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正義的打算
蘇橙扭頭，就看到蔡格格的試卷上一題沒寫，還衝著自己直眨眼睛，在她身後，同樣一張白卷的周遠也探出身來，如同一隻等待餵食的大狗一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這兩人，可真是般配……蘇橙無語，只好默默地在心中祈禱不要被葉慕笙發現，然後抬手擺出思考者的姿勢，將試卷悄悄的從胳膊肘後面移了過去。
蔡格格眼睛一亮，立馬輕車熟路的瞄了起來，一邊下筆如飛，一邊小聲朝蘇橙道：「幫我盯梢。」
「嗯，」蘇橙小聲應下，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講台後的葉慕笙，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那本筆記本電腦上，似乎在專心處理什麼。
蘇橙鬆了口氣，抬頭又望了過去。
葉慕笙坐在那兒，深灰色的大衣勾勒出他筆挺的肩膀，薄唇微抿，那張清冷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蘇橙的腦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個下午，她從那輛加長的勞斯萊斯中逃出來，跑到洗手間給蘇正義打電話時的場景。
那時的她，是那麼的無助，可蘇正義說的話，卻讓她徹底跌入絕望的深淵。
「你說什麼？你在車庫失身了？」手機那邊的蘇正義幾乎要以咆哮的方式低吼出來。
「你他媽開什麼玩笑，老子把全部的身家都堵在你身上了，只要你今天把余總伺候好了，我的公司就能重新運營起來了，你……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蘇橙那時候蹲在洗手台的旁邊，原本熨燙妥帖的小香裙被蹂躪的皺巴巴，貼近裙邊的地方還沾了鮮紅的血跡，她渾身顫抖，如同拿著救命稻草一般捧著自己的手機，在聽到蘇正義的話的那一刻卻愣住了。
她是受了很大的精神和肉體上的衝擊，可她沒有瘋，很清楚的聽到了蘇正義說的「伺候」，「公司」這些字眼，也敏感的察覺到了它們代表著什麼。
「所以，您今天讓我過來，其實也是讓我賣身給那位余總？」蘇橙握著手機的手指一寸寸的變得冰冷，連聲音都有些縹緲。
「當然！不然老子還花錢給你準備衣服，準備鞋子？媽的，當初老子收留你，就是看你長了一副美人胚子，養個幾年送給哪個大領導，說不定能保我蘇家企業一路通達。」
那時候的蘇正義一團怒氣堵在心裡，乾脆將所有的事情同蘇橙挑明了，說了一大通，沒聽到蘇橙回答，便又疑心道：「怎麼？你還敢說不啊？」
手機那邊，蘇橙手中的手機已經滑到了地上，她蹲在洗手間的角落裡，雙臂抱著自己，聽著手機對邊的蘇正義發著脾氣。
「我告訴你，你說不都遲了，人家余總只接受處，你都不是處了還有誰稀罕你啊！」
「老子這幾年花在你身上的心血真是白費了，你他媽怎麼不在電梯里遇到余總呢？」
「還有，別想著報警，能來這裡的人你都惹不起，你的那點清白屁都不算，別再給老子惹什麼麻煩，聽到了嗎？」
……
之後，蘇橙回到蘇家，在浴室里脫下了那件皺巴巴的沾著血跡的小香裙。鏡子里，原本應該白皙如玉的少女的肌膚上全是被人褻瀆后的紅印，身體里還藏留著那種痛楚。
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面從腦海中掠過，還有那個男人的臉，蘇橙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事情，只將沐浴頭開到最大，讓熱水流過自己的整個身體。
然而嘩啦啦的水聲也遮蓋不住房間外蘇正義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有葉明蘭尖酸刻薄的嗓音。
「當初你把這丫頭領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個賠錢貨，你看看吧，果然跟我說得一樣。」
「她這幾年在我們蘇家，雖說做家務，燒飯都是她的事，但她也要吃飯，也要買衣服，而且她讀的明川大學可是名牌大學，學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依我說，既然現在她都派不上用場了，我們還養著她幹啥？」
「你先別吵！」蘇正義突然這麼喝了一聲，葉明蘭頓時沒了聲音。
房間外隱約傳來蘇正義似乎在和誰通電話的聲音，等蘇橙洗完了澡，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衛衣出來時，一身名牌的蘇艷敏正靠在她的房間門口，那雙畫著濃妝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蘇橙，被人霸王硬上弓的感覺怎麼樣啊？」
蘇艷敏手上還提著剛剛出去玩時背的名牌包包，腳下那雙高跟鞋也沒換，就這麼走進了蘇橙的屋中，將包丟在書桌上，一臉譏誚的抱著胳膊站在了蘇橙的面前。
蘇橙沉默不語，剛洗的長發還往下滴著水，漸漸的在她的那件衛衣上浸上了大片的水漬。
「你說話啊，啞巴了嗎？」
蘇艷敏見她不說話，不耐煩的伸手推搡了她一下，居高臨下的掃視了蘇橙一遍，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神情，湊到她的耳邊道：「還是說，那個男人的技術很差，把你弄得很痛啊？」
「別說了，」蘇橙開口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蘇艷敏的話更是讓她覺得不堪入耳。
她走到房間門口，拉開房門，朝著還在房間里的蘇艷敏面無表情道：「這不關你的事，請你出去。」
「這怎麼不關是我的事了？你還不知道吧，剛剛那個余總又來電話了，」蘇艷敏聞言嗤笑了一聲，得意洋洋的朝著蘇橙道，「說不介意你已經不是處，還想包你當二奶呢。我爸已經同意了，這不讓我來告訴你了嗎？」
蘇橙的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那雙如同清晨小鹿似的眼睛里滿是震驚的望向蘇艷敏，難以置信的開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房間外，蘇正義點著一根煙，大腿翹二腿的靠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
只見他此時已經一臉輕鬆，抽了一口中華煙后，朝蘇橙一臉耐心的道：「人家余總不嫌棄你，我都謝天謝地了，你趕緊把你的那些課本還是衣服都收拾收拾，馬上余總的車就要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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