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食之源為『祭』

耀州南方的一個城市當中，忙完了一天的教授功課，正準備好好泡一壺養生茶的老者，忽然接到了一個跨洋電話。

看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一絲訝然。

「喂？是文淵小子嘛？」

聽到對面醇厚的聲音響起，老者並沒有被稱為小子的惱怒，反而是頗為榮幸。

「御老公大人居然會給我打電話？」

「讓我猜猜，是我的那個小徒弟鬧出什麼動靜了？」

手機另一頭，御老公『哈哈』大笑起來。

「知徒莫若師啊！」

「話說，趙悠乾那個小娃兒將你們家的『黃金分割比例燒麥』還原出來了！」

倒是沒有太過的驚奇，手機那頭的老者白髮如霜，面色依舊。

「他之前就對我說過要嘗試著還原這個菜譜，在東櫻平靜了這麼久，現在也該是還原出來的時候了！」

有些意外於對面的平靜，御老公眼神卻隱含了一絲笑意。

「那如果我說，他同時還突破了體質的藩籬，廚藝有希望更進一步了呢？」

聽到這話，白髮老者才真正的驚了起來。

「御老公大人，千萬阻止他啊！我知道他很著急，但是年輕人性子就要磨一下，他的體質還不足以進行那些危險的蛻變，慢一些就慢一些！」

似乎是電話里說還不夠。

「您等等，攔住他千萬別讓他突破，我現在就買機票去東櫻！」

如果是在耀州，老者自然有信心趙悠乾不會這麼著急，可是在東櫻洲那個陌生的地方，再成熟的人去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精神上也會有波動的。

如今控制不住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這個時候他這個老師就必須出馬拉住年輕人了。

而御老公聽到這話，終於享受到了讓人著急的惡趣味。

慢悠悠的開口。

「我什麼時候說是外力突破的了？」

聽到這話，老者握住手機的手忍不住緊了一下。

他這次是真正的驚訝了，甚至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什麼？不靠外力，突破了體質的瓶頸？？」

「他找到了原生的美食細胞了？還是他遇到了什麼神靈賜福分潤了權柄改變了體質？」

說真的，就趙悠乾那種古人體質，能夠突破的方式真的不多，要麼就是借用超凡側的力量，本身不斷修行，還能利用一些方式，對食材進行另一種形態的共鳴。

要麼就是找到了美食細胞的根源，再不然就是得靠神靈的力量了。

別看這是個美食世界，但是神妖魔卻一點不少，不過是每個人都可以通過料理不斷提升體質，所以超凡側的力量也不外顯太過突出罷了。

但是每一個特級以上的廚師都必然會接觸到世界的另一面，因為他們的食材來源，他們的廚藝想要進一步都是免不了跟這些存在打交道。

當年老者便是在特級巔峰時遇到了瓶頸，遊歷東櫻洲的時候，才和御老公有了交集，然後再突破了一個新的料理天地。

「想到不文淵小子你也會這麼驚訝和緊張啊！」

御老公的聲音從話筒里響起，讓老者真正的是有了幾分哭笑不得的感覺。

「御老公大人，您就快點說吧，可別賣關子了！」

趙悠乾可是他一手送去的東櫻洲，而現在他還沒有到特級就提前接觸到了那些超凡力量，到底對他未來是好是壞很難說。

對於從小看著趙悠乾成長起來的老者來說，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放心吧，你在耀州就好好處理麻煩就是，趙悠乾在這裡可是好的很。」

「任你想破頭皮，都猜不到這個小娃兒是怎麼突破的！」

當御老公將那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老者也是真正的瞪大了眼睛。

「祭禮？？怎麼可能！！」

御老公在東櫻洲看著天際掛著的如霜彎月，搖著頭。

「就連你這個老師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問題就是...他已經利用祭禮之法共鳴了食材了！」

「你應該明白這種力量對於超凡側的重要性...這可是勾連人神的祭祀啊...」

「也是料理的根源！」

「祭!」

古時世間萬物恆長，人族不過是不起眼的一個，如今卻開拓了這個世界的五大洲，七大洋，雖然只是這個龐大世界的一隅，卻也已經是已知世界當中最為鼎盛的文明了。

在這個世界當中，無數的生靈存在，甚至還有一些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不可測生靈，行善或是為惡，其中那些庇護人類的，被稱之為神靈。

當時的人族冥思苦想下，為了溝通這些存在，便創造出了最早的祭禮，也是最初的料理！

廚師便是祭師，那高崇的地位便自古流傳了下來。

直到兩百年前，已知世界外的力量衝擊，當時最出色的一批廚師，甚至已經邁入廚神境界的那些天才們奮勇向前，守護住了已知世界的防線，卻也讓太多的東西失傳。

以至於不到特級，根本無法得到那些傳說當中的存在認可，成為祭師的一員。

原本所有廚師只要用了心的料理就可以祭祀的存在，也逐漸沉睡或是消亡，甚至成為了不從之神，變成了某種天災。

要不是幾十年前從西方開始的料理界復興計劃，只怕已知世界都要破碎了。

到了現在，東方料理界也不過是剛剛恢復了幾分元氣而已，借著耀州的龐大，組建了東方聯盟，和西方料理界抗衡。

如今，昔年料理界最為重要的一環，『祭禮』！

出現在了自己那個『古人』體質的徒弟身上，老者再冷靜此時也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範。

「那我更要去一趟東櫻了！這可是祭禮！！」

御老公眼中閃過了一絲果然的神色。

「不用擔心太多，那小娃兒自己心中有數，更何況你的目標還不明顯嘛？你親自出動才是真正的引起各界注意，不如這個時候就相信年輕人吧。」

「可以憑著自己復原出失傳食譜，感悟出祭禮之法的年輕人，還不值得你信任嗎？」

手機此時已經有些滾燙，老者渾身散發出一股恐怖的威勢，緊接著便收斂了起來。

「也是...悠乾這孩子，什麼時候讓我操心過？」

呵呵一笑，御老公點了點頭。

「有我在這裡你就放心了，我會看護好那個小娃兒的！」

「對了...那小子領悟了廚心雛形，你知道嘛？」

老者嘿嘿一笑。

「要是這個都沒有，我會讓他去東櫻為你們準備百鬼宴席嘛？」

說完這個老者便掛斷了電話，懶得再聽御老公還說一些什麼刺激他神經的話了，畢竟這幾件事情就已經讓他的心境大起大落了。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叮咚』響了一下。

老者隨手打開，看到是趙悠乾的信息頓時楞了一會。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可是越看短消息里的內容，他的雙手便越是顫動。

隱約間可以從老者顫抖的雙唇間讀出，他似乎在念著什麼『入定十法』『祭禮八要』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