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是老大
陳潔慢慢轉頭，有點發獃的盯著我，眼瞳倏然瞪大，這才驚醒意識到我究竟要做什麼。
沒過多久，我和陳潔帶著小超市老闆找的幾個中年男子一起回到了操場，那幾個中年男子的手中，都抱著兩箱飲料箱子。
那幾個人將一件一件的飲料嘭！嘭！嘭！的摞在操場邊的陰涼處下面，整整齊齊的摞起來，像是彈藥箱一樣碼著。
陳潔振奮的一招手，喊出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又有拚命壓抑的激動，「操場上高一年級所有同學，每人一瓶！」
圍觀的人群愣了好半晌，眼睛眨啊眨的，直到有幾個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著衝過來之後，所有人才轟然一片，無數人蜂擁而至。
人群潮水般涌過來，我們班站著軍姿的同學面面相覷，然後齊刷刷的散了，無視張教官快要叫破的嗓子，搶錢搶糧土匪般沖了過去。
讓他們激動的不是這手中簡簡單單的一瓶飲料，而是這一幕場景的瘋狂，還有對教官無故提前集合徹底發泄的不滿。
開學前我爸把這個學期的生活費都給了我，足夠今天瘋狂這一回的花費。就這樣，開學第一天，高一年級的所有學生都記住了我。
有人一邊喝著水，一邊小聲的交頭接耳問，「他是誰啊？膽子大得可以啊。」
有人說，「好像叫歐陽。你們看，教官那臉色，難看得要死，有好戲看了。」
我自己也拿了一瓶水喝了起來，有不少女同學更是帶著些許崇拜的看著我，陳潔意識到這些的眼神，悄悄拉了拉我的手說，「歐陽，你不許喜歡別的女同學。」
我剛要說話，我們班那個張教官陰沉著臉一步步走過來，如打雷般吼著，「幹什麼！誰允許你們喝水了，全部給我把水扔了站好！」
張教官瞪著眼睛一吼，所有人嚇了一跳，旋即指著我說，「你！給我站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有句話叫做樹欲靜而風不止，本來我沒打算在學校高調，但有時候，不是想要低調，就能低調的。
我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張教官握緊了拳頭，估計很想揍我兩拳，畢竟操場上這麼多學生和教官看著呢，他壓抑著聲音說，「你很牛啊。怎麼？你這是要收買手心還是覺得自己很英雄？」
我感覺得到，張教官當時就如一頭即將憤怒的獅子，我稍有不對，他立馬就要爆發出來了。其實我當時很猶豫，畢竟軍訓足足有一周的時間，得罪了教官，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張教官見我不說話，聲音如雷的吼著，「教官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你爸媽沒有教你什麼是教養嗎？」
張教官這句話尼瑪徹底激怒了我，實際上爸媽的確沒有管我。旁邊不少同學都看著這一切，陳潔走上來說，「教官，我們……」
她話還沒有說話呢，就被張教官一頓叱喝說，「你閉嘴！回到你的班級去。」陳潔在家也是那種很受寵溺的，在學校更是很多男生喜歡，就是騷了點，被教官這麼一吼，當然沒忍住就哭了起來。
儘管我不喜歡陳潔，但是張教官這種行為我也看不下去了，我大聲的說，「張教官，你是不是男人？」
張教官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驚訝的說，「你什麼意思？」
我不卑不亢的說，「剛才你說過，如果我給這裡的學生一人買一瓶水，就可以坐在那邊陰涼地兒去休息。如果你是一個男人，你說出的話，就應該作數。」
張教官當時那雙眼睛就好像要噴出火來了一樣，咬牙切齒的說，「你再說一遍！」
大家都感覺得到，張教官憤怒得不行，一個個儘管很想過去休息，但是不敢觸教官的眉頭啊，像趙凱這一類人，估計心裡還在暗自希望我被張教官打一頓。我吸了一口氣說，「你讓我做的事，我做到了。這裡這麼多的學生看著，我希望教官你能夠做到一個男人承諾的事兒，否則，我覺得你沒有資格做我們的教官。」
書海的學生本來一個個就不是啥好鳥，都是刺頭學生，誰不敢和老師對著干啊？立即有學生在旁邊起鬨說，「說得不錯。教官，歐陽作為一個學生都能說話算話，你作為一個教官，難道說話不算話？」
「軍隊不是講究言出必踐嗎？教官，我們要休息。」
起鬨這東西是連鎖效應的，一旦有人站出來了，這群刺頭學生一個個都開始起鬨，張教官這時才發現自己騎虎難下了，臉色比吃了雞屎還難看。
我拉著陳潔說，「走，休息去。」
我就在張教官的面前，大步朝著陰涼地兒走去，張教官握緊了拳頭，一直瞪圓了眼睛瞪著我，我知道我已經完全得罪了他，估計就算我跪下道歉，他也不會放過我，既然如此，我何必呢？
我帶頭走到了那邊去休息，立即有很多學生也跟著跑了過來，這些教官雖然嚴厲，但是這麼多學生一起都起鬨了，他們也鎮壓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家休息。
我坐在一棵大樹底下，陳潔在我旁邊說，「歐陽，你剛才太有男子漢氣概，太帥了！」
我喝了一口水說，「還不都是你鬧出來的？以後不要再送水過來了，軍訓這點事兒對我來說是小兒科。」陳潔扁了扁嘴巴說，「人家關心你，心疼你不行啊？」
我和陳潔正說這話呢，旁邊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說，「歐陽，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會裝的啊，這會兒心裡正爽吧？」
我抬頭看著趙凱，他一臉嫉妒的看著我，我沒搭理他。趙凱繼續說，「你倒是裝得一手好逼，想收買人心？我可提醒你，書海不是靠你這種小手段就能混起來的。」
陳潔看不順眼了，不客氣的說，「你要是不服氣，你可以去站軍姿啊。一邊享受著歐陽帶來的好處，一邊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最他媽討厭你這種人。」
趙凱陰沉著臉說，「歐陽，你以後小心點。我敢跟你打賭，六班的老大肯定不會是你，而是我！」
我冷冷的說，「你不必和我打賭，這賭局壓根不存在。」
趙凱冷聲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當定六班老大這個位置了？」趙凱的話充滿了火藥味兒。這時，一人群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個留著板寸頭的男生。
那男的走到我旁邊說，「喂，你叫啥名字？」
陳潔一臉緊張的抓著我的手，我也站了起來說，「歐陽。」趙凱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看著我。那板寸頭男生說，「我叫孫磊，九班的。你是六班的老大？」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個孫磊突然跑過來是啥意思，趙凱一臉陰險的看著我，估計心裡正爽，等著我挨削呢，然後等下他再出來裝個逼。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老大，他才是。」我指著趙凱。我這話讓趙凱愣了一下，板寸頭男的轉頭疑惑的看著趙凱說，「你是六班老大？」
趙凱嚇了一跳，不過他也不是慫貨，高調的說，「是我，怎麼了？」
孫磊上下打量著趙凱，不屑的說，「就你這油頭粉面的樣兒也能做六班的老大？笑死我了。哈哈。」
孫磊身後那幾個人也跟著大笑起來，弄得趙凱下不了台，陰沉的說，「你算什麼東西？我有沒有資格做六班老大，關你什麼事！」
孫磊旁邊一個學生立即罵道，「草泥馬，怎麼說話的？」趙凱說，「我說了你又能怎麼樣？你以為我們六班會怕你九班？」
趙凱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人家孫磊帶著好幾個人呢，趙凱呢，旁邊也站著幾個人，不過明顯氣勢不足，都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