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查水表？

禁婆？

李燃若有所思，看起來禁婆似乎是那具佝僂身影的名字，聽上去就挺嚇人的。

他覺得這個名字很有可能是珈藍聽雨從灰界營地里打聽出來的。

他便問道：「是人類營地的人救了你嗎？」

伽藍聽雨很快回答：「對，是營地的大哥大姐救了我，他們對我可好了，要不是他們，我和我朋友肯定在灰界活不下去。」

伽藍聽雨的話驗證了李燃的想法，他果然被營地救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陳輝和馬麗娜曾經逃出來的那個營地。

不過不待李燃繼續發問，珈藍聽雨很快又發過來一條消息：「冒昧的問一下，你對灰界了解的這麼多，你也是被拉入灰界的人嗎？」

李燃遲疑了一下，發了一個嗯字過去。

「太好了！」對面秒回消息。

不過伽藍聽雨很快意識到這樣說似乎不太好，又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幸災樂禍的意思，我只是覺得能夠接觸到有同樣經歷的同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看資料你好像也是石門市的人，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見個面，我請你吃頓飯當做感謝。」

「不用了。」

李燃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對方的這個請求。

他並不想與陌生人接觸，也不想讓灰界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在現實見面對自己並沒有任何好處。

珈藍聽雨看到李燃態度堅決，只得作罷。

不過李燃還有事想問他，沒有太決絕，補充了一句：「我最近不太方便，以後我請你吃飯。」

伽藍聽雨表示可以，發來一個笑臉表情。

兩人又聊了一陣，感覺伽藍聽雨對他沒有太大的防備后，李燃問道：「你們營地的老大是姓馮嗎？」

「不知道。」

伽藍聽雨回答道：「大家都叫她紅姐，我也不知道她姓什麼。」

紅姐？

似乎是個女人，李燃覺得應該不是當初馬麗娜所說的那個馮隊長。

他又問了下伽藍聽雨所在的那個營地在灰界的位置，但伽藍聽雨說紅姐曾交代過不能透露，李燃問不出來。

見到這個情形李燃便沒再回復，關了電腦。

接下來幾天他的生活又回歸平淡，每天深居簡出，宅在家裡，偶爾登錄一下灰界論壇查看情況。

灰界論壇上有交易版塊，不過必須註冊登錄后才能查看，李燃想了想還是暫時作罷，他現在手中的兩樣東西都不方便出售，尤其是鬼瞳，萬一被陳升發現還是個麻煩事。

陳升一直以為自己的鬼具遺失在宿舍樓的域鬼那裡，並不知道是被李燃撿走了，不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李燃現在實力太弱，只是鬼氣階的武者，根本不敢和人交易，碰上黑吃黑的話，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在關注著灰界的同時，李燃另一邊也在關注著男生宿舍樓的消息，畢竟宿舍樓里留宿的幾十名學生全都離奇死亡，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分分鐘上微博熱搜的節奏。

只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沒有一點關於宿舍樓的消息流出，這讓他有點明白，看來這件事真的被壓下去了，也不知道處理結果怎麼樣。

不過他並沒有去打探的打算。

鐺鐺鐺！

這一天，李燃的租房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讓他突然精神起來，一臉狐疑。

他目前在石門市沒有朋友，除了杜子建外也沒人知道他住在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他？

不過門還在敲著，李燃打開門后，發現門口站著的是一個背著公文包，戴著金絲眼鏡的女士，看上去三十歲左右

她的臉上掛著甜美微笑：「你好，我是社區街道辦的張麗麗，你叫我小張或者張姐都行，這條街道的水費是由我負責收取的，你家這個月的水費該交了。」

李燃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多少錢。」

「這個要先察看水表以後才可以確認。」

張麗麗指著門內道：「我方便進去嗎？」

李燃沒說話，讓開一條道路。

「你是這個房子的新租客吧，我之前來的時候沒見過你。」

張麗麗微笑著進到租房內，輕易地找到水表處，一邊查看數字一邊看似無意的和李燃說話。

「是。」

李燃只吐出一個字，惜字如金。

不過張麗麗似乎並不介意，仍然很有興緻的道：「方便問下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無業游民。」

「為什麼不去找份工作呢？你長得這麼精神，挺帥氣一小伙，可不能因為懶惰把大好時間都浪費了，你只要有份穩定的工作，姐還能給你說個漂亮對象呢。」

「……」

李燃沉默。

張麗麗打趣道：「你也太不愛說話了，這樣可不討女孩子喜歡，要知道現在男女比例失衡，不愛說話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然而李燃仍然沒有什麼回應，只說了一句或許吧，讓張麗麗實在沒辦法。

張麗麗很快就把水費核算清楚了，一共是五十六塊錢，李燃從錢包里拿出錢給她，然後把她送出了門。

「小帥哥，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聯繫姐姐喲。」張麗麗笑著道。

李燃點點頭，不置可否。

張麗麗轉身離開。

確認了李燃關上門，直到走出數十米的距離后她抽身一轉，拐到旁邊的街道上，在角落裡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

她快步走了過去。

車窗滑下，露出特調局調查小組組長徐文靜的側臉，徐文靜徑直問道：「怎麼樣？」

此時張麗麗臉上的甜美笑容已經消失不見，眼中閃爍著光，如同職場精英一般，精明幹練，和之前判若兩人。

她從公文包里抽出一個文件檔，上面有著李燃的一寸照片和身份信息。

「李燃，男，23歲，石門市臨城縣人，曾在實習上班期間無故失蹤數天，疑似被拉入灰界，成為灰界成員。

三天前曾和大學同寢室好友杜子建以及503寢室一行人在男生宿舍樓過夜，隨後域鬼從沉寂期蘇醒，形成鬼域將男生宿舍樓封鎖，第二天清晨后根據監控錄像顯示，只有李燃、杜子建以及導員陳升逃生，其餘32人全部死亡，其逃生過程尚未查明。」

張麗麗繼續道：「根據初步分析，目標人物的精神狀態基本穩定，沒有出現焦躁、暴戾、易怒等負面情緒的癥狀，不過警覺性較高，性格也比較冷淡，並沒有和我交談下去的慾望。」

「行，暫定為四級警戒，不需要全天監視，但也不要放任，一旦有異常發生隨時彙報。」徐文靜略微鬆口氣。

四級警戒是針對危險來源設定的最低，最寬鬆的警戒，基本不需要擔心。

二級警戒，一級警戒才是最讓特調局頭疼的。

被拉入灰界的人在成功活下來返回現實世界后，心理上或多或少都會出現變化，尤其是受鬼氣影響、鬼具侵蝕嚴重的鬼武者，屬於不穩定因素，很多鬼武者都會出現一定的危害性傾向，比如暴戾、性情暴躁，嚴重者甚至殺人。

而鬼武者的體質實力遠超尋常人，一旦犯罪比尋常人惡劣很多倍，必須嚴密監控，否則會引發很大的動蕩。

換句話說，對於社會來說，鬼武者的威脅性比那些存在於灰界的鬼東西更大一些，畢竟那些鬼東西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危害現實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