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黃海川行刺白諾
桃紅抖擻著說出了讓黃海川震驚的話,「少夫人說,怕夫人這孩子生下來對二爺有威脅,所以少夫人就不喜歡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特意給了奴婢一筆錢,讓奴婢在夫人的安胎藥裡頭下了墮胎藥,還要有虎狼之效,確保夫人肚子裡頭的孩子能夠快速打掉,而且以後夫人還生不出孩子來......」桃紅說完,再次求饒了起來,「老爺饒命啊,這都是少夫人讓我乾的,少夫人把奴婢一家老小都拿捏在手裡了,用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脅奴婢啊,奴婢是不得不為啊!」
黃海川的臉漲的通紅,怒道:「人家讓你這麼做你就這麼做嗎?」說話間就一腳踹了過去,「該死的東西,來人,拉下去,打死!」
桃紅臉色蒼白,不住的求饒,「老爺饒命啊,真的不是我要這麼乾的,是少夫人讓我乾的啊,你要找,也應該找少夫人去啊!」
可是不管桃紅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還是很快的就被人拖了出去,在院子裡頭被痛打了起來,黑夜沉沉,她的慘叫聲和板子拍在皮肉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音。
大廳裡頭每個人的耳朵裡頭都聽見這聲音了,個個人都臉色慘白,個個都低著頭噤若寒蟬,黃海川森嚴的目光一一掃過了在場的人,聽著外面的聲音,猶自覺得不解氣,大步走了出去。
經過桃紅身邊的時候,桃紅慘叫,「老爺......」
那凄厲的聲音讓黃海川的腳步頓了頓,心情十分的煩躁,厲聲道,「這麼輕是沒有吃飯嗎?給我用力打!」
行罰的人聽了黃海川的話,越發的用力了,黃海川一瞥,大步走了。
「二老爺,這院子你不能進!」
黃海川到胡明袂院子門口的時候,就被兩個門人給攔住了,這個院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黃文柏他們一家就子啊不能進的行列里。
黃海川微微低著頭,眼裡陰霾極盛,但是都被他及時的收斂了,「我是來找二爺彙報一些事情的。」
那兩個門人口氣十分的平淡,「你明天再來吧,二爺現在還沒有回來。」
黃海川低聲說,「事關重大,必須現在馬上就有決定,明兒不在,少夫人在也可以!」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見黃海川面色凝重,以為他真的有大事,其中一個開口了,「你等一下,我去稟告一下少夫人。」
黃海川點點頭,叮囑了他一句,「你快點,告訴夫人,是跟成王有關的事情。」
那門人見他說的凝重,不敢耽擱,點了點頭,就快步走了進去。
人走了之後,黃海川就站在門口中央等著,微微低著頭,眼裡陰狠的光芒閃動,因為是大晚上的,而且門口燈光昏暗,另外一個人並沒有發現黃海川的異常。
「哎!」黃海川抬起頭來,微笑的看著另外一個門人,像是閑聊一樣,「你們都是皇家護衛裡頭的人?」
門人搖搖頭,「不是,我們就是普通的家丁,皇家護衛隊的那二十一個人,都跟著二爺走了。」
「平時里,就沒有人保護一下少夫人?少夫人如今的身份可了不得啊,又是郡王妃的,又懷著明兒的孩子。」
門人搖搖頭,「那就不清楚了,平時少夫人身邊只是看見牡丹姑娘和王嬤嬤,少夫人如果有事情要人去辦的話,多半是叫陸管家。」
黃海川點點頭,瞭然了,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大概對這裡的情況都了解了。
等了一會,去通報的門人就回來了,「二老爺,少夫人叫你進去。」
黃海川表現的彬彬有禮,「有勞了,請問少夫人現在在何處?」
那門人道,「少夫人在大廳等著你!」
「好,多謝!」
黃海川剛剛到了大廳門口,就看到白諾坐在首位上看著書,聽見腳步聲了,就抬起了頭看著他,黃海川見白諾這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心裡越發的憤恨,但是他只能死死的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隨意的打量了一下裡頭的場景,見白諾身邊還站著兩個小丫鬟。
要怎麼才能把這兩個人給支開呢?
白諾表面上身邊是就只有這兩個丫鬟隨身服侍,可是這背後,還有多少人呢?
但是不管怎樣今天白諾和她肚子里的野種是一定要死的!他要用白諾的鮮血,來祭奠他死去的孩子!
腦海裡頭閃過無數念頭,黃海川從容的跨過了大廳的門口。
白諾見他來了,並沒有起身,只是把書本隨手就放在了手邊的桌子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來了,坐吧,你想跟我說什麼?」
黃海川從容的走了過去,在白諾下首坐了下來,卻不急著說明是什麼事情,只是看了牡丹和芍藥一眼,「少夫人,此事事關重大,還是不要讓這麼多人知道的好!」
白諾當即就讓牡丹和芍藥出去了。
可是牡丹和芍藥兩人卻擔心的看了白諾一眼,在她們眼中,黃文柏一家的矛盾跟胡明袂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停的程度了,郡王留著黃文柏他們,可能是看在血緣關係上留他們一命,保全他們的體面,可是他們這些身邊人,卻對他們那幾個人懷著極大的防備的心理。
不為別的,就為了如今白諾非比尋常。
所以白諾讓他們出去,她們兩個都是不大願意的。
「沒事,你們去吧!」白諾淡淡的說道。
牡丹和芍藥兩個人,看了看黃海川,咬了咬牙,出去了,不過出去之前還是說了一句,「少夫人,我們就在外面候著,有什麼事情,您大聲吩咐就行了。」
牡丹這已經不是在告訴白諾,她們走不遠,更加是在警告黃海川,別亂來,她們就在外面,這大廳裡頭有什麼事情,她們馬上就會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他對白諾做了什麼,他也跑不掉。
白諾點了點頭,牡丹和芍藥兩個這才無聲的退了出去了。
黃海川嘲諷的笑了笑,「少夫人,你身邊的人還真的很緊張你啊。」
白諾似乎沒有聽明白黃海川的嘲諷,「她們也不過是看我懷孕了,緊張我罷了。你來想跟我說什麼?」
黃海川不答反問,「你身子還好嗎?孩子有四個月了吧?」
白諾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
可是黃海川卻自顧自的感嘆了起來,「真好,你們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白諾聽著這話,一點都不像是在為他們祝福,「你來到底是想說什麼?成王怎麼了?」
黃海川突然就站了起來,靠近白諾,白諾皺眉看著他,黃海川笑了笑,站了起來,走到了白諾面前,白諾警惕的看著他。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覺得,這消息關係重大,我不希望被別人聽見而已。」
「行了!」白諾打斷黃海川的話,「你靠的已經夠近了,我聽得見,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別人在這裡,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黃海川點點頭,「成王讓我對明兒動手,讓我安插一個探子進胡家的店面,專門以次充好,把錢轉出來,給成王準備著。」
「這成王真的是.....」白諾掀起嘴角,「那你打算怎麼做?」
黃海川盯著白諾,目光有些森嚴,「我都是你們的人了,當然是聽你們的,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啊!」
「行!」白諾飛快的說道,「等二爺回來,我跟二爺商量過了之後才告訴你怎麼辦?成王那邊,你先拖延一二。」
黃海川隨意的點頭,「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說!」
黃海川臉上浮現出憂傷,「孫姨娘她今晚小產了,傷了身子,我想在庫房那邊給她拿些補品。」
「怎麼會這樣?」白諾震驚的看著他,雖然她對明月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而且覺得明月十分的綠茶,可是白諾對明月肚子里的孩子卻沒有什麼意見,而且她也即將當娘親了,孩子沒了,白諾只覺得十分可惜。
黃海川搖搖頭,「吃了虎狼之葯,所以孩子就保不住了。」
「行吧!」白諾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都問,不然都顯得她格外的緊張一樣,「我跟陸英打聲招呼,你需要什麼的話,就叫人去拿吧!」
黃海川點點頭,「對了,你不問一下,是誰給明月吃了虎狼之葯嗎?」
白諾奇怪的看著他。順著他的話頭就問了,「是誰?」
黃海川幽幽的開口,「明月身邊的大丫鬟桃紅招供了,說是你叫她這麼做的,葯也是你給的,你看不慣明月,也就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沒有!」白諾辯解,可是下一刻,臉色就變了,慌忙朝旁邊躲開!
因為黃海川說話的同時,突然就掏出一把刀來了,而且還飛快的朝她刺了過來。
黃海川臉上憂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癲狂的表情,「毒婦,那孩子還沒有出生,你怎麼能下得了手?明月從始至終都沒有得罪過你,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可是你居然為了泄憤,朝肚子里的孩子出手,還害明月從此不能懷孕,你有什麼不滿,沖我來!」
黃海川一邊瘋狂的說著,一邊飛快的朝白諾的方向刺了過去,白諾偏身一躲,滾下了椅子,「牡丹!牡丹!」
黃海川心裡一驚,知道牡丹等人要是進來了,他就動不了白諾了,於是就朝白諾撲了過去,手中的匕首用力的朝白諾的肚子扎了過去。
白諾一驚,這黃海川已經毫無理智了,根本就聽不進去話,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就拿她的孩子撒氣了,白諾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一股勇氣,猛然的拿手去擋黃海川的刀,那匕首一下子就刺進了白諾的手裡頭。
「我殺了你!」黃海川瘋狂的喊著,又用力的把匕首從白諾的手裡拔出來,「噗」的一聲濺起了鮮血,黃海川在這鮮紅的顏色之中紅了眼睛,又再次朝白諾刺了過去。
不過,這一下沒有成功,因為牡丹芍藥還有護衛已經踹開門進來了!
護衛把黃海川給控制住,牡丹和芍藥連忙跑了過去把白諾扶了起來,看著白諾汩汩流血的手背,芍藥已經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了。
「快!」白諾忍著疼,「把孫大夫叫來!」黃海川那一下,已經把她的脈搏給刺穿了,雖然白諾不是個大夫,但是看著這出血的量,十有八九就是了。
「芍藥,你快去拿跟帶子來!」疼痛之下,白諾越發的清醒了,冷靜的吩咐著。
芍藥抹著眼淚去了裡間,牡丹匆匆出了門。
黃海川見白諾渾身是血,得意的哈哈大笑。
白諾不管他,黃海川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已經威脅不到她了,她一隻完好的手扶著椅子背,一邊慢慢的走到了椅子上坐了起來,短短的幾步距離,灑下了一道血路。
「少夫人!」芍藥很快就把帶子給拿來了出來,白諾道,「你幫我把這帶子綁在傷口上方,綁緊一點!別哭了!我需要你!」
芍藥被白諾森嚴的話給嚇住了,擦了眼淚,連忙幫白諾把那隻受傷的手給綁了起來。
白諾握著手靠在了椅子上。
陸英和孫大夫一起過來了,見黃海川在這裡,白諾受了傷,當即就明白什麼事情了,轉身就出了門,「我去找二爺回來。」
孫大夫湊過來一看,見白諾用土辦法把血給止住了,連忙道,「芍藥,你讓開,讓我來看看。」
白諾咬著嘴唇輕聲說道,「孫大夫,不管我的手,我的肚子好疼!」
她剛剛是摔了一下的。
孫大夫的表情更加緊張了。
聽說白諾出了事情,所以胡明袂很快就回來了,一進大廳,就聞見了一陣血腥的味道,然後就看見了椅子上和旁邊都有一攤的鮮血,他的心一緊,轉身就朝房間裡面走去了。
房間里,白諾正在被孫大夫著,胡明袂見白諾痛的滿頭是汗,而孫大夫卻拿著針線在縫合白諾的手,當即就心疼不已,「為何不用金瘡葯?」
胡明袂看著白諾還好好的,並沒有丟了性命,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可是又看著白諾受這樣的苦,心也跟著疼,好像孫大夫那針並不光是扎在了白諾手上,還扎在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