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程家的算計

聽到龐世龍的聲音，顧青辭慢慢打開門，走了出去，問道：「怎麼了？」

龐世龍悄聲道：「程家來找我了。」

顧青辭微微皺眉，道：「程家來找你幹嘛？」

龐世龍看了看四周，說道：「程家會派殺手來刺殺你，到時候，程家在想辦法推我坐上大人您的位置，他們的要求是讓我帶著如今縣衙的兵力協助他們滅掉飛鷹幫，而且，據他們說，李家已經答應與他們聯手了。」

顧青辭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李家真的和程家合作了？他們不應該坐山觀虎鬥嗎？為什麼要參合進來？」

「這，下官就不太清楚了。」龐世龍搖頭道。

顧青辭想了想，也不明白為什麼李家會主動參合進來，不過，大概也能猜到，無非是程家給了李家無法拒絕的好處。

「行，」顧青辭略微一思索，說道：「那就讓他們來刺殺，本縣還會讓他們成功！」

「什麼？」龐世龍沒反應過來，說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顧青辭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死，怎麼能把你安排進程家，然後關鍵時刻從背後捅他們一刀呢？」

龐世龍恍然大悟，道：「大人，您是想要詐死，然後讓我卧底在程家，等到程家和飛鷹幫決戰之時，我反戈一擊！」

顧青辭點了點頭，道：「到時候你聽我安排就行，對了，咱們衙門裡應該有弓弩吧？」

「有，弓弩是朝廷專用，防止外敵入侵，所以每個衙門都有幾百把弓弩，大人，您需要用弓弩嗎？」龐世龍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本縣到時候自然會安排人來取。」顧青辭說道。

……

入夜，顧青辭在屋裡彈琴。

琴聲聲聲入耳，在院子里回蕩，夜色里，泛著雪花點點光澤，有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翻牆而入，來到了顧青辭面前。

顧青辭大驚失色，大吼道：「來人，有刺客……」

那黑衣人眼裡閃過一絲戲謔，一劍揮出，顧青辭應聲而倒，頸子上浮現出一抹血絲，不甘的瞪著黑衣人，嘴裡流出了血，眼睛緩緩閉上，在無聲息。

黑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準備在上前來補兩刀，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駁雜的腳步聲，有人在大吼：「抓刺客！」

那黑衣人看了顧青辭一眼，確定顧青辭已經被抹脖子了，轉身破開窗戶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大群差役急忙追了出去，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留下來處理顧青辭的屍體。

過了好半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已經死了的顧青辭突然睜開眼睛，慢慢地坐了起來，掏出一塊絲綢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冷冷一笑，道：「程家，看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吱」

門打開了，進來的是馬世聯，他躡手躡腳的把門關上，走到顧青辭面前，道：「我的縣尊大人，以後就不要這樣玩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都快擔心死了！」

顧青辭微微一笑，帶著馬世聯進到內屋烤著火，說道：「放心吧，世聯，本縣是早有準備的，不可能出事兒。」

「行吧行吧，」馬世聯無奈道：「雖然這段時間以來，你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但唯獨這一意孤行的性格還是一樣，你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顧青辭拍了拍馬世聯的肩膀，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許你一生榮華富貴，自然要說到做到。」

馬世聯翻了個白眼，道：「如果我有的選擇，我寧願帶著你走得越遠越好。」

顧青辭無奈，的確如此，馬世聯從一開始就是想要帶著他逃跑，而自己那時候並不信任馬世聯，都已經動了殺機。

「嗯，世聯，記得明天按照我說的去做，把我被殺死的消息放出去，一定要讓程家相信我已經死了，然後你去鳴翠樓，找到游必宇，讓他帶著凌群雲來我府上。」

「是，下官明白！」

……

豎日，一個震驚長嶺縣的消息傳了出來，素來官聲賢明，深得百姓人心的縣令顧青辭昨晚被刺殺身亡，屍體當眾火化，由縣丞馬世聯親自操辦，已經派人將骨灰送回顧青辭老家。

顧青辭才死，縣令一職就由縣尉龐世龍暫代。

程家府邸。

「龐縣尉，不，龐縣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程家家主程闖親自在大門口迎接了龐世龍直接將龐世龍帶到了內屋。

龐世龍拱了拱手，道：「本官能有今日，還多虧了程家主上下打點，我先在此謝過！」

「哪裡話，」程闖急忙道：「如今我們都算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

「好，」龐世龍大大咧咧道：「那程家主，我就有話直說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我好方便去準備。」

程闖點了點頭，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三天後，晚上，李家的人會進城，從飛鷹幫後面偷襲，然後我們在趁機從正面攻打，到時候就請龐縣尊帶人堵住所有出路，我們一舉滅掉飛鷹幫。」

「好，」龐世龍大喜道：「程家主好計策，不過事成之後，我的那份可不能少！」

「這是自然！」

……

鳴翠樓。

一個雅間里，游必宇狠狠一拍桌子，氣呼呼道：「他奶奶的，這個顧青辭怎麼這麼廢物，昨天還跟老子指點江山，怎麼一晚上就嗝屁了？太特么晦氣了，害得老子白高興一場！」

游必宇對面坐著一個很凌厲的中年人，長相普通，唯有那一身氣質，讓人無法忽略掉他，這人正是飛鷹幫幫主凌群雲，長嶺縣的一個傳說，從一個乞丐，一刀一劍砍殺出來長嶺縣最大幫派，成為長嶺縣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

凌群雲看了游必宇一眼，淡淡道：「老三，稍安勿躁，這樣也不全是壞事兒，至少我們沒和他合作，要是在合作之後死了，那我們才是倒霉。」

「大哥，」游必宇拍了拍桌子，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我想起昨天顧青辭那小子意氣風發的樣子，我就覺得他不該這麼容易就死了。」

「哦，看來老三你是真的很看好那個縣尊大人咯！」凌群雲有些詫異道。

「對，跟那小子合作，我們滅掉程家的把握起碼高三成……」

「嘭嘭嘭」

游必宇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游必宇和凌群雲對視了一眼，拿起桌子上刀，慢慢地往外走，喊道：「誰呀？」

「堂主，縣衙的人來了！」

游必宇看向凌群雲，得到凌群雲首肯之後，道：「讓他進來！」

來的人是馬世聯，作為長嶺縣縣丞，游必宇和凌群雲都還是認識的。

游必宇拱手道：「馬大人，不知您來所為何事？」

馬世聯微微一笑，道：「奉縣尊大人之命，請二位到府上一敘。」

游必宇詫異道：「哪個縣尊？」

馬世聯淡淡道：「長嶺縣只有一個縣尊，那就是顧青辭顧大人！」

游必宇沒好氣道：「你這不是扯淡嗎？現在誰不知道顧青辭那個倒霉蛋已經嗝屁了，我們去哪見他，地獄嗎？」

「老三，」凌群雲突然站起來，呵斥住了游必宇，走向馬世聯，說道：「看來，顧大人已經有計策了？」

馬世聯微微一笑，道：「凌幫主果然厲害！」

游必宇有些懵，疑惑道：「大哥，不是說顧青辭已經死了嗎？你們現在又在打什麼啞謎？」

凌群雲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游必宇，而是向馬世聯問道：「縣尊大人，可有其他吩咐？」

馬世聯說道：「兩位注意不被人發現就好，請吧，別讓大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