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我再醒來時還在小高樓里,沒在窗邊,躺在床上,眼前近邊邊的桌上,好像還是我記憶里的擺設,再放眼遠處,新娘子的衣物首飾也還是原樣……
努力回想了一下天師族「送」來的匕首,還有林澤淵的求婚,閻羅帶來的殭屍之心。
怎麼感覺像是一場夢?
或許那真的是夢,我一走出去發現林澤淵在做飯!才沒有去找扈千雪。
可是……轉眼看到蟹鉗走過來時,我改變了想法。
蟹鉗剛走過樓梯,我凝神一看,眼前畫面有些不同。
他突然變成了兩個蟹鉗——
一隻鉗子忽然到我的面前,冷漠的說:「你終於醒了。」
另一隻鉗子,還在樓梯口,剛走上來。
我眨眨眼,眼前那隻說話的鉗子消失,好像只是我的幻象!
狐疑的時候,樓梯口蟹鉗已經走到了面前,看著我淡漠道——
「你終於醒了。」
我心臟一頓,難道說……我真的吃了殭屍之心!
那不是夢。
這就是預視能力?我!竟然!真的得到了殭屍之心的預視能力!
可是閻羅說我的道法,這能力好像暫時只能用兩次到三次,到三次的話,我甚至會體力不支睡著,還是算了算了。
但是……怎麼算?
「嗯……我睡了多久?」
說的時候,我打個哈欠,而當我抬起頭,發現我的眼前蟹鉗,又變成了兩隻!
兩隻蟹鉗,都站在我面前,只是其中一隻說——
「從我到你這裡,已經是三天,我來之前,你睡了幾天不知道。」
我心跳的嗖嗖快,不是吧,這又是預視么?
心中吃驚的時候,面前的影相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真蟹鉗道:「從我到你這裡,已經是三天,我來之前,你睡了幾天不知道。」
他說的那瞬間,我好方!
這可如何是好?
我都沒注意就用了兩次!
卻沒想到的是,還有第三次!
就在我驚訝慌張時,回眸看蟹鉗,他——又變成了兩個!
「林澤淵去了哪裡,我怎麼聯繫不上他。」
這邊兒的蟹鉗剛說完,消失;
那邊兒的蟹鉗同樣的話,又問一遍——
「林澤淵去了哪裡,我怎麼聯繫不上他。」
我來不及回答了,卧槽一句不妙,腦子一暈,又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我確定了,我是看到什麼,就會直接預視什麼!
但這該死的預視,怎麼關掉?
……
再醒來時,我在蟹鉗的面前,確切的說我們面對面,雙手舉起,我和他掌心相對,掌心的一陣陣舒緩涼意讓我明白,他在給我輸功,卻該死的是——
看過去的時候,他在我面前又出現了兩個,一個額頭上一撮白毛,另一個——兩撮!
倏地一下,我聯想到什麼,猛然把手撤開,卻不曾想——
「噗……咳……」
在我扯開手以後,他一口血噴了出來,瞬間頭髮白了一撮。
「你做什麼……想害死我!」
對面蟹鉗眸色冷厲的瞪著我,我則望著他的發,心中卧槽——
不是吧?
他頭髮白了,不是因為給我輸送功力,是因為我臨時撤開手?
之前他救林澤淵頭髮白了,如今這次,我以為是一樣的。
不過,我顧不得感慨,在我眼前出現倆蟹鉗時,不等幻象說話,猛的閉上眼——
「閻羅閻羅閻羅!你不是說這玩意兒二十次才能成功一兩次么?我怎麼一下就成功了三次!還又昏過去,還連累了蟹鉗!」
我心說著,閻羅卻沒出聲。
蟹鉗卻怒道——
「你以為閉上眼假裝看不見我這白髮,就沒事了么!」
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我明顯能感覺到我脊背涼颼颼的。
「咳咳!那個你聽我解釋……首先,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是像上次幫林澤淵那樣幫我過度,才白髮,所以我才撤手,還有那什麼,我……你能不能給我拿個帶子眼罩什麼的?其實,我……我吃了一些殭屍之心,現在眼睛能看到一些該看的,不該看的,呃……看多了,三次,就會功力盡失的昏睡過去……」
一句句解釋下去,解釋完畢,我聽到蟹鉗輕輕咳嗽的聲音以及腳步聲,「咳,知道了!」
蟹鉗說的時候,腳步聲遠了又近,然後——
柔軟的絲帶觸及生溫,貼著眼皮兒,繞著腦袋……
蟹鉗給我把那帶子,系在了腦後。
我這時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放鬆了下來,就是……看不到東西,眼前黑漆漆的。
「那個……我現在怎麼辦啊蟹鉗。」
我其實……想問林澤淵的下落。
但是我又沒有,腦子裡記起來蟹鉗在我昏倒之前說的話,我覺得很難受。
蟹鉗在我昏迷之前不是問我么,林澤淵去哪兒了,他是去見扈千雪了!那不見就不見吧!他說了不讓我去的那事情就交給他來處理,我就不去找他,也不問了,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這眼,我可能暫時哪兒都不能去了。
「我幫你想想辦法。」
蟹鉗這麼說道,聲音冷冷的,卻也沉穩。
我之前一直覺得他很冷漠,可經歷過幾次簡單相處,被他救了幾次,覺得吧——
這人話不多,做的事卻很到位。
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至少,現在我覺得他很可靠!
「嗯,又麻煩你了!」
我說著,心裡回想著初見到如今,好像我一直在麻煩人家來著。
不過,讓我道謝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我還在床上……伸出手摸索著床緣,想下床。
奈何平日里看著不大的床,眼下卻變得那樣摸不著邊際了!
果然,眼睛不能用的話,很不方便啊!
心裡大喊閻羅,問現在這樣怎麼辦?我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沒有得到想要的能力,反而自己的眼睛不能用了!
但是閻羅依舊沒有聲音!
「該死的……床……」
半天也沒摸到床邊兒,我忍不住的咒罵,還有些心煩!尤其想到,以後可能都不敢用這雙眼,我可怎麼辦?
卻忽然,手上一涼。
接著,手被那隻幽涼的手,握住——
「你要去哪,我帶你去。」
蟹鉗說著,拉我往前走,可能是那手太涼了,我抖了個哆嗦才說道:「我……我就想隨便走走的……」
都躺著那麼久了,我想起來。
「好。」
只有一個字,蟹鉗說完,繼續拉著我,我跟著他,一點點走,起初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只感覺暖洋洋的,到風起時,我才意識到——
「我是到了陽光下……窗戶口嗎?」
我說的時候,感受著微風拂面。
一些淡雅的花香飄來,十分舒適。
「嗯。」
蟹鉗話依然不多,我抽回手,往前伸,蟹鉗又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窗戶邊兒,「別掉下去。」
我嗯了一聲,抓著那木窗,然後,任憑風吹起來頭髮,心裡的煩躁一掃而空,還忍不住的想要笑。
「好奇怪啊,這種閉上眼的感覺——竟然……還不賴呢!」
沒有了視覺,好像其他的感覺,比如嗅覺,再比如皮膚的觸覺,都變得靈敏起來。
想著,腦子裡也浮現著關於之前看的電視,那電視上的人每每到了花間叢林的就閉上眼張開手,原來真的能感受更深……以後我也要試試!
蟹鉗的聲音在旁側又響起——
「你如果這樣說,我倒有個不錯的想法。」
我嗯了一聲,「說來聽聽?」
蟹鉗沉聲道:「一種東瀛忍術。」
「東瀛?小日本的啊,那可算了,我不喜歡倭寇的玩意兒。」
骨子裡,我是非常愛國的良民!
蟹鉗否決道:「不,我還沒說完,這種忍術其實是唐朝時期的大唐道士傳過去的。」
我點點頭:「你這樣說的話,我有興趣了,快說說!是不用眼睛的道法?」
蟹鉗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娓娓敘述著這種道法的用處——
「這種忍術名為夜影。
昔日一名大唐道士因為眼睛有問題,自幼感官比其他人更加敏銳,因此,獨創出一種只在黑暗中作戰的方法,用耳朵、以及感覺,觸覺進行戰鬥,且因大多數人無法適應黑暗,這種失明反而成為他的一種武器,稍加修行,白日也比敵人有十倍的敏銳,所以,夜影衛還成為大唐皇室御用侍衛,直到後來唐朝走向滅亡,部分夜影走投無路,到了東瀛落腳。」
我聽的竟然有些熱血:「原來如此!你這麼說的話,這種道術,我想學!」
蟹鉗嗯了一聲:「我並不擅長此術,但書房裡有這樣的書,你可以看。」
「好啊!走著!」
蟹鉗說的書房應該是林宅,剛好我也不想在這裡了,想到這裡是唐恭如給我的結婚禮物,想到這裡也是林澤淵求婚的地方,但是——
林澤淵卻不在這裡!
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一秒鐘一刻鐘,都不想呆下去了!
蟹鉗嗯了一聲,又一次的抓住我的手,然後在呼呼的風起中……我嗅到他身上的清冷味道。
從前難以描述這種冷意還有一種福爾馬林的味道。
如今想到他的白骨身份,有些好奇和疑惑:「你真的是白骨精啊。」
我說的時候,他正帶我在天空,
空中風呼嘯,吹在身上格外的涼颼颼,加上他也是涼的,我覺得好像進了冰窟窿。
「你再說,我就鬆手。」
他好像不太喜歡別人說這個問題。
我癟癟嘴,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