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全球妖氣

「這東西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怎麼和引力波發現時的黑洞合併圖那麼像？」羅力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鄭奇大笑，「你這獃子，看到什麼都往你的科學上想是吧？」

「這誰畫的？」

「我一個長輩，在這住了兩天，我也不知道畫的什麼。」

「這紙給我行嗎？」

「你有用嗎？」

「就是好奇。」

「拿去吧。」鄭奇心想悟明既然隨手丟在桌上，應該沒什麼用，便答應了。

雖然鄭奇再三挽留，但羅力執意要走，他只好送他下樓。

「你要去哪，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羅力道：「我坐計程車就行，下次回來我們再好好聚聚。」

「那我不婆媽了。」他拍下羅力的肩，「在國外要硬氣點，別讓洋鬼子欺負知道嗎？」

羅力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想當年在學校我老實巴交的，老被人欺負，你替我出頭同人打了好幾架，本來事情因我而起，你一個人扛下來進了警察局。一想到這些……」

「行了行了。多愁善感。」鄭奇扁扁嘴，「那時我覺著我讀書是沒指望了，你學習那麼好，別像我一樣廢了。可學習歸學習，到外國不要給中國人丟臉，誰再欺負你一定要打回來知道嗎？」

羅力點點頭，兩人擁抱了一下，「再見。」

目送羅力坐車離去，鄭奇長長舒口氣，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這是誰啊？情意綿綿的，基友關係不錯嘛。」

「興叔。」鄭奇回頭看到郭唯興，「你說啥呢，就當年學校一個兄弟。」

郭唯興問：「你搬回來了嗎？」

「我就回來拿點東西。」

「你打算去哪呢？」

「算是找了份工作吧。」

「你那個租客……」興叔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

「沒什麼。」郭唯興臉上出現一絲落寞的表情。

鄭奇感覺不對頭，「你們認識嗎？」

興叔笑道：「這個小區的人我誰不認識？」他拍拍鄭奇的肩，「好好去工作吧。」

鄭奇看了他背影一眼，有點奇怪地撓撓頭。

他正準備回家，忽然手機響了，一看是胡正科打來的，他接起電話，正想告訴他羅力回來過，卻聽胡正科急切地道：「老六，快來醫院，老四老五齣事了。」

「怎麼了？」

「他們中毒了，醫生說他們快死了！」

鄭奇一驚，攔了輛計程車，「快到醫院。」

趕到醫院他看到病房外走道胡正科不安地走來走去，還有幾個警察也在，鄭奇與這些警察都認識，他們都是張德明的同事，還有幾個人，分別是張德明和趙子豪的父母親屬。

「他們怎麼樣了？」鄭奇問胡正科。

「已經兩天兩夜了，還沒渡過危險期，醫生說凶多吉少。」胡正科道。

鄭奇把門推開，只見裡面四張病床，除了張德明與趙子豪外，還有兩個警察也在一同急救。一名護士把他推出來，「請不要進來，家屬留在外面，醫生在搶救。」

鄭奇問胡正科：「他們怎麼受傷的？」

胡正科道：「聽張德明同事說，他們找到何仁傑失蹤的線索，到他家去查訪。一共四個人，張德明和他兩個警察同事，還有趙子豪，結果在何仁傑房裡跳出個什麼東西來，打傷了他們跑掉了。當時還沒什麼，可晚上就開始發燒，然後就中毒送院了。」

「被一個『東西』打傷？不是人？」

「我不清楚啊，聽說是個黑乎乎像樹根一樣的東西。」

鄭奇心中一緊，他猛然記起當時與龍靜捉拿樹妖的時候，那個女巫說指派何仁傑一個「根奴」，莫非是這東西？但樹精已被龍靜收了，何仁傑也死了，怎麼還有樹妖嗎？

這時醫生出來了，所有人一擁而上詢問情況。醫生疲憊地道：「病人體內是奇怪的神經毒素，已經入侵到他們大腦，現在我們已經用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見成效，恐怕……」

張德明與趙子豪的家人一聽急得差點下跪，「醫生，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們啊，求你了。」

「別這樣。」醫生使勁扶起他們，「我們也只能儘力了。」他顯然已沒了信心，眼神黯淡。

「伯母伯父，起來吧。」鄭奇幫著扶起他們，問：「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們嗎？」

「可以，但千萬別喧嘩。」

眾人進了病房，鄭奇看到四人躺在病床上輸氧輸液，一邊的心電圖已經十分微弱。他看到他們露出床單的手臂上有一條條黑色的腫脹，與當時龍靜受傷一模一樣。

「毒藤。」他悄悄握住趙子豪的手，試著輸一些真氣給他，但趙子豪身體空蕩蕩地不受力，真氣流轉一通又回到鄭奇手上。

「糟糕！」鄭奇心中焦急，他真氣本是可以驅毒的，但張德明等人一點修真體質也沒有，無法吸納，加上太虛弱了，無法讓意識與真氣相配合。

看到他們的親屬一個個淚流滿面，鄭奇離開病房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龍靜的，「師姐，有急事請教。」

「什麼？」

「上次的樹精沒有斬盡殺絕，跑出來一隻把我朋友毒倒了。」

「有這種事？」龍靜吃驚，「妖怪抓到了嗎？」

「跑了。現在我朋友生命垂危，我該怎麼辦？」

「一定要抓到妖怪，它們自身才是抗體。」

「你不是抓到過樹精嗎？」

「已經煉化了。」龍靜焦急地道：「這天大地大，鬼知道它跑去哪？」

「不能根據它的妖氣找到它嗎？」

「離太遠或妖怪收斂氣息就找不到了。」

「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有一個，但不可能的。」

「你說下。」

「除非有渡劫以上的修真者，能夠全球探視，根據已知的妖氣鎖定目標。」

她一提醒鄭奇想起來了，和顏昭相處時她也提過這個方法，尚未成魔的妖怪在渡劫者的查探下是無所遁形的，方法也很簡單。只是當時他正對著顏昭柔軟的身體上下其手，大肆猥瑣，就沒用心聽。

「明白了。」鄭奇掛了電話，他找到醫生問：「請問他們還有多長時間？」

醫生道：「最多不超過十二小時。」

鄭奇離開了醫院，找了個僻靜處，沙地一聲直上雲霄，衝天一飛直接上到大氣層的平流層中。

「給我出來。」他開始肆放本元的全部真氣，感知力瞬間爆炸，往全球漫延。

又是一次奇特的體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變成一具雷達，任何妖氣在他感知中無所遁形，地球如同一幅在他面前展開的世界地圖，地圖上紅點閃爍，這些紅點就是他探查到的妖氣。

「妖怪不少啊。」他發現地圖上到處都是紅點，妖氣越強的紅光越亮。

「樹妖你在哪？」他回憶當時感知的樹精妖氣，努力判斷它與其他妖氣的區別。

妖氣與修真之力一樣，即便層次一樣也因為修鍊者的方法或體質略有不同。

也是鄭奇的運氣，他到目前還只接觸過豬妖和樹妖，如果妖怪接觸多了，說不定反而被五花八門的妖氣弄得分辯不清，但他只記住兩種反而格外好找。

「在這。」他盯住一片叢林地帶，離這有六百多里地，這個樹妖的妖氣旁邊還有許多妖氣，其中有幾道妖氣格外閃亮，從實力層次上判斷，已經接近靈寂層的修真者，從全球範圍看，這個層次的妖氣也極少。

鄭奇身體在空中划個漂亮的弧線，挾風雷之勢，閃電般向那一帶滑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