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賣豬肉

「來來來，新鮮的豬肉，男的吃了壯陽，女的吃了美容。」

「獨家泔水餵養長大，內含八十多種人體必須的營養元素，維生素ABCDEFG樣樣俱全，教授推薦，法師開光，小孩吃了長個子，大人吃了漲智商！」

一邊唰啦唰啦地在磨刀石上磨著賣豬肉專用的大砍刀，王牧一邊大聲吆喝著。

吆喝的是驚天地泣鬼神！

他嘴角叼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煙，淡藍的煙霧悠閑地在陽光中繚繞，精短的髮絲隨著磨刀的動作微微顫抖，星目微眯，其中有精光時而閃爍，咧著嘴角，斜著一條腿站立，怎麼看怎麼牛逼。

手裡一柄大砍刀玩兒的無比嫻熟，翻轉，騰空，旋轉，一個簡單的磨刀愣是被他玩兒的跟雜耍似的。

「傻逼。」旁邊一位賣蔬菜的攤販白了王牧一眼，賣豬肉就賣豬肉吧，什麼八十多鍾營養元素，還他媽開光，你當客戶光帶錢不帶腦子出門啊。

「喂，大叔，說話注意哦，小心我把你變成這案板上的豬肉哦。」王牧回頭，劍眉一挑，對著大叔溫和一笑。

雖然溫和，可是那中年大叔卻驚到了。

他剛才那句話明明說的很低，幾乎自己都聽不到，這小子是如何聽到的？更重要的是，這年輕人不過二十齣頭年紀，可那一雙眼睛里的光芒卻似乎是實質一樣，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他就本能地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見攤販不敢再造次，王牧這才收回目光，繼續磨刀霍霍。

「瞧那個賣豬肉的小帥哥，好帥哦。」幾位年輕漂亮的女子經過，便再也挪不開目光了。

「是啊，」另一位美女花痴般地嬌笑，「看他那唏噓的鬍渣子，憂鬱的眼神，神乎其技的刀法，簡直就是黑夜裡的螢火蟲……」

王牧搖頭，抬手捋了捋頭頂精短的髮絲，心想，這世界再也沒有他這麼帥的豬肉販了。

不得不說，他這個悶騷的動作更讓他的帥火上澆油了。

「真是帥炸了，快跟他要個聯繫方式。」

「他怎麼能賣豬肉呢，真是暴殄天物。」

無論是清純女孩兒還是美艷少婦紛紛驚嘆起來，王牧豬肉攤前方已經圍了起碼十幾個人，全都是女子，長的不好看的都不好意思過來。

其他攤販一個個羨慕嫉妒恨地瞪著王牧，這小子每次一來這步行街，其他攤販就根本沒有生意，氣死人了。

「你這豬肉多少錢，我全買了！」

「小帥哥，你要是願意，姐姐連你一塊兒買，咯咯……」

「我也要買！」

「小帥哥，以後要經常來哦，姐姐會經常光顧你的生意的。」

女人們歡呼雀躍，一個豬肉攤搞的跟明星見面會似的。

「唉。」王牧再度無奈地嘆氣，取下香煙，優雅地彈了彈煙灰，又望著天空，一臉深沉地感慨道：「長的帥，連賣個豬肉都不清凈啊。」

其他的攤販已經徹底石化了，嘴巴大張，滿眼的獃滯，這他媽什麼世道啊，擺個攤都要靠臉嗎？

「媽媽，我好餓哦，我們回家做飯好不好？」就在這時，一道稚嫩而虛弱的嗓音傳來，打斷了王牧自戀的思緒。

劍眉一凝，犀利的目光透過前方一群美女胸前交錯的弧度，王牧又捕捉到了一位美女，不，是兩位，一個小美女，一個大美女。

像是母女二人，小的十來歲，大眼睛長頭髮，很是可愛。關鍵是是那母親，模樣三十齣頭，卻保養的如二十多歲，又比那些青澀小姑娘多了一種成熟韻味，穿著白襯衣緊身牛仔褲，渾身凹凸有致的線條盡顯無疑，清秀的俏臉不施脂粉，卻依然吹彈可破，美玉無瑕，眉宇間還有著一絲隱隱魅惑之意。

鄰家嬌妻的感覺。

只是這母女二人似乎都有些營養不良，二人臉色泛白，尤其那小女孩兒，更是連走路都很無精打採的，母親卻是一臉慘淡愁容，更看的楚楚可憐。

「小敏乖，再忍忍，媽媽這就回家給你弄好吃的。」少婦低頭，看著女兒發白的小臉，強忍著心疼說道。

經過王牧的攤位時，少婦停步，看了看王牧攤位上那半拉豬肉，俏臉現出一抹為難，咬了咬牙，又走了。

對少婦上下打量一番，王牧又低頭，從屁股兜里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赫然正是這個少婦。

他這幾天不辭辛勞地在這步行街上賣豬肉，為的就是與這少婦偶遇。

當然，以王牧的實力，大可以直接到這少婦的家裡去找她，可為了隱藏身份，又鑒於這少婦是個寡婦，低調起見，偶遇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看這母女的神色，似是過的很是艱辛，就算沒有目的，王牧也會出手幫助的，佛門弟子，本就該慈悲為懷嘛。

「這位姐姐等一下。」收了照片，王牧叫了一聲。

一下子，前面圍著的十幾個女子不吵了，兩邊的攤販們再度將目光投向了王牧，不知道這靠臉賣豬肉的臭小子又要幹嘛。

李蘭也停住了腳步，回頭疑惑地看著王牧。

「小妹妹，來，上車。」王牧從攤位里走了出來，推開面前一眾女子，抱起那少婦的小女兒放在了自己那小三輪上面，那半拉豬肉也在上面。

李蘭大吃一驚，這小夥子要幹嗎？幹嘛抱走自己女兒，光天化日啊，太膽大了吧。

不過，就在她打算問個清楚的時候，王牧率先開口了。

「姐姐不用緊張，我看這小妹妹都走不動了，而且看樣子好像營養不良，所以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順便這豬肉也送給你了。」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王牧爽朗地說道。

熱情，慷慨，慷慨的神經。

李蘭呆住了，左右看了看周圍同樣呆住的人群，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第一次見面，就要送自己和女兒回家，還送了半頭豬？那要上千塊錢吧，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人？而且，這小夥子看上去笑眯眯的，不像是另有企圖的壞人。

王牧長的絕對不像壞人，相反，那張桃花泛濫的臉，若非輪廓比較分明剛毅，簡直比在場這些美女都要好看。

「臭娘們兒，原來在這兒，讓老子一通好找！」就在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嗓音傳來，打斷了李蘭的思緒。

嬌軀一顫，她猛地回頭，當看到來人時，美眸中明顯地起了恐懼之色。

五個混混粗魯地扒拉著街道上的人群，蠻橫地走了過來，五個人全都光著膀子，其中兩個上身什麼都沒有穿，其餘三個也都是那種馬甲的打扮，五個人的髮型更加前衛，一個披肩長發，一個爆炸紅髮，倆小平頭，一個光頭。

很顯然，地痞流氓嗎。

王牧心中暗笑，正愁這少婦不會讓自己輕易接近呢，這幾個混混就送來機會了。

「是虎哥的人，快走！」

「收攤了收攤了，不買了！」

「快走快走，可別被他們盯上。」

街道亂了起來，攤販們開始緊張地收攤，那些女子以及其餘行人也都紛紛逃離了現場，很快的，現場除了五個混混以及王牧和李蘭母女之外，便只剩下一些還在收拾攤位的攤販了。

「臭娘們兒，聽說最近在找那個什麼王大師，怎麼樣，找到了嗎？」為首的光頭在李蘭面前停下，盯著李蘭胸前隆起的弧度兇惡地問道。

那樣子，好像是在跟李蘭說話。

「呵，王大師，」那紅毛嘲諷地一笑，「小寡婦，你要麼按照我們虎哥說的做，要不然，別說什麼王大師，大仙也救不了你！」

「等等！」王牧凝眉，王大師，這不是在說我嗎？難道這少婦也在找他？

「你你，往後站，說你呢，看什麼看？」大步來到李蘭面前，王牧一把將那光頭推後幾步，旋即望著李蘭道：「這位姐姐，你找王大師？找他幹嘛？」

「他媽的！哪兒來的臭小子，敢在老子面前裝逼！」不及李蘭回答，那光頭就怒了。

剛才王牧那一把差點兒把他推了個跟頭，他可是虎哥的人啊，在這附近幾條街都是橫著走的，還沒見過誰敢對自己如此無禮。

話音未落，光頭就抬腳朝著王牧踹了上去。

其餘四人見光頭動手了，也一個個凶神惡煞地圍了過來，準備好好教訓王牧一番。

然而，光頭把王牧想的太簡單了。

「我去你媽的！嗵！」

光頭的腿剛剛抬起，就發現眼前殘影一閃，然後就覺下巴巨痛，吐著鮮血倒飛了出去。

快，快的如特技一樣！還有，王牧明明沒有回頭，只是朝後隨便一踹，就精準地命中了光頭的下巴。

一下子，其餘衝上來的四個混混傻在了原地，李蘭以及周圍的攤販也都驚的張大了嘴巴。

沒看出來啊，這賣豬肉的小夥子這麼厲害！那姿勢和速度，一看就是練過的。

「傻逼玩意兒，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禮貌的嗎？靠！」看著趴在遠處吐血的光頭，王牧豎起個中指。

當然，他自己之前打斷別人說話就不算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