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回 黑暗中的依戀!
回楊天嘯在極度憤怒中,忽體內爆出奇異黑光,把左沒。
這些黑光奇異之極,濃濃的,沒有一絲反光。如同是黑洞里的漆黑一般。而且黑光速度極快,與他所發出的小黑光球的速度相差無幾,甚至隱隱還快了一些。左使只是感覺到巨大的危險,這些黑光就已冒出,瞬間已到了他的身前,一透而過。
最恐怖的是,這些黑光的威力了。左使的意識消失得早,可說是他最後的一點幸運。如果他見到自己的死狀,恐怕他會忍受不住咬牙自盡的。當然了,如果他的牙還在的話。
只見,那片鋪天蓋地的黑光閃過,楊天嘯身的二十四枚長鋼針,鋒銳堅韌的三更子母針,針身上的微微寒光漸漸消逝,長針長短由半尺變為四寸,然後再變為三寸,二寸,一寸,最後完全消失。
左使喊出一聲『魔』字時,他的鼻子已經整個不見了,外表皮膚已經融化,隱隱露出了內里的白骨,而後是整個身體皮肉盡失,只剩下一副光禿禿的白骨,隨即白骨也迅快消融,一層層變薄,變小,最後完全消失於無形之中。
整個過程快極,也怪異駭人無比。根本見不到有血光,也許鮮血是液體,相比固體更容易消融,也許是因為黑光的恐怖侵蝕速度,沒等鮮血濺出,已被黑光完分解。
楊天嘯眼見著左使被滅得片骨不剩,心中卻毫無感覺。沒有憎恨,沒有欣喜。沒有悲哀。也無傷痛。滔天地仇恨不知何時已消失了。彷彿是黑光之前,又或者是黑光之後,他已經不記得了。他甚至也不想去記得。
他冷冷的望著,就象望著一陣風吹過,把一個沙堆吹得沙粒紛飛,最後完全消失。
身後地上的火把火星子閃了閃,卜的一聲爆開,宣告著火把最後的生命燃盡。整個甬道一下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靜,非常地靜,死一般的寂靜。
前方黑暗中。悄無一點聲息。與平常地夜色漆黑毫無區別。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目睹左使消失無形。根本只覺得這只是個平常地夜晚。平平常常地一段地道。
突然。『喀喇喇』聲響起。先是不遠處輕響。隨即聲響向前漫延開來。越傳越遠。而後『喀喇喇』聲響變烈。聲音越來越大。『轟』地一聲巨響。數塊巨石從前段地地道頂上砸下。緊接著無數地巨石紛紛落下。地面震動。迴音轟鳴。久久不息。
長長地一段甬道。由於下面地石塊消失。上面地石塊再也支撐得住。竟然紛紛裂開落下。甬道轟然倒塌了。
有塊大石滾滾向他而來。塊頭極大。重達數百近千斤。整整佔去甬道地一半。聲勢隆隆。恐怖極了。幸好。大石邊緣凹凸不平。在他身前一米處拐了個彎。轟地一聲。狠狠砸在左邊石壁上。掀起了一陣狂風。細石屑紛濺。地道上細沙紛落。
楊天嘯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他地靈異感覺讓他知道巨石來襲。甚至巨石地大小。他也如看見一般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不想動。甚至還有些愉悅。有些期待。
「為什麼不砸過來?咂啊!向我砸啊!為什麼不砸過來!他心中狂吼。
突然,他腦中一陣劇痛,象裂開一般,隨即全身也是處處錐心般的疼痛,如萬針刺身。他抱頭慢慢跪倒,身體不斷顫抖,呼呼的喘起粗氣來。隨後,一陣陣暈眩如潮般襲來,身體搖搖晃晃的欲將摔倒。
他猛然深深吸了口氣,手腳並用,爬到梅香凝地身邊,喘著粗氣坐下,把梅香凝輕輕抱起,橫放在自己的懷裡,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著。伊人的肌膚依然嬌滑,可惜體溫已變涼。他一遍一遍撫摸著,臉上愛憐溢。
「香凝,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獨自一人承擔?你忘記我是你什麼人了嗎?你就不能等等我嗎?生則同生,死則同亡,我雖然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你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還能獨活嗎?」
「我曾經說過要保護你,照顧你一輩子的。最後卻是你犧牲自己,保護了我。我真沒用,連保護你照顧你的能力也沒有。是我拖累了你。香凝,你可知道,我真希望死的是我,或者我比你更早點死,這樣我就不用看著你死了,見你這樣,我的心都碎了。」
滴塔滴塔,大滴大滴的淚珠湧出,滴落在梅香凝地臉上。
「香凝,你別怕,我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走的,我很快就會來到你地身邊,你只要等我一會就行。很快的,很快地,我就會永
遠的陪伴在你地身邊。永遠,永遠不再離開你,我:麗的花朵,給你編世上最美麗地花環,你喜歡穿黃色衣衫,我以後也穿黃色,你喜歡聽我講故事,我每天都給你講,早上一個中午一個晚上一個,你喜歡聽多少,我就講多少。」
「香凝,美麗的香凝,我愛你,今生愛你,來世愛你,千千萬萬年愛你……」
他越說聲音越輕柔,象夢囈一般。臉上的淚水越涌越多。迷濛了雙眼,淚滴千行。
他之前一直沒哭,也哭不出來,只是獃獃痴痴的,心裡千遍萬遍的責怪自己。如今黑暗中獨自一人,勁敵盡去,心力交瘁之下,遂把心中的依戀,內心的悔恨一股腦的掏出,話語滔滔,情意綿綿。
突然,他胸中一陣劇痛,哇的聲噴出一大口鮮血,神智漸漸變得模糊,身體慢慢軟了下去。雙手卻依然緊緊抱著梅香凝。微笑了笑,輕聲說:「香凝,我來了,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話音未盡,他兩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醒了過來。茫然一睜眼,望見一雙明亮的鳳眸,正關切的望著自己。正是自己魂牽夢繞的梅香凝。他慌慌的急眨幾下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梅香凝見他醒來,欣喜異常,鳳眸更近了幾分,櫻唇薄裂欲言。他終確定了眼前的現實,滿臉狂喜,啊的大叫一聲,雙手一分向梅香凝抱去。
「啊」的一聲驚呼,梅香凝滿臉羞紅,身形疾忙后縮,慌張的躲開他的擁抱。
「香凝,香凝,別,別離開我!」他滿臉驚懼,惶然大呼。
「唉!」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聲音悲痛蒼涼。
「呃……」楊天嘯隱隱聽出是風之族族長風梧桐的聲音,一下回神過來,一張臉刷的漲紅起來。心中暗罵自己荒唐之極,竟在她父親面前也這般放肆,這下闖下的禍可大了。
可他這時見梅香凝復活,心中滿是喜悅,臉上滿是喜色,這些許的尷尬片刻放下,端正了一下臉色,掙扎著酸痛的身子站起,躬身向風梧桐陪禮,說道:「小子荒唐無狀,實在是失禮,請族長恕罪。」
風梧桐默默望著他,也不言語,眼中神色複雜。望了一會,又輕輕嘆了聲,說道:「公子性情直爽,此刻真情流露,風某怎會不知,只是……只是……唉……」
「咕嚕咕嚕」一陣欣喜的叫喚從不遠處響起,沒等他轉過身來,一隻小獸已抓著他的衣袍,刷刷幾下爬上了他的左肩,而後人立了起來。一雙小爪子一攏,抱住了他的頸脖。
正是小咕嚕到了。
「呵呵,小咕嚕,你回來了。」他歡笑道。反手把小咕嚕抱下摟在懷中,輕輕撫摸他頸間的白毛,又臉貼臉親熱了下。
小咕嚕歡快撒嬌叫喊。
「公子……你……」風梧桐見他欣喜,欲言又止。
楊天嘯終發現了風梧桐的異常,微微一驚,愕然問道:「族長,前般勁敵左使已除,難道又是別的敵人慾侵入風神禁地嗎?」
風梧桐默然搖頭,漸漸濃眉皺起,頭低了下去,目中隱現淚光。
楊天嘯心中更是奇怪了,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公子……你認錯人了…一把柔媚的女音響起。
楊天嘯聽見,正是梅香凝所站的方位,正要欣喜轉身,突然身體猛然一震,臉色大變。身體一下僵住了,再也轉不過身來。
原來,他猛然醒起那柔媚的聲音似乎是大祭司於青鳳的聲音。可那方位是剛才『梅香凝』所站的。這麼說來,剛才的梅香凝非是梅香凝,而是於青鳳。只因兩人是母女,梅香凝的鳳眼與她相似。自己牽腸掛肚的,又神智未清,看得不大仔細,竟把母親當成是女兒了。
怪不得剛才『梅香凝』會飛躲開自己,怪不得剛才風梧桐欲言又止,目含淚光。而且想真點,剛睜眼時,『梅香凝』也是目含淚光的,只是自己自動把它過濾了,以為是梅香凝為自己擔心所致。
這本是大笑話,如若在平時,他肯定會大笑不止,笑話自己的蠢笨,笑話自己的荒唐。可如今,他喉頭苦澀,心中酸痛陣陣,竟是話也說不出口了。
既然兩人表情悲凄,聲音憂鬱,不用明說,事情已經揭然若揭。那就是,梅香凝,她終究是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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