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別嗶嗶，就是干

晚上九點半，深水涉一處彈子房裡。

所有機器都被挪到了一邊，三百多號小弟密密麻麻地擁擠在一起，空氣里瀰漫著嗆人的煙味。

「哐」的一聲大門被推開，身材魁梧的巴基走了進來。

巴基的形象王軒很熟悉，《古惑仔》開篇就被山雞乾死的那個大佬。

「都TM閉嘴，聽基哥訓話！」跟在巴基身後的一個小弟高聲喊道。

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巴基清了清嗓子，「前天，咱們東星的大佬被『洪義社』的追殺了，這事相信你們也都聽說了，敢動咱們東星的龍頭就是與我們整個東星作對，龍頭已經發下話來了，要滅了『洪義社』這群狗娘養的，今天晚上咱們就要動手，滅了缽蘭街的豺狗。」

巴基環視一圈這才繼續說道：「晚上都給老子狠狠的打，咱們出來混的講究的就是忠勇二字，忠就是對老大忠心，勇就是遇到事情要……要……要干他/娘的！告訴你們這幫爛仔，別說當大哥的不給你們機會，今天晚上誰表現的最好，回來咱們東星論功行賞，如果出不了頭，那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了！」

「旺仔，把傢伙給拿出來！」

巴基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弟把包裹解開，一大堆武器掉在地上，各種各樣的管制刀具都有，一群小弟開始上前挑選。

這可不是謙讓的時候，王軒使勁的擠了過去，對著那幾百把的刀具就挑選起來。

片刀果然是片刀，就是一個薄鐵片加個把手，唯一的區別就是開了刃，王軒用大拇指試了試鋒銳度。

艹！用他老家的話說，這東西騎二里地都不帶割（ga讀一聲）褲襠的！

豺狗小弟要都用這玩意，那今天就妥了！

翻找了半天，王軒忽然眼睛一亮。

躬身撿起一把制式的日本太刀，不過他更喜歡叫它日本戰，摸著那雪亮的刀鋒，細膩的雪花紋路，喜歡的不得了。

早年間王軒也夢想著使用一把日本戰，但是夢想只是夢想，畢竟在國內砍人是犯法的。

當年用日本戰的幾個校友是牛逼，那傢伙，在礦里威風的不得了，路都是橫著走的，可最後的結果那？

最輕的是五年，最重的被拉去打靶了。

不過現在嘛，都特么要死的人了，不對……是已經死了的人了……也不對……靠，還怕個毛線啊！

是時候釋放真實的自己了！

正當王軒幻想著自己揮舞日本戰大殺四方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正是大佬巴基。

「大佬！」王軒恭敬地喊了一聲。

「你叫軒仔吧，選了個日本戰。」巴基有些好笑地看著王軒，聲調忽然有些提高，「這東西，你會用嗎？敢用嗎！？」

這小子他印象很淺，與那幾百小弟沒什麼區別，平庸就是他給王軒的評價。

「大佬放心，晚上的時候您看我表現，絕對給大佬在社團里掙出一份臉面來！」王軒篤定地說道。

「行，有志氣，晚上看你表現，這次是事全香港都在看著那，只要表現好，出頭就不是問題！」

「我記得了，大佬！」

王軒轉身退到角落裡，暗暗整理了兩個衣袖下面的東西。

真正給他信心的不光是手裡的日本戰，更多的來自於他自製的防具。

臨來之前，他把基本龍虎豹墊在了小臂外側，再用撿來的鐵皮蒙在外面，最後用床單裁剪成布條纏繞結實，這樣一來一般的砍刀鐵棍之類的就不怕了，關鍵時刻完全可以用小臂抵擋住外來攻擊。

前胸後背也同樣墊上了雜誌，防禦力不說多強，但也聊勝於無，最關鍵的是這樣不影響行動，外面在套件皮衣，根本看不出來。

沒有多久，大家都拿到傢伙，巴基帶頭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奔著缽蘭街走去。

深水涉和缽蘭街離得很近，前天鬧出的事情震驚港島，缽蘭街的豺狗一早就在防著東星的巴基了。

巴基這邊剛帶著人走到缽蘭街，豺狗匆忙帶著400多小弟迎了上來。

這裡就不得不說港島人膽大了，街邊的店面雖然都關上了門，但大都趴在在窗戶邊嚮往張望，即便躲在各家店裡的路也不例外，至於報警？那是不存在的！

兩幫人馬越走越近，巴基和豺狗分別走在隊列的最前面。

距離差不多之後，兩位大佬站住不動，身後小弟也就靜悄悄站在後面等待大佬命令。

一般來說這就是盤路子的開始，兩邊罵一罵吵一吵，看看誰的嗓門大，身後小弟也跟著起起鬨，最後坐下來一喝茶就算完事了。

但今天，顯然火藥味要濃重的多。

「基哥，帶這麼多人到我的缽蘭街，你這是要砸我場子啊！」豺狗狠狠地吸了一口嘴裡的煙捲，歪著腦袋冷笑。

「你們特么的洪義社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竟然敢埋伏我們東星的龍頭駱駝哥，今天就是來跟你算賬來的！」巴基的嗓門也夠大，一點也不示弱。

這就有點古代兩軍對壘時候的感覺，總要對罵一番來彰顯自己站在道義的一邊，使勁的數落對方的卑鄙無恥，以此來達到激勵己方士氣的同時打壓對方的氣勢。

「誰特么沒把褲腰帶繫緊把你漏出來，你特么算個什麼東西，連個座管都不是，這事自然有上面的大佬說話，用得著你挑頭說事！」

別看缽蘭街不大，可卻是香港最有名的風月場所，地盤在這裡的豺狗養了400來號能打的小弟，自然沒把巴基放在眼裡。

別人這麼罵了巴基當然不能善罷甘休，剛要開口罵回去就聽身後一聲大喊傳來。

「敢罵我大佬，草擬嗎的！老子砍死你！」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就躥了出去，巴基仔細一看卻是那個選了日本戰刀的軒仔。

我艹，要不要這麼衝動，看著衝出來的王軒雙方的人都是一愣。

大佬還沒罵完，也沒喊動手，這廝是特么瘋了吧！

問題是，按照王軒老家的習慣，能動手的盡量別嗶嗶，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吵吵個毛啊，不要慫就是干！

在雙方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兩秒都不到，王軒已經衝到豺狗的面前，二話不說，雙手持刀，迎著豺狗的腦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空氣中一道銀色閃電划落，豺狗匆忙後退，下意識地抬起右臂格擋。

「咔嚓！」

伴隨著豺狗的一聲驚叫，半截小臂夾雜著血水噴洒而出。

人在生命遇到威脅的時刻總能迸發出前所未見的力量，豺狗轉身逃跑的動作一氣呵成。

等王軒收刀再想追的時候豺狗已經跑到出去好幾步，眼看就要鑽進自己人裡面。

這時候看戲的巴基也反應過來了，這麼好的機會，這麼猛的人，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都給老子沖，砍死他們！！」

也許是受到了王軒的激勵，巴基的手下紛紛揮舞著手裡的片刀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