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拿我沒辦法的

第2章 你拿我沒辦法的

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李景允一把將秦生拽回了迴音壁後頭。

秦生被他一勒,直翻白眼:「公子……你怕什麼……那是殷管事。」

就因為是她才怕啊!

呸,也不是怕,一個奴婢有什麼好怕的?李景允就是覺得煩,天底下怎麼會有殷花月這種人,鼻子跟狗似的,不管他跑去哪裡,她都能很快找過來。

練兵場看樣子是呆不了了。

「走,公子今日帶你去棲鳳樓玩。」

秦生納悶:「您不是說殷管事知道您出來了嗎?」

「別廢話。」

「哦。」

扭頭往馬廄的方向跑,李景允急急地去解韁繩,結果剛伸出手,旁邊就來了個人,輕巧地替他效了勞。

素手纖纖,乾淨利落。

「公子。」花月笑得溫軟可人,「將軍有令,請您即刻回府。」

「……」

風沙從馬廄卷過,駿馬打了個響鼻。

食槽里的草料散發出古怪的香氣,四周寂靜無聲。

李景允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可旁邊這人反應比他更甚,隨他退上兩步,身後呼啦就湧上來十餘護衛。

沉默片刻,李景允轉頭,像是才看見她似的,恍然,「瞧我這記性,府里今日還有事。」

又轉頭對秦生道,「明知最近府上忙,你怎好還拉爺去棲鳳樓?」

秦生:「……?」

花月頷首,妥帖又溫順,絲毫沒有追問之意,只側身屈膝:「公子請上馬。」

李景允爽快地點頭,接了韁繩一頓,又扯了扯衣襟:「方才活動一番,身上出了好些汗。」

花月笑眯眯地看著他。

若是一般人接句腔,那他便說要在練兵場沐浴更衣再伺機跑路,可殷花月這又微笑又頷首的,活像在說:編,您接著編。

李景允覺得很煩,編不下去。

「走吧。」

「您今日不該出府的。」花月笑著替他將馬引出來,「韓家主母和小姐一併過來,您若遲到,便是失了大禮數。」

「怪我,一時忘記了。」李景允痛心疾首,「昨日副將說今早有晨練,約我來比劃,我一時高興,忽略了要事。」

他翻身上馬,又回頭看了看她:「你帶人坐車來的?」

花月點頭。

「那便上來,爺帶你回去。」他笑著伸手,「馬車那麼慢,若是趕不上回去,他們倒要怪我。」

不該怪你嗎?花月氣得要命,將軍府里忙碌了三日了,就算是看後門的老頭也知道今日韓家人要來,這位記性甚好的爺,怎麼可能是真忘記了!

但她畢竟是個奴才,再氣也只能笑,拉住他的手上馬坐去後頭,緊緊抓住了馬鞍尾。

「坐穩了。」餘光往後瞥了一眼,李景允一夾馬腹,駿馬長嘶,朝路上疾馳而去。

四周景物飛快倒退,風吹得人睜不開眼,花月連連皺眉:「公子,慢些。」

「不是趕時辰么?」李景允唏噓,「你瞧瞧這都什麼天色了,再慢便是失了大禮數。」

花月笑著咬牙,跟他較勁似的抓緊了馬鞍,努力不讓自己摔下馬。

兩炷香之後,馬慢了下來,花月終於得了空睜眼,可這眼一睜,她當真差點摔下去:「公子,回去的路不是這條!」

「吁——」李景允勒馬,納悶地左右看了看,「不是這條,那是哪條?」

花月要氣死了。

日頭已經高升,已經是到了韓家人過府的時辰,這位爺不在,她也不在,夫人那邊該怎麼應付?

「公子請下馬。」

「我下馬?」李景允磨蹭地拽著韁繩,「你認得路?」

這潑皮無賴的模樣,與沙場上烈火揮槍的那位判若兩人。

花月嘆了口氣,已經懶得與他貧嘴,右腿上勾反踢他的鞋尖,將他從馬鐙里踢出來,然後自己踩上借力,身子撐起,左腿從他頭上跨過,落座到他身前。

淺灰色的裙擺越過頭頂在面前落下,李景允只覺得手背一痛,韁繩就到了她的手裡。

「駕!」

馬頭調轉,往來路飛馳而去。

李景允有些怔愣,這動作來得太快,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等終於他回過神的時候,前頭已經能看見西城門了。

他臉色很難看。

「殷掌事。」他伸手掐住她的腰側,「身為奴才,沒有你這樣冒犯主子的。就算有母親在後頭撐腰,你也只是個奴才。」

「回公子的話,奴婢省得。」她頭也不回地敷衍。

「你省得?」他咬牙,手上力道加重,「你分明是有恃無恐。」

花月已經沒心思與他說這些了,心裡盤算的全是待會兒該怎麼圓場子,眼下趕過去,許是要遲上幾炷香,但只要找些合適的說法,那……

「你是不是覺得,還趕得上?」身後的人突然問了一句。

花月淺笑:「公子不必擔心,奴婢自有辦法。」

只要天還沒塌,任何事情都能有轉圜的餘地,她有這個自信。

「只可惜。」掐著她腰的手指一根根鬆開,李景允的聲音帶著點熱氣從耳後傳來。

「這一回,你許是沒有辦法了。」

這是何意?

花月怔忪,還未來得及問,馬蹄突然踩進泥坑,濺起一道泥水,顛簸之中,她突然覺得身後一空。

有什麼東西飛快往後落,帶著風從兩側卷過來,吹得她脊背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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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學鴛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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