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犰狳行動
「哎呀!饒命師父!哎呀!哎呀……」
湖邊一塊大石上,鄭奇被封住真力,屁股高翹被張尹喜一輪狠抽,聽著鄭奇鬼哭狼嚎,一邊的黑仔看得一愣一愣,有種「看著都疼」的感覺。
張尹喜可真狠,抽了上百棍,饒是鄭奇皮粗肉厚也架不住,捂著屁股躲到一邊眼淚嘩嘩的。
「看你還偷學不?亂跑不?」
「不敢不敢。」他忙不迭地搖頭。
張尹喜又把他關進一個石屋中,「好好給我面壁思過,再敢亂跑,棍子不饒!」
關了鄭奇張尹喜飛至另一個世界,在一片湖光山色中,只見顏昭盤坐於一塊大石上,渾身白光溫潤,似在修鍊。
「師妹。」他喚道。
她收功見禮,「師兄,鄭奇怎麼樣了?」
「他手臂穩定了,如今全部雷電壓制於他的右手,這小子倒是因禍得福,有了一隻威力無比的雷手。只是太委屈師妹了。」
「師兄多慮了。」顏昭淡淡一笑,「玉女之道,尋一雙修對象是遲早的事。鄭奇當時體內有星系雷霆之力,我也獲益良多,如今我離宗師級僅一步之遙,皆拜此次雙修所至。」
「只恐對師妹名節有虧。」聽說她已快近宗師級別,張尹喜語氣不由有了尊敬。
「師兄差矣,我等已是方外中人,只要有助修行,人間名節何必在意?況且……」
「況且什麼?」
「沒什麼。」顏昭心中卻是微微悸動,與鄭奇一場修行,她也不明白為何想也不想就用此法,更奇的是,她本意只是想救人,期間經過卻讓她倍感痛快爽利,多年來積壓的憂愁鬱積奇迹般一掃而空,人也變得神采奕奕,更顯得艷麗動人。
張尹喜行禮道:「還是師妹胸心博大,是我狹隘了。哼,倒是便宜了這小子。」
顏昭臉微微一紅,轉開話題:「師兄,鄭奇雷手威力幾何?」
「說出來真叫人吃驚,他可以說是第一個沒有渡劫,力量卻堪比五、六個渡劫高手集於一體,如同有一件貼身法寶,他若要渡劫可謂輕而易舉。只是有得必有失,他再也修不出其他元神,只剩肉身成聖一途了。」
「如此說來還是宗祖神機妙算,當初讓他修俠義道只怕早算出他命里有此變數。也好,千年俠義道總算又有了傳承。」
「對了,不知林湛失蹤時是什麼級別?」
張尹喜算了一下,「渡劫、宗師、人皇、仙籍、神尊,入聖……當初他在人皇之上,略低於仙籍,這麼多年過去,應該入神尊了吧?」
「如果能找到他來當鄭奇的師父倒是絕佳人選,只是不知他在哪?」
「只怕找到也沒有,林湛性子孤僻高傲,哪像鄭奇吊兒啷噹,就算同道也未必肯收他。」
「這倒是。」
「對了,有件事同師妹商量……」他把鄭奇遇到唐門中人收他為徒的事說了,並說出自己的計劃問她意見。
顏昭略一思索后道:「師兄計策是好,但鄭奇大大咧咧的,只怕不適合當卧底。」
「我也這麼想,所以我打算當這小子先不要渡劫。只要他不渡劫,最多只能發揮雷手一成的威力,如果讓他渡劫,以他的儲貯瞬間就會到宗師級,只怕你我都壓制不住他的真力了。」
「這點但憑師兄做主,我只是怕萬一他有危險……」
張尹喜察顏觀色,「師妹,你莫是因這一宿之歡,對鄭奇動了情念?」
顏昭愕然。
「師妹,你於修真有無量前程,又難得宗祖重視。千萬別因兒女情長亂了心智,有誤修行啊。」
她嘆了口氣,「師兄所言及是,我當收斂心神,一心修行。也是我凡情未了,初嘗男女之事未免有凡心萌動,但也是閃念間的事,絕不再犯。不勞師兄記掛。」
「如此甚好。」
「師兄,鄭奇雖說莽撞,但也不乏急智,依我看讓他卧底唐門也算一種修行。你我只要暗中照應,他未必不能成事。我有一計……」
她向張尹喜低語一番,面授機儀,張尹喜聽后贊道:「師妹果然妙計,就這麼定了。」
此刻關在石屋中的鄭奇正看著自己惡魔般的右手,「完了完了,電成這樣,成紅燒豬蹄了,怎麼見人啊?」
他不安地踱了幾步,又對黑仔道:「黑仔,我老想起和顏昭的春夢,這怎麼回事啊?」
黑仔搖頭,又嗷嗷叫了兩聲。它一叫鄭奇猛地想起來,「壞了,刀仔呢?」
他將刀仔送進場能門,當時是情勢危急根本看不清是哪,也不知道飛到黑仔體內哪個世界去了,他急忙重新打開所有世界的畫面,一個個尋找。
話說黑仔體外三千世界可謂精彩紛呈,藍天大海,日月星辰,各種光怪陸離應有盡有,九成以上的世界都有不同的生物,有些生物更是離奇得不得了。
這三千世界各色生命源源不斷地產生靈力,但因為都歸了黑仔的乾坤珠,所以在黑仔體內理論上是產生不了修真者的,除非像鄭奇這樣得了乾坤珠在身。像顏昭和張尹喜在黑仔體內修行只是佔了個時間優勢,一天可當五年用,但渡劫之後就是長生不老的仙軀,時間已經沒有意義。
也就在這時,鄭奇作為一名修行者才感覺遇到黑仔是多大的仙緣,普通人苦苦尋求,於天地間耗費成百上千年吸收一點可憐的靈力,而他卻唾手可得。
但這念頭只是一閃即逝,他急著找刀仔,但把三千世界看了個仔細,還是沒發現刀仔的影子。
「壞了壞了。刀仔不會被猛獸吃掉了吧?」
這時張尹喜回來了,他一進來鄭奇急忙道:「師父,知道刀仔在哪嗎?」
「我又不是幫你看狗的我哪知道?」
「可刀仔不見了,不會被野獸吃了吧?」
「不會。你送走時它伴著你一縷靈力飛走,雖說不多,但也在『心動』層之上,普通野獸哪是對手?不被它吃掉就不錯了。」
「可我找不到它了。」
「這三千世界這麼多地方,你渡劫未成天眼未開,哪那麼容易找?行了,不就一條狗嗎?值得你這麼慌張?」
「師父,在你眼裡它是條狗,在我這是我兄弟啊。」一邊的黑仔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行了,我會幫你留意的。我有事同你說。」
鄭奇雖焦急但不敢違拗,張尹喜道:「我決定讓你卧底唐門,如今三日之期近了,你當如此如此……」他仔細吩咐了一番,「明白了嗎?」
鄭奇點頭表示記住了。張尹喜拿出一個捲軸,上面正是《九霄真經》,但要比從前看到絹書厚重得多。
「你從黑仔處得的《九霄真經》只是入門,講如何在鯤之世界修行。這才是溟海《九霄真經》的全本,修成之日,你便能成為『天鵬騎士』,擁有與聖人不相上下的法力。」
「這麼厲害?我一定好好修鍊。」
「不是,你現在還沒渡劫,修鍊不了,我是讓你熟練記住。」
「您啥時教我渡劫啊?」
「不急,你有任務在身,何況你進境太快也需要消化。記住你的目標,平安讓黑仔渡過十年,進化天鵬。沒有它,你這天鵬騎士就是仙界的一砣屎。」
鄭奇一愣,看看黑仔,黑仔咭咭笑了幾聲,連連點頭。
「所以萬事要低調。現在,我傳你個小變化術,用來隱藏你的雷手。」
鄭奇修的俠義道是沒有變化的,張尹喜的法術只是在他雷手上施個障眼法,回復正常的右手樣子。
「現在你好好練習變化術,記牢《九霄真經》。我給你這次行動取名『犰狳行動』,你要明白其中的意思。」
「犰狳是什麼?」
「是一種善於打洞的動物。取這名就是提醒你,行動中你要潛藏,隱蔽、低調,千萬別逞強鬥狠明白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