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章合一(為bendachu打賞+)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章合一(為bendachu打賞+)

「吁!」劉澈勒住馬繩,讓馬圍著任子滔轉圈,他坐在馬上上下掃眼任子滔笑:「被趕出家門了?這回因為啥啊?」

「沒有。」

沒有你晚上來找我?你一向見色忘義。

「嘴硬,你就嘴硬吧。」

任子滔接過馬童遞過來的馬繩,他也翻身上馬,不服輸般嘲笑劉澈道:

「大晚上的,你說你可真慘,跑馬場一圈圈繞。

你過過那種大汗淋漓打籃球,打完洗個澡,趴陽台上,讓微風自然吹乾頭髮,一抬眼,落日餘暉就在不遠處,樓下還有個心愛的姑娘系著圍裙喊你,吃飯啦。桌子擺的全是你喜歡的菜。

你過過那種日子嗎?」

「我過沒過過能怎麼的?」

「你慘唄,你指定是那種打籃球下雨,趴陽台讓微風吹,雨往你臉上拍,想望望落日餘暉,外面電閃雷鳴,心愛的姑娘就更不用提了,你也就是吃盒飯的命。我就不一樣了,哥們我一年被趕出門十天八天的,可剩下的天天好日子。」

劉澈恨的,一鞭子抽任子滔馬身上,任子滔嚇得慌張的不得了:「劉澈,你這是報復,我要是被甩下去,到時候你伺候我!」

劉澈在後面縱馬追他,邊追邊吐槽:「江男不理你就對了,她一定是讓你出來反省,你卻來跑馬,跑馬還嘴欠。」

倆人跑著跑著,笑聲迎風飄揚。

沒過一會兒,又來一位苦著臉的。

六子急了:「幹嘛啊子滔,你為什麼要出賣我?我白給錢淺買禮物了,哥們無家可歸,你滿意了?」

任子滔將他的坐騎小黑遞給六子:「給你騎。」

「我不騎,要騎也騎小紅。」

任子滔一臉為難:「小紅不行,小紅是江男的。」

劉澈每次聽到小黑小白都無語,任子滔起名廢,還不聽他的,看看他的坐騎,叫琉璃,多好聽。

三人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劉澈遞給那倆人一人一瓶科羅娜:「咱仨分開的時候,你倆可樂顛的。一個推掉應酬,一個推掉畢業前最後一次聚會,倆人興緻沖沖往家奔,這怎麼了到底?」

劉澈說到這一頓:「不會是盛宴?」

六子指責任子滔:「就是啊,就他說的,我還以性命起誓,他可倒好,轉頭撩了。」

任子滔趕緊解釋道:「第一,我沒起誓,你倆非要起誓,這裡並不存在我背叛友誼。第二,江男不得和我對賬嗎?你們以為我容易?」

六子和劉澈對視一眼:「她竟然和你對賬?管的也太嚴了吧。」

任子滔點頭認同:「自從我買了飛機,卡就被沒收了。我用的是她的,還是有上限的那種。你們了解我的,我這人可以不回答,但被問到頭上不喜撒謊。你們知道那盛宴多少錢?她說花那麼多非讓我報賬,我就說買吃的了。她……恩,還埋汰我,什麼吃的啊花那麼多,你怎麼那麼好吃,我就。」

任子滔說到這也一臉後悔:「主要是她說坦白從寬,我覺得她一直說話算話,對不?她一直是,我就信了。沒想到這次坦白從嚴,看到我買的壽司和生魚片直接給我趕出來了。」

說完一聲嘆息:「唉。」

劉澈捂眼笑:「原來你過的是這種日子啊,子滔,你以前不是這麼和我們說的,早知道我買單去了。」

六子不甘心:「不能撒謊,你就不能轉移一下,往旁邊扯話題?」

任子滔甩掉六子的手:「快拉倒吧,江男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雙眼睛跟雷達似的,我一撒謊就露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識破我。」

六子認命的嘆氣,嘟囔著給他牽連了,說錢淺和江男關係太鐵,真不是什麼好事兒。又說女人怎麼不講理啊,我們又沒幹什麼,咱們都被嚇跑了,怎麼還能罵咱們一肚子黃色廢料。

任子滔忽然打斷六子:「你被罵思想不端真不算事,換我我就認了。我是,江男倒后賬,還說出我幾宗罪名,推我出去,讓我凈化心靈好好反省。我?我哪有啊我。」

劉澈一聽,樂了,你不幸福生活嗎?

「都說你什麼罪名了?」

「說我愛先斬後奏,我有嗎?」

劉澈和六子對視一眼,買飛機。訂購完,江男才知道,不掏錢都不行的那種,真是大手筆啊。

「說我,愛控制她,不讓她和異性接觸,怎麼可能?她公司那麼多男的。」

劉澈哧了一聲:「子滔,你是怎麼好意思在這問題上抱屈的?哥們對你都忠心可鑒了,你現在還防著我和江男接觸。江男說的對。」

六子也認同,並且補充道:

「你忘了,去年,錢淺和江男為了給貪污的那傢伙抓住把柄送進去,倆人在公司不能說話,就約在外面跳街舞。

咱倆去接她們,人家男老師真沒怎麼的,就是給江男糾正一下腰部錯誤,你可倒好,推門就進去了,讓人撒開,說你往哪摸呢,這地方是你能摸的嗎?給江男氣的啊,多沒面子,拍你後背幾巴掌你還來勁。

你臨走時,還說那老師,你接著摸,你接著摸吧。給人老師嚇的,就差和你保證了,支支吾吾半天。我和錢淺都懵了。

我看啊,江男應該再給你加條罪名,亂吃飛醋。」

任子滔蹬了一腳六子褲腿:「你哪頭的。」

劉澈點任子滔:「接著說接著說。」

任子滔沒什麼精神頭道:「說我公主病。」

「啥,啥病?」

「就是嬌氣,事兒多。逮個詞就往我頭上安,我哪有。她都沒有公主病,我就更不可能了,我一大老爺們,她不講理。」

嬌氣,事兒多?

劉澈挑了下眉:這兩年間,江男私下見他的時候少,但每回見他都拜託道:

澈哥,你晚上要是沒事兒,給任子滔拽出去玩玩,別讓他在家呆著。我寫點東西上會兒網看個書,想要個自己的時間,他都在旁邊嘚不嘚。說我不陪他,沒看他,怎麼就那麼忙,都沒有理他,反正他太煩人了。我就沒見過那麼大歲數這麼黏牙的。

恩,要是這麼看的話,子滔確診公主病。

「還說我嘴黑,她那純報復,我丈母娘都誇我嘴甜。」

劉澈切了聲:「剛才誰顯擺落日餘暉,四菜一湯。說誰外面咔嚓響雷,吃盒飯。」

任子滔一噎。

這點任子滔反思了一下,他大概,或許,有點對很熟悉的人愛吐槽。但他在江男的問題上,他只吐槽過一件事,就是學了下江男上輩子當主播時,愛呵斥打熱線電話的聽眾:「你給我閉嘴,聽我說聽你說。」

真的只是學了一下,他是她的忠實聽眾嘛。想告訴江男,上輩子聽節目,可給他樂壞樂。

其他方面,他真沒吐槽。

六子追問:「還有呢。」

「還有也不告訴你。我不和你倆說了,你們胳膊肘往外拐,我走了。」

「噯噯,給你來電話了嘛你就回去。」

任子滔轉身間化身愛情專家:「還等電話?做什麼美夢。六子,你會不會談戀愛,趕緊回去,你得自己找台階。」

「我是說你,你認識到錯誤了嘛。」

「我啊,我現在很懷疑江男是故意打發我出來,說我幾宗罪都是她的借口,免得我煩她忙正事兒。」

劉澈無語:「子滔啊,哥們建議你,把生意場上的頭腦往愛情上……」

「你一個單身,知道什麼呀你。」

「行,不是當年哭的在小山坡叫江男的時候了,不是拽著我讓出主意的時候了。」

……

還別說,任子滔有一點猜對了,江男雖說生氣是真生氣,尤其是看到壽司和生魚片時。

他竟然真敢動那念頭,還想往她身上鋪,打死他。

但是,她也是真煩他啊,想著藉此給打發出去吧。

因為她手頭的資料沒看完,公司一堆事。學校那面還通知,讓她代表學校去比賽,題材不限,以採訪或微電影的形式。她是學校一員,這事兒屬於不可推卸的任務,據說第一名拍的視頻有機會在電視台轉播。她得研究一下,既然有可能面向社會播放,做哪個方面的短片有意義。

江男極其投入地滑動滑鼠查找資料,任子滔之前打開的聊天窗口在不停閃動。

江男查了一小時資料,寫寫記記,那窗口就閃一小時。

江男簡單做個了眼保健操,才打開一直閃動的窗口,竟然是個女孩子和任子滔說話,語氣很傷感:「學長,謝謝你的留言,我也把藏在心裡的秘密都說完了,我一定一定會忘了你,明天就會刪了你,再見。」

江男第一反應,哎呀?挺稀奇,驚訝,甚至驚喜。

其實她一直挺想抓住蛛絲馬跡,扯住任子滔的小辮子,哪怕沾點影子,那至少也能往那方面聊啊,然後以此收拾收拾他。

可憐見的,任子滔男女方面太滴水不漏,她只能看看有沒有莫須有的。

對,沒錯,心裡唯獨沒有懷疑。

因為任子滔做到那了,他給江男的自信。

所以江男毫無負擔地打開聊天框。

這一看,不得了,這姑娘真能聊,自己就在那說上了。

江男先大略掃了幾眼,明白這確實是位追求者,還是挺純情的學妹追求者,才17歲。

十七歲的姑娘,一見任子滔誤終身,用她剛入校有限的資源打聽大四學長身上的故事。

十七歲的姑娘,曾經圍追堵截過任子滔,干過頻繁堵住任子滔也不表白,臉憋通紅連句話也說不明白的事兒。

十七歲的姑娘,想讓自己美美的出現在學長面前,可是越緊張越出錯,在球場影響別人踢球,在學長班級門口摔過大跟頭,總出狀況,每次都懊惱而歸。

十七歲的姑娘,一想到學長有女朋友了,還干過偷偷去隔壁大學偷看學姐的事兒。在她心裡,學姐還是有一點點配不上學長的,可是和她比,學姐仍然是天,她是泥,沒有可比性,低進塵埃里。

姑娘很傷心,明知道這只是青春里的一份暗戀,一點可能都沒有,那也在哭過一場后,仍然控制不住自己默默地跟在學長後面,去看他打球。

還很傻的去他常去的食堂,喝他買過的酸奶,雖然不是學長買給姑娘的,但是能和學長喝一個牌子的,也會開心。從那以後,學長或許都換酸奶牌子了,她也沒法猜,也不知道,所以她仍然還喝那個牌子的。

偶爾姑娘要是運氣好,某一天等待啊等待,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真遇見學長了,心口會怦怦跳,會覺得幹什麼都有勁。會把學長當時和身邊人說話笑鬧的表情,一遍遍在心裡描摹,腦海中循環播放。

不過學長真的好難見啊,十個月的暗戀時間,大多數都是等待,學長任子滔好像很忙,經常十天半個月沒影子。

後來,通過好多層關係,有心套到了學長的網路社交號,加上了,從來沒敢說話,只盯著頭像看。姑娘之前本來還能刷劇看電影或者查找歷年答辯資料,學長一上線,只顧著傻傻地看頭像。

江男往回翻,聊天記錄第一頁第一欄,竟然是任子滔主動打招呼說:「我知道你是誰。」

第二條,任子滔對人姑娘說:

「如果在兩年半前,我會直接給你刪掉。

會很煩,我在哪,你出現在哪,這是跟蹤,會把你當神經病處理。

但是,曾經,我女朋友和我分開過一陣,我也像你一樣過,或許表現的比你還嚴重,才知道那不是神經病。

學妹,我既然癥狀和你現在一樣,你應該更能了解,我有多愛我女朋友。

最後,很高興得到學妹的青睞,望學妹用寶貴的時間去追逐對的那個人,以優異的成績完成學業。學長:任子滔留。」

江男看到這笑了:還特意寫上任子滔留,你怕小學妹以為你是盜版的嗎?

就在這時,任子滔開門進屋了,和坐在沙發上的江男對視:「太晚了,我也沒地方去,你讓我在家反省唄。」

江男說:「那你不早回來?等我給你打電話呢。你吃飯了嗎?」

任子滔:「……」

什麼情況,聽那語氣,怎麼好像要赦免他呢。

「還不是六子,和我抱怨他和錢淺的那點事,我開導他來著。我這就去給你下麵條。」

「那壽司生魚片呢?」

任子滔尷尬道:「我不愛吃那個,扔了吧。」

任子滔去了廚房,手腳利索地洗西紅柿,翻找挂面,一邊做飯一邊偶爾回下頭。

江男走了過來:「你暗戳戳的,觀察我什麼吶?」

「我?我沒瞅你啊。」

江男再憋不住笑了,上前一把摟住任子滔的腰:「你說你怎麼那麼壞呢,有時候恨的我牙痒痒。」

聽話聽音,別聽她說什麼,要聽她語氣,這點情商,活這麼大歲數還是有的。

所以任子滔沒和江男掰扯,我不壞啊,我哪讓你牙痒痒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是正確答案,他就雙手握住江男摟他腰的手,回眸看江男笑。

這天晚上,三樓陽台處,任子滔和江男穿著睡衣,手裡端著高腳杯,看向遠方。

江男抿口紅酒問他:「你說,咱倆是不是到了磨合期啊?相愛和相處真是兩碼事兒,必須咱倆一起配合,你改我一點兒,我改一點兒。」

任子滔說:「那指定的,新車到手還得磨合一陣,更不用說人了。我媽生我養我,還經常看不慣我呢,所以有時候你生我氣也對。我也會生你氣,這是必然的。恩,不過,我能生你氣嗎?」

江男欣然點頭:「當然,」

任子滔保留內心真實想法,那就是:你快拉倒吧,我才不信。

摟住江男肩膀,讓向後轉:「走吧,咱倆進屋磨合去。」

「咱倆這不正交心呢嗎?交心就是最好的磨合方式。」

任子滔心想:誰要和你這樣磨合,我是要和你那樣磨合,好好磨合磨合。

不是有句話叫:床頭吵架床尾和嘛,可見,那種磨合才是最有效率地。

——

一年後,江男身穿學士袍,和老師同學們合影,和她的小搭檔古羽辰,面對面相視而笑。

古羽辰說:「江男,畢業了,咱倆能擁抱一下嗎?」

江男點頭:「可以呀。」

才高高興興答應完,就被劉澈扯住了脖領子,感覺眨眼間就被一幫朋友們拋了起來,男的女的都在底下接著她。

付俊澤喊:「一二!」

江男飛上天。

「一二!」

江男飛上天。

「一二!」

「我要上天了!」

江男的學士帽都飛了,頭髮也被風吹的亂七八糟,可她恣意的笑聲卻傳出去至少二里地。

向萌萌拿著呲水玩具槍,一邊對江男呲水一邊興奮亂叫道:「我們畢業了,我們畢業了。」

還有人對著江男吹泡泡,往她身上呼蛋糕。

江男感覺自己這身學士服完全不能要了,躲著蛋糕叫道:「啊啊啊,給我留個臉留個臉,我化妝了。」

在一片歡騰聲中,江男突然停下瘋鬧,指著遠處驚喜叫道:「王爽,燕妮,紀璇!」

別說這仨人了,連男生郭、付、程都湊齊了。

「啊啊啊,我好開心。」

她一個錯眼間又瞪圓眼睛驚叫道:「爸,媽?你們不是說不能來嗎?姥姥姥爺,爺爺,大娘大爺,你們怎麼都來啦?」

爺爺笑呵呵的,心想:別說我們了,二哈也來了,就是不讓進校園。

為什麼都來了。

王爽扭頭看後面不遠處的男人,她以前高中的學長,任子滔。

任子滔西裝筆挺,手捧花,一步一步堅定地向江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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