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傀儡

我絞盡了腦汁也沒想出是何方神聖召見我，只好耐著性子跟著周老師走到了教師辦公樓，在上樓之前，周老師忽然停下來說，「歐陽，今天我帶你見了誰，說了什麼話，僅限你自己知道，不可再傳於其他人，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說，「明白。」

周老師這才帶著我上樓，教師辦公樓只有四層，第一層是高一老師的辦公室，第二樓是高二，第三樓則是高三，第四樓就是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等人的地盤。

周老師沒帶我去底樓，而是往樓上走，說明召見我的應該是學校的管理層之一。果然周老師直接上了第四層樓，和我所料不差。

我暗想，難道是校長？書海中學校長可是一個牛逼的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只是一個學生而已，他應該不是召見我爸？

很快，謎底就揭曉了，周老師帶著我到了掛著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門前。

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我來過一次，他是書海中學三大惡人之一，第一惡人是校長，第二就是他，第三是保衛科長，學生都很怕他們。

周老師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出教導主任那威嚴的聲音，「進來。」周老師推開門走了進去，我不知道教導主任叫我來做什麼我微微有那麼一點點緊張，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走進去。

教導主任坐在辦公桌後面，似乎在閉目養神，等我們進去后，他才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問，「喝什麼？」

周老師倒也不客氣的說，「老規矩。」教導主任笑了笑，周老師對我說，「教導主任親手泡的功夫茶，堪稱一絕，有幸嘗到，算你小子走運。」

我多少有些拘謹，只能傻笑了兩下。畢竟教導主任是凶名在外啊，忽然把我私底下叫過來，我心裡沒底。

教導主任我茶几上拜訪了一套茶具，應該就是泡什麼功夫茶的了，教導主任坐在我們對面，先燒水，在等水開的時候，教導主任問，「你叫歐陽？」

我立即回答說，「是的。」心裡卻是有些不爽，尼瑪，你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你叫我來幹啥呢？

教導主任說，「你心裡肯定在想，我不知道你的名字，為什麼要叫你來，叫你來的目的又是什麼，是吧？」

教導主任看著我，目光如炬，一雙眼睛很亮，很深沉。被他這麼看著，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靠了靠，坐直了身體。他盯著，我有種自己被他全看穿了，沒有一點秘密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明明穿著衣服，卻有個人告訴你，他可以透視，看清楚你身體一樣。彷彿在他面前，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教導主任一語就道破了我心中的那點想法，這貨眼睛太毒了。我趕緊說，「我心裡的確有這個疑問。」

在他面前，我也沒必要裝傻充愣，直來直去更好，跟這種人玩心計，恐怕還是嫩了一點。

教導主任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倒是實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到我辦公室來過一次，是因為打群架！」

我說，「是的。主任好記性！」我越來越是心驚，這個教導主任不愧為三大惡人之一，居然就那麼一次都記得我。

這時候，水開了。教導主任開始泡茶，一邊泡茶一邊說，「書海中學就好像這個壺，你們就是這壺裡面的水。在壺底加熱，水就要沸騰。而你們這群學生，都是極為不安分的，只要有人給你們加熱，你們也會沸騰。沸騰起來的水一不小心會燙傷人，所以在必要的時候，就要認為的去滅火，或者是把火調整一下。」

我仔細的聽著教導主任的話，他仿若自言自語，但卻用茶壺和茶水來做比喻，我隱約間從這個比喻中抓住了點什麼。

教導主任繼續說，「周老師在我的面前說很讚賞你。我聽說教你們英語的林老師在校外被幾個混混給欺負了，是你救了她？導致你被派出所拘留，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如實說，「暫時保釋一天，明天還要會派出所等結果。」

教導主任點頭說，「後悔嗎？有沒有覺得不該多管閑事？」我眨了眨眼睛，教導主任怎麼問一下不相干的問題，和這種人說話是非常費勁的，得要小心翼翼的才行，說不定他哪一句話就是在試探你，不知不覺自己就被他摸清了底細。

我盡量調整心態，讓自己冷靜下來說，「說實話，有點後悔。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恐怕還是要這麼做。」

教導主任說，「是因為她是你老師嗎？」

我想了想說，「是的。」教導主任接著馬上就問，「如果她不是你的老師呢？是陌生人呢？」

教導主任問問題的語速越來越快，幾乎是不給我思考的時間。我說，「不知道。或許救，或許不救。」

我剛說完，教導主任語氣一變，指著茶几上的三杯茶說，「請喝茶。」

媽蛋，我有點心驚膽顫，和教導主任說話太費神了。我隨便端了一杯茶，周老師也端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說，「好茶！」

我也喝了一口氣，說實話，我對茶這玩意兒沒有啥研究，也不懂什麼是好茶。教導主任問我，「感覺如何？」

我依然是老老實實的說，「抱歉，我不會品茶，不懂茶的好壞。」也許會有人覺得我不懂做人，說話太直，在這種場合，至少應該要虛偽的奉承一下。

教導主任聞言，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好半響才忽然笑了起來說，「小子說話很實在，不錯！你看，這點你的周老師就不如你。明明自己也不懂茶，還每次誇好茶。」

這話把周老師弄了一個大紅臉。有的沒的聊了這麼多，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教導主任把我叫來幹什麼，不可能就是喝茶！

教導主任說，「我打算扶持你做高一年級的老大，也就是說，讓你的忠義幫，成為書海中學第三股勢力。你意下如何？」

我聽了這話，才明白，這才是把我叫來的正題。不過，教導主任這話，令我有些始料未及，扶持我做高一年級老大，這算是什麼意思？傀儡嗎？

我說，「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教導主任說，「剛才我就說過了，你們就好比是壺中的水，加熱就要沸騰，所以我需要找人來控制火候。其實，我們一開始的理想人選，並不是你，而是周錦榮。」

教導主任這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量有點大啊，找人控制火候，難道說，紅玉幫，黑虎會都是他一手扶持的嗎？

我忽然間才發現，書海中學這潭子水有點深啊，很多東西，都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教導主任說，「你沒猜錯！紅玉幫，黑虎會，都是我扶持的。」

教導主任再次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說，「不是周錦榮嗎？為什麼又換成我了？周錦榮如今現在勢力比我打，扶持他，不是更容易嗎？」

教導主任笑著說，「你學過歷史，應該知道扶持這個詞的含義是很多的。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人，周錦榮自以為是，性格冷漠孤僻，他不乖，所以我只能找一個聽話的人。」

我笑道，「這個聽話的人就是我？你怎麼確定我就聽話呢？」

教導主任神秘的笑了笑說，「你沒得選。我不幫你，你是不可能戰勝周錦榮的。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書海中學建校以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書海制霸嗎？有舍才有得。你有考慮的權利。另外，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辦法，讓你不用再被派出所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