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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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妃轉念一想,次子是近半年才開始接觸定南王府的核心要務,很多事仍舊一知半解,有些事一時想不到也正常,遂收起嗔怪,招手讓沈楚其上前,附耳過去一陣低語。
沈楚其先是聽得臉色微白,隨即神色越來越鄭重,他沉默著退開,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你這是歡喜傻了,還是真的不同意親事?」定南王妃說完公事說私事,本就誤會重重的思路再次歪了,揚手去捶沈楚其,「臭小子!你要是敢喜新厭舊,騎驢找馬的吊著晨芭玩兒,不用你父王動手,我先揍死你!
現在庚帖已經換了,也將喜信往宗人府遞了!杜老太太庚帖給的爽快,可見西府和晨芭都是願意的!你再來變卦也晚了!你擺這副嘴臉給誰看?晨芭哪裡不好?輪不到你猶豫挑揀!你敢往風流紈絝上長試試!」
沈楚其被罵糊塗了,他怎麼聽不懂母妃說啥,騎驢找馬是什麼鬼,母妃是在罵杜晨芭是驢?
他頓時為杜晨芭抱不平,轉瞬又驚怔起來。
杜晨芭願意這門親事?
為什麼?
他想不明白,卻不能否認杜晨芭沒有哪裡不好。
沈楚其思緒混亂的抱頭鼠竄,才出定南王妃的院門,就撞上氣喘吁吁的阿秋。
阿秋瞬間竹開上身,問了句蠢話,「好消息和壞消息,您想先聽哪一個?」
沈楚其不愧和杜振熙是青梅竹馬,立時鄙夷的看向阿秋,阿秋秒懂,為沈楚其送上一片晴天,「杜府新鮮出爐的大消息!七少不是七少,七少是七小姐!七少是女的!如假包換貨真價實!」
沈楚其眼睛一亮,阿秋忍著心疼,快刀斬亂麻的再為沈楚其送去一陣霹靂,「杜老太太做的主,為四爺和七少定下了親事。四書六禮倒省了一大半,只差請期一項。只等王爺……成事後,就辦喜事。」
沈楚其眼前一黑,暈了。
阿秋:「……」
他早說不該在這檔口瞎減肥,瞧這易暈體質鬧的,他都心疼不起來了!
阿秋吭哧吭哧扛起沈楚其,自家殘局好收拾,外頭已經鋪排開來的局勢,卻真如晴天霹靂,一道道霹得人人走路都四十五度角望天:這沈氏王朝的天,又要變咯。
「這天一變,就該暖起來了。我也就擺這兩天攤,明兒起就不出來瞎溜達了。」江氏一面招呼來光顧她的陸念稚、杜振熙和杜振晟,一面八卦道,「外頭傳言是真的?』海匪』直鬧到臨近天津港,才叫西臣逮著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是假,假扮海匪的私兵打完頭陣就換了身份,暗中糾集陸續北上的同袍,余文來則命手下將死刑犯冒充的「人頭」甩到朝廷臉上,怒斥當今皇上殘害王叔、欲加之罪,以「良民」充海匪禍亂海域,誣陷定南王。
將計就計令當今皇上坐下龍椅抖了三抖,滿朝嘩然。
「不僅如此,我還聽說小又的大哥才被朝廷封了元郡王,就被賜了門污糟婚事。」杜振晟吃著小食,說著官學八卦,這會兒正亂著官學暫停,他倒白得了長假,「女方竟是個凶名在外的殺將的庶女,這不明擺著拿元郡王當人質,想讓自家人打自家人嗎?」
美其名曰,沈楚其定的是商門女,沈元其這個做哥哥的定個武將女,將來必定兄友弟恭、妯娌和睦。
傻子才會答應,沈元其抗旨不尊,當今皇上下令拿人,將沈元其截在逃出京的路上逼進絕路,沈元其縱身躍下懸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四人間有短暫的沉默,江氏看了眼神色不動的陸念稚,老眼一閃另起話頭,「且不說元郡王,那位謹郡王又是怎麼回事?」
囔囔著上京告御狀的謹郡王,半道搖身一變以廢太子遺孤的身份,例數當今皇上十大罪狀,其中最為震驚世人的,就是當年廢太子落馬和乍死,都是當今皇上的手筆。
滿朝再次嘩然之餘少不得一陣動蕩,而站在謹郡王身後的,竟是大半江南高官、武將。
「七哥……呃,七姐。」杜振晟看著不適應女裝,暫時又換回男裝的杜振熙,堪堪改了口,眨眼問,「謹郡王不是個紈絝嗎?他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了?」
謹郡王不僅有江南大半官員支持,還帶著江南、閩南兩地的駐防兵馬,守住了江南、閩南兩地的安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京城來軍,佔據江南以北的三大重城。
杜振熙不信這是謹郡王一個人的手筆,她看向陸念稚,「謹郡王和定南王,是有私下協議,還是早有聯手?」
「二者皆有。還記不記得謹郡王進城時,送給定南王的十幾箱草編蚱蜢?」陸念稚見杜振熙和杜振晟齊齊點頭,笑著解釋道,「一隻草編蚱蜢指代一支十人小隊,那十幾箱草編蚱蜢,隱藏的是京城內外的防衛和兵力布局。」
謹郡王送的,是當今皇上老巢的布防明細,而江南那些支持他的官員、武將,一多半曾和廢太子有過千絲萬縷的關係,剩餘一小半或識時務或尊正統,其餘沒給回應的,只要別添亂即可。
杜振熙沉吟道,「不知是什麼協議?將來……」
將來造反成功,謹郡王這個廢太子遺孤,豈不是比定南王更名正言順?
「和龍椅無關的協議。」陸念稚神色難辨,緩緩嘆出一口氣道,「當初謹郡王送草編蚱蜢的理由,卻沒有半點假。他離開廣羊府之前,曾私下找過定南王。和定南王學著編了一晚上的蚱蜢。」
謹郡王的要求很簡單,為父正名,若他留下的子嗣以後有堪用的,則請定南王一系多加照拂。
杜振熙心下動容。
忍辱負重裝了幾十年的紈絝,想騙過他人就要先騙自己,實實在在的酒色,是真的掏空了謹郡王的身子底。
所以他的言行、姿容,根本渾然天成,無需偽裝。
只為了這樣一個看似簡單,其實萬難的要求。
只因為定南王,曾為年幼孤苦的他做了只草編蚱蜢,曾向他伸出過溫暖、大而有力的手。
他牢牢抓住了,等到該放開時,亦沒有留戀。
如此卧薪嘗膽、蕩氣迴腸的皇室子弟秘辛,幾乎成了相對平靜的廣羊府民眾的熱議頭條,是以沒人多關注江氏的小攤,就連杜府七少生來命格有異,為了人丁凋零的杜府時運得改而女扮男裝,挺身為家人拋頭露面灑熱血的「傳言」,都沒激起什麼太大的水花。
至於杜振熙和陸念稚的親事,前者是為家族隱忍,後者是當年的家主老太爺選的人,等到男未婚女堪嫁的時候做成親事,不是兩廂得好、一拍即合的喜事么,有什麼好奇怪的!
幕後推手大少奶奶頓覺不過癮,扼腕感嘆幾天,又開始動手編寫新話本,勵志要把杜府曲折、杜振熙和陸念稚的感情歷程寫得精彩無匹,不能枉費她無聊之下耗費的心血。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新出爐的消息,再次將她的新話本比到了泥地里。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沈元其突然出現在江北重城,而他身後,跟的是蜀地、西北的老藩王派出的兵將,高揚推翻昏君、匡扶天道的大旗,不一時就要和謹郡王那路軍馬匯合,直攻京城。
造反,講究的就是速戰速決。
沈元其能糾集老藩王的兵將,雖思細極恐,卻也順理成章。
如果沒有多年精心、萬全準備就敢揭竿造反的話,定南王所謂的明君之資就該打折扣了。
「唉。我聽過最深的套路,就是皇室的套路了。」杜振晟小大人似的感嘆,現學現用他同窗小夥伴的話,又嘆一聲,「小又身為皇室郡主,明面里瘋玩,私下還不知怎麼艱難呢?」
「以後小郡主,可未必還是小郡主了。」江氏別有深意道,「你要是真有心,等回了官學不僅要加倍用功,還要學著做個好官,做上大官。」
現在的定南王府,能和杜府結親,一是為布局二是對杜府的看重和肯定,將來的定南王府不再是王府,想以商戶之身娶沈又其,難。
杜振晟沉默三秒,握拳道,「不就是尚公主嗎?我將來也要上演榜下捉婿,且努力考上一甲進士也就是了。」
杜振熙:「……」
突然不想嫁給陸念稚了怎麼破?
萬一外甥像舅,她以後生個和杜振晟一樣早熟的小豆丁,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忽然有些抗拒親事,定南王府和杜府的親事卻進行得很順利,三書六禮加速走完,就到了沈楚其北上支援的日子。
定南王早已領兵出征,他落後這些天,不過就是為了杜府的親事,局已做成,但定下的親事不會也不容反悔。
此時看著來送他的杜振熙,心頭千般話語忽而隨風飄散。
其實他和杜振熙,連錯過都算不上。
從來是他一廂情願,而杜振熙在自揭身世之前,心裡就已經有了陸念稚。
一個是他曾暗戀的人,一個是他一生敬重的人,這樣兩個人能在一起,他依舊盼的是,他喜歡和敬重的人,都能好。
沈楚其緩緩露出笑來,沖杜振熙伸出手,「熙弟,我最後叫你一次熙弟。不管將來如何,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會向你伸出援手。」
杜振熙握住沈楚其的胖手輕輕晃,「援手?確定不是圓手?」
一身盔甲英武高大的沈楚其:「……」
光瘦臉瘦腰什麼的好煩,連他的腿都變瘦長了,為什麼只有手瘦不下去!
沈楚其很氣,抽手一揮馬鞭,轉身揚起大紅披風,踏塵而去。
杜振熙笑著目送,剛準備回城就聽馬蹄聲踢踢踏踏,沈楚其去而復返,拽著揚蹄的馬兒道,「熙弟,你幫我轉告芭妹,請她等我。」
等他回來娶她,他已經學會承擔責任,於公於私,他都不會逃避。
沈楚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紅色披風映得他臉色微紅。
說好的最後一次叫她熙弟呢?
杜振熙笑起來,重重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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