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桃花念
「放心，這次不會太久，很快就回來。」笑望著小八金剛，王牧輕聲道。
話畢，他轉身準備離開，卻又忽然停了下來，眼底精光一閃，暗自道：「差點兒把你忘了。」
又轉過身來，仰頭看向那段一雪一等女子圍繞的巨大漩渦中心，王牧的目光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桃花念。」輕吸一口氣，王牧一字一頓地道。
「嗡……唰啦！」徐徐旋轉的巨大漩渦微微顫抖，接著，一道絢麗流光從那漩渦中心飛射而出。
是一柄長劍，絢麗奪目的長劍，在空中蜿蜒一圈兒，飛向了王牧。
王牧抬手，準確地將長劍握在了手中。
一種熟悉親切的力量傳入心中，令的王牧臉上那一抹笑容越發燦爛。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望著手中長劍，王牧由衷地嘆道。
長劍自動顫抖，發出歡快的嗡鳴之音。
將近兩米的長劍，寬一掌有餘，劍鋒呈現完全的透明，如水晶打造一般，透明之中又有著無數星星點點的彩色光華閃爍，還有十二朵完整的粉紅桃花在厚實的劍鋒中流轉，如水中流花一樣，十二朵桃花就在劍鋒兩面不停地流淌，時而跳動，時而搖曳，宛如水缸中的魚兒。
劍柄為墨綠色，也是半透明狀，有著一圈兒一圈兒的木紋環繞，像是木頭又像是上好的美玉。
看著這長劍，王牧又想起了那桃花樹，這劍就與那桃花樹一樣，纖塵不染，聖潔神聖，那七彩光華又彰顯著它驚世無雙的威力。
這劍本就是取材於桃花樹煉製而成。
想著當年鑄劍時的情景，王牧又皺眉，心中隱隱有些壓抑，不自主地抬頭看向了空中還在修鍊的十二花聖。
有些事，終究躲不過，是自己的錯，就得承擔這錯的後果。
當初，王牧坐悟成佛，因為種種前塵往事，決心遁入空門，不沾情緣，更是對凡情俗愛有些抵觸。
可當時，十二花聖已經靈智全開，三萬年陪伴，與王牧的感情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創始元靈所生的十二桃花，偏偏對情愛一事最感興趣，她們雖不知道表達，可那桃花搖曳時的那種熾熱與痴迷，已經讓王牧感覺到了不詳。
所以他決心離開，在十二花聖還未修成人形之前。
那一日，安靜的世界第一次有了凄涼的風聲，花自飄零，離殤難消。
「你看，我落下的花瓣，代表我很難受，你還要離開嗎？你曾說過的，永遠不會離開，不該言而有信嗎？」
這是當時花聖之首，也就是如今的段一雪說給王牧的話，那是王牧第一次感覺到聖潔空靈的她如此傷心，可是，王牧不能留，以前他不懂，可現在記憶恢復了，他更明白自己當初的選擇。
他討厭所謂的愛情，兩個人，互相虛偽，互相演戲，互相利用，待到再無利用價值，又各奔東西，甚至反目成仇……
十二花聖如此純粹簡單，可那所謂愛情又如此複雜多變，王牧不想她們沾染，更不想她們因此受到半點傷害。
就算要擁有，她們也該擁有最完美的，所有一切都該是最完美的。
只是當時的花佛不懂，有缺憾的才更完美。
其餘花聖也都苦苦相勸，搖曳的花瓣，抖動的樹葉，發出唰啦啦的聲響，焦急而悲傷，又似紅鸞心動，似乎就要將那愛字脫口而出。
桃花樹竟流下了透明的汁液，如大樹的淚水。
王牧差點就忍不住要留下，可終究還是忍住了，不是無情，是不想再動心。
曾經的經歷，已讓他無力，不然也不會遁入空門，斬斷那所謂的情緣。
手中桃花念閃爍，似也懂了王牧的心思，那七彩光華的溫柔多了淡淡的惆悵，照亮王牧那俊朗臉上一樣的矛盾。
即便此刻想起，王牧已然無法釋懷。
當初放下的乾淨利落，又如何輕易拿起？就算是無情吧。
後來，王牧將十二花聖落下的花瓣，還有那大樹流下的汁液，配合桃花樹脫落的一些青玉般的樹皮，鑄造成了這長劍。
花聖之首給這劍起了名字，叫桃花念，她說她怕王牧忘了她們，她也說，等修成人形，會去找他，若當時那雲朵般的桃花已經是人形的話，王牧想，她肯定在落淚。
有時候就是這樣無奈，明明不忍，卻依舊狠心。
王牧沒有回應，那一身襤褸白衣低著頭，在桃花樹下站了良久之後，忽然舞起長劍，創出一套武技，將三萬年種種全都融入了這武技之中。
「好漂亮的劍法。」所有花聖都這樣認為。
「起個名字吧，這劍法算是貧僧送你們的。」王牧不敢抬頭。
「那……就叫桃花漫吧。」花聖之首說，笑的凄涼，「第一招就叫迷花情，第二招叫花伴空心，第三招叫紅鸞動，第四招叫落花雨……呵呵，這劍法的意境，倒是比我們完美的多。」
當時的王牧沒敢再聽下去，轉身走了。
「是我不好，」洞穴中，望著十二花聖，王牧笑的溫柔，眼底依舊平靜，「欠下的，貧僧就算萬劫不復，也會還清。」
話畢，他收了桃花念，身形沒入了虛空之中。
「各位姐姐，你們不要怪大哥，」看了一眼王牧消失的虛空，小八金剛又仰頭望著修鍊的十二花聖，粗重的嗓音很是憨厚地道：「這些年我在囚魂地獄，那地藏王曾與我說過，大哥當年身陷情劫，被那神荼所害，心魔生根，所以才會變的那麼奇怪。」
出了封印，王牧直奔天庭。
天庭還是人心惶惶的，王牧還是要滅的，但怎麼滅是個大問題。
如今的王牧，明顯今非昔比了啊，魂飛魄散都能死而復生，嚇死個人啊。這種怪物，自然要慎重對待，絕對不能再給對方死灰復燃的機會。
可問題是，天庭目前似乎好像沒有這樣的能耐，人家連碧游宮和極陽宮都敢闖啊。
西天佛祖那邊也請了，可佛祖說了，花佛因為算是佛門中人，所以幾萬年前佛門就做過承諾，花佛的事一縷不插手，你們愛打成啥樣打成啥樣。
玉帝也鬆了口，說天庭可以出個權威聲明，將花佛當年導致生靈塗炭的罪過與佛門撇清關係，可佛祖還是不答應，說佛門弟子怎麼能走後門，這樣不厚道。
玉帝也沒法，其實這結果天庭諸神早就想到了，花佛畢竟是佛門弟子，而西方佛祖也算是天道聖人級別，人家不插手俗事合情合理，人家也不願插手與自己門人對敵。
至於太上老君等等天道聖人，更是不理俗世。
經過一番嚴密討論，天庭到最後，也只能與之前一樣，聯合四大天庭所有高手，包括四方天帝對付王牧，另外，也將希望寄託給了通天教主這位天道聖人以及神荼和鬱壘兩位上古大巫。
畢竟，王牧闖了極陽宮和碧游宮，雖然現在極陽宮和碧游宮未必知道是王牧，可天庭已經知道了，只要將這個消息通知給通天教主和兩位宮主，相信他們不會放過王牧。
如此想想，勝算還是蠻大的，天道聖人加兩位大巫的實力啊，都能改天換日了。
就在天庭調兵遣將之時，王牧已經上了三十三重天。
混沌飄渺體，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能隨時隨地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三十三重天兜率宮之中，老君依舊沒有回來，只有兩位仙童看守。
兩位仙童情緒很低落，上次王牧搶走諸多丹藥，天庭自然要懲罰二人看守不利，很鬱悶，那種怪物，天庭都十幾萬天兵都擋不住，怪他們兩個小仙童？太不公平。
「也不知的老君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不會很快的。」
兩位仙童對坐在丹爐前，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二人中間的地面上放了六七個大大小小的玉瓶，玉瓶晶瑩剔透，散發著陣陣葯香。
「丹藥就剩下這些了，老君回來怎麼交代呀？」一位仙童道。
「我怎麼知道如何交代，已經被玉帝責罵一頓了，老君回來估計還要受罰。」
「而且罰的肯定比玉帝要重。」
「怎麼辦呢？」
「要不，咱逃吧。」
「去哪兒？」
「三界九域那麼大，想去哪兒都行，等老君氣兒消了大不了再回來。」
「有道理，順便還能出去玩兒玩兒。」
說著說著，二人的眼睛就亮了。
就在這時，一絲一樣的氣勢撲面而來，令的二人汗毛一豎，急忙轉身看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