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無路可退
范建伸出手，想去沾一點祭台上的「水」，看看到底是什麼，作為煉金師，只要聞一下味道，也許就能判斷出到底是什麼物質。
手指即便碰到液體的時候，身後的的瑪塔突然驚叫：「別碰它！」
「為什麼？」范建下了一個激靈，趕緊回頭問。
「沒什麼，就是預感不對勁！」瑪塔說：「要相信女人的直覺。」
被瑪塔一說，范建心裡發毛，想了下抽出龍雲給自己的那柄瘋狗高級戰術刀，輕輕將刀身插入液體中。
欽提拉米金屬特製的刀身緩緩刺入那塊巨大的「啫喱」，范建感到並沒有太大的阻力，和將刀刺入水中並無兩樣。
「嚇死我。」范建鬆了口氣，正想嘲笑一下瑪塔的「直覺」，卻忽然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刀向水中扯去。
力量很強，范建根本握不住刀柄，嚇得趕忙撒手。
戰術刀神奇地懸在液體上，既不沉，也不動，過了一陣，突然下沉，彷彿被吞噬了一樣。
「艹！」范建低頭朝液體的表面看去，根本望不到裡面有什麼，刀就這麼消失在裡頭，沒有一點兒痕迹。
巨響突然從頭頂傳來，范建寒毛頓時倒豎起來，整個地面開始震動，很快連站都站不穩，頭上巨大的泡泡似乎開始崩潰。
「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瑪塔罵道，「早叫你不要輕舉妄動，你以為這是你們家啊？想動什麼就動什麼，想怎麼動就怎麼動？」
「關我屁事！」范建怒道：「這裡本身就要崩潰了，基地的自毀程序啟動之後，整個巨大的煉金空間崩潰是遲早的事情，剛才我就提醒你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離開！？」瑪塔冷笑地看了一圈在周圍：「你覺得我們在五千多米查戈斯海溝底部，上面是數億億計的海水，怎麼離開？你以為你是深海鯊魚！？」
格格嘆了口氣：「算了，反正陪龍雲來這裡，我也沒想過能夠全身而退了……」
她走到祭台旁，此時的祭台已經全部沉入地面，剩下就是那灘奇怪的「水」。
「我不想死……」范建永遠是終於內心的傢伙，「媽的老子還沒娶老婆呢，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想死還不容易？」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傳來，把所有人嚇了一跳，轉身卻看到萊娜朝從黑暗裡現出身形，人站在了高地上，轉眼之間，突然又出現在范建身邊，距離不足一米。
「艹！你是變魔術的！？」冷不丁身旁出現個人，范建嚇得差點蹦了起來，「你的行蹤好飄忽。」
「她是心靈傳送者。」格格見怪不怪，她和萊娜一直是行動部里相愛相殺的一對，漂亮的女人之間永遠有著看不見的戰爭，「她可以瞬間移動到她想去的地方，跟鬼混一樣。」
「這種時候，冰山妞你還有興趣跟我鬥嘴啊？」萊娜說：「芬奇博士和其他人已經撤了，現在整個海底估計就剩下我們幾個了，噢！對了，還有上面一大群已經瘋掉的近衛變異者。如果我們不能找到離開的辦法……」
她抬腕看了看錶，來之前她設定了倒計時，現在時間剩下不到九十秒。
「九十秒后，我們就會被炸死，就算沒炸死，也會被海水壓成肉餅。」
「也許，這個煉金空間的屏障還能撐一下。」瑪塔還殘存了一點希望，轉向范建，「煉金師，你說是不是有這種可能性？」
「也許有……」范建喃喃道，「因為基地崩潰的時間比這裡要早，這裡可能在基地發生大爆炸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十分八分鐘……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
「理論個鬼！」萊娜沒好氣地打斷范建，「如果我告訴你，這裡某個地方還放置了一顆反物質武器，如果基地發生大爆炸，會同時引發反物質武器的爆炸，你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能活著從這裡出去嗎？如果反物質武器爆炸，你們能留下一點屍體碎片都算我輸好吧？」
「反物質武器？」范建嘴巴成了O型，完全合不攏。
「搞什麼？哪來的反物質武器？」瑪塔臉色都青了，「奧丁布置的？」
「準確來說……」萊娜有些尷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我布置的。」
「你瘋了啊！」瑪塔跳起來，一把抓住萊娜的肩膀，猛搖了一番，「你這是要炸死我們啊！？」
「我進來基地的時候，就以為你們已經死了，我和老哈布斯會長是打算死馬當活馬醫，進來救你們，救不到就和光復會執事部同歸於盡，所以事先讓一艘叫做梭魚號的潛艇下潛到這裡布置了炸彈……」
「你布置的，你可以讓他們停止啊！」范建說。
「問題是，我聯繫不上他們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萊娜倒是挺鎮定，聳聳肩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只想知道，龍雲在哪，如果有可能，我可以嘗試用心靈傳送帶你們離開……」
「離開？」格格冷笑道：「你倒是說得輕巧，心靈傳送我不會，可是我還了解一些，光是傳送自己本體還行，多加一個人承受的壓力將是翻倍的，別說這麼多人，先不說你有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傳送那麼多人，被你傳送的人能不能承受在瞬間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別忘了。」格格說：「你自己是個怪物，而他們不是……」她看了一眼范建和瑪塔。
「等等……」瑪塔打斷倆人的爭論，表情有些驚悚，示意大家不要出聲，「你們聽見什麼沒有？好像這裡……」
她的目光落向透明的煉金屏障，大家隨著她一起轉頭，卻發現，剛才還能看到外面海水，還有海底的亞特蘭蒂斯古城遺址的透明幕牆，現在竟然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黑色。
「怎麼回事？」范建似乎察覺出什麼，驚呼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些東西在動……」
「什麼東西？」
「那些黑乎乎的東西！」范建舔了舔嘴唇，覺得喉嚨里塞了一顆燒紅的鐵球，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經他提醒，所有人才真正看出了門道。范建說得沒錯，那些將整個透明屏障遮住的那種黑色，它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