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牢獄之災
她被重重的扔在地上,隨著身體墜落,袁敏口中吐出一些水來,像是溺水后的解脫,可以自由呼吸。
「老大,我們是不是闖禍了?」
細微顫抖的聲音傳到耳中,袁敏紋絲不動,屏住呼吸,細細去聽。
「小子你怕什麼?」
「這是殺人啊,我怎麼不怕!」
「我們這是審訊!審的殺人放火的嫌犯,她自己扛不住死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可是人死了,我們怎麼辦?大人那邊怎麼交代?」
「你去找師爺,師爺主意最多,問問他怎麼辦?」
「你是老大,為什麼你不去?」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師爺是你二舅,你去找他好說話啊!」
那兩道聲音越來越遠。
待人走遠,袁敏這才鬆懈,想動一下,後背扯的全身生疼。
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後背中了一箭,又墜入河裡,能活下來簡直就是生命的奇迹!
袁敏睜眼珠子四周一轉,周圍暗沉沉的,能看出來是個牢房。
她最終還是沒能逃脫。
袁敏閉上眼,想到無辜受冤慘死的父親和大哥,心底一片悲涼,只拼著最後一口氣,她都要活著。
她還有母親、哥哥們,大嫂和大侄兒,等著她把他們救回來……
身體帶來的倦意讓她昏昏欲睡,袁敏閉上眼,逐漸昏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爭執的聲音傳到耳邊,袁敏瞬間警醒。
「我們是真冤枉,沒狠狠用刑,就是拿刑具嚇她一嚇,哪知兩棍子就死了?」
「你自己蠢,當我蠢!兩棍子能打死一個人?」
「就是把人……摁水裡……沒摁多長時間,就是嚇嚇她而已,您也知道我們平時審犯人都是有分寸的,是她太背了,嗆了下水就憋死了……」
「你還敢說!」
「您老人家可要相信我們啊,真是意外!大人也說了若是我們有辦法讓她招供,就記我們一功,我們也是想盡辦法了,她可是個硬骨頭,打了不招的!武老大說這事兒他都不知道怎麼跟大人交代,讓我先找找師爺尋個主意。」
「找我尋主意?我能有什麼主意?你們自己想辦法跟大人交代去。」
「二舅,現在這犯人死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弄!只有二舅您點子最多,又是除了大人之外本事最大的,您沒辦法,我們更加兩眼一摸黑了!」
「這個武猛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第一次審犯人,會一不小心把人弄死?這可不是普通案件,把人弄死就能了事的?死的人是姜老公爺,朝堂上會派人下來的,這嫌犯一死,上面的人還沒來,到時案子怎麼審?他倒好,拉著你把人給弄死,還讓你來找我想辦法。你是不是傻?」
「二舅……」
「武老大說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他說不會有事?他怎麼不來找我?怎麼讓你來?」
「姜老公爺臨終前只見過她,後來房間著火的時候,她不在場,人又不知去向,除了她殺人放火還能是誰?」
「她自己承認了?你找出她殺人放火的證據了?」
「二舅,你怎麼幫殺人犯說說話呢。」
「蠢小子!我這是幫殺人犯說話嗎?我這是替你擔心,闖了禍自己都不知道!」
「沒有那麼嚴重吧……」
「你想想,這個周氏,她雖是孤女,可姜家待她不薄,老公爺甚至把她許配給自己的嫡孫,這般善待,她還有什麼理由殺害老公爺?」
「二舅是說她不是兇手?」
「蠢小子!你怎麼不蠢死!」
「不是二舅說的嗎?」
「我說什麼了?我說她不是兇手了?我只是說還差個她殺人的依據,她為什麼殺人,從她嘴裡我們並沒有問出有用的東西,你可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
「人既然已經死了,就只有一個辦法,把你們倆摘出來,當她是畏罪自殺!至於怎麼弄,具體我還要想想,人就關在這裡,事情沒落定之前誰都不能探望。」
師爺離開后,小獄卒回頭看了眼牢房裡的影子,只見陰森森的兩道目光直直的盯著他,他嚇得連連往後退。
一聲鬼叫之後,牢房裡恢復了安靜。
只聽得一聲嗤笑,只不過瞪他一眼,就能嚇成那樣,袁敏再次閉上眼。
她微微提氣,卻感覺到體內來回衝撞的熱流。
心中大喜,她這是有內力了?
她從小就開始練內力,可從來沒成功過,二哥說她是萬里挑一的廢柴,這輩子都不可能練出內功。
哈,等她逃出去打給他看看,准叫哥哥們心服口服。
不再多想,她慢慢調整呼吸,卻發現高興的早了些。體內真氣七散八落,根本就是沖逆之象,她這是受了重創!
她雖然沒有練成內力,怎樣修鍊內力,怎樣修復內力卻是知道的。
當下忍痛爬起來,後背疼的齜牙,像是骨頭斷了一般,怎麼感覺不是箭傷,而是被打的?
她不及細想,長呼一口氣,一雙纖細又陌生的手映入眼瞼。
咦?好像不是她的手!
她才十四歲,因為練功,一雙手又短又粗,哪有這雙手這麼纖長好看?
袁敏有些激動的往身上摸了摸。
哎呦我去!
這根本是個大姑娘嘛!
想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這是又穿越了!
這次不再是個小屁孩兒!
所以剛剛那兩個人說的就是她?
周氏?
正是她的本家姓!
她原本姓周,穿了那一次就變成袁家小妞兒。
這一次,又姓周了?
袁敏把先前聽到的話拼湊起來梳理了一遍,他們說的姜老公爺又是誰?
之前她為了洗清父親的清白可是把朝堂官員都一一打聽清楚的,姓姜的公爺沒有,半大不小的官倒是有一個,戶部侍郎姜浚。
而顯然,她成了殺人放火的嫌犯,正等著案件公審。
但從幾句話,袁敏實在琢磨不出其他事情。
現在這具身體有內力,需要好好利用一番才是。
她坐在牆角,盤腿,凝息斂氣,慢慢專註起來。
許是過了一夜,只聽一聲聲雞啼從小小的天窗傳進來。
袁敏覺得除了背還有些疼外,身上輕鬆了很多,連耳力都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