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逆轉未來，就在當下
羅修閉上眼睛，意識沉入水面，在無盡黑暗的泥潭中，耳畔卻隱約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低語。
「羅修。如果覺得，已經來到了絕境，那就回想下自己的原點。」
原點？
羅修突然想起了，在未來時空，自己與某個人的一段對話：
「羅修，漫威沒救了。」
「我知道。」
「如果能回到五百年前就好了。」
「五百年前？」
「是啊。那是一切的原點、噩夢的開端、厄運的初起……從五百年前起，我們人類就徹底的敗了……一敗塗地……」
回憶的聲音漸漸消散，卻深深的刻在腦殼深處，自己是什麼時候遺忘這原點的？
也許是絕望太久了，久到，甚至看不到眼前還未流逝的希望曙光。
「羅修，羅修，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雷奧的呼喊聲，羅修豁然睜開眼睛，意識掙脫黑暗的泥潭，身體也從冰冷的雪地中挺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雷奧將羅修從地上扶起，滿是擔憂的問。
「我不要緊。」羅修深吸口氣，眼眸重燃信念，快速詢問道：「雷奧，告訴我，我們有沒有可移動的交通工具？」
「呃，交通工具？」
雷奧愣了下，很快想起什麼，從軍裝口兜里掏出一把鑰匙，「史蒂夫隊長，給我們留了一輛九頭蛇軍團的越野吉普車，就停在松樹森林外……」
啪！
羅修不等雷奧說完，一把奪過車鑰匙，而後拿起箭筒，頭也不回的朝森林外狂奔而去。
沒錯。
此時此刻，正是一切的原點，人類還未一敗塗地的五百年前！
任務倒計時還在，證明隊長還存活著，與其浪費時間絕望，倒不如立即付之行動。
逆轉未來，就在當下！
羅修一路衝刺的穿過森林雪地，眼前豁然開朗，松樹林外不遠處，如雷奧所言的，平坦的雪野上，正停著一輛頂上配置有激光能量炮的越野吉普車。
拉開吉普車車門，羅修直接坐進駕駛位去，插入鑰匙，拉閘點火，隨著車輛引擎微微咆哮，吉普車就要往前方茫茫無際的雪野衝去。
啪塔！
一巴掌拍在副駕駛位旁的車窗外，羅修側目望去，只見雷奧氣喘吁吁的撐著車門，口乾舌燥的著急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羅修只有一句話，「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你這性子，還真是沒變過啊！」雷奧話雖這樣說，卻沒有遲疑，迅速的拉開車門，一屁股的坐進了副駕駛座，車門還未來得及關上，羅修那邊就已發動車輛，並踩死油門。
引擎一陣咆哮的噴出火焰與黑煙，越野吉普車彷彿一頭脫韁野馬止不住的躥了出去。
「我靠！」雷奧倉促的抓穩車內扶手，急忙把車門給關了起來，看著羅修凝重認真的清秀側臉，長長的吐出口氣，「這下，你可以告訴我要做什麼了吧？」
「我要趕往九頭蛇第四工廠！」
羅修把油門踩死，車速已抵達極限，咆哮的吉普越野車，在蒼茫的雪地平野中揚起一尾巴的颶風雪塵。
拜託，一定要趕上啊！美國隊長，等我！！
羅修在心中低吼。
……
九頭蛇第四堡壘工廠。
位於奧地利和德意志的交界地帶，是一處極為偏僻荒涼的凍土疆域，堡壘工廠就坐落在冰川圍繞的雪野中。
第四堡壘工廠外圍，一貫圍上了一圈三四米高的高壓電網，內在地表的建築體卻像一口倒蓋的黑鍋。
堡壘工廠地表上，顯然經過一場火拚戰鬥，橫亘著大多九頭蛇守衛的屍體，其中也有少數突擊隊士兵的屍體，暴露在零度以下的低溫環境中，很快便凍結成僵硬的人型冰雕。
鮮血和殘骸很快被落下的霜雪所覆蓋。
雖損失些許士兵，但突擊咆哮隊這次的突擊作戰，還是進行的非常順利。
只是在解決了工廠地表的九頭蛇軍團后，突擊隊的偵查員意外發現，地表建築體只是作為軍事掩飾，相當於大海上浮冰的一角！
第四工廠的地表下方，打造有巨大的地下暗層，內在也許有更龐大的能量武器製造工廠。
美國隊長史蒂夫，在與副隊巴基，以及其他戰略人員商議過後，決定留一小部分人員，在地表建築上留守，大部隊人員則在他的帶領下，進入第四工廠地下室查探究竟。
堡壘工廠的地下三層，樓梯甬道之中。
美國隊長手持圓盾走在最前方，巴基則拿著一把加蘭德步槍跟在身側，身後有數十名攜帶能量武器或實彈槍械的突擊隊員，自上面的樓層開始，他們便逐一層的分派部隊人手，分散的展開了研究調查。
地下樓道是環繞旋轉式的，中央是一個直通地底的洞窟，通道和樓層的燈光昏沉黯淡。偌大的地下建築基地，卻難以遇到一名九頭蛇守衛，沉寂的讓見慣鮮血的突擊隊員都略感不適。
「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和我們之前毀滅的武器工廠都不一樣。」巴基皺緊眉頭，靠著樓道扶手，往洞窟下方瞭望，層數往下重複著，看不到地下盡頭。
「你也發現了么？」史蒂夫目視前方甬道，嚴肅道：「武器製造工廠不該打造成這個地下格局，畢竟能量武器需要不斷往前線運輸，最好將工廠完全建在地表，這才方便進行裝車運輸。」
巴基同意史蒂夫的觀點，點了點頭，「沒錯，這個地方……與其說是武器製造工廠，倒更像個地下研究室。」
「從剛才我就注意到了，這裡的空氣中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一點屍體的腐臭氣味。」
史蒂夫抽了下鼻子，超級士兵藥劑強化下，五官都有完美的整體提升。可聞到氣味，並不代表能解開地下工廠的謎題。
這一瞬間，史蒂夫突然後悔沒把羅修帶上，那位黑髮少年敏銳而機智，以及那天生具備的戰鬥才能，讓他這位完美體魄的超級士兵都略感慚愧。
如果羅修在，沒準能迅速的找出原因。
史蒂夫輕搖搖頭，驅逐依靠他人的想法，他可是美國隊長，咆哮突擊隊的唯一領隊，要肩負著世界和平的重任不斷堅毅前行。
「隊長，快來這邊！」突然之間，地下三層的一處通道，傳來突擊士兵的急切呼喊聲。
史蒂夫和巴基相視一眼，而後帶著數十名士兵，循著呼喊聲音，迅速穿過冗長的走廊和暗間，來到一處寬廣高亮的場所內。
與先前史蒂夫二人判斷的一樣，場所並非是堆滿金屬和能量體的製造工作室，而是有著刺激性消毒氣味的生物研究室，室內有著各種醫療儀器，其中連接著十幾個玻璃水槽。
密封的玻璃水槽裝滿了透明液體，內在分別沉浮著一具人類屍體，有三歲不到的嬰童，有八十歲出頭的老人，有身體健壯的青年，也有身材曼妙的女人，屍體帶有腐爛跡象的漂浮在液體中。
嘭！！
一拳將一台醫療設備砸的粉碎，史蒂夫眼睛滿是血絲，憤怒的咬牙切齒，雙拳握緊的以至於肌肉和青筋凸顯，「九頭蛇那些喪失人性的混蛋，竟拿人類來做生化試驗！」
「史蒂夫，你冷靜點。」巴基安撫的拍了下史蒂夫肩膀，詫異的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守衛或科研人員，不由道：「這裡的九頭蛇人員呢？」
彷彿順應著他的話語，變故突變，從外面的另一處甬道，隱約傳來突擊士兵的慘叫聲，以及一陣激烈高昂的槍聲。
「這是……」史蒂夫沒有猶豫，扛起圓盾就往慘叫聲衝去，巴基和其他的突擊士兵迅速跟上。
很快的他們便趕到現場，只見通道口處，一名突擊士兵倒在血泊中，實彈槍械和彈殼灑了一地，還有一名穿著染血白色防護服的九頭蛇守衛，躬著身軀站在原地，他露出來的臉部已完全腐爛，瘋狂扭曲著四肢，轉身以空洞洞的眼眶望向眾人。
史蒂夫和集體突擊士兵見狀，驚駭之餘，腦海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名字。
舞屍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