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合作與試探

說實話，顧青辭是非常歡迎七秀坊入駐長嶺縣的，因為這群女人太會賺錢了，手段厲害得不得了，只要有七秀坊的地方，那個地方必定繁榮。

若是顧青辭能夠穩定長嶺縣，到時候又有七秀坊操作，這長嶺縣絕對會被帶動起來，他到時候睡著數錢就行。

但他對七秀坊不放心，準確的說，是對紅袖招對這個青衣不放心，便開口說道：「不過，青衣姑娘，本縣還有一個疑惑，希望你能替本縣解惑。」

「大人請說！」青衣說道。

「以七秀坊的實力，想要打開長嶺縣一個小城，完全沒必要跟我合作吧，隨便派幾個一流高手，就能夠徹底鎮壓住兩族一幫，即便這樣做動作太大，你也完全可以換一個穩定的縣城，想來天下沒有哪個地方會不歡迎你們七秀坊這一尊財神爺的。」顧青辭說道。

青衣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女子知道大人您對我不放心，既然我想要與大人，也的確不該隱瞞，我就直說了，想必大人應該知道七秀坊為什麼叫七秀坊吧？」

「這個本縣自然知道，」顧青辭說道：「傳聞千年前有七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力戰天下，自稱七秀，隨後創建七秀坊。」

「對，」青衣點了點頭了，道：「七秀坊千年來，沒過三十年，就會重選七秀，而我正是下一代七秀的候選人之一，但是，候選者太多了……大人，您明白了嗎？」

「哦，懂了，原來長嶺縣是七秀坊派給青衣姑娘你的試煉之地。」顧青辭說道。

這是很多大門派的習慣，每當選定繼承人之前，都會把有資格的人拍出去執行任務，誰做得好，誰就能夠成為繼承人。

「那大人現在可願意與小女子合作？」青衣問道。

顧青辭微微一笑，道：「其實，姑娘選擇兩族一幫不是比我這個毫無根基的人更合適嗎？」

青衣笑了笑，道：「大人，您不用試探了，我也跟你說實話吧，兩族一幫在長嶺縣根基太深，即便是我跟他們合作，也不見得能夠有多大收穫，反而會被他們吃得死死的，而大人您則不一樣，你是朝廷的人，我們合作毫無利益衝突，而且，與您合作，雖然風險大一些，但若是成功，我的回報就更大。」

顧青辭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很有說服性，與兩族一幫合作，充其量不過是擠出來一點利益，即便七秀坊賺錢能力恐怖，這青衣最多也無非和其他競爭者一樣的成績，而若是與他合作，剷除兩族一幫，到時候紅袖招就一家獨大，獨佔長嶺縣的利益，雖然是賭博，但風險和利益並存。

「好，」顧青辭微微一笑，道：「與青衣姑娘合作，我們是雙贏，我也的確找不到理由拒絕，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姑娘也得拿出你的誠意。」

「當然，」青衣輕輕地喝了一口清茶，說道：「大人需要什麼，請說。」

「行，」顧青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我要先看到你們的誠意，今天晚上，飛鷹幫少幫主凌風會到鳴翠樓見他的老相好，而我會把程家二少爺程寄引來，也會讓兩人製造衝突，我想，青衣姑娘你應該有辦法弄死其中一個吧？」

因為要算計飛鷹幫，顧青辭特意打聽過這個飛鷹幫少幫主，知道他這段時間幾乎是天天去鳴翠樓找裡面的一個叫鳳兒的姑娘。

他昨天專門派馬世聯出去辦事，就是讓他想辦法將程家的二少爺程寄也引到鳴翠樓和凌風碰面，這兩天飛鷹幫和程家本就劍拔弩張，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夠讓凌風和程寄起衝突。

之前，他本來是準備親自動手或者讓龐世龍出手，暗算其中一個，這樣就可以把程家與飛鷹幫的矛盾徹底激化，無法調停。

但他其實是把握不太高的，因為凌風的實力很強，凌風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還真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現在好了，既然紅袖招要與他合作，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們去辦了。

青衣聽到顧青辭的計劃，愣了一下，才開口道：「大人，真是好手段，青衣佩服，大人放心，鳴翠樓是我的地盤，我絕對能夠做得讓大人滿意。」

顧青辭淡淡一笑，站起來，說道：「那本縣就靜候青衣姑娘你的好消息了，等這件事情成了之後，咱們再細談合作的事情，如若這點小事兒都辦不了，想來……呵呵！」

顧青辭說完，轉身就走，青衣也站了起來，行禮道：「恭送大人！」

待到顧青辭離開，房間里一直基本都沒有說話的然兒姑娘憤憤不平的說道：「外界都傳聞，這個顧青辭是個清官，是個君子，我看就是就是個滿心算計的小人！」

青衣微微搖了搖頭，道：「坊間傳聞信不得，今日一見，才發現這個顧青辭是個人中龍鳳。」

「小姐，您居然這麼瞧得起他？」然兒驚訝道。

青衣在然而額頭上輕輕一敲，道：「你個傻丫頭，你懂什麼，這個顧青辭說話做事步步為營，滴水不漏，卻又很誠懇直爽，說他是君子也不為過，至少不會是偽君子，而且，手段高明，他將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他算什麼君子，居然還要小姐你幫他殺人！」然兒委屈道。

「你錯了，」青衣說道：「他這不是讓我幫他殺人，而是給我們合作搭建橋樑，只有我主動插手進入這一攤渾水，他才敢跟我合作，同時，也是檢驗我有沒有與他合作的資格！」

……

天色慾晚，風越來越大，吹得呼呼作響，粘上了不少雪花，又被風吹落。風，越來越大，捲起千千萬萬雪花，漸漸地模糊了顧青辭的身影，只有一陣「塔塔」的聲音，也漸漸被風雪聲淹沒。

馬世聯來到顧青辭家，推開門，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拱手道：「下官參見大人！」

顧青辭手裡拿著鐵鍬輕輕地撥弄著火炭，指了指凳子，說道：「坐吧，讓你安排的事情怎麼樣了？」

馬世聯剛一坐下，頓時覺得暖和不少，說道：「大人，那程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容易就被騙了，現在這會兒，怕是已經去了鳴翠樓，他肯定會去找鳳兒姑娘的。」

「那就好，是個男人就會爭風吃醋的。」顧青辭輕聲道：「對了，那和招收新差役的事情，如何了？」

「大人，下官就是來跟你說這個事兒的，」馬世聯伸出雙手，翻來覆去的烤著火，說道：「願意來的人挺多，可都是一大把年紀了，青壯年壓根沒招到幾個。」

顧青辭倒是沒有惱火，只是淡淡道：「知道原因嗎？」

「知道，」馬世聯說道：「長嶺縣民風剽悍，混不到飯吃的基本都去混幫派了，再加上大人您現在和程家勢同水火，很多人有心也不敢來。」

「嗯？」顧青辭疑惑道：「長嶺縣人口眾多，都去混幫派了？飛鷹幫有那麼多人？」

「不是，」馬世聯解釋道：「大人，長嶺縣的幫派可不是只有飛鷹幫一個，只是兩族一幫太強大，略微出現一個大一點的幫派就會被鎮壓，所以長嶺縣才沒有其他成氣候的幫派。」

「哦，」顧青辭眉頭一皺，道：「小幫小派很多嗎？」

「多，」馬世聯說道：「其實，除了飛鷹幫之外，那些都只能算是地痞流氓，一般都是幾十個人湊在一起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嘿嘿，」顧青辭咧嘴一笑，道：「那你還說招不到人，這些人不就是現成的嗎？看來，我得去龐世龍府上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