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寺廟醫院
一片綠樹成蔭的小山崗成了77團新的埋藏地。坦克和汽車全部都開進樹林,特種兵在最後隱藏坦克和汽車走過的痕迹。「搬家公司」在帳篷上鋪設著偽裝網,戰地醫院在最先搭好的帳篷里對傷員進行著救治。在唐雪嘯的嚴令下,任何人不得走出樹林一步,全體人員原地休息。
帶著苟興才和史大貴的唐雪嘯來到小山崗頂部對滕縣方向用望遠鏡眺望著,入眼是一片的嫩綠和遠處的薄霧。春寒料峭的山風傳來遠處的晨鐘「旺財,你過去看看,啥玩意啊。」唐雪嘯下令了。一盞茶的功夫苟興才回來報告:「報告團座,這山坡後面有一小山谷,裡邊有一小寺廟非常隱蔽。我從山上看見裡邊有幾個帶帽子的和尚在下面的小河裡挑水呢。」「哈,還真有「深山藏古寺」啊,就不知是不是真的是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情況了,走,旺財前面開路,我們去看看。」唐雪嘯饒有興趣地說。
三人下到山谷走上一條小路,路兩邊是幾小塊菜地,種著各種的菜蔬。遠處幾個挑水的僧人看見唐雪嘯等人走來便飛快地挑著水跑進了寺廟。唐雪嘯就納悶了,按理說和尚見了遊客就該迎接上來兩手合十說:「施主,貧僧有禮了,請寺內安坐。」然後就好賺得香油錢的啊。怎麼這幾個和尚一點都不專業呀。納悶著的唐雪嘯帶著他的兩狗腿子沿路來到寺廟門前一看就恍然大悟。《蘭若庵》也讓團座大人了出了一身冷汗。「旺財,你去打聽打聽,附近有沒有個《蘭若寺》。大貴你去敲門。」在史大貴一陣「呯呯嘭嘭」的敲門聲中,那寺廟門用令人牙酸的「吱嘎」聲打開了一條縫,一個頭帶僧帽的老尼出來擋在門前雙手合十道:「各位施主,貧尼有禮了,此乃一庵堂,只接女客,恕不接待各位施主。」「哈哈哈哈,師太你著相了。」作為沒少在網上看《六祖壇經》漫畫的唐雪嘯自有對策:「來到即是緣,見著即為份。佛祖還講普渡眾生,我等皆為眾生,師太又何必執著於這皮囊表相呢。」一席話讓那師太也再不好阻擋,只好請唐雪嘯三人進庵奉茶。「跟我講禪理,後世上那麼多的網可不是白上了的,看我講不死你。」唐雪嘯走進庵堂還狠狠地想。
在堂中落坐,喝著尼姑們端出的茶水,唐雪嘯四處查看著。只見這尼姑庵坐落于山谷之中,密林之下,寺廟近似一個四合小院,雖看上去頗有些陳舊,但在廟中尼姑的照看下也都乾淨利落。看到這些唐雪嘯拿出幾塊大洋交給師太做了香油錢,又不動聲色的地向師太訊問這附近可有人家,寺中尼姑有幾人,平時靠何維持寺中開銷,整個一佛教協會來視察工作的領導幹部。在被唐雪嘯的連珠問都快被問暈了的師太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唐雪嘯的問題。心中有了定計的唐雪嘯又和靜清師太大談佛經:什麼佛祖割肉喂鷹,玄藏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終功德圓滿,一套一套的大功德故事把靜清師太侃得神情喜悅嚮往不已。見火侯已到唐雪嘯話鋒一轉便切入主題了:「師太,我等乃抗日軍人,上保國家,下護黎民,也就是一血海中問道,殺閥中求佛。佛祖曾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破而後立之言。在下一紅塵俗世人,不敢妄比佛祖。但也捨得這身皮囊,與那喪盡天量殺人屠城的日本人拼個死活,還天下善男信女一個清平世界朗朗乹坤。而如師太能讓出些寺中房屋與我等救治傷員,那也就印證了佛祖的普渡眾生之言,我等也由心中感謝多給寺中香油財物,日後師太也好擴大寺廟,給佛祖重塑金身,可不為一大大功德嗎?請師太萬莫推辭。」說罷對靜清師太一鞠躬。師太早已被唐雪嘯的一番海吹神侃都快找不著北了,見又有名聲揚善,又有財物擴寺,馬上就高興地答應了。還主動地要求自己眾尼只要一小屋居住及可,還能幫忙照料傷病員。見目地達到唐大團長又拿出50塊大洋望師太「笑納」香油錢,就離開去找戰地醫院搬家去了。一路還想到:「還是人家「洋和尚」素質高呀,那些修女在歷次大戰中都有出現在戰場上救援傷兵的壯舉,如不是看那蘭若庵周圍都沒人家,又身處山谷隱蔽之處,整個兒就是一個天然的戰地醫院的話,我才不會這麼多口舌和錢呢。」想到自己的傷員不用再住那低矮潮濕的帳篷了,能在那近似於療養院的尼姑庵里養傷,幾個女軍醫也能在乾淨的屋子裡救治傷員和居住,唐雪嘯又覺得花的錢值,「比住客棧便宜!」
在川牌「搬家公司」的高效率工作下,戰地醫院快速地搬進了蘭若庵。已經處理好傷口的傷員都住在大殿里,女軍醫都住在靜清師太的房裡,所有尼姑都住在另一偏房。柴房裡邊的木柴被搬了出來改做了手術室,四周的牆上也架好機槍設了崗哨,連唐雪嘯的團部也設在院中搭建的帳篷里。幾個小尼姑從先前的慌亂中安靜了下來也慢慢地參加到端水和清洗繃帶等輔助工作去了。靜清師太一如既往地在小佛堂里敲著木魚。在把幾個小尼姑逗得滿臉通紅后,唐雪嘯得意地想:「和尚和阿Q都摸得,為啥我就摸不得。」當幾個在野外帳篷里都住了好幾天的軍醫看到現在又有房住還能洗澡都高興得跳起來了。先去裝扮整理了那些屬於她們的閨房,又都跑來「嘰嘰喳喳」地表示自己的滿意和開心。看到這群美麗動人女孩的天真爛漫,唐雪嘯對張倩招了招手,在眾人的不解的目光中帶著張倩來到寺廟大門下,神神秘秘地指著大門上的《蘭若庵》牌匾,對一臉茫然的張倩壞壞地笑著:「小倩,歡迎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