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不見

188 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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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扮作小廝模樣偏垂頭束手、言行遮掩的正是珠兒,她能將杜振益「哄」得服服帖帖,除了深諳如何曲意奉承之外,自然有幾分別樣姿色,此時避忌著杜府諸人跟在杜振益身後,行為雖有點鬼祟,但偶爾湊近杜振益對眼說話時,哪裡掩得住粗糙裝扮下的女子風情。

小太監能叫余方德點名帶出京公幹,自然有幾分常人不及的本事,不一時就折身復命道,「那小廝是杜大少房裡貴妾的貼身丫鬟。名喚珠兒,開臉做了杜大少的房裡人。西府小一房的下人都曉得,那珠兒是杜大少跟前新近的紅人兒。」

杜振益被珠兒幾番捧得飄然,昨晚暖帳內叫珠兒淚軟聲嬌地伺候得舒暢,就答應帶珠兒來謹郡王府開眼界,他刻意避開杜府諸人,帶著珠兒同車落在後頭,瞞得過杜府主子,卻瞞不過跟車的西府下人,小太監散出幾塊碎銀,就將事情打聽清楚了。

他是個辦老了事兒的,余方德要的是珠兒的來歷,竟在短時間內就將珠兒的底兒摸了個透。

余方德聽著小太監巨細靡遺的稟報,心思不由活泛起來。

東府「表小姐」做了西府貴妾,一聽就有內情。

且消息來得這樣容易,可見杜府也不是鐵板一塊,至少西府下人的規矩極其鬆散。

所謂仆似其主,能教出這樣的下人,還能叫個通房丫鬟哄住,可見杜振益人如其表,是個心大眼空的草包,而那個叫珠兒的丫鬟,多半也是個不安分的。

余方德袖著手撇出一抹冷笑,「你打聽仔細了?杜大少在抬那位表小姐做貴妾前,一直獨自住在郊外莊子上?趕著年前才回府,緊接著就將那表小姐主僕一併抬進了房?」

小太監忙道,「絕對錯不了。」

杜振益雖是半夜被送走的,但在莊子上住的時日不短,且過得苦哈哈沒少抱怨,這一節倒是不難打聽。

余方德冷笑愈盛。

他在宮裡什麼陰私沒見過聽過,抬的是東府表小姐,攆去莊子上苦熬的卻是西府大少,要說東府西府之間沒有發生過齷齪,他半個字都不信。

有齷齪就有空子可鑽。

他落下的場子,可還沒有找回來呢。

余方德的目光掠過珠兒,「找機會搭上話。」

他最知道,有時候下人比主子更能壞事。

小太監心領神會,奉承道,「您老想做的事兒就沒有不成的。左右您老還要在奉聖閣住一陣子,那是杜家的地盤,不愁找不到機會。奴才必定給您老辦全咯。」

杜振益沒少往奉聖閣閑晃,即想撈肥差當又想往貴人跟前湊,今天能帶珠兒,以後也能帶珠兒。

余方德不再逗留,抻著袖口陰陽怪氣道,「郡王爺這兒的熱鬧看夠了,我是該回奉聖閣好好歇幾天咯。」

小太監忙招手,喊上同僚、下人,前呼後擁的隨余方德提前退席。

卻不知他盯上了珠兒,珠兒也在暗中留意他。

謹郡王那桌她想也別想能靠近,扮作小廝也無法往後院去會一會那位吳五娘,倒將目光落在了同樣名頭不小的余方德身上。

比起恨上了江氏、大吳氏的吳五娘,余方德可是和杜振熙有過直接衝突的。

在她的認知里,男人從來比女人好對付,也好哄騙。

饒是余方德是個太監,那也是個男人。

珠兒垂下眼,很快就收起沒能和余方德搭上話的失望。

她聽杜振益提過,余方德雖是隨謹郡王南下的,但另有職司在身,今天謹郡王喬遷新居后,衣食住行上就再無需余方德經手,只管自在借居奉聖閣,辦完皇商競標的事後,就會啟程返京。

她還有機會。

珠兒心頭一定,覷空拽著杜振益咬耳朵,「原來謹郡王府也不過如此。論自在還比不過您呢。只是不知連謹郡王都開口贊過的奉聖閣,是個什麼排場?您什麼時候再去,帶我走一遭可使得?」

杜振益正是酒肉上頭的時候,叫珠兒頂著小廝扮相軟語往耳邊一吹氣,登時軟了半邊身子。

二人自有一番歪纏,這邊鬧中取靜、安坐一偶的杜振熙卻是歪過半邊身子,奇道,「余內相準備走了?我聽四叔說,余內相現在還住在奉聖閣。怎麼要返京的日程提得這樣突然?」

「不算突然。只是之前又是接迎又是接風,偏巧趕上過年,忙亂中才沒細說過這些事。」沈楚其難得和杜振熙獨處說話,偏宴席之中無法表露想念之苦,他也不敢表露內心的小激動和苦悶,只得順著往下說正事,「初五開市開衙,市舶提舉司卻要等到元宵節過後,才會正式開始運作。

市舶提舉司的事兒一完,余內相就能回京復皇命了。至於皇商競標,如今不過走個過場。到時候海路重開,余內相正好坐海船北上,一路過三地市舶提舉司,進宮就能向皇上稟告海禁重開后的境況如何。」

這話合情,單說皇商競標,瓷窯乃是南地的競標主項,如今杜府抽身事外,安家和唐家一經聯手則無勁敵,交文書繳貢品樣本是過場,私下裡將余方德餵飽伺候好,皇商競標一事確是十拿九穩。

但這話不合理,若是當今皇上想了解海禁重開后的境況,或調派戶部官員,或調用謹郡王的親信,豈不比余方德這個內務府採買局的大太監,更名正言順,也更具有威懾力?

余方德再得皇上寵幸,也左右不了海禁大局,更影響不了定南王在番地的勢力。

余方德來得快,走得倒也乾脆。

這老傢伙到底是來幹嘛的?

杜振熙抿著酒盞暗自不解,一旁沈楚其目光黏在杜振熙半垂的小臉上,一時心疼杜振熙忙碌之下隱露疲態的眉眼,一時忍不住想起近日和陸念稚共事時,陸念稚同樣微帶疲倦的俊目。

要不是幾次三番目睹杜振熙和陸念稚私下相處,自唾於不該有的吃味和嫉妒情緒,他還不曾清醒的認識到,杜振熙和陸念稚竟如此神似,氣度相類,連忙碌時的倦懶模樣都這樣像。

他抑制不住的滋味複雜,脫口就問,「余內相要走的事,你是聽陸四叔說的?怎麼陸四叔沒和你說清楚,你們最近不常碰面嗎?」

杜振熙握酒盞的小手微微用力,心下暗搓搓哼了一聲。

陸念稚話說得好聽,做的事實在令人費解。

從今天出門前在清和院碰面,到前後腳入席,沒看過她一眼沒說過半句話,現在人影也尋不著,更枉論之前抽風時,對她不冷不熱的疏遠,常碰面個鬼,說個正事都心累。

杜振熙張目四看,隨意一搖頭,就聽同樣四下尋人的沈楚其咦了一聲,「是父王的幕僚先生。陸四叔怎麼和他湊到了一塊兒?」

話音未落,就見那幕僚若有所感的看過來,和陸念稚對視頷首后,沖沈楚其招了招手。

這是有正事要說。

沈楚其按下小心思不敢耽擱,杜振熙忙道,「阿楚,你幫我留意下余內相。」

她搞不懂余方德南下的目的,多留個心眼至少心安。

沈楚其如今正負責城內外的兵防,自然一口應下,整袍走向陸念稚和幕僚。

也不知是什麼事,在定南王忙於「陪」謹郡王時,名下首席幕僚會找上陸念稚,還叫上了沈楚其。

杜振熙疑惑剛起,再定睛去看,三人已不見了身影。

喬遷賀宴散場后,她回府倒是想問問陸念稚,卻只等來明忠的傳話,「四爺這陣子會在定南王府幫忙處理些瑣事,要我跟您說一聲,奉聖閣開張的事由您全權把總,西府二老爺、二爺和大少會配合您。」

杜府要往重開海禁的三地鋪設錢莊,少不得和定南王府有牽扯或利益交換,賬目在陸念稚手上,所謂的幫定南王府處理瑣事,不外如是。

明忠見杜振熙無有異議,便道,「除了錢莊,奉聖閣的令兩項營生出不了大差池,四爺的意思,您若是忙不過來,大可讓西府幫您分攤些差事。」

西府就算有自家的盤算,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不會自毀家業,江氏不怕拿捏不住西府中人,陸念稚也放心讓西府中人插手分利。

杜振熙的重頭在對應市舶提舉司的窗口之職上。

他要娶的人,可以拋頭露面的,但不能辛苦到不分活計輕重。

明忠曉得自家四爺的小心思,卻不敢越俎代庖的亂說,只極力遊說道,「四爺那頭有明誠,我會留在您身邊幫襯,西府那裡我也會幫您仔細看著。」

杜振熙信明忠的能力,也信服陸念稚的安排,當下自然無二話,忙碌之中時關飛逝,很快就到了奉聖閣正式開張的日子。

且不說奉聖閣開張的隆重熱鬧,只說珠兒果然說動杜振益,趁著杜振益出入便宜很是走了一遭奉聖閣,幾次三番下來,倒和奉聖閣下頭侍奉的下人混了個臉熟。

杜振熙且不知珠兒暗中小動作不斷,更不知杜振益也叫珠兒瞞了過去,竟叫珠兒尋著「機會」,和余方德身邊的小太監搭上了話。

那小太監自然是故意給珠兒「機會」,兩廂各懷鬼胎,私下接觸相互試探,暗中來往掩蓋在早春風光之下,無人察覺。

轉眼就是元宵燈節,今年除了尋常過節的熱鬧,杜府還有件不大不小的喜事:明忠和練秋的婚禮。

廬隱居擺出的排場可謂極大,江氏自然要給陸念稚撐場子,很是給練秋添了份厚嫁妝。

有江氏打頭放出大手筆,大吳氏等人自然不能落後,明忠迎親的廬隱居山腳正堂里,著實喧闐非凡。

江氏等人是正經主子,略一坐席便出門過節看燈,只留下人們自在鬧親。

杜振熙落後一步,回霜曉榭更衣出來,系腰帶的動作越來越慢。

她掰著指頭算了算,她好像,很久沒有見過陸念稚了。

她知道廬隱居收拾過幾次包袱,送去給暫住定南王府的陸念稚,好做日常替換。

忙歸忙,但今天也不見陸念稚,好像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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