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摘星閣(二)

穆國開國國主和部下曾經被迫害到荒漠之地，就在饑渴交迫命懸一線之際，看到一位乘坐著仙鶴的白須老翁，那鳥嘴之間叼著青色的壺輕輕一抖清泉順著流下，雖然壺只有普通碗的大小，但是裡面的清水流之不盡，不僅救了開國國主和一眾的部下，飲了仙泉之後不僅饑渴全無體內還充滿了力量，國主率領部下以一敵百佔領了城池。

夜晚國主在夢裡夢到了仙鶴老翁，這次老翁在沙漠中的巨石上盤膝而坐觀天賞月對其說：「你曾是一方龍王，玉帝懲罰人間受其乾旱之苦，你於心不忍便偷偷下雨救濟百姓，被玉帝發現后將你罰下凡歷劫經歷這人間的體肉之苦」。

夢醒后國主便決定組建摘星閣，尋找奇能異者幫助占卜國運，以免百姓再受天災苦難。

「國主！」剛從師父手上承繼為新閣主的段御風小心翼翼的跪下。

「段御風，你可還記得當日朕是如何提拔你的，如何提拔摘星閣的。」聽著穆辰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段御風驚恐的伏跪在地「臣怎敢忘，若不是國主天恩，怕我這摘星閣早已被先帝查封，眾人也是難逃一死。」

「你記得就好，當初你預言朕能登基，也是看你有些本事，不然不會留你到今天」雖然穆辰遠一直低頭批改著奏摺沒有看他，但是段御風依然能感覺到一陣陣寒意來襲。

段御風被這陣寒意逼的抬不起頭：「國主息怒，國主可知一句話叫「天災人禍」。

「你還知道朕讓你來是何事！」穆辰遠輕蔑的笑道，所是能早些推算出邊疆有水患做好提前準備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損失慘重。

段御風低頭：「國主，是在怪臣，夜觀星相為何沒有推算出邊疆有大災嗎？」

「明知故問，看來你是覺得命長了。」穆辰遠扔下手中的筆，狠狠地看著段御風。

「國主英明，臣不是不說而是不敢說，這天災皆因人禍而起！」

「天災人禍？接著說！」

段御風看著國主表情聲音顫顫巍巍便繼續道：自古以來凡是有聖者或者明君出生必有先兆，或者女子孕期較長比如華胥族的女首領懷孕12年生出伏羲才出生，更甚者商朝的理氏懷了81年才生了老子，所謂物極必反，聖賢者孕育時期過長因其吸收日月精華，那反之呢？」

穆辰遠聲音低沉道：「妖孽者，必是急於現世，為禍一方」。

段御風順著國主繼續說：「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殺孽太重，必然遭其天譴啊！臣聽聞這次受災最嚴重的的是華洲，華洲是個什麼地方，向來是與陳國你爭我奪的兵家之地啊！地底下埋的白骨更是數都數不清，恕臣說句實話這盧家的戰功不就是靠此地累累的白骨堆積起來的嗎！」

看到說進了穆辰遠的心坎里便繼續道：「而且臣聽聞小盧將軍造的孽也不少....」

穆辰遠覺得段御風說的話眼神里閃過一絲異樣，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便點了點頭道:「愛卿說的有理，不過天命之事畢竟虛無縹緲若以此為借口降罪有功之將，這天下會怎麼議論朕，怎麼堵得住悠悠眾口。」

段御風微微一笑：「國主，太後去天佑寺為穆國祈福，天災將至舉國同殤，國主必須處理國政無法親身前往，派些重臣要將去也是情理中事。一來告訴這天下國主心繫百姓，二來那盧家也不敢抗旨，要是抗了那便是跟國主跟天下過不去，一個棄百姓不顧的將軍誰又會擁護呢！」說難聽點就是到盧府把人連哄帶騙的送到天佑寺，不去就是抗旨，等到出來的時候這軍中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穆辰遠猶豫道：「此法倒是可行，只是盧家在軍中多年盤根錯節這軍中的事務怕是一時找不到趁手的人」。

看到國主不再怪罪自己段御風這心也放了下來：「國主，臣夜每當觀星象時候看到明月升空，跟小如芝麻的星星想必明月潔白光亮，眼睛也總是不由自主去看明月，當明月被烏雲遮蓋的時候，臣反而可以好好觀星了。」

聽到段御風的提議，穆辰遠也恍然大悟，以前軍中事務都是盧家說了算，就算是有什麼能人異士也定會被壓制從而無用武之地，這次把他們打發到天佑寺朕反而可以靜下心好好挑選培養自己的人。

看著國主樣子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國主，盧將軍去天佑寺為民祈福同時也算是為自己身上的殺孽的贖罪，蒼天憐憫也必不會在降災於華洲百姓了。」

「好，那這次朕就放你一馬，若有下次就別怪朕無情了，退下吧！」

「是！」段御風應聲退下。

出了大殿，段御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汗流如珠都說伴君如伴虎，回頭看看『閱政殿』三個蒼勁有的大字，不禁心生感慨：如今我也是騎虎難下了。

夜晚，宮外馬府。

段御風穿著黑披風，頭上戴著兜帽看著四下無人便從馬車上跳下來，輕輕扣著馬府的後門警惕的環顧四周。

出來一位小廝：「大人請進，我家大人恭候多時了。」小廝很謹慎在段御風進去后還四處瞧著門外有沒有什麼動靜。

段御風進到書房時看到馬遠清已經沏好了茶，坐下后摘下兜帽端起茶碗：「馬大人這次也是心想事成了。」

馬遠清奸笑著看著段御風：「段大人不也是嗎？。」

看著段御風不說話馬雲清繼續道：「段大人高風亮節，肯屈尊與我這等人合作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段御風放下手中的「砰」的一聲放下茶碗冷笑一聲:「馬大人，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打著什麼算盤，盧家勢大不得不與你聯手，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你我各取所需現在兩清了」。

看著起身要走馬遠清馬上站起身：「段大人，身在這朝堂後宮的漩渦之中，難道還想出淤泥而不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