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寵時代32

「無意既然讓二公主這麼不開心，我走便是了。」擦了發紅的眼，無意起身腳步很踉蹌，顧不得渾身的水汽穿了衣服就要往外走。知道這樣很任性也很無理，但無意真的只想離開了，如果自己對於二公主永遠只是包袱，只是長公主用來威脅的棋碼，而從頭至尾都不曾得到二公主一絲真心，那樣活著很累。

「給我滾！」向晚盛怒起來的樣子能把死人嚇活，但卻嚇不到心死的無意，冷玉池的水溫還是很熱，但向晚卻感覺身上的血已經涼了，同一天，失去了在這個世界兩個重要的人。雨薇的離開是因為向晚對她的失望，無意的離開卻是因為向晚始終不肯有一句解釋或挽留。倔強著隱藏著自己的情感，向晚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聽到向晚的罵，無意覺得自己做的很正確，最後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替二公主做的事，竟然這樣符合她的心意，一屋的水霧繚繞，化在臉上不知道是水汽還是眼淚。

「無意你給我回來。」算了，輸一次，向晚泡在水裡看著要走出冷玉池的無意，隔著水霧說的很輕。真是栽在這個兔崽子手裡，有些氣急敗壞，偏偏那個兔崽子還是一臉無辜好象委屈到及至的樣子。

「二公主……」無意很白痴的以為那是幻覺，轉過身看著浴池裡小小的二公主，還想得寸進尺的還想再聽一次那個驕傲的公主輕聲的挽留。

「無意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青河，你們兩個都不可以離開我。」癟癟嘴，向晚把頭扭向一邊說著，長這麼大，很少有人關心自己，所有的人都怕自己，怕黑影的報復怕毒蠍的名頭，一直沒心沒肺以為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但今天雨薇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自己難堪的時候，當無意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走的時候，向晚知道自己不開心。開口請求留下，開口說喜歡，愛吧，因為已經很深了。

無意的笑靨向來是最美的，柔柔的純凈無塵，笑過之後看著浴池裡抱著膝蓋的二公主，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又是愧疚的低下頭。一時間，水裡的落月和站在浴池邊的無意都沒有說話，向晚才懶的再說，就是要無意內疚死，剛剛還那麼瀟洒要走，害自己說那麼噁心的話。

「二公主，洗好了無意抱你回房休息。」終於找到事做了，拿了旁邊乾淨的浴巾裹著向晚抱了起來，向晚很乖，難得聽話隨便別人抱，「青河說你沐浴是因為有個印子要去，是什麼？」

「是屈辱，今天雨薇當著很多人的面讓我下跪。」靠在無意懷裡，向晚想起了先前的憤恨，差點擦破層皮想要烙在身上的印記，自己看不見，別人卻都能瞧得很清楚。

「向長公主行跪禮是聖子國很平常的禮數呀，除了女皇，長公主最尊貴。」抱著向晚的無意走得很穩，偏過了側廳，就快到卧房了，卻放慢了腳步，因為知道到了那裡就不能這樣抱著向晚了。二公主睡覺最近不要人一起。

「但我不是你們國的人，雨薇那個臭丫頭還那麼囂張，真把我當她下人。」向晚罵罵咧咧，反正從明天開始，和那個長公主正式開戰，順道教訓一下那個杏蓮，真把自己當吃草的，被別人怎麼欺負都不沾血腥。

「長公主待二公主你很好的，整國的人都知道。」向晚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舉國上下都明白長公主願意為一個初見的人乞的「蘇」姓，也願意為她討得「二公主」的封號，會大張旗鼓替她選妃，會前所未有跑到行雲寺去祈福，這樣的對待，都明白向晚在長公主心裡的位置。現在誰不是說連寧君郡主也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二公主。

「好個屁，我想起她就窩火。」向晚就是計仇的小家子氣，她從來不覺得雨薇這樣做自己應該有什麼感激，解釋了幾百遍自己不是這裡的人，還要扣著一大堆的帽子在自己頭上，弄的自己還要感恩戴德一樣，不是有著那麼一點點內疚於雨薇，早就拍拍屁股跑了。

「二公主……」聽著向晚滿口諱言，無意真的不知道怎麼接話，皺著眉看著滿臉不在意的二公主，先前那句話要是被別有用心的聽見了，足夠這未央宮裡所有的人都凌遲處死。

「無意，放我下來就好。」進了卧房向晚套了晨衣就往床上爬去，這幾天等著雨薇那個兔崽子回來，每天起很早起長樂宮，就差沒去蹲點了，已經很懷戀賴床的日子了。想起以前賴床被雨薇叫侍衛撞開門，真的是很久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