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合時宜的小玩笑
刷卡消費，這個名詞在早先幾年還是很時髦的表現，只是隨著經濟的展，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了，也許在許多大型城市，比如北京上海等地區已經成了常態。可是在N市擁有能夠刷卡的機器的商鋪還屬於鳳毛麟角，最起碼祝正卿就從來沒有用過，每次買東西都是老老實實拿著現金去買的，不過他也只買過一些普通的商品，這輩子唯一的大件也就是幾年前家裡買的電視機了。
總的來說他家裡的電器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就連洗衣機都沒有買。祝正卿曾經考慮過為家裡買一台洗衣機，可是老媽卻說洗衣機洗不幹凈衣服，還浪費電。所以到現在為止家裡的衣服都是她拿到河邊去洗的，幸好家住的離河邊不遠，河水經過幾年的環境治理也還算清澈，就是洗完衣服的時候要注意不要讓河裡的藍藻沾到衣服上，不少家裡有洗衣機的婦女也喜歡約好一起到河邊洗衣服。或許對她們來說這也是一種鍛煉身體的方式吧！祝正卿也曾經去過河邊洗衣服，要不是河邊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車感覺就像穿梭了時空回到了解放前一樣。有些怪怪的，再有就是河邊有些滑，母親年紀大了，她這麼說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心疼買洗衣機的那幾個錢，不過現在祝正卿有錢了，他決定還是買一台洗衣機回家裡，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在問老闆可不可以刷卡的問題時，老闆理所當然的表情讓祝正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N市雖然只是二線城市，可畢竟這裡是市中心，這些樂器又不是什麼低價商品，幾W十幾W甚至幾十W的比比皆是，要是沒有刷卡的機器恐怕不是任何人都願意帶著那麼多現金跑來跑去的，那樣不但很傻而且還很不安全。
買下了豎琴之後，老闆遞過來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看起來就像一個耳機。祝正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老闆解釋道：「這是聽音器，每架豎琴都需要經常地調音，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祝正卿當然不知道這些，他每次都是憑著自己的敏銳的聽覺和超常的感覺來調音的，剛剛祝正卿演奏之前就已經按照自己的喜好對那架豎琴調的音。而且就算是索蘭大陸的人類演奏樂器的時候都是憑經驗和聽覺。所以在聽覺上不佔優勢的人類在演奏上始終差精靈一籌，不過地球上的人類能夠想出這種方法來調音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看來科技不但能改變生活，也能改變藝術。
但是祝正卿還是謝絕了這件贈品，卓蘭也大為不解：「為什麼不要？就算你自信用不著這個東西，可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啊！」祝正卿這時卻沒有象以往那樣開玩笑，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如果喜歡就拿去。反正我是不要，就算是送給我我也不收，我不是驕傲，而是一種對於藝術的尊重！」見卓蘭還想說些什麼，祝正卿皺了皺眉頭：「我們對於藝術的理解分歧比較大，還是不要談這個話題了！」
卓蘭嘟起嘴走到了一邊，嘴裡小聲的嘀咕道：「什麼叫對藝術的分歧比較大，還不是看我對音樂一竅不通諷刺我，死祝正卿，總有一天我也去學個什麼樂器，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說我！」可憐的卓蘭還不知道，就算是她狠下心來學習一門樂器，除非有奇迹出現，否則在有生之年她的音樂修養都趕不上祝正卿了，畢竟祝正卿前世可是使用過這種樂器幾十年，更不用說精靈對藝術的天賦遠比其他的種族高出許多。
老闆對祝正卿的說法卻不是很認同，用聽音器不正是對藝術的一種尊重嘛！不過他也知道搞音樂的都有那麼點怪癖，有些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迷信的態度了。祝正卿的表現還算是好的那一種，更何況人家在自己店裡買了這麼貴的樂器，換做是其他的店鋪早就當做大爺來供起了。所以老闆雖然自認為是一個愛好音樂的人，可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先是一個生意人。總不能去挑顧客的毛病吧！
他不自然的笑道：「那好，既然這位兄弟有自信不用這玩意兒就能調好琴，那我就先幫你放著，如果哪天你需要了就來找我拿，做到有備無患嘛！」哪知道卓蘭卻從一邊閃了出來，將聽音器拿到手裡，說道：「他不要我要，放在你這裡不方便，如果真的需要還得跑一趟，太麻煩了，這東西，我保管了！」
祝正卿沒有異議，老闆也就沒有說話了。這本來就是豎琴的必備之物，虧得自己年紀一大把了，人家小兩口在那裡耍花槍自己還往前湊，真是蠢，今天可是七夕啊！老闆心裡這麼想的，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怪怪的，祝正卿就算是神也不能猜到別人內心的想法，更何況他還不是神呢，只覺得這老闆多半神經有問題，也沒有多想。
本來還想請卓蘭去冷飲店喝點什麼，可是這麼大的傢伙還等著自己帶路才好運送，總不能叫明天再送吧，那樣自己還得再跑一趟。更何況祝正卿還有些放心不下這件生平第一次買的這麼貴的商品，萬一碰壞個邊邊腳腳的心裡也不是很舒服啊！雖然說這架豎琴拿回去自己還要花點心思改造一下，或許改造之後就連製作他的人都認不出來自己的作品了。可在這畢竟還算是新傢伙不是嘛，就算壞在自己手裡也比壞在別人手裡強。天歌琴房的老闆要是知道這傢伙打得是將自己心愛的樂器改造的念頭恐怕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他了，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還在笑著送祝正卿坐上運送豎琴的車子。
坐上車卓蘭就聽見祝正卿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麼，豎起耳朵湊上前去才聽見他說的是：「錢財到了一定的量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不過我現在的錢還沒有到達那個量，所以我心疼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她立刻明白過來這傢伙是眼見剛到手的錢就花出去不少，正在心疼呢！她故意逗他說：「心疼就不要買嘛！現在退貨還來得及，你要是拉不下臉去和老闆說就讓我去。」說完就做出要下車的樣子。
祝正卿也只是有些不習慣，見她真的要下車去說連忙拉住了她：「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想想，換作是你，買一輛你心愛的車子花的錢是你從來就沒有擁有過的數目你會不會心疼！」
卓蘭想了想，自己遇到這種情況還真有些心疼。不過她也仍然嘴硬：「我可不像你花那麼多錢買一件不實用的東西，再說我也沒有那麼多錢買車。」
祝正卿反駁道：「什麼叫不實用？剛剛你也聽到了我彈奏的音樂，覺不覺得很好聽？」見卓蘭不自覺的點點頭，他隨即說道：「那不就得了，實用的定義是什麼？實用的東西就是對自己有好處的東西。既然這豎琴的音樂讓大家都覺得得到了享受，那你怎麼能說它不實用呢！你就是一腦子的小市民思想！」
卓蘭被他繞的迷迷糊糊，不過最後一句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我小市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不是自詡藝術家嘛！那幹嘛還要心疼錢！」
好端端的心情都這幾句話破壞了，祝正卿也覺得鬱悶：「我們這在爭些什麼啊！不就是幾個錢嘛！今天我可是了財的，來，小妞，給大爺笑一個！」說完做出一副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架勢。
聽了這話，再看看祝正卿的架勢，卓蘭也笑了出來：「你這模樣頂天也就是個爆戶，要做花花公子還早了點哈！」說到這裡興緻起來了，用手指勾住祝正卿的下巴：「這位姑娘，小弟不才，家有良田百畝，目前正差個管家的夫人，我看你不如從了我吧！」說完可能也覺得自己表現的過於誇張，自己反倒忍不住笑了起來。
祝正卿心說這是什麼事情啊！本該調戲人的，如今反倒被人調戲了。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前面的司機把這些話全部聽到耳朵里，心說你們小兩口也該差不多了，簡直當我不存在啊！連忙咳嗽了兩聲示意自己還在呢！副駕駛座上的搬運工這時候也在那裡低低的笑。
卓蘭和祝正卿這才想起這車裡可不止自己兩人呢，還有兩個大活人在。卓蘭嗔怪的瞪了祝正卿一眼，意思是看吧，都怪你，害得人家在別人面前出了這麼大丑。祝正卿雙手一攤，表示這也不光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也沒有注意到嘛！兩人趕緊坐好，談話的內容再也不敢提起一些敏感的話題。
車子很快就到了祝正卿的家門口，搬運琴的時候祝正卿親自上去幫忙，司機和搬運工看他長得不像是很強壯，還擔心他力氣不足碰壞了。想不到祝正卿一隻手就拿了起來，看樣子還很輕鬆。要知道光是琴本身就有80斤，暗暗咂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在謝過司機和搬運工的幫忙之後，祝正卿將豎琴安在了客廳，窗口的植物遮擋了炙熱的眼光，整個客廳顯得有些幽靜，再加上豎琴一點綴看起來還真有些中世紀歐洲的貴族家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