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餓壞了,少爺會心疼
第14章餓壞了,少爺會心疼
如今,你只能用盡餘生來補償。
回到房間,蘇沫整個人像丟了魂魄似的,陷進沙發里,視線投向窗外,空洞的目光里是跟小綠芽兒離開時一樣的絕望與無助。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就像一個黑洞,將她吞沒,陷入混沌的世界,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誰能告訴她,她要怎麼辦。
她逃不掉,離不開,自己把自己烤進了彷彿無望的枷鎖里。
從來沒有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如此晦暗過,哪怕是在對愛了五年的顧少言徹底死心的那一刻。
中等十二點的時候,手機響起,是方紫瑜打過來的。
不知道要怎麼樣跟方紫瑜說自己現在的處境,更加不想讓她擔心,所以蘇沫只能撒謊說自己臨時有事,不能去了。
電話那頭的方紫瑜雖然有些失望,卻並沒有怪蘇沫的意思,只是最後還有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問,「沫沫,你現在的老公到底是什麼人呀?怎麼什麼都神神秘秘的。」
蘇沫笑了笑,掩飾不住的心慌。
是啊,面具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要一直在她的面前隱藏他自己的身份和相貌?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怕嚇到她嗎?
不可能!她一定要搞清楚面具男子的身份。
「紫瑜,你先去吃午飯吧,我掛了。」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方紫瑜一句,蘇沫便掛斷了電話,然後往房外沖。
這裡是面具男子的家,在這裡一定可以找到和面具男子有關的信息的,蘇沫相信,即使這裡的傭人什麼不說,但是在這別墅里,一定有東西可以告訴她面具男子的身份。
像只無頭蒼蠅一樣衝進隔壁的房間,簡單大氣,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間。
蘇沫開始翻箱倒櫃,床上,門后,浴室,每一個地方蘇沫都不放過。
可是,除了昂貴的衣物和普通的男性生活用品,沒有一樣東西是特別的。
蘇沫又衝進第二個房間,居然是一間畫室。
裡面有各種各樣的畫,油墨畫,水彩畫,炭筆素描……每一張裡面都出現了一個女孩,畫裡面不同的風景,不同的女孩身形,彷彿是從小到大的一個故事系列,每一張畫都是不同的,可是每一張畫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一張畫里的女孩都沒有臉,五官一片空白。
看著每一張畫里那沒有五官的女孩,蘇沫渾身一個寒戰,逃一樣的出了房間。
可是她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緊接著,她衝進第三個房間。
是書房,太好了,書房,那麼多的書,一定可以找到些什麼。
蘇沫像瘋了似的翻開每一本書,可是她發出現所有的書都是新的,新到好像根本就沒有人動過。
怎麼會這樣?!
蘇沫來到書桌前,打開所有的抽屜,可是卻什麼都沒有,連一張多餘的白紙都沒有。
彷彿這個書房,除了她,就再也沒有別人進來過。
樓下的陳叔聽到動靜,趕緊跑上了樓,看到書房裡滿地的狼藉,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恭敬地道,「少夫人,午餐準備好了,請下樓用餐吧。」
此時的蘇沫縮在書桌的一角,將臉埋在了雙膝間。
聽到陳叔的聲音,她緩緩抬起頭來,淚水居然已經打濕了雙頰。
「陳叔,你們家的少爺叫什麼名字?他是誰?他為什麼要娶我?」蘇沫的眼底,儘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卑微的哀求。
陳叔看著蘇沫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少夫人,下去吃飯吧,餓壞了,少爺會心疼的。」
心疼?!
他居然會心疼她?!
蘇沫倏爾就笑了,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般,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既然他會心疼,那就讓他心疼吧。」
起身,蘇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走到落地窗前,將整個人陷進了落地窗前的沙發里。
她真的沒辦法了,她只能愚蠢地玩自虐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乎她,會心疼她,她都要睹一把。
中午,蘇沫沒有吃飯,陳叔給面具男子打去電話。
面具男子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讓陳叔在晚餐的時候繼續去叫蘇沫。
陳叔依照面具男子的吩咐,準備好晚餐去叫蘇沫,她仍舊沒有半點反應。
陳叔又打電話面具男子,男子說,他晚上不回來了,讓陳叔明天早上的時候再去叫蘇沫吃早餐。
陳叔點頭,親自守在了蘇沫的房門外。
房間里,蘇沫靜靜地蜷縮在沙發里望著窗外那抹夜空里的彎月,銀白的月光如霜般染滿了她的全身,照在她那蒼白的臉上,讓她的悲傷愈加的濃烈。
眼前浮現出小綠芽兒那張粉嫩可愛的小臉,耳邊響起小綠芽兒咿咿呀呀喚「麻麻……」的聲音。
蘇沫笑了,伸手想要去碰那張粉嫩可愛的小臉,可是她的手才伸出去,那張小臉便碎了,碎成一粒粒塵埃,飄浮在月光下,然後漸漸散去,沒有蹤跡。
眼淚如月光般瞬間就傾泄而出,讓人措手不及。
「別走,別走……」
蘇沫曾經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從她十五歲那年的記憶開始,每一個在她身邊的人都對她極盡寵愛與呵護。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顧少言出現,天天圍在她的身邊,為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而且從來不拿正眼看其她的女孩。
所以,她以為她和顧少言會天長地久,他會愛她永永遠遠,她對他無條件的信任,無條件的依賴,把一切都交給他。
直到那一天,蘇家的公司宣布破產了,顧少言在她的面前大方承認他在外面有了其她的女人的時候,蘇沫才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可是,一切都晚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一直眷顧她的幸運之神悄悄地溜走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惡夢開始揪纏著她。
讓她手足無措,甚至無法喘息。
抬手撫上臉頰,竟然一片冰涼。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