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95、最後的瘋狂
通天的質問讓後土沉默了下，然後輕聲道：「我知道教主不高興，心情不好，一個弟子眼看著被消滅了，擱我也心情不好，不過如今的情況是我們都救不了他，只有靠他自己的意志，或者有那麼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其實我也沒想到會演變成這個情況。
我當初被他的力量波動驚醒，然後就去找教主商量，沒想回來就遇到他已經成為這個空間頂尖力量的情況，我們浪費力量下來，力量被壓迫在真仙水平，是教主剛才沒讓我出手的，您是想看看自己的弟子成就，想磨練他一下，可是沒想到我會設立這樣的手段。
現在如此說話，想是不憤我剛才沒提醒吧？可是教主要知道，我設立這個地獄本來就是為了消滅那些不安定的因素，以維持這個天地的運轉，讓許多存在的建立的大小世界都平穩運轉，拖延時間，讓我們的力量能在這拖延中不斷的壯大和完善，以期能抵抗住大破滅的力量。
而您的弟子無論是什麼原因來這裡的，他都是不安定因素，何況他還能驚醒我，可見不安定到什麼程度，連我都能別冥冥中的奇妙感應喚醒，那麼他就應該被消滅，我請教主前來，只是因為他是教主的弟子，給教主個面子罷了，不過既然是教主剛才選擇給他磨鍊，我也不會阻擋。
至於現在這樣磨鍊的時候死了，只能說他沒運氣，教主怪我何來？我做的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不是沒給他機會，是教主將機會放棄了，我同樣也沒辦法，你我都一樣，在這裡都是真仙的時候，這個靈獸卻是有三分之一聖人的力量，不是我們能抵抗的，何況是它出了最強的最後大招，我也無可奈何的。」
「所以您就說，只要他意志堅定，也能成功扭轉的，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運氣啊！果然是我最沒運氣，大哥的太極圖攻擊不強，可是卻最能鎮壓氣運，所以他能成為人教之主，什麼不用做就能得大運氣，二哥的盤古幡攻防一體，一樣能鎮壓氣運，雖然不如太極圖。
可是二哥緊跟大哥腳步，一樣混地風升水起，只有我當初得到了四聖不齊至不能破的誅仙劍陣，殺伐第一的洪荒大陣，自以為了得，可是洪荒以降，雖然有萬仙來朝，風光一時，可是最後都風流雲散了，原因就是我沒至寶去鎮壓氣運，護不住弟子，氣運啊！
是啊，傷害氣運，我縱然是用先天靈寶去鎮壓他的氣運，可是他終究是我的弟子，是我的弟子就要被誅仙四劍的殺伐氣傷害氣運，所以雖然他能一時風升水起，可是在我截教一天，就要被四劍傷害一天，最後就是這個結果，身死道消，化為飛灰，這，就是我截教弟子的氣運嗎？」
聽了後土略顯無情的話，通天一直壓抑的心情終於爆發，憤而長言，大聲喊叫出來心中的憤怒和不平，雖然他現在明白了氣運綿長的用處，可是已經完了，誅仙四劍在，一切運氣都要被削掉的，無論自己如何的努力補救都我枉然，除非是四劍毀滅，自己另換其他至寶，可是先天至寶怎麼毀滅？
就通天所知道，先天靈寶都是先天地而生，以混沌靈氣凝結，內含一絲一縷大道法則顯化的鴻蒙紫氣，先天靈寶中有高、中、低之分，就是以含有多少的鴻蒙紫氣來衡量。
可是先天至寶則是含有一道完整鴻蒙紫氣，大道法則生於混沌，比天地法則還強大，天地誕生而出現天地法則，天地毀滅則法則消失，可是天地開闢大道法則在，天地毀滅大道法則還在，那是不滅的，大道法則不滅，它具體的體現，先天至寶和靈寶如何滅？
可是誅仙四劍在，自己永遠不會有綿長的氣運給弟子，縱然以自己聖人不滅之身，挺到了天地終結，可是沒有弟子幫助，如何能在天地中爭取到完善力量，最後真正成就鴻鈞道祖那樣的永恆？這個問題在看見宋啟明被逐漸消滅的時候，通天才猛然徹底明白過來，所以心靈一時間有點失守。
對於通天略微有點失態的表現，後土直接無視，對他言語則是嘆息一聲，自己雖然也是功德成聖，可是自己沒有先天靈寶鎮壓氣運，但自己身體化的六道輪迴本來就是天地法則之一，先天就帶了大氣運，天地不滅，自己六道長存，只要自己經營好了，一樣可以在大破滅前完善力量，進軍道祖那樣的永恆境界。
可是通天這情況恐怕是真的沒什麼希望了，想必他自己也明白了，所以才如此失態，可是後土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通天，兩人一時間沉默不語，看著隱身光罩外，宋啟明的力量聯合成一小片，形成個丈大的綠光團，努力旋轉自己，抵抗著吐息旋渦的吸收。
可是在兩人看來，那都是徒勞的，如今他最少是損失了十分之九的力量，剩餘的力量就那麼大，縱然是他再努力也是枉然，縱然是他想拖延也沒用，雖然他努力運轉力量飛快的自我旋轉，試圖憑藉旋轉的力量抵消吸力，可是終究不成，那丈許綠光團還是一點點被吸過去，眼看還有十幾丈的距離就要被吞進去。
光團上一絲一縷的綠光被吐息旋渦給剝離出去，逐漸開始縮小體積，這樣的情況，後土知道根本就沒可能挽救，而且正如她自己剛才說的，自己根本也不想挽救，這個讓自己莫明感覺到不安的傢伙，還是要消滅的好，她雖然是個女子身，曾經也發過大慈悲，化身六道拯救蒼生。
卻也不是那種爛好人，什麼人都救的，這樣讓自己不安的傢伙是絕對不會救，她有大慈悲不假，可是一樣有大兇狠，她們十二個兄妹是盤古十二個內臟器官化的十二滴精血，結合天地初開的大地濁氣而生，天生就有將萬物吞滅化混沌的能力，沒化六道前，後土一樣是曾經吞了無數的生靈來強大自己。
所以她的心一樣冷靜而兇狠，正如大地，大地承載萬物，化育生靈，可是一樣能山崩地裂吞沒萬物，因此她對宋啟明的遭遇沒有任何的憐憫，其實宋啟明現在也不知道她和通天在旁邊，就是知道了，他也辦法求人家來憐憫他，如今的情況真的是到了最後的關頭，他早就自顧不及了。
他被撐爆力量而短暫昏沉后，清醒過來就發現了自己的危機，所以拚命的聚攏力量，拚命的用各種手段去抵抗，可是卻無法阻擋那吐息旋渦的毀滅力量侵蝕，眼見力量一點點被吞食，一點點的失去聯繫，精神一點點的衰弱下去，他雖然努力保護自己最後的一點力量，可是依舊無法阻止力量被吞噬流失。
等到他努力凝聚的綠光團縮小到了一尺大，離旋渦不足一丈后，宋啟明知道一切都完了，他開始有了放棄的念頭，殘餘的神念掃了眼外面的情況，看了眼自己正在被剝離的力量，心頭一陣無力，這無力感一生，剛才努力凝聚的精神一懈，綠光消失的更快，眼見他就要最後被拉進去的時候。
他的神念看見綠光中心的那團青光，看見青光中的那團金丹，看見金丹中的那團多彩變幻的粉光，看見在粉光中沉浮的三聖母，看見自己陪在她身邊的一縷靈魂。
往事浮上心頭，在現代的一切如過電影一樣，瞬間在他神念中涌過，然後是來到這個世界時空的事情也是一樣閃過，最後定格在現在這一刻，宋啟明心頭平靜無波，他明白，一切完了，可是看著三聖母那熟悉難忘的嬌容，心頭沉重，他後悔自己為了一己之私，將這個女孩拉進這危險中。
同時他更是憤怒，自己拚命來去，為的就是生存，為的就是心情寧靜，可是就這麼點寧靜，這麼塊生存的凈土都沒有，就這麼不容於世，得到了一點力量，就總是有更強的力量來搗亂，最後把自己逼到這個毀滅的地步，難道自己就這麼該死嗎？一時間憤怒，不平，傷心，迷茫，種種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既然我不能好好活，那麼就死吧，大家一起去死，想吞食我，那就要牙硬！這個念頭一生，他有點崩潰的精神瞬間一凝，接著這個瘋狂的念頭佔據了他的神念，在這個瘋狂的毀滅意念下，宋啟明操縱殘餘的綠光，形成一個個簡易符陣，然後瘋狂的爆炸開，爆炸的力量不同以前。
那符陣形成的爆炸是兩兩互消，爆炸的力量過後，不但是吐息旋渦被爆炸剝奪了一絲力量，可是宋啟明的綠光也同時消滅了，再也不存在了，化為最基本的粒子了，而且他的力量太弱了，如果是在開始的時候，他全盛的時候還行，現在這點力量的爆炸，在自己毀滅的同時，也就帶走一絲力量罷了。
可是那一絲力量對整個千丈大的吐息旋渦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過宋啟明現在的念頭瘋狂，他已經不考慮自己力量的弱小和損失，不考慮外面的情況，他陷入了最後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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