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開藥方

顧亦然手中拾起一些藥渣，放在掌心中，拿到自己的眼前，神色冰冷，「這硃砂有安神解毒之效，若是心神不寧，失眠，心悸都可用硃砂來醫治。」

「那沒有問題啊……」

「看似沒有問題，但你不知道的是這硃砂不可煎服，入葯只可生服，若是煎煮，那它便不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索命的毒藥。」顧亦然說完，把手中的藥渣撒回桌上。

此時的雪鍾已然被嚇呆，「毒，毒藥？」

顧亦然用發簪撥弄著藥渣，心中對真正的顧家小姐無比同情，為她復仇之心也便更加篤定。

「怎麼會是毒藥？這葯是方大夫開的，由他送到府上，我親手煎藥，怎麼會有毒？」雪鐘被眼前情況驚的有些慌亂，片刻后，她單手捂住嘴巴，一手顫抖的指向桌面，「難道，這葯本身就有問題？」

顧亦然沒有說話，但雪鍾從她的表情上已經知道自己猜對了。怎麼會這樣？小姐與方大夫無冤無仇，為何他要加害小姐？難道是常氏？雪鐘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她從小便陪在顧亦然的身邊，由於長房人丁簡單，以及為人都很善良，她從來沒有遇到如此的陰損之事。

「小，小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要不要去報官？還是把方大夫叫來對峙，對，我這就去找他。」說罷提著裙子扭頭便要往門外跑。

「回來，你跑去作甚？」顧亦然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雪鍾慌裡慌張？看來之後她要好好調教一下身邊的丫鬟，這般沉不住氣的性子，若是遇到了事情，可要壞大事的。

雪鐘的半個身子已經踏出了屋門，就這樣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一臉費解的看著顧亦然。

「現在你去，要與他說些什麼？你有何證據？我問你，我這葯是不是已經喝完了？還有沒有未煎的葯？」

雪鍾看了看桌上的藥渣搖搖頭，「這是最後一副葯。」

「既然你這樣，你現在便去方大夫那再開幾副葯。就說我今日頭暈的厲害，失手打翻了葯碗。」顧亦然吩咐道，如今這證據已經被煮了，若是想讓那索命毒醫啞口無言，只有再去拿一方葯。

雪鍾雖然毛躁，但還沒有蠢到極致，顧亦然幾句話，她馬上就明白過來。

不多時，雪鍾和辛夷一前一後回到府中。二人在府門口就遇到，雪鍾對辛夷竊竊私語道，「你有沒有覺得小姐有什麼變化？」

辛夷點點頭，表示贊同，「小姐醒來之後，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沒看方才小姐的眼神，簡直是女中豪傑也不為過。」雪鍾一臉崇拜的說道。

辛夷用手戳了一下雪鐘的頭，「你呀，這般議論小姐，看我不告訴她。」

此時房中的顧亦然對兩個丫鬟的討論毫不知情，她蹙著眉頭看屋中破破爛爛的傢具。一個堂堂將軍小姐，傢具竟比尋常百姓家還要寒酸，她喃喃自語道，「你放心，我會把你的東西都拿回來的。」

「小姐，我們回來了。」雪鍾把剛開好的藥方遞給了顧亦然。

辛夷打了個招呼，便去小廚房煎藥。他們二人對於煎藥的事情都是自己親自來做，主子近身重要之事不加與人，便是內宅的規矩。

「小姐，下面我們要怎麼做？」雪鍾一副戒備狀態，只要顧亦然一聲吩咐，她馬上就會衝到二房，找常氏理論。

「不急，過幾日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