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二)
初落塵放下電話看向郁璟羲,「這樣做會不會傷彪叔的心?」
郁璟羲微蹙了下眉頭,「沒事,他比誰想的都通透。」
初落塵緊抿了下唇瓣,「等彪叔把事情處理完了,咱倆過去看看他吧?」
「嗯。」
車裡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郁詩雨看了眼窗外,「二嫂,前面有個文具店,咱們去給小兆買點文具吧?」
「好啊。」初落塵讓王潮把車停了下來,拉過小兆的手下了車。
郁璟羲欠了下身,想跟他們一起下車。
「我們三個下去就行,你和王潮在車裡等我們吧。」初落塵給小兆拉了拉衣領,帶著他進了文具店。
郁詩雨趁著小兆去選文具的功夫小聲問道:「二嫂,馬金秋是不是也活不長了?」
「嗯。」初落塵輕蹙了下眉頭,「雖說她們惡有惡報了,可是真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卻高興不起來。還有你二哥雖然嘴上說的狠,可他的心裡肯定也不好受,畢竟韓潔英是他從小的玩伴。」
「不用擔心我二哥,韓潔英不是我二哥要護著的人,所以他不會太難過。」郁詩雨回頭看了眼停在外面的卡爾曼國王,確定郁璟羲還在車上,小聲說道:「我二哥在,我一直沒敢跟你說,我昨天接到郁瑩蘭的電話了。」
初落塵一愣,「她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
「她說她可能得艾滋病了。」
「她又耍什麼花樣?什麼叫可能的得艾滋病了?」
「她不是站街么,結果接了個艾滋病人,都睡完了,那個人才告訴她,他有艾滋病。」
初落塵拿筆記本的手微微一頓,「怎麼會這樣?」
「我跟你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都這樣了,我以為她給我打電話是要錢去看病,結果,她是跟我要錢了,可是不是為了治病,而是為了買一套時裝周的大秀,她說她要穿的美美噠去死。」
「……」初落塵頓時無語。
「她還跟我說,我要是不給她錢,她就算是做鬼了,也不會放過我。」
初落塵噗呲笑出了聲,「那你給她錢了?」
「沒給。」
「沒給就對了,我跟你說,就沖她這麼說,我懷疑她根本就沒得艾滋病,她就是想騙你點錢花花。」初落塵說著又拿過幾本算草本。
「我剛才也懷疑她沒得病,可是我聽見電話里雜音,應該是在醫院。」
「艾滋病是有潛伏期的,她不可能這麼快就確診的。不過,她睡的那個人要是真有病的話,她還真逃不過這一劫。」
「不管了,愛怎滴怎滴,反正以後我是不會再接她電話了,被她攪和的我一夜沒怎麼睡。」
初落塵笑著看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是被潮哥折騰的這麼憔悴呢。」
郁詩雨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小兆在呢!」
「我啥也沒聽見。」小兆笑著跑了過來,「初媽咪、郁媽咪,我都選好了。」
初落塵看著小兆手裡的玩具,和郁詩雨無奈的對望了一眼。
郁詩雨笑著說道:「幸好咱們倆給他選了些,要不然就得捧著這些玩具回去了。」
「我再去拿幾隻筆就OK了。」
「我跟你去。」郁詩雨跟了過來,小聲問道:「二嫂,馬金秋要是真的死了,她的身後事怎麼辦?我二叔肯定是不會管的。」
「你二叔不會管,你二哥更不會管,她又不姓郁,所以,她跟你我都沒關係。」初落塵微眯了下眼睛,「誰落得今天的這個下場,我的心裡都可能會不舒服,唯獨她,不管她怎麼個死法,我都覺得懲罰太輕。」
「嗯,她做盡了壞事,真的不值得同情。」
「走吧。」初落塵拿過幾支筆,徑直去了收銀台。
「二嫂,我結賬。」郁詩雨拿著錢包追了過來。
初落塵笑著看向她,「小錢我花,大錢你再花。」
郁詩雨低嘆了聲,「咱們家大錢小錢都是你和我二哥花。」
「都是一家人,誰花還不是一樣。」初落塵結了賬,拉著又跑去選玩具的小兆,「走啦,這些幼稚的玩具你買個什麼勁兒,等會兒帶你去商場買高端的。」
「不去了,我的那些爹地智商不夠,高端玩具他們不會玩。」小兆蹦蹦躂躂的跑了出去。
郁詩雨看著購物袋裡玩具笑著說道:「原來這些玩具是給張隆他們買的?」
初落塵笑道:「小兆的爹地還包括你家潮哥和我們家羲哥,在小兆的眼裡,他們只配玩這些三至六歲小朋友玩的玩具。」
兩人說笑著出了門。
車開出五環,郁璟羲給郁詩雨和小兆發了眼罩,到了帝景兩人才重見光明。
大家見郁詩雨和小兆來了,都迎了出來。
公孫澈跟郁詩雨打過招呼后,偷偷碰了下初落塵,「詩雨都來了,要不我把你姐也接來?」
「我姐不上班啊?」
「簽完合同就沒事了。」
「那你趕緊去吧,人多熱鬧。」
「我跟你家爺們請示下。」
初落塵白了他一眼,帶著小兆和郁詩雨進了大廳。
郁詩雨看著眼前的一切,彷彿置身夢中,「原來你們的辦公地這麼大,我還以為干你們這行的會住在那種類似貓耳洞的地方。」
小兆笑問道:「郁媽咪,您看見過貓耳洞還是住過貓耳洞?」
「小屁孩,你哪那麼多話!」張隆笑著撈起小兆,微微用力就把小兆甩到了肩上,「走了,張爹地帶你玩網游去。」
小兆撇了撇嘴,「手下敗將還敢跟我玩啊!」
「我昨天跟你初媽咪學了不少大招,這次我還真不一定會輸給你。」
初落塵等他們倆走了,拉著郁詩雨坐了下來,「中午吃點什麼?我讓胖叔給你做。」
「胖叔做什麼我都愛吃。」郁詩雨仰頭看向樓上,「二嫂,你們都住在樓上嗎?」
「嗯。王潮他們的房間在三樓,我和你二哥的房間在四樓。」初落塵一瞥之間見郁璟羲黑著臉走了進來,笑著拉了下郁詩雨的衣袖,「你看你二哥的那張黑臉,這就是我抗壓能力比較強,要不然,早鬱悶死了。」
郁璟羲微挑了下眉梢,「又說我什麼呢?」
「說你好話呢!誰又惹到你了,前後不到兩分鐘,你的臉就成了黑鍋底。」初落塵搭著沙發扶手笑問道:「難道是我姐夫惹到你了?」
「他還沒那個膽!」郁璟羲接過小林端過來的水果,放在了初落塵和郁詩雨跟前,「馬金秋也死了。」
初落塵撇了撇嘴,「死了就死了唄,她那種人活著也是污染空氣。」
「我的本意是不想她死的這麼快,媽痛苦了多少年,我要讓她也受多少年的煎熬。」
初落塵垂著眸子拿起一個橘子遞給郁詩雨。
郁詩雨接過橘子剝開后,遞給了郁璟羲,「二哥,人已經死了,你就別生悶氣了。」
「就是,跟那種人生氣,氣壞了自己不值當的。」
郁璟羲捏了捏眉心,「詩雨,你給你二叔打電話,讓他去給馬金秋處理後事。」
郁詩雨微微一怔,扭頭看向站在郁璟羲身後的王潮。
王潮輕輕搖了下頭。
郁璟羲循著郁詩雨的目光看了過去,見王潮還在搖頭,皺著眉頭問道:「你搖頭幾個意思?」
王潮悶悶的開口道:「二哥,我說幾句你不愛聽的話,二叔再怎麼不好,他也是你父親,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你就別拿馬金秋的事刺激他了。」
「二哥,我也是這個意思。」郁詩雨頓了下,「我不是想替我二叔說話,他要是真的出點事,奶奶就完了,奶奶要是出事了,爺爺怎麼辦?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初落塵拉過郁璟羲的手,「郁先生,我也建議你保持住這種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