
「停!」一聲令下,晨曦停下馬,想等等看,本來他就不想進鎖喉嶺,這是逼的沒辦法了。
天機是一路喊過來的,大軍也都聽到了,這時候,主將喊停,自然也停住了,加上這一路行軍過來,這火氣,多少下去了一點。
看著夜空下飛身而來的白色身影,月光下,格外的引人注目,月靈被天機留在玄凌那幫忙,畢竟那沒個女子在身便,怕玄凌有什麼不便。
「晨曦!」
「天機!」靠近,晨曦終於知道是誰了。
神情一動,天機為何這時候過來了,難道千河那邊有消息了?太好了!
「天機!」晨曦招手。
天機飛身過來,總算趕到了,因為運氣太急,又一路散去內力喊晨曦,這會一口氣沒上來,話說不出口。
落地之後,緩了一會,才稍微調整過來。
「不可進鎖喉嶺,此山中必有埋伏!」
「天機,我知道,你怎麼過來了!我姐呢?」知道山中有埋伏,卻不得不進去,這種感覺,確實讓人難受。
「怎麼回事?」這地形,不用他說,晨曦肯定懂的,為何還夜行軍而來。
晨曦將這邊發生的事跟天機說了一遍,攤開手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將士們都憋著一口氣,我打算在口子上轉一圈就撤兵。」
聽的晨曦說的,天機不得不同意玄凌的看法,這對面的宦海波的確是個人物。
「不能試探,若只是為了誘敵殺敵,你上次來的時候,對方自己動手,你姐那性子,能忍住?」晨曦要出點事,就算前面是火坑,玄凌也會義無反顧。
對方既然善於用兵,不是庸才,必然是對對面主帥和身邊的人都摸了底的。
「你的意思,他已經猜到我的意圖,我帶著這麼多人進去,他不會動手?」晨曦看著天機,一點就通,只是心裡有些咂舌,天機這意思,對面是想將他這幾萬人,一口吞了?
「你別忘了,千河後面,還有幾萬人馬,你這是幾萬人,他本來就勢均力敵,就算有地勢之優,你要送個信出去,難道沒辦法?他知道一口吞不下,他的目的,是困!」
「明白了!」晨曦一身涼,差點,被人計中計了。
「那怎麼辦,這也看到了,這一個個的...」
天機深吸一口,隨手要了一匹馬,躍馬而上。
「各位將士,前方有埋伏,我等不能枉送性命,玄主神機妙算,已算到對方之意,特讓我前來告知諸位將士,請諸位將士等候幾天,玄主已有破敵良策,幾天後,帶將士們一舉攻下都城!你們可信玄主?」
在玄軍,白燁和玄凌,在將士們心中是一種信仰的存在。
因為跟隨他們,他們不停的打勝仗,因為跟隨他們,他們如當初加入玄軍時說聽到的一樣,不悔!
在玄凌,所有人都有機會,軍紀嚴明,主帥主將將軍們,個個都讓人心服口服。
「相信!」
「相信!」
一聲聲,此起彼伏,大家將之前所有的怒火好像一下子都吼出來了。
「撤軍!」晨曦一聲令下,隊伍立刻原地掉頭。
「兄弟們,扯開嗓子,跟對面說一聲,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今天被人喊一天,這會,那嗓門一個比一個大。
這驚的鳥獸都貓起來了。
這頭,聽的這一聲聲,宦海波伸手掏了掏耳朵,這半路殺出個攪局的,他這大半天,還真白折騰了。
眯眼一笑,這樣才有意思,嗯,來日方長,有道理。
「二狗,大王這不是被氣傻了吧?」咱還笑上了。
二狗小心瞪了大山一樣,火上澆油,廢話嘛,能不氣嗎?這唱了一天的戲,臨到最後一嗓子,沒喊上去,他都傻眼了,何況大王。
他們大王,可從未唱過假戲啊,這還是頭一回。
「繼續埋伏,本大王打道回府了,今夜這星子不錯,二狗,酒給我。」
解下酒袋,手忙腳亂遞過去,「大王...勝敗乃兵家常事!大王英明神武,聰明...」
「書讀的少,能說出這麼幾句,難為你了。」雖未損一兵一卒,但是,今天,確實敗了。
對方沒有進入鎖喉嶺,就是他敗了,不管是不是半路有人攪局。
本來就是世事無常,世上,果然沒有機關算盡。
「這時候,喝點酒最是痛快。」騎著馬,喝著酒,慢悠悠的折回,絲毫看不出氣急敗壞的樣子。
二狗小心跟著,大山繼續留守,二狗一旁賠笑看著,乖乖,大王不會死被氣糊塗了?借酒消愁?
不至於啊。
「二狗,這炎火皇宮唱戲的憐人不錯,去,讓他們給本大王備齣戲。」
「是!」哪出啊?但是不敢問。
宦海波灌了一口酒,突然將酒袋一拋,拉著馬韁,一躍狂奔而去,星空下,黑色的身影氣勢如虹,戰馬長嘶。
「哈哈哈哈哈!」一陣笑聲,穿透夜空。
果然是旗鼓相當,才痛快啊,頭一回這麼痛快,痛快!帝玄凌,你身邊的人都如此讓本大王痛快,想必,你定不會讓本大王失望。
本大王好戲備著,等你共賞。
開始,讓二狗他們喊話,傳話,都是戲言,這會,他到真要假戲正唱了,沒有梧桐樹,引不來鳳凰鳥。
帝玄凌,你若不是那站在頂尖兒的人,身邊哪來這些嬌子齊聚。
幾天後,看你如何攻入都城!
千萬,的讓本大王驚艷一下啊。
因為,這樣的感覺,著實痛快,都城,候你來戰,哈哈哈!痛快。
完了完了,大王真的瘋魔了,這就說,一直順風順水的不好,二狗子催馬跟上,一臉的擔心。
到不是別的,大王心情不好,他們日子一準不好過。
不過,這會,他還真猜錯了,他們大王,心情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天機來的及時,也幸虧是來了,否則,晨曦被困,玄凌若是知道,如何能心無旁騖的做木鳥?
「我姐怎麼沒過來,是有什麼法子嗎?」不抱什麼希望的問了一句,雖然沒有身臨其境,但是能想象到是個什麼情景。
想要過千河,太困難了。
「恩...」天機的聲音顯然底氣不足,算是個法子吧。
晨曦眸光流轉,這一聲恩,可是有些味道不對啊,「什麼法子?」
「飛過去!」天機笑的雲淡風輕。
飛過去?所有人同時抬頭看向天機,這天機公子,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天機哥哥怎麼飛啊?...」只有小凡一臉好奇。
「木鳥,機關術中的傳奇絕技,不過,此時暫時保密,因為...」把我不大,而且,不便透露出去。
別人可能聽不懂,但是晨曦和帝簡知道,因為玄凌從小就喜歡各種機關巧件,他們也跟著耳讀目染。
「木鳥于飛?」晨曦恍惚了一陣回過神來,他姐怎麼能想到這個法子,千河那麼大,河面那麼寬...
再有,木鳥真的能插翅翱翔嗎?那不過是機關術匠人的一個夢想罷了。
「小姐說可以,就一定可以。」帝簡到是樂觀,因為從小到大,玄凌要做的事,不管中間過程如何,結果都是如願的。
「恩,姐說可以就可以,天機,幸虧你來的及時。」現在軍心算是暫時穩住了,也沒有什麼損失。
「暫時是穩住了,但是...軍中糧草可能會有幾天的困難期,現在,就應該做好準備。」
「明白了,大概多久?」
「至少要抗住五天。」
幾萬人抗住五天...確實有難度,晨曦沉默下來,閉幕思索了一會,立刻吩咐下去,讓全軍上下,現在開始緊發糧草,同時派人去接糧草。
「天機,姐那邊可能會隨時需要與你商量事,放心吧,我一定穩住。」經過這一次,對面也不會故技重施了。
他只要守住,大軍不出營地,等待千河那邊的消息就好。
「好,那邊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的。」
天機本也不放心,經過這一次的事,相信晨曦能穩住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天機沒有停留,連夜往回趕。
又是三天過去,雙方都沒有一點動靜,都城內千河畔,宦海波遙望千河,伐木,對方竟然大量伐木,要做什麼?
「大王,他們是湘坐船渡船過來嗎?」
「你傻啊,二狗,你看看這河水,這是下游,河水喘急,一般的船能頂用?大船都不一定能穩住,就算可以,這麼幾天時間,他們能做出多大的船來?再說了,他們乘船過來,能靠岸呢,咱們的火箭是擺設啊?」
書生搖頭鄙視,山羊鬍子一抖一抖的,有些激動。
他都能想到的,對面的主帥能這麼傻?
「那他們要那麼多木頭做什麼?」
誰知道?聳聳肩,書生盯著水面,一臉納悶,忍不住瞟了一眼自家大王,恩,看來大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幾天,到時候就知道了,急什麼?」宦海波最後看了一眼,轉身而去,每天如此,過來溜達一圈就走。
書上和二狗對望一眼,到底是誰急啊,不急能天天過來看,又是派人打探砍樂多少木,又是讓人去看看在做什麼。
只是,沒辦法靠太近,帝玄凌身邊,好像有一群很厲害的隱藏高手。
「大王,要不,我去探探?」二狗也挺好奇的。
「舉凡大族,家底不是你們能想象的,不用去了,帝玄凌身邊,應該有一批很厲害的暗衛。」宦海波聳聳肩,二狗過去,結果還是一樣,何必折騰。
二狗聽的迷糊,說也奇怪,他們家大王好像什麼都知道,對於大王的來路,他們至今都不知道,是個謎。
「那咱就這麼乾等著?」
宦海波扭頭看了一眼書生,「書生有什麼主意?」反正,他暫時是梅想到,回宮,去看看戲排的怎麼樣了。
額...書生愣住,嘿嘿一笑,連大王都沒轍,他能有什麼主意。
等著吧,不是說,還有幾天就攻都城嗎?
御花園裡,各色花草因為一段時間沒人打理,已經有些野草放飛的味道了。
宦海波坐在亭台上,看著下面戲台上咿咿呀呀的嚀唱,瞧著手指,習慣性的摸著鬍渣,眯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而千河對岸,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鋸木,刨木,木屑楊滿天,玄凌初了偶爾出大帳看看指導工匠,其他時間,機會都在帳篷里呆著。
「怎麼樣了,這都過去六天了。」
「不差這幾天,有結果了,她會告訴我們。」
帳篷外的人等的慌張,帳篷里的人一臉沉靜,滿地的圖紙,勾勾畫畫,線條縱橫。
一個大木架上,掛著一幅飛鳥圖,上面各種標註,這就是玄凌心中翱翔木鳥的樣子。
但是,看著這個,工匠們根本做不出來的,她必須將每一個小部件都細畫下來,然後將它們拼裝起來,現在已將到了關鍵時候了,就差最後幾個部件,現在的風力,正好試飛。
其實,玄凌也是緊張的。
將最後幾個部件的圖紙畫好,交給工匠,玄凌一言不發的盯著帳篷內掛著的木鳥圖,勝敗在此一舉。
這期間,被她否定的部件太多了。
以及反工了很多次了。
時間越來越緊,的儘快做好組裝,到時候,還的根據實際情況調整,調整和試飛最少兩天兩夜的時間。
「主帥,工匠做好了。」
「恩!」
見玄凌終於踏出大帳,天機和燕飄零都忍不住跟著有些緊張。
「走,過去看看吧,這幾天,對面有動靜嗎?」幾天,一句沒問,並不表示她真的就不擔心,只是因為信任他們。
「暫時沒有動靜。」晨曦那邊既然沒事,就不必要說了。
一隻木鳥的雛形已經出來了,正在拼裝,大概的長度足有兩長,這麼大個木頭疙瘩,真的能飛起來嗎?
「現在的木材用的急,濕度太大了,要是晒乾的木材可能重量就能輕不少,還好,過兩天的風會比較大,給這木鳥插上風的翅膀,一定能飛起來。」只要能飛起來就好!
「姐,這玩意...就算能飛起來,能乘坐多少人?」光是木鳥的重量都要借風飛翔了,再加上人,多大的風能有用?
玄凌沒有直接回答飄零,而是看向天機,「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微微一笑點頭,她要的東西,他早就讓人備好了,但是,最關鍵的,還是她的木鳥真的能飛起來,如果木鳥飛起來了,那這一計就成了。
這兩人,打什麼啞謎?還有什麼東西?燕飄零一旁眼神在兩人之間來迴轉。
沒看到天機準備了別的東西啊,不就是一些木頭嗎?
「兩天後,就在哪裡試試吧,時間來不及,讓工匠們按著圖紙,開始做部件。」
「不等試完之後嗎?」萬一飛不起來,不是白折騰了。
「時間緊迫,就算不行,也就是損失了一些木材而已,但成功了,就搶了兩天的時間,現在糧草還夠幾天的?」玄凌側身看著河岸一側的山坡。
「三天!」燕飄零剛盤查過,不過晨曦的人已經去接應糧草運送了,這次運送糧草過來的是金如放,應該問題不大。
因為深入北地腹地,所以老常才不放心,安排了金如放運糧吧。
「糧草五天之內,能到嗎?」
「差不多,不出意外,山下不會超過兩天。」最多三天吧,這幾天,應該能挺過去。
鬆了口氣,這個世界,尚在正常能控制的範圍。
「這木鳥...」天機伸手摸著正在拼裝的木鳥,手有些發抖,靠近細看,才能發現這木鳥的精妙之處。
這木鳥完全是對應鳥的骨骼結構,不說別的地方,就是一個翅膀,就是起碼不下十五個小部件拼湊,能靈活轉動方向,調整角度。
當看到木鳥的頭部時,天機已經不止是驚嘆了。
這木鳥的眼珠子都是能活動的。
對天機的異樣,燕飄零先是一臉疑惑,當自己也跟著湊近,用手觸摸之下,才知道天機為何是這樣的反應了。
「姐!這...怎麼做出來的?」聲音略有些顫抖,好像,這木頭鳥,下一秒就能扇動翅膀飛起來一樣,就像是...活的。
這木鳥乍一看,像是一個精雕細琢的超大號擺件,所以,剛看到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留意到,因為表面根本看不出來。
所有的介面,都是絲毫不差,文絲合縫。
工匠的手藝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畫圖的人,那幾百張部件圖,每一張,都是對應相連的,長短、寬度,絲毫不差,工匠才能做出眼前這木鳥來。
也就是說,幾百張圖紙,在她的腦海里,就是幾百幅散開的圖畫,精確到每一條線她都能清清楚楚。
她是怎麼做到的?這機會是常人想都無法想想的事。
這一刻,開始還只是抱著觀望態度的燕飄零,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大傢伙,真的能展翅飛翔一樣。
他甚至能看到這龐然大物在天上御風翱翔的樣子,就像一隻展翅的大鵬鳥,會扇動翅膀,是有生命的。
這已經不是一個物件了,是玄凌,賦予了這木鳥生命。
但是,它真的能載人嗎?
如果木鳥能載人在空中翱翔,那日行千里就不是一句誇張的比喻了,縱然是異想天開的玄凌,此時也沒想過,她作出來的木鳥,能帶著人在天空翱翔。
但是,這木鳥,卻是這一仗的關鍵所在。
兩天之後,關於木鳥能不能飛的答案,大家都親眼見證了,能飛,不但能飛,速度還不慢,距離也遠。
但是,最大的問題也暴露出來了,根本無法掌控它的落點,有些順風就一直飛,有些可能在風力改變的時候,就滿滿的墜落了。
別說載人,就是操控木鳥都做不到。
就像一個巨大的,有些華麗的有些讓人驚嘆咂舌的萬物。
「姐...」燕飄零看著空中緩緩落下的木鳥,將士們一片歡呼,他們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只知道,他們的主帥作出了能飛的木鳥。
但是這種歡呼,只是一時的,等醒悟過來,可能就會說主帥是不是玩物喪志了,現在面對的是滔滔不絕的千河,是他們眼前一道無法逾越的天然屏障。
過不去,他們這仗怎麼打?
燕飄零的反應比這些將士們快,所以,他並未見喜悅,而是重重的擔憂。
「放心!」看著天空中的木鳥,展顏一笑,眸光明媚,御風而立,成了。
木鳥真的飛起來了。
「人要是能像木鳥一樣翱翔天際,那該多好,他的心胸他的眼界,他的世界,是不是就如這木鳥一樣,裝著浩大的天地。」
「....」
什麼意思,雖然燕飄零不動,可是玄凌的笑卻莫名的感染了他。
「天機,準備吧,三天之後,等木鳥全部完工,開始攻打都城。」
「是!」
這將是史冊上又一輝煌一筆,她,將驚艷世人,驚艷這段如歌的歲月。
「你們兩差不多,是不是可以說了?我這心,就跟這木鳥似的,懸在天上,落不下來。」燕飄零實在是想破了頭也想不錯,他們之間到底在盤算什麼。
看著天上木鳥,說起來,自己也是動銷一些機關之術的,可是看到這個,他知道,自己只曉得,只是皮毛而已。
或許,這就是所謂匠藝。
「別急,三天後,你自會揭曉,到時候,就是你出力的時候。」玄凌笑著搖頭,朝著木鳥落下的方向而去,只有憋著一口氣,到時候,才能都發泄出來。
這也是戰術的一環。
還不說,見玄凌走了,燕飄零眼巴巴看著天機,天機無奈一笑,「主帥之命,不敢不從,三天後,塵埃落定,自有分曉。」說完,腳步輕快,跟隨而上。
這兩人...
磨人!
燕飄零都被磨的抓心撓肺了,對面打探到消息的人更是迫不及待。
具體的消息探不出,這麼一隻只大鳥在天上飛,有眼睛都能看到吧,二狗還是沒忍住,偷偷溜去想要探探,探到了可以在大王前面吹噓一番,探不到,反正也沒人知道。
可這一看,把人給看傻眼了。
「真的,大王,看真真的,木頭做的,這麼大...這麼大...的木鳥,在天上飛,好多隻!」變說,變比劃著,等著眼睛,那表情,也是夠絕的。
旁邊書生和大山盯著二狗,這二狗,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是偷喝酒了?
「你們不信?我說的是真的,我看到了,真的是木頭鳥!真有那麼大,真在飛,啊喲喲,急死我了,我就說吧,沒人信。」
二哥急的原地打轉了,直跺腳,早知道,就不怕丟人,帶幾個小的跟著一起去,現在,他有嘴說不清。
「把你剛才筆畫的樣子,再筆畫一邊,多大,多長!」到是宦海波一片嚴肅,臉上笑容不見,眼神異常認真。
瞧著,還是大王有見識。
二哥立刻興奮激動的將自己看到的樣子繪聲繪色的描繪起來,還帶著豐富的肢體動作。
「大王,就是這樣的,我半句虛的都沒有,真的在飛!」他現在心還跳的厲害,從沒見過,長見識了。
宦海波聽完之後,將身子靠在椅背上,身子卻是僵硬的,「木鳥于飛!」
什麼東西?書生和大山齊齊愣了下。
「大王?就算真有什麼能飛的木鳥,他們難道還能坐著木鳥飛過來不成?這不扯蛋嗎?」
大山撇了一眼身旁的二狗,滿不在乎,他現在還不太相信,木頭都能在天上飛了,他還能遁地呢。
書生到是聽了宦海波的話之後有些意動了,「大王,這木鳥于飛,是有什麼說法嗎?」
「匠藝和機關術的完美結合,是無數匠人和機關術傳人的夢想,相傳,有個精通機關之術的木匠,做了一個夢,夢到一隻能帶著人在天空翱翔的木鳥,於是,就有了後來的木鳥于飛圖,但是,這只是一張殘圖,這張殘圖到底在哪裡,沒人知道,那個木匠,有沒有做成那會帶著人飛的木鳥,也沒人知道,但是,木鳥于飛卻成了所有將人心裡的一個妄想。」
宦海波緩緩說著,不知是說給書生聽,還是自己想起什麼有感而發。
會飛的木鳥嗎?帝玄凌,千河阻隔,無可逾越,除非飛過來,所以,你便能讓木頭生出翅膀,真的帶著千軍萬飛過來嗎?
這一瞬間,他竟然有些不確定起來,若是以前,他或許也是嗤之以鼻,一笑而過,可現在,他竟有些相信,她真的做出了能飛的木鳥。
如果按二狗說的,那樣一直木鳥,最少能乘坐十多個人...
「二狗,帶人去給我摸清楚,對面有多這樣的木鳥!」帝玄凌,你真的想飛過來嗎?
如果真是,那他又能擋得住嗎?
「走,去河岸!」身體的每一處都有些緊張起來,毛孔長大,汗毛豎立,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這不才從...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們的大王已經不見了影子。
移形換影,江湖失傳多年的一門絕技,輕功的頂峰,若是小凡再次,恐怕也要驚訝一二。
「大...王....他...會法術?」就是跟了宦海波不少年頭的二狗也嚇到了。
只有書生若有所思,這大王,縱然想出這麼多年,還是深不見底。
當年,他一人獨闖山頭,殺了山匪頭子,自己佔山為王,拉起一支山匪隊伍,定下了誰也不敢觸犯的山規,反正,就這麼一個人,就像從天而降似的。
現在這些跟著他的人,包括自己,都死心塌地,哎!
想當年,自己也是赫赫有名的江湖第一鬼書生。
「法術你個頭,丟人,輕功,大王神功蓋世,快追啊!」書生鄙視了二狗一眼,自己先追上去。
他雖然叫書生,可並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的筆不是寫寫畫畫的,而是送人上路的。
看到木鳥飛翔的寬度,玄凌身心都放鬆下來,讓人給晨曦傳信,讓他三天之後,巳時朝著都城攻去。
「告訴他,不要管什麼伏擊,什麼也不用想,將所有的謀都拋開,只要往前沖。」
因為,不需要計謀了。
這一仗,她已經斷定,對方必敗,對方是個聰明人,等她這邊動起來,他應該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既是一個用兵如神,有大度雅量之人,想來,不會做哪些無畏的殊死搏鬥。
應該是個愛惜羽毛的人吧。
一身羽衣,玄凌站在千河岸邊,任河水濺濕了裙擺,迎風而立,與對面隔岸相望。
隱約又看到了對面的影子,是他吧,這是他們第二次隔岸相看了,再過幾天,就能一睹真容了。
「大王,那對面,也在看咱吧?」二狗被宦海波給指使去了對面刺探,大山伸長脖子看著。
是她!
雖然只是遠處一點,但是宦海波可以肯定,就是她。
「大王,你該不會真要娶那帝玄凌回來當咱們夫人吧。」大山開著玩笑,大王每天都過來看看,這莫不是真上心了?有可能哈哈,
對於什麼木鳥的事,看得出,他並為當回事。
一般正常人吧,也沒法相信,這木頭鳥能飛,還能帶著人飛,他覺著這有時候,懂太多也不是啥好事。
這麼簡單的道理,就想出花來了。
說不定,就是個玩的物件,這女人,不就愛擺弄個這些玩意,什麼放紙嫣。
摸著下巴,娶?
如果這女人,真能飛過來,他還真娶不起了,這樣的女人...
不過,心頭有些異動,這樣的女人,這世上,也僅此一個吧,因為只有一個,所以...
還是不要動心了,人啊,何苦自找麻煩,可遠觀,不可觸碰,否則,會萬劫不復。
帝玄凌,是個能天下男人,萬劫不復的女人。
而他,不想萬劫不復,因為...
濺起的水花落在臉上,頓時神色清明,露出一貫不咸不淡的笑容,他剛才想什麼呢?
搖頭,將這一點突然飄來的思緒拋之腦後。
「書生,讓宮裡唱戲的給我準備好,大山,就在這河岸退後百步處,給我搭一個戲台。」
「嗯?是!」這是唱哪一場啊?
人家要真飛過來了,還唱啥戲啊,不是該打嗎?
「不明白?」
搖頭!
「若真飛的過來,別忘了,咱們身後,還有近六萬兵馬,那個帝晨曦,也不是泛泛之輩,咱們只有四萬五兵馬,只能抗一頭,對付那邊?」
就如當初,他給帝晨曦的死局一樣,答案,一開始就是明白的。
不過,那個死局,最後卻成了一場名副其實的熱鬧。
啊...「大王,那鳥飛過來,咱們射箭啊!」
「你看風向!」射箭?逆風的箭,而且是對天射,不是浪費箭嗎?
「風....風...那...那到時候不一定是這個風向啊。」靠!書生都結巴了,這是天時地利都算進來了?
「這是季風,起碼,四五天之內,不會有變,書生,本大王發現,你這書,也讀的不咋樣啊。」
......
大王的存在,就是用來鞭策和打擊的,所以,不用介意。
「老子,恐怕真要吃個敗仗了!」說完,頗為不爽的扭身而去。
這叫審時度勢,心有全局。
這一仗的關鍵,最後卻不在人,在木頭身上!
真是木鳥于飛,他認輸,若只是虛張聲勢,讓他亂了陣腳,那帝玄凌必敗!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