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愛昧暗流：廁所里的「驚雷」
風度不凡、儀錶堂堂的嚴總在單位里威信很高，也很有權威，讓人敬畏。他平時不拘言笑，沉穩敏銳，講話特別富有鼓動性。他今年還只有四十八歲，卻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十多年，是興隆集團的創始人之一，資格比從市裡調來當董事長的姜春秋還要老。
他排到隊上以後，不時地回頭朝洪秘書那邊看。天，他也太大膽了吧？連坐在旁邊的小妮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顧低著頭吃菜，不敢抬起來。
他真的跟洪秘書有一腿？卞星星象現什麼秘密似地，有些興奮，就繼續偷偷關注著他。嚴總打完菜，端到洪秘書旁邊那張桌上，毫不避諱地邊吃邊跟洪秘書說起話來。弄得一旁的小妮有些不知所措。你看，小妮紅著臉，羞澀得都不敢看他們了。
而林主任打了飯菜，則端到另一張空著的桌上去吃。卞星星真想端了菜盆走過去，與他搭訕。可他又猶豫著，不敢當著小妮的面這樣做。他吃飯都沒了心思，不時地抬頭觀察著他們，順便也掃視著食堂里所有正在吃飯的人。
這樣留心一觀察，他竟然現，這裡有許多男女都在趁吃飯的機會，悄悄做著一些愛昧的舉動。真的，有的眉來眼去，相視而笑；喏，那個西裝革履的財會科長陳春林，不是在頻頻跟美女牛小蒙含笑對視嗎？有的坐在一凳上，旁若無人地傾心交談；你看，這一對男女，男的好象是下面一個分公司的經理，女的也是那個分公司的，可能是辦公室秘書吧？談得多投入！在辦公室里沒談夠？
有的甚至還打情罵俏，開著一些帶葷的玩笑。「哈哈哈。」那邊那張桌上的四個男女放肆地說笑著。那個半老徐娘還親昵地在旁邊那個叫劉國時的男人肩上擂了一拳。
太不正常了，簡直都瘋了！卞星星心裡有些難過。他雖然沒有婚外戀的經驗，但有關這方面的愛昧表情和言行舉止，還是看得懂的。
我的天，這個單位看似平靜，其實很不平靜哪。他耳聞目睹的這些現象，也許還只是愛昧暗流中的一些皮毛，情海欲流里的冰山一角呢！那麼，昨晚他接到的那個神秘電話，就只是其中一個危險的信號而已。
卞星星吃完飯，林主任還沒有吃完，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裡等他。終於，林主任吃完了，站起來往外走去。卞星星馬上站起來跟上去。他想趁他走在路上的時候，上前搭訕探問。
林主任走出了食堂。可他正要追上去的時候，林主任卻喊住了走在他前面的美女牛小蒙：「牛小蒙，你跟邢科長說一下，讓他下午把這次要進的設備清單報上來，我要送給姜董和嚴總審批。」
「好的，林主任。」牛小蒙聲音甜脆地說著，回頭沖林主任嫵媚地笑了一下。
設備科的牛小蒙也是個才女，既有研究生學歷，又是個讓人百看不厭的美女。據說，單位里追求她的未婚小夥子和離異男人不下於一個班，而且都很優秀。她卻對他們都不冷不熱的，一個也看不上。真不知道她想嫁什麼樣的人？
「卞星星，你的軟體什麼時候能搞好啊？」牛小蒙見他走在林主任的後面，主動跟他搭話說，「我們的設備進進來，可要派用場的。」
卞星星說：「放心，你們的設備一進來，我馬上就讓它們活起來。」
林主任說：「有你這個電腦專家在，我們就放心了。」
這時候，卞星星的喉嚨癢得好難受。他真想巧妙地問一問林主任昨晚的事。可問話幾次都衝到了喉嚨口，最後都沒敢吐出來。他悶悶不樂地走進辦公室，坐到位置上，心裡更加憋得難受。他還有些敏感地想，他們剛才跟我說的話正常嗎？是不是與昨晚的事有關呢？
不行，今天一定得問一下林主任。否則，今晚又要睡不好覺了。於是，他更加頻繁地往門外看，候著林主任去上廁所。
一直候到下午三點二十七分，才看見林主任從門口往西走去。他連忙追出去，不顧丁磊驚訝地看著他的目光，緊跟在林主任屁股後面，走進了廁所。林主任小便，他也裝作小便的樣子，背對他站在另一個小便斗前，有些緊張地問：「林主任，我，聽呂小妮說，你昨晚，差一點喝醉。」
這是一句他早已想好的既蒙他又套他的問話。
「昨晚，我喝醉？沒有啊。」林主任果真被他套住了。他愣了一下以後，又突然想起來似地說，「哦，本來是說好，我和嚴總，還叫上呂小妮和洪秘書，一起陪武漢紅陽集團的施總吃飯的。後來施總打電話來說，他在下面一個合作單位考察，那個單位招待他們了，我們也就各自回去了。」
「轟」的一聲，卞星星的頭腦熱脹起來，心一陣劇烈地刺痛。小妮在騙我？！他的氣堵得很厲害，可他還是極力鎮靜著自己，又訥訥地蒙著他問：「那昨晚，施主任他們，是不是住在，我們公司的賓館里？」
林主任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幹什麼？」
卞星星尷尬地訕笑著說：「嘿，我，隨便問的。」
林主任說：「我讓朱主任安排的，好象是，住在天鵝賓館的吧？具體的，我也沒問。他們今天一早，就回去了。」
啊？昨晚天鵝賓館里的那個男人，就是施總？那那個女孩是誰？這房間是朱昌盛訂的？
卞星星大感意外，驚慌失措。他趕緊走出廁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那裡呆若木雞。連丁磊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到。
「喂，卞星星，你怎麼啦？」丁磊說到第二聲的時候，他才反映過來，臉色難看極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那，要緊嗎？」丁磊有些著慌，「我，幫你去叫呂小妮。」
「不要緊，不要去叫她。」卞星星裝出身體不舒服但不太嚴重的樣子，輕聲說，「反正，馬上就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