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經緯街夜魔
我這一寫就是兩三個小時,在我參與偵破的第一起案子中,在冷彤身上學到很多推理的思維方式,對兇案現場一些細小線索的搜尋等等,也鍛煉了一下自己的思維方式,理論在實踐中得到檢驗。
在第二起案子當中,我學會了一些好習慣,屬於犯罪心理學範疇的,還有就是在可供追查線索不多的情況下,尋找另一種突破的路徑,雖然也是經過分析推理的,但和我所學到的東西截然不同,也獲得了巨大成功。
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我要總結、發揚,能學到的東西,我絕不放過,一定要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起來,以便於在沒有更多線索可供追尋的情況下,把我最想破的案子破了——那就是我父親的案子。
下午三點多,我才收起筆記本,離開家去局裡。
我並不是一定要馬局給我們慶功,我也不認為我的功勞有多大,其實我心裡比誰都清楚,在這兩起案子中,冷彤大美女比我的功勞要大得多,也離不開大家的努力和馬局、邢隊的支持與信任。
在辦公室和大雷子、老魏、老黃等人聊了一會兒,冷彤就到了,大雷子頓時就打趣起我們倆來,說這幾天形影不離的,什麼總是跟著我了,我倒是不在意,冷彤大美女也沒說什麼,就是撇著小嘴兒不理他。
這讓我想起冷彤大美女的先見之明,如果昨天晚上沒有抓到兇手,那我真是要被大家笑話了,怪不得冷彤大美女說什麼也不肯承認是她提出來的,確實比我厲害多了。
晚上下班之後,大家才一起來到附近一家比較不錯的酒店,坐下來算是給我們慶功。
馬局也告訴我們,這不過就是局裡的慶功,也給我們申報上去了,還有上級的物質獎勵,以及記功等等獎勵,對我們倆也表揚一番。
這頓飯大家吃得都非常開心,直到九點多,我們才各自散去,仍舊是大雷子把我們送回來的。
我平時根本就不喝酒,也沒有喝酒的場合,喝點兒就有些頭暈,回家之後立即倒頭睡了下來。
感覺睡了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敲門聲,我從夢中被驚醒,嚇了一跳,這種時候有人敲門,很有可能是又有案子了!以往就是有案子也沒人找我,只要不是我值班,往往都是第二天聽說,現在的情況有些變化。
我連忙下了床,往外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正好是凌晨十二點,我剛剛睡了兩個多小時。
外面已經傳來大雷子的喊聲:「小小,快起來!喝多了嗎?我要跳進去了!」
我心裡又是咯噔一下,這就沒錯了,連忙答應著開了門:「雷哥,是不是有案子了?」
「收拾一下,上車!」大雷子笑著說道:「都等著你呢,咱們要露臉去了!」
我看大雷子的樣子,不像是有什麼案子的樣子,還能笑得出來,但是他說都等著我呢,看起來也不是他一個人,應該不是胡鬧,我連忙回來穿了外衣,鎖門跟大雷子出來。
上了車我才看到,冷彤大美女已經坐在車上,臉上也不是很凝重的樣子,前面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邢隊。
大雷子上來就發動車子,往南面開去。
邢隊也笑著說道:「小小,辛苦你了,剛剛睡下吧?」
「嗯,睡了兩個小時。」我點頭問道:「邢隊,看起來你們都很輕鬆的樣子,不像是有案子啊?但這個時候來的,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兒,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你這小子!」邢隊哈哈笑著說道:「一句問話也能帶著兩個分析推理出來,看起來找你去沒錯了。」
「我們本來不想找你的!」大雷子接過去哈哈笑著說道:「可是冷丫頭說,沒有你的話,她就不去了,我們只能來接你嘍!」
「你別胡說!」冷彤立即瞪了大雷子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
邢隊被逗得哈哈笑了起來,緊接著說道:「小小,我們是去邵市,你聽說過經緯街夜魔的案子嗎?」
邵市和我們是臨市,一個多小時車程就到了,我記得剛上班的時候,還有人提起來這個案子,是發生在邵市經緯街的,之後就沒人再提起過,我點頭說道:「好像是聽人議論過。」
「去年發生過一起兇殺案,至今未破案,這不是半個小時前,又發生一起,同樣的手法,疑似兇手再現。」邢隊接著說道:「楊希民局長和馬局的關係非常不錯,我們也認識,這不是聽說我們市破獲奇案,這才向馬局求援。」
我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不是本市的案子,大家才能輕鬆一些,由於也是重大的案子,這才這個時間去邵市,我的疑惑都解開了。
「老楊還以為是我破的案子,指名要我去,聽說還請了省里的人。」邢隊笑著說道:「我去的話,就要帶著你們倆了,是我的大保鏢,要不然我去不是丟人嗎?」
其實邢隊也是經驗老到的老刑警,就是和我們客氣一下,我嘿嘿笑著說道:「邢隊,你可別這麼說,還是你和彤彤厲害,到時候大家一起努力就是了。」
邢隊哈哈笑了起來,也就把前面一起案子和我們說了一下。
前面一起兇殺案是去年八月份發生的,當時就是經緯街一個小五金店老闆的兒子,在店裡看電視,一邊剪指甲,被人直接扼死在店裡,兇手手段殘忍,乾淨利落,案子一直未破。
這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現場也暫時保留,正好及時打電話,我們去也能看一看。
邢隊簡單說了一下,就笑著說道:「這次去要是能破案子的話,你們倆可就名聲大噪了!」
我和冷彤對視了一眼,只能嘿嘿笑了兩聲,我並不要什麼名氣,之所以立志要幹這一行,是因為有一個隱痛一直埋在我心中。
我看得出來,冷彤大美女對這些更不在意,即便有露臉的事兒,也都推給我,我們就是幫忙好了,反正去哪裡都是工作。
一路閑聊著,不過就是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的車程,我們來到邵市警局,裡面已經有幾個人迎了出來,應該是在大廳等著我們,中間一個年約五旬,和馬局年紀差不多,和邢隊握手寒暄一下。
還說聽說邢隊破了奇案,這次特地請過來幫忙。
邢隊也簡單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這位就是楊希民,旁邊一個瘦高的中年人,是邵市刑警隊長章衛國,等著我們去看一看現場。
看得出來,楊希民對邢隊的到來是非常高興的,邢隊說是我們倆破了屍體殺人案,楊希民並不太相信,還認為邢隊沒有帶來有經驗的老刑警,有些不好意思,也僅僅是沖著我們倆點了點頭。
我們很快就先後上了車子,一路往北面開去。
出了邵市市區最繁華的地帶,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來到一條筆直的大街上,盡頭處能看到一棟高樓還亮著燈,兩側都是一些小商家,並沒有太高的建築,而且亮著燈的並不多。
前面楊局的車子就停在這條筆直的大路中段左側,一個上了半面閘板的小飯店門前,是一家麵館,大家陸續走了進來。
麵館大廳里有七八張桌子,正對著門是一個走廊,裡面是灶房,走廊入口處左邊是吧台。
在吧台前面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大相框,裡面有一個一尺半見方的拼圖,旁邊一把椅子下面,畫著一個人形圖案。
邵市章隊親自帶人勘查了現場,把情況給我們介紹起來。
這家麵館一般這個時候早就打烊了,平時就是給路過的司機準備的,附近除了一些小店鋪,並不是居民區,也是這兩天生意不好,才開得晚一些。
老闆叫耿金彪,案發的時候在後面睡覺,老闆娘叫徐莉,也就是被害者,閑來無事在外面玩兒拼圖,一邊照顧店鋪。
據耿金彪說,他在裡面隱約聽到前面有聲音,是一個男人和他老婆說話,當時迷迷糊糊的,並沒有立即起來,如果是吃面的,老婆就會招呼他。
耿金彪繼續睡了幾分鐘,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這麼晚了,不是吃面的還能是什麼人?也就起來看了一下,只見老婆已經倒在地上,連忙過來看時,早就氣絕身亡了。
耿金彪傷心氣憤之餘,急忙報了警,當時是十一點二十五分左右。
章隊簡單介紹一下現場情況之後,接著說道:「在去年八月份,同樣也是在經緯街,前方不遠處左側的一個五金商店,店老闆十七歲的兒子被扼死在店裡,當時店裡沒人,我們也看過現場,和今天的案子如出一轍,毫無痕迹,就連脖子上的掐痕都是一樣的,戴著手套。」
邢隊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手套?」
章隊立即說道:「看紋路就是那種普通的線手套。」
楊希民接過去說道:「去年的那個案子就沒破,這次又發生了同樣的案子,作案手法一致,我們懷疑是同一個兇手,而且這個兇手可能還會作案,造成更大的影響,這才把你們請過來。」
「你們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邢隊客氣了一句,很快就問道:「上次的案發時間呢?」
「同樣是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左右。」章隊立即說道:「去年案發後,就有傳言說是經緯街夜魔,戴著白手套殺人,弄得人心惶惶的,這次又來了一起,說不定明天要怎麼傳言呢!」
我正聽著,忽然感覺冷彤大美女拉了我一下,我連忙回頭時,冷彤大美女示意我跟她過來,看桌子上的那個拼圖。
我跟著冷彤大美女過來,湊近仔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