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惹禍上身

顧家老太爺在世之時是鎮軍大將軍，且被皇上賜封為譙國公。顧老太爺育有兩子，長子顧正，繼承了老太爺的衣缽，在戰場上比老太爺更加勇猛，殺敵無數。次子顧義，沒有半點武將之風，年少之時一直想考取功名，這麼多年過去，也只是在朝廷做了個太史令。

顧亦然正是顧正的獨女，也是顧家的嫡長女。顧將軍奉朝廷之命剿滅匈奴，戎馬倥傯，如今已經整整三年。顧亦然和母親秦氏相依為命，誰知不久前秦氏竟然一病不起，沒有多久便撒手人寰。顧家長房就只剩下了顧亦然孤女一人，其生活艱難可想而知。

如今的顧家完全是二房當家，顧義髮妻常氏，膝下只有一女顧雪凝。反倒側室吳姨娘子女雙全，女兒顧雪枝，兒子顧修。

原身顧亦然的性子十分懦弱與隱忍，無論二房怎麼欺負，她都一聲不吭。有時就連辛夷和雪鍾都看不過去，她依然笑道，「都是一家人，我不想讓父親因為我而煩心。」

每每聽到小姐這麼說，所有的丫鬟只能輕輕嘆一口氣，心中更加的心疼自家小姐。二房那邊並沒有因為顧亦然的隱忍適可而止，反而變本加厲。甚至把她房中的上好傢具都搬到了自己的房中，把破破爛爛的傢具擺在了顧亦然的房間內。

顧亦然的身子也是一天一天的衰敗下去，吃了多少服藥都沒有見好。把雪鍾和辛夷急的團團轉，生怕小姐赴了夫人的後塵。

穆善蓉正是顧亦然外出上香祈福時搭救的，她把穆善蓉帶回了顧府，常氏看到顧亦然帶回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嘲諷她堂堂一個顧家嫡女，竟然從街邊撿丫鬟，簡直有辱顧家門風。

顧亦然沒有理會二房的奚落，自顧自的把穆善蓉帶到自己的院中，聽罷穆善蓉的遭遇，抹了半天眼淚。安排穆善蓉在顧府好生的呆下去，時日可待再去洗清冤屈。

因此，穆善蓉便安生的在顧府做起下人的工作，直到有一天，她去廚房討要一些碳火，如今的日子已經到了深秋，而顧亦然的屋中竟然還沒有燃起暖爐。而此時顧亦然的身子已經幾日無法下地，屋中還沒有一絲溫暖。這日還是辛夷忍不住，吩咐穆善蓉前去要一些煤炭回來。

因到顧府時間不長，她七拐八拐竟然迷了路，來到一處院落，聽到屋中有人竊竊私語。悄悄地走進，屋中是常氏與其侄女常少闌的對話。

二房見顧正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府，竟對長房的財產起了歹心，就算再欺壓顧亦然，她也是顧家的嫡長女。只要有她在，二房怎麼都是名不正言不順，只有顧亦然消失，二房才能真真正正的在顧家當家。

慕善蓉聽到這裡，想要離開，告訴顧亦然這個可怕的消息。慌忙之中碰到了一旁的樹枝，聽到響聲的常氏，馬上按住了慕善蓉，隨便尋了個偷竊的名頭，便不在讓她回去。

且把話傳回長房屋中，顧亦然豈不知定是常氏故意所謂，一氣之下竟然口吐了鮮血，昏死過去。

這可把辛夷和雪鍾急壞了，連忙去請了方大夫來，又是針灸又是喂葯，三日之後，顧亦然才幽幽轉醒。

而此時真正的顧亦然早已撒手人寰，代替她活下來的正是被常氏溺死在水中的慕善蓉。

顧亦然看著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道，「既然我用了你的身子，怎麼也要幫你做點事，第一件事，便是幫你報仇可好？」

鏡中的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鏡外之人嘴角輕輕上揚，面龐浮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笑容，但是她的眸子卻是冷的。明明是相同的五官，現如今已經是截然不同的神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