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流浪人

確認了陳輝徹底死掉后李燃才下停手。

他之前摸不準陳輝的實力如何，所以全力爆發，沒敢有任何留手，但他發現，這個傢伙比自己的身手差遠了，只是一個普通人，也不知是如何在這種鬼地方活下來的。

而初次殺人的李燃也並沒有惶恐不安，他原以為自己會噁心嘔吐，會後知后覺的害怕，但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他的大腦反而更加冷靜，漠視著眼前的屍體。

「是鬼氣的原因么。」

鬼力似乎不僅改變了他的身體，讓他的體溫冰冷，也影響到他的思維。

不過現在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李燃扭臉望向旁邊已經被嚇傻的馬麗娜，咧嘴一笑：「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

「不，不要殺我！」

馬麗娜驚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往後退，手中的棒球棍掉落在地上。

滿身是血的李燃坐在陳輝的屍體上，狀如惡鬼，讓她恐懼無比。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想到男友陳輝就這麼輕易被眼前這個男人殺死了。

她有些崩潰，想要逃走。

但看到李燃的笑容不由腿腳發軟，想跑也跑不動。

李燃沒有放鬆警惕，猛地按住她，將其拖到路邊。

「救命！」

「不要殺我！」

馬麗娜慌亂地叫著，卻無法掙開。

李燃眉頭微皺，將黑色剪刀橫在她的脖子上：「閉嘴，你再叫下去會引來迷霧裡的鬼東西，我會丟下你當誘餌，到時候你會死的更慘。」

馬麗娜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臉上仍然帶著恐懼。

見她勉強冷靜下來，李燃把自己想問的問題提出：「說說吧，你們在這個鬼地方到底待了多長時間。」

「你為什麼要殺死陳輝。」馬麗娜哆哆嗦嗦地道，「我們不應該互相幫助嗎。」

「別廢話，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想殺人就要做好被反殺的準備。」李燃冷著臉道，「快說，別逼我。」

馬麗娜渾身一顫，知道多說無用，只得將自己來到這裡的經歷說出來。

她和陳輝是一對情侶，在十天前因為看到了一隻鬼東西，結果兩人被拉入這個世界，兩人一開始驚恐極了，險些被鬼東西殺死。

不過在危機關頭，他們被人救下了，然後被那些人帶到了一個人類的生存營地，據說營地內有特殊的力量可以庇護人類不受鬼東西的侵害，兩人在營地里慢慢了解到有關這個詭異世界的信息，營地的人告訴馬麗娜不要到處亂跑，外面全都是恐怖的鬼東西。

「人類營地？」

李燃思緒一動，但沒有打斷馬麗娜的話，繼續聽下去。

馬麗娜繼續說著，她說營地的老大姓馮，大家都叫他馮隊長，是營地里的最強者，經常會帶人外出，後來因為陳輝偷了馮隊長的東西，結果被人發現，兩人只能逃出營地在外面流浪，然後遇上了李燃，試圖從他這裡獲取食物，結果就是現在的情況了。

「營地？」李燃思索著。

按照馬麗娜的說法，她所在的人類營地是一些比他們更早被拉入這個世界的人建立起來的，營地有著特殊的力量能夠防止鬼東西摸進來，較為安全，使人能夠在這裡存活下去。

李燃繼續道：「那你們為什麼管這裡叫灰界，灰界是這個鬼地方的真正名字嗎？」

「聽營地的人說是因為這裡一直被灰濛濛的霧氣籠罩，所以大家都管這裡叫灰界，至於灰界原本的名字，沒有人知道。」馬麗娜如實道。

「那鬼具又是什麼東西？」李燃冷冷問道，「別試圖撒謊，後果自負。」

「不會，我不敢撒謊，」

馬麗娜已經徹底懼怕眼前這個看上去年齡不大卻殺人不眨眼的男生，顫聲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營地的馮隊長說過，鬼的力量有時會形成某種特殊物品，蘊含著力量，所以被稱為鬼具，人得到鬼具以後就可以催動鬼的力量。

陳輝不想在營地里一直被人欺負，所以才去偷馮隊長的鬼具...」

說到這裡，大顆的淚珠從馬麗娜的眼角滑落下來，也不知道是想起了死去的男友陳輝，還是為自己的處境悲傷。

「蘊含鬼的力量的器具。」李燃不由有些心動。

他走過去在陳輝的屍體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在對方的口袋裡找到陳輝手指緊握著的一截死人手骨。

這具死人手骨比正常人的手指稍小一點，手腕斷口處極為平滑，就像被某種鋒利的器物瞬間切斷。

死人手骨上沒有血肉，只剩下僵硬幹癟的死人皮緊緊貼在指骨上，指甲呈彎鉤狀，透著一股不祥的感覺，令人不安，彷彿裡面藏著一隻鬼。

「發現蘊含鬼氣的物品，是否轉化為鬼氣？」拿起死人手骨之後，血珠的提示又一次出現。

「可以轉化多少鬼氣。」

「可轉化3000鬼氣。」

「可轉化的鬼氣還真不少，轉化后我就可以達到百分百鬼力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情況。」李燃詫異道。

但仔細想了想，他還是忍住將死人手骨轉化鬼氣的想法，他感覺這個鬼具的作用不止這麼點，如果現在轉化了以後肯定會後悔。

將這截死人指骨收好，李燃繼續盤問馬麗娜，這個女人雖然沒什麼實力，但剛進入灰界就被救下，處在一些更早來到這裡的人之間，知道的東西比自己多不少，十分有用。

當然，李燃也要提防她欺騙自己。

「營地里有多少人？」

「大概二三十人左右，馮隊長外出時偶爾會帶回來剛被拉入灰界的新人，他說剛來到這裡的新人很容易死掉。」馬麗娜低聲道，「不過馮隊長說沒被人發現的流浪新人更多，他們大多在被拉入灰界後會死在鬼東西的手上，只有少數人能活下來。」

說到這時她悄摸看了李燃一眼，「就是你這樣的，有著很強的實力。」

李燃沒有理會馬麗娜的恭維，沉思起來。

怪不得陳輝兩人只是普通人還能在灰界待上這麼久，原來是被保護起來了，在營地里不受鬼東西的侵害，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更不用說外面遊盪的鬼東西了，也不知道那位馮隊長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而這裡也有一些少數人像李燃一樣活下來，在灰界自生自滅，艱難生存，對這裡一無所知，摸索探尋著。

這類人很少，但既然能夠在危險的野外獨立存活下來，絕對有著非同尋常的手段，被那位馮隊長稱為流浪人。

只不過李燃很好奇其他來到灰界的人是如何提升實力的，他是因為血珠的存在，通過殺死鬼東西吸收鬼氣提升實力的，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以什麼方式變強。

但這個問題馬麗娜並不清楚，沒人告訴她，她只是普通人。

「你知道怎麼回到現實嗎？」李燃問出目前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問題。

「馮隊長說被拉入灰界的人只要沒死，待上幾天就能回到現實世界，每個人在脫離灰界之前自己都會提前感覺到，我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就回到現實了，陳輝是在第四天。」

「提前感知？」

李燃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回到現實的經歷，似乎並沒有這種提前感覺到的感知。

難道這個女人在欺騙自己？

他狐疑地看了馬麗娜一眼。

想了想，他發現問題，皺眉道：「那麼既然你已經回到現實世界，怎麼又回來了？」

馬麗娜神色黯然：「被拉入灰界的人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裡的一部分了，不管逃到哪裡還是會回到灰界，無法避免。我向很多人求救，尋求幫助，但都沒有用。」

顯然對於一個普通女人而言，灰界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方，無法逃離就像一個恐怖的詛咒，讓她恐懼無比。

「回歸有規律嗎？」李燃詫異道。

「沒有規律，馮隊長說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同，所以回去的時間和被拉回灰界的時間也都不一樣，他也找不到原因。」

接下來李燃又問了幾個問題，馬麗娜都茫然的搖頭，她只在這裡待了十天左右，所知的信息都是那位馮隊長提供的，十分有限。

不過對於李燃而言已經算是不錯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盲人摸象，他對營地產生了一定的興趣。

從馬麗娜口中得知，營地的馮隊長以及少數一些人在灰界已經生存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對這裡十分了解，實力遠超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