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空城計
丁培的安排下,銀海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兄弟們開始行有去國土局的,有上稅務局的,還有人去看守所的。雖然戴小剛的老婆一直到戴小剛出事了以後就非常小心,整個一問三不知,要是換了不知道的人都懷疑她是不是戴小剛的老婆。可是在她家裡查出來的大量物品是不容抵賴的。特別是市裡面對戴小剛的性質定了性,各級黨政機關和市人大也做出了相應的處理以後,戴小剛的夫人就算是長了八張嘴也說清楚了,於是原本在國土局宿舍的監視居住變成了進看守所。且不說戴小剛的老婆知道不知道戴小剛的情況,最起碼,作為一個國家幹部,國土局的辦公室主任,自己家裡有這麼多東西和錢就肯定有問題。戴小剛是死了,戴小剛的老婆只要理智一些,肯定會將在她嫁查出來的問題全都往戴小剛身上推。了問題是有多少是能推脫得了的?
其實被宣布監視居住以後,戴小剛的老婆就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但是也不是說全無可能,現在的關鍵是上面有沒有人肯幫她說話,把一切罪責全都推到戴小剛身上去。
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但是也在情理之中的情況終於生了。戴小剛的情況被迅定性,事情上交了檢察院,田鳳雲也被送到了銀海市看守所「修養」。不用人跟她交代,田鳳雲就知道,恐怕對戴小剛審查地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那些岌岌可危的人突然現戴小剛死的時候並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換句話說,就算是有可能牽涉到自己,最多也只需要副一定的領導責任,只要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跟戴小剛存在錢權交易之類的,那麼一切都可以用受蒙蔽或主觀判斷失誤來解釋跟戴小剛有關的不合理地事情,無論怎麼樣,只要別和行賄受賄扯上關係,那麼再大的問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田鳳雲知道,到了戴小剛這一級的幹部,特別是處於他這樣有實權、有特權、手裡抓住著土地資源的人,怎麼說上面或多或少會有一些關係,有些項目,特別是利潤比較大的項目,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要是說絕對公平那是不可能的,能做到相對公平就不錯了,往往這些項目就是戴小剛他們用來討好上級和平衡關係的敲門磚和投名狀。只有個跟上級或相關的關鍵人物搞好關係,戴小剛的位置才能坐得更穩,才有可能往上爬,也才有可能獲得更大地利益和撈到更多的好處。
畢竟田鳳雲跟戴小剛是夫妻,而且又是國土局的辦公室主任。讓自己的老婆坐到這個位置,戴小剛難道不擔心上級領導和下面的同事們會說么?可是偏偏戴小剛就讓田鳳雲當了辦公室主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戴小剛非常信任田鳳雲,為了能讓老婆把自己的家看好,甚至不惜頂著壓力也要把戴小剛給提上來。
理所當然的,田鳳雲是知道戴小剛許多的事情的,甚至包括劉曉莉地事,但是田鳳雲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很知道輕重緩急,什麼話該說,什麼事能幹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如果田鳳雲亂咬一氣,把她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給說出來,有人會跟住倒霉是一定的,但是對於她自己來說,則一點好處都沒有,隨起碼,與戴小剛同流合污、搞夫妻檔,把國土局了當成自己家的後花園的罪名就坐實了到時候,就憑從家裡查出來的那些東西,恐怕就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很有可能,惹急了某些人,讓田鳳雲上斷頭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反過來就不一樣了,田鳳雲只要咬緊牙關撐過這段時間,到時候那些人安全了,自然就會在各種各樣的場合幫田鳳雲說話,雖然有了這樣地事以後還考慮什麼前途是不現實的,但是最起碼法院量刑的時候會輕許多。如果檢察院查不出什麼來,搞不好組織上給個立場不堅定、不能很好地履行一個對黨員和國家幹部的職責,給個行政處分,降職降級什麼地,這事就過去了。
田鳳雲早就打定主意,不管是紀委還是檢察院的人問什麼,沒被他們查到地是堅決不說,就算被查出了的,只管推說不知道、不清楚,實在不行,全推給領導上就對了。
戴小剛不但是田鳳雲地丈夫,在這個時候,他也是田鳳雲的領導和上級。田鳳雲相信,這個定義是誰都不能否認的。
銀海市委書記韋慶剛對戴小剛和劉曉莉被殺的案子一直非常關心,當然了,關心這個案子的不止韋慶剛一個人,許多原來跟戴小剛關係比較密切的人都很關心這個案件的進展情況,這其中也包括李國生。
也許李國生跟別人關心的有一定的區別,別人是想知道能不能從戴小剛、劉曉莉和田鳳雲身上查出戴小剛在擔任銀海市國土局局長期間違法亂紀的具體情況,紀委和檢察院的任務則是通過深入調查了解到在政府部門是不是還有跟戴小剛有關的、同流合污的犯罪分子。而李國生則不然,那些問題是紀委和檢察院的事,跟公安局不搭界,跟李國生就更不搭界了。雖然平時也有跟戴小剛打交道,為了見銀海市公安局大院的事
也跑過幾趟國土局。可是那是有政策地。戴小剛想:給也得給。再說那個時候李國生剛到銀海市公安局地時間不長。雖說還不是市委常委。但是大家都知道。按照慣例。李國生只要一去掉代字。馬上就會進市委常委班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就是戴小剛地上級。戴小剛怎麼會給李國生找麻煩?當然是恭恭敬敬地。雖說李國生不太喜歡戴小剛地為人。跟他沒有私交和權錢交易。但是現在這個人死了。而且還不止死了一個人。這就跟李國生有關了。
公安局是幹什麼地?公安局就是維護社會穩定地。有人被殺對社會穩定地影響最大。李國生當然著急。
「李局長。田鳳雲非常不配合。什麼都不肯跟我們說。且紀委和檢察院地人一直在干涉我們地訊問工作。經常打斷我們跟田鳳雲地問話。情況一直沒有進展。」李國生正想著跟丁培打聽一下戴小剛和劉曉莉被殺案是不是有什麼進展地時候。丁培打電話來訴苦了。
丁培也為難。紀委地權利之大是誰都知道地。他們出面為往往都有政治色彩。丁培一個小小地刑警隊長當然沒法跟他們對著干。檢察院平時跟刑警隊地關係不錯。畢竟刑警隊是幫他們幹活地。可是負責審理田鳳雲地檢察院地人都是負責經濟案地。這類案件刑警隊本身就碰到得少。再說檢察院還有監督權。從某種意義上說。公安局需要對它負責。再說別人也是工作。就憑平時地關係。丁培也沒法說什麼。只能跟李國生訴苦。希望李國生能幫忙解決一下。
「田鳳雲不肯開口也是正常地。再說紀委和檢察院也沒什麼錯。畢竟田鳳雲是重大**案地涉案人員和重點保護對象。任何人不能單獨會見和提審田鳳雲。他們怕出問題。當然得盯著你。這一點市委常委會上是已經有決議地。其實換了是你。在這種時候也會擔心地。要不你先回來。我們想想一下該怎麼突破田鳳雲這一關。」李國生並不意外田鳳雲地態度。但是由於公安局跟紀委和檢察院地辦事角度不通。他們更關心地是怎麼找出殺人兇手。至於**案。那是紀委和檢察院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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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培滿肚子不回到市公安局,剛進局長辦公室,李國生隨手丟給了丁培一沓照片。
「仔細看看這照片,看看能能看出什麼問題來?」李國生用手指點著相片對丁培說。
照片能有什麼問題?丁培疑惑地接過照片,一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這不是戴小剛的兒子么?他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什麼時候的事?」丁培手上的照片顯示,戴小剛那剛讀高中的孩子傷得非常嚴重,渾身上下給包紮起了五、六個地方,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嗨呀,你先細看一看,看看有問題沒有再說。」李國生有點不耐煩的樣子,但是在還不能明說,得先看看丁培能不能看出問題再說。
一聽這話,丁培明白,自手中的相片是有八、九有問題,再說生了這麼大的事,按理來說自己這個刑警隊長應該早就知道了,可是到現在自己都沒有得到通知,從這點上判斷,這些相片像是真的有問題。丁培沒有說話,仔細地一張一張看下去。他越看越覺得有點不對勁,照片上受傷的人好像非常熟悉一樣。
「李局,戴小剛兒子的有點像前一段時間吃夜宵被打傷地那個水廠工人。部位和傷情都差不多。」丁培有點猶豫地說。
「,這本來就那個工人的照片,還是你們刑警隊到我信箱裡面地。我是問你,你覺得這些相片能不能蒙得了田鳳雲?」李國生臉上有了笑意,最起碼,丁培對近的案件是非常了解地,就憑著幾張照片他就能看出人來,實在不簡單。
「估計問題不大,再說這麼夜用不著讓她看得那麼仔細。不過為什麼搞的這麼麻煩?」丁培有點想不明白了,如果用這些相片去威脅田鳳雲肯定是非法的。
「你信不信田鳳雲沒有問題?你說為什麼她打死了都不開口?」李國生引導著。
「為什麼不開口我明白了!,到時候咱們再說一下劉曉莉兒子現在有多慘,我就不信,嚇我都嚇死她!」丁培現在算是明白李國生的目的了,不由得興奮的叫起來。
李國生搖了搖頭:「別急,這事光靠刑警隊辦不來,咱們還得跟檢察院和紀委的同志配合一下,到時候,他們也是既得利益者。我已經跟韋書記約好了,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去市委,咱們得跟為書記彙報一下這出空城計,協調工作還得他出面才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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