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時就被氣哭了
顧准腰桿挺直的站在庭院中。
所有人皆是不解:
難道你此時不該羞愧?
難道你此刻不該自責?
現在你這是什麼反應?
顧准這不按套路的理直氣壯,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更不知道該怎麼接。
顧九鳴神色古怪。
李景騫欲言又止。
下人們面面相覷。
而演戲節奏被斷導致忘詞的李清雪,也有些演不下去了!
見眾人都不說話,顧准伸手撫平了衣襟的一縷褶皺,說道:「既然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讀書學習了。」
語氣中帶著自信和自豪,不愛學習的人,說自己去學習的時候,總是這樣。
見顧准就要這麼離開,李清雪卻有些急了:這事怎麼能就這麼結束呢?
既然她不想嫁給顧准,那麼現在要麼就得徹底得罪鎮北侯,要麼就得讓顧准去死!
可是,自己現在該怎麼做呢?
忽然,李清雪想到顧准那軟腳蝦一般、無縛雞之力的身手,既然不能動嘴,那就動手吧!
「你休要強詞奪理!」李清雪嬌叱一聲,便是飛身而起。
見到這女子又想要對自己動手,顧准哪兒能讓她再次得手?
在李清雪飛躍到了顧准身前,顧准心念一動,李清雪的身形便是出現了些許的停滯。
而就在這一刻,顧准也是驀地出手。
顧准一出手,便是阿威十八式!
李清雪剛剛感覺到身形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滯,就看到顧準的一隻咸豬手,向著她伸了過來!
李清雪用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閃,可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讓她難以動彈!
顧准一隻手已經到了李清雪前。
嗯?
好像哪裡不對?
自己不是在戰鬥嗎?戰鬥時應該心無旁騖才對!手感什麼的完全不……還真是不錯啊!
顧准極力地剋制自己的表情,讓自己顯得正經一些,像個高手!
被顧准推倒的李清雪眼眸中充滿了不解!
為什麼方才我會突然動不了?
這個登徒子方才推我哪兒了?
他不光看了我,現在還摸了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清雪忽然看到顧准已經飛身而起,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在空中一屁股向著她坐了下來。
顧准口中一聲高調的大喝,已然從空中落下。
這正是顧准領悟的《阿威十八式》的另外一式!
李清雪只覺胸腹之間氣息一滯,那重擊,差點兒讓她嘔出一口血來!
見李清雪臉色蒼白無血色,嬌軀更是止不住地顫抖,應是無再戰之力。
顧准學著電視劇中武林高人的樣子,有模有樣,極有風度地拱了拱手:「承讓!」
「……」李清雪震驚地看著顧准,這次她是真的心態崩了。
想到這一瞬間發生的種種,再加上身體的疼痛,李清雪的眼淚在眼圈當中都來不及打轉,當場就被氣哭了!
只見李清雪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掩面而泣,泣而遁走。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眾人的腦迴路都有些跟不上。
李景騫直到了看見女兒哭著跑遠了,這才回過神來。
看了顧九鳴一眼,李景騫怒聲道:「侯爺,今日之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說完,李景騫急匆匆去追女兒了。
而庭院里的下人們,似乎是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暴風雨,默不作聲地紛紛溜走。
那兩個壯漢站在原地,似乎還要停留。
旁邊幾人見狀,低聲說道:「你們傻嗎?世子如何犯錯,都是侯爺的兒子!可你們違背了侯爺命令,雖然侯爺寬仁,不一定會特意找你們倆,但是你們還杵在這裡,要是侯爺突然記起你倆,那必然是要被杖斃的啊!」
見這兩人還是不動,旁邊幾人急忙連拖帶拽地將兩人強行帶走。
眨眼間,場間便只留下了顧九鳴和顧准倆父子留下來,大眼瞪小眼。
顧九鳴沉默了一會兒,乾咳了一聲后,沒有責備顧准,反而是好奇地問道:「你小子……方才這古怪的招式是哪來的?」
畢竟是第一次回答這輩子的爹的問題,顧准打算回答地認真一些。
顧准十分認真地道:「學的。」
「……」聽見這回答,顧九鳴無語了一下,覺得牙根有些癢,有些想打人。
不過他也不打算再細問,孩子自然有孩子自己的機緣,事事關心,豈不累死?
嫌棄地擺了擺手,顧九鳴說道:「行了,你最近便不要隨意出府了,老老實實待一段時間,等這風頭過了,再出去會你那些狐朋狗友吧!」
畢竟也就這一個兒子,顧九鳴向來對其沒什麼嚴格的要求,平時在外人面前凶一凶自己兒子,也是怕外人多嘴罵自己兒子。
什麼暴怒禁足,聽起來嚴重,實際上也就是讓兒子在府上多待幾天而已,都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的,讓外人顏面上稍微過得去而已。
顧准此時卻是沉默,這就是親爹嗎?
前世畢竟是孤兒,顧准對於別人的態度有著極致的敏感,雖然顧九鳴沒有多說什麼特別的,但是顧准已經從眼神以及一些細微的動作上,感覺出了顧九鳴對他的呵護。
可惜了,這前身的記憶里一直沒有娘親。
這輩子看來也是只能體會一下父愛了。
不過也已經賺到了。
正在顧准回到自己湖畔小樓里的時候,顧九鳴這裡又是迎來了兩個客人。
一老一少,正是先前關注著顧準的那位老伯和那個青年。
「真沒想到犬子鬧出的事情,竟然引得龔真人親至?」顧九鳴眉眼間滿是笑意。
龔西銘笑呵呵地道:「侯爺客氣了,哪裡是世子鬧了什麼事?只是宗主聽聞世子的頭被磕了,特意讓老朽過來看看世子有沒有大礙!」
一旁那青年岑元直自然是一聲不吭,老道在來之前罵鎮北侯父子的那些髒話,他早就忘了,哪裡敢提。
龔西銘伸手捋了捋鬍子:「不過,世子這回怎麼會受傷呢?」
「我推測,是李景騫那老小子聽了朝中某些人的命令,想要把女兒嫁給我兒,從而毀了我與貴宗宗主定下的婚約,故而特意設的局。」顧九鳴語氣平淡,眼中閃過了一絲寒芒,
「自我十年前負傷無法動用真元后,這十年間已經是遭遇了無數次刺殺,那時候就有很多人都想要我死,我也可能隨時會死。現在,有人怕我與貴宗結為姻親后,勢力更進一步,無法撼動,成為北方三州實際上的皇帝,這小手段便是愈發多了起來,還真是有趣!」
正在龔西銘若有所思時。
顧九鳴又再次看向了龔西銘,臉色冷峻了幾分,道:「其他人不明白個中緣由,會故意設計妄圖破壞這婚事,但是,貴宗宗主應該清楚,我們雙方之婚約,是我以亡妻的那件遺物為代價而訂下的。
我想在我死之後,貴宗宗主能夠以我兒岳父之身份震懾宵小,保我兒一世平安而已。貴宗宗主當初也是親口答應了這婚約,知曉一切的,卻何必現在一有風吹草動就派人過來查探,是妄圖解除婚約嗎?」
龔西銘搖著頭笑道:「侯爺這就是誤會了,雙方婚約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總體說來,還是我宗宗主撿了個好女婿啊!宗主只是讓我過來看看,哪裡會想要解除婚約呢?」
「嗯?」顧九鳴一愣。
龔西銘訝然道:「世子已經悄然破入了神通境,難道侯爺不知?」
「什麼?」顧九鳴霎時間一臉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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