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前往滕縣

在那黑綢衫捂著臉一五一十的交待下，唐雪嘯明白了這是個《一塊乾糧引的慘案》。事情的起因也就是在擁擠的火車裡，一個11歲小女孩在領到自己的那份乾糧后想拚命擠回家人的身邊，但是在這時候她擠掉了黑綢衫的乾糧，並在慌亂中踩了那乾糧一腳，黑綢衫就搶過小女孩的乾糧要求賠償，並在打退幾個想幫小女孩說話的人後，引來整節車箱的騷動和唐雪嘯的大打出手。「就這麼點芝麻綠豆的事？」唐雪嘯哭笑不得。拿出手帕給那淚流滿面的小孩擦了擦后「旺財，給這小孩另一塊乾糧。」再檢起那塊躺在車箱地面有幾個腳印的乾糧拍了拍上面的腳印笑著說：「沒看到吃的吧，還都忘了快大半天沒吃東西了。看來這打鬼子還真能當半頓飯呢。」唐雪嘯就抱著乾糧吃起來。「長官，你身子金貴，怎麼能吃這個踩了的啊。」幾個難民嚷起來。「金貴啥？」唐雪嘯啃著乾糧說「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沒有誰比誰金貴，這麼一小塊乾糧吧，它說不定在哪個時候就能救一個快要餓死的人的命。現在國難當頭，民不聊生。不是人人都能隨時有這麼塊吃的，多救一個農民就能多出糧食，多救一個工人就能多造出槍，多救一個文化人就能教大家抗日的道理，所以說大家都是一樣的金貴。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多救一個人，就能為國多出一份力，就能早日把小日本攆出去，大家也才能過上好日子，大家說是這個理不？」「嘩嘩嘩」一片掌聲。「沒想道呀」唐雪嘯自戀地想：「我還有做指導員的潛質。」就感到手裡一輕，那塊被自己咬了幾大塊的乾糧被兩眼象兔子一樣紅的張倩搶了過去，被緊抱在懷裡小心的瓣下一小塊，用朝聖般的表情吃了起來。另外幾個紅眼女軍醫也上去搶張倩抱在胸口的乾糧來，「至於嗎？」唐雪嘯不解地喃喃自語，一邊又對那塊被緊緊護在波濤洶湧中的乾糧羨慕不已，真想自己變成那塊乾糧。

由於火車上人滿為患，唐雪嘯又回到相對比較寬鬆的傷病車箱。剛找了塊毛毯裹了準備躺下休息，幾個已給傷員處理好傷口閑下來的女軍醫圍了過來。「團長呀，今天打了大勝仗，人家都高興得睡不著，你給我們唱歌好不好嘛。」一個嗲死人不償命的聲音響起。幾雙滿眼都是小星星的眼睛圍在了自己身邊，旺財和小紈絝都站在一邊看著窗外，耳朵卻支楞著。「你們想聽什麼歌呀？」團長弱弱地問。「杜小芸，團長從打仗到現在還沒休息呢。」張倩保駕了。「團長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啊，給我們大家唱一歌又怎麼啦，團長啊你說是不是嘛啊，就唱一嘛」杜小芸嗲聲引來一大群鶯鶯燕燕的贊同把張倩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團長的歌最好聽了。」「好吧，說好了就唱一哈。」見躲不過的唐雪嘯就著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的態度答應了：「你們想聽那類的歌？」做為在後世常泡KTV的唐雪嘯到是不怯場的。「唱個抒情的就好。」一個臉上有一對小酒窩叫白靜的軍醫甜甜的說。想到已離前世的家已不很遠，從心裡湧出一陣無力感和對前世自己的一種失望及失落。這可能就是近鄉情怯吧，唐雪嘯落莫自嘲地想著。「我就唱一《八月桂花香》吧。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總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情也成空，宛如揮手袖底風。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繁華落盡，一生憔悴在風裡，回頭是無晴也無雨。明月小樓，孤獨無人訴情衷，人間有我殘夢未醒。漫漫長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嘗盡人情淡薄。熱情熱心，換冷淡冷漠。任多少真情獨向寂寞。人隨風過，自在花開花又落，不管世間滄桑如何。一城風絮，滿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飄過。」一歌唱得眾人都痴了。趁大家都還獃獃地回味那歌唐雪嘯趕緊打個結尾：「我都困了，先睡一會，快到滕縣就叫醒我。」說罷就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在車箱的角落裡睡下了。

幾小時后，唐雪嘯醒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幾個女軍醫裹著毯子靠在一起睡著。就叫來史大貴多抱來幾床繳獲日軍的毛毯，給幾個女醫生蓋厚點，她們這群精靈古怪的醫生可是唐雪嘯的寶貝，要是把她們給病著了，沒人給自己的兵療傷的話唐雪嘯該找誰哭去啊。所以一般對這10個軍醫唐雪嘯是比較照顧和放任的。苟興才進來報告：「火車已進入滕縣境內，再有3個小時就到滕縣縣城。」「哦，知道了，先別叫醒大家，讓他們多睡一會。馬上就快打大仗了，讓弟兄們養好精神。」「團長，我們要在哪兒打大仗呀？」一聽到要打仗的史大貴兩眼就放光急急地問。「你還敢問，我還沒罰你呢，我叫你在後面保護戰地醫院，你小子到好，跟特種兵分隊一塊衝去殺小鬼子，也是軍醫都沒事，要不看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史大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說：「團長啊，你是不知道，這殺鬼子真爽啊，它們那羅圈短腿，小個子，那腦袋的高度砍起來最順手的，根本就不要起手瞄刀的走向，順手砍去就肯定是砍掉半邊腦袋。它們被團長嚇破膽了，只知道跑，我就在後面只知道砍，嘿嘿。我砍了5個。哦，那***旺財不也是跟特種兵沖了去嗎？團長怎麼不說他啊？」史大貴一臉的忿忿不平。苟興纔則一臉的不相干，唐雪嘯一腳就把史大貴踹到：「你還有理了，你還真沒姓錯，腦袋裡都是屎。人家旺財你能比嗎？人家多小心呀，跟在鬼子後面用手槍打就是了，那多安全啊。都象你那樣只要幾個小鬼子回過身來，捅你一刺刀或打你一槍都夠你受的了，我給你們說了好多次了，我的部隊是要有理智的勇敢，不要莽撞的勇敢。就算你砍死10個小鬼子但是要挨上一槍或一刺刀，我也覺得只用手槍跟在鬼子身後專打黑槍的旺財比你強！我們是不怕死，但要死得值，能不受傷陣亡就能消滅小鬼子是我們這支部隊最高的目標，你們都清楚了嗎？」「是！團長！」一群躺在擔架上的傷兵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