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咽不下這口氣
第一次江天主動靠的這麼近，幾乎還能感受到江天的心跳聲，程悠悠抬起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江天原本質問滿滿的語氣在程悠悠的這表情下瞬間軟了下去，「跟我說什麼，為什麼生氣，是在生我的氣？」
程悠悠楞神之後想起來了什麼，頓時又鼓起了腮幫子，一副氣沖沖的模樣，「沒有，我才不會生祖師爺的氣呢。」
這丫頭……還學會口是心非了。
江天很想笑一笑，但這時候要是笑了，程悠悠肯定更生氣，乾咳兩聲忍住笑意，還板起了臉，「你還知道我是你祖師爺？你是不是得聽祖師爺的話？」
「我……我……」程悠悠有點著急了，「悠悠很聽話的！」
「那祖師爺問你為什麼生氣，你是不是要告訴祖師爺？」江天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笑了，逗她玩實在是太有趣。
「我……」程悠悠撇撇嘴，似是在內心做著掙扎，幾個呼吸過後，她委屈的開口，「他們說……你跟別的女人走了。」
此話一出，江天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肯定就是班上那些喜歡說閑話了一直在說昨天他上了馮雲瑤車的事情，這事傳到了程悠悠耳朵里，讓她不高興了。
眉頭一皺，「我昨天是因為有點事情要去辦，不是你想的那樣。」
程悠悠小心的抬頭，「你喜歡女人嗎？」
「沒有。」
江天回答的很快，才和馮雲瑤見過三次面而已，哪裡談得上喜歡。
僅僅兩個字，足夠讓程悠悠心花怒放，一早上的鬱悶也隨之煙消雲散，她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假的。」
情不自禁，身子往前了一點點，程悠悠靠得更近了，幾乎就是貼在江天身上，感受到了什麼，程悠悠臉一紅，雙手抵在胸前，把江天推開。
「我……我要去吃飯了。」
說完，快步的走開。
看著程悠悠那急匆匆的背影，江天忽然眼睛亮了亮，所以……程悠悠是因為吃醋了才不開心？
江天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心情一下也不錯起來。
相比起來，另一邊，市重點醫院的某間病房裡，氣氛沉重到可怕。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鼻青臉腫的幾乎看不清原來的樣貌，緊閉著眼人還沒醒，可能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即便是沒醒，也是一臉的痛苦模樣。
床邊一中年婦女，已經哭的不成樣子，「老肖，我不管，兒子被打成這樣！你要是不找人去收拾江天，我們就離婚！」
床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此時也是一臉陰霾，「吵什麼吵！你以為我不想去給兒子報仇？！你也不看看對方是誰！那可是海爺的師傅！你讓我怎麼報仇！」
躺著的正是昨天宴會上被江天暴揍的肖厲，床兩邊的則是肖厲的爸媽肖懷志和鄭舒。
「那你就白白看著兒子這麼被人欺負？」鄭舒嘶吼著，絲毫不顧形象，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寵到大，自己從來都沒捨得打過，這次被人打成這樣，昏迷了兩天了到現在還沒醒來，她不可能咽得下這個氣。
肖懷志神色鐵青，被說的心裡也不好受，他哪裡不想給兒子報仇，可只要想一想對方是江少，後面撐腰的是海爺，他能拿什麼去報仇？
「老肖！你自己想想！咱們兒子本來還有跟你大哥的兒子爭取下任家主的機會，但現在兒子得罪了海爺，不可能當得上家主，這不就是拜那個江天所賜？！你真的咽得下這口氣？！」鄭舒邊顫抖著邊說。
肖懷志也一下紅了眼，一拳頭砸向旁邊的桌子，「該死！」
他大哥的兒子，一直都挺優秀，肖厲要是想要當下任家主，機會很小，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可昨天在宴會上鬧的那一出，讓肖厲徹底沒了可能。
見差不多說通肖懷志了，鄭舒繼續加一把火候，「江天能這麼橫，不就是有海爺在背後？沒了海爺他就什麼也不是！我們找人把他給做了！神不知鬼不覺！死人又不能說話！誰能知道是我們乾的！」
肖懷志動心了，他閉上眼內心掙扎了兩秒，兩秒過後，睜開眼，眼底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好！」
病床上，肖厲很是時候的醒了，也剛好聽見了爸媽之間的談話，他很興奮，江天讓他丟了一個這麼大的臉，還把他打成這樣，他也是最巴不得江天去死的人。
儘管現在渾身上下都痛的不行，他還是咧起嘴笑的陰狠，「爸，多找幾個人，那個江天挺能打！」
肖懷志咬牙切齒，「不用，有蘇老先生一個人就行了！他可是一品武者！絕對能讓那江天死的不能再死！」
肖厲不解，「武者？」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辭彙。
鄭舒卻激動了，「哈哈！兒子，你就等著聽好消息就行！」
對此一點也不知情的江天則是在學校安穩的上了一天的課。
中午那會跟程悠悠說明白之後，程悠悠總算是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沒有再給江天甩臉色。
倒是班長陸成，時不時的過來找一下存在感，想跟程悠悠搭話。
江天幾次冷眼過去，陸成竟是都當做沒看見。
好在陸成也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放學，江天陳胖子還有程悠悠三個人並肩走出學校。
校門口有來接程悠悠的車，跟江天兩人不舍的到別後，程悠悠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車。
陳胖子一真羨慕，他用胳膊往後頂了頂江天，「你好歹也是徐總上司，怎麼也不配輛車？你看悠悠每天都有人接送的，多方便。」
「每天上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我想運動運動走回家，不行？」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
配車的事情，不僅是陳胖子又說，吳斌徐富甚至程南海都有跟他提過，只是江天覺得，太過高調的話，麻煩肯定也多，所以那些都被他婉拒了。
走了約莫十分鐘，江天和陳胖子到了分岔路口，兩人道別各自回家。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天擰起了眉頭，朝著斜後方看了眼，總覺得自己被人跟蹤了，可斜後方什麼也沒有。
他搖了搖頭，可能大概真的是錯覺。
然而，繼續走了兩分鐘，那感覺越來越強烈，這次江天肯定了，這不是錯覺。
此時已經快要到他家所在的小區，周圍人不多，幾乎沒有。
他停下腳步，冷著臉轉過身，「出來！」
「咦？被發現了？」略顯老邁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長鬍子老人出現。
江天眉頭輕皺，眼前的老人大概有七十多歲，臉上皺紋滿滿，但卻是神采奕奕，腳步也是異常沉穩，後背也挺的筆直，江天還莫名的感覺到這人的身上似乎充滿精氣神。
有點奇怪，只是江天也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年輕人，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老人朝著江天靠近，明明和藹的神情，可江天卻是警惕的眯起了眼，「跟蹤我有什麼目的？」
「哈哈，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只是過來取你的命而已。」
最兇殘的話語，在老人的嘴裡說出來就跟說『等會吃個飯』一樣的簡單。
江天心底一驚，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肖家的人？」
除了肖家，他還真想不到有誰恨他恨到了想要取他命的程度。
「腦子挺好使，只是可惜，以後沒機會用了。」最後一個音落地，老人加快速度，幾乎瞬間到了江天面前，他張開手掌，五指成爪，「下輩子記住別這麼猖狂，說不定還能活的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